重生之女道士种田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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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真是‘杀人魔’吗?”
“怎么看着就只是个穷苦农家妹子啊?”
“是不是抓错了?”
……
连堂上的县太爷都愣了一会儿的功夫,才使劲擦了擦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堂下身形瘦弱的“嫌疑犯”良久,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悄悄地附耳问到一旁的师爷:“这,这就是那个‘杀人魔’?这人可是提对了?”
师爷也是愣了片刻,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荣两人,见着他们暗中对着她点头,这才笃定地对县太爷道:“正是。”
“……”
怎的感觉,这“杀人魔”有些太虚弱了?
强大的反差让县太爷脑子有一瞬地反应不过来,在一旁师爷的暗中提醒下,这才犹疑地拍了一下手中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花……朵。”
花朵猛甩了甩头,努力压抑脑子中的那种眩晕感,抬头想仔细将堂上的几人瞧个清楚,却是视线被冷汗模糊,只瞧得个大概的模样。
她的左手上座,似是坐着一位身着皮甲的英武女子,身材很是魁梧,脸上皮肤黝黑,此人一身不凡的气度很是震慑人心,当不是寻常人物。
右手上座,模模糊糊地看得出是以看似不苟言笑的白衣人,他的身旁,坐着两名白衣女子,依着她的判断,当是昨日绑了她来的两人。
“籍贯何处?”看着下面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的人,县太爷越是怀疑起来,这仙云门的人是否是抓错了人,转眸,暗中看了一眼那左手首座已是轻蹙眉头的陆惊尘,更是怀疑了起来。
“花家村。”
花家村!
却是一句话出来,人群中立马炸开了锅,他们可是听清楚她说的什么,花家村!居然是那个鬼村子,那个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走出来过的骇人地方!
听着这三字的县太爷又是惊了良久,连着首座的两人都是微微诧异地重新打量了一番下面跪着的褴褛女子。
原来是花家村,那个众人提之色变的地方,堂上的县太爷抬眼看了几眼座上将人绑来的两个女道士,心下思量,莫不是真是这人做的?若是常人,她定是不信这堂下面相虚弱的女子会是什么“杀人魔”,可是,如果是“花家村”的,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她便是面色一严,手中惊堂木狠狠一拍,再是对下面的人没半点同情,厉声问道:“你可是知罪!”
此时整个人就似在冰火两重天一般煎熬的人,脑子里越是开始变成一团豆腐渣,若不是眼里坚持着一丝清明,怕是早就倒下去了,“民女……不知”。
“大胆!这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当着众人的面推脱不成?”
下面的人低头看着身上绑得牢实的捆仙绳,苦笑一声,“大人,这大白天的,您可……不能乱……说话,我一乡下种地的,十几年没出过村子,这好不容易出村跟自家夫郎来镇上买些家用的回去,这东西还没买,你们这又是绑又是打的,民女真不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请大人明说”。
这话问得堂上之人又是一愣,心下又变得有些把握不定的起来,看了一眼一旁同是不解的陈将军,这才道:“你说,你是跟着,你家夫郎过来的?”
“正是。”
“那,那他,现在是在何处?”
“开赌坊的罗家公子那里。”
罗家?
县太爷有些不解地看着下面的人,继续问道:“我问你,你说你是花家村种地的,那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她可是清清楚楚了解,这十几年来都没听说那个鬼村子有什么正常人走出来过,这人,还带着自家夫郎一起来镇上采购……哼,这说出去谁信……除非……想到这里的县太爷,脑子里闪过一些什么,突然,整个人怔住了……
他记得,前不久……
“你,你夫郎是何名字?他是哪里人士?”
一旁的师爷,就看着不知怎的,这县太爷突然就起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地上的人,抬头,老实道:“他,他说他叫,墨倾城,好像是……是……”
“哐当”一声,县太爷一个趔趄,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连着一旁的陈臣都惊得站了起来,待反应过来,对着身旁两个侍从暗自吩咐了一句,两人立马离开。
却是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让一让啊,大家让一让”。
外面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被一群不知哪里出来的家丁,强行给分出了一条路出来。
听着此番骚动,堂上的一众人,均是转头,看向人群骚动处,顿时,全部愣住了。
同是转过了身去的花朵,看着落入眼眸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微微眯了眼睛,眸色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就看着那人徐徐走到她面前。
一阵衣衫摩挲之间,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是弯了腰身,抬手,将她头顶黏着的鸡蛋壳和烂菜叶子一片片捡下来,声音,清清凉凉如薄荷,道:“妻主大人怎生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然后,那人声音顿了顿,又道:“还是,他们将你欺负得太厉害了?”
花朵抬眼,愣愣地看着那人冰凉的手指,慢慢抚上自己依旧挂着血迹的唇角,看着那人,倾城潋滟的双眸,一片沉寂的黑色里,漾起浅浅的心疼和温柔。
☆、第028章 嫁祸栽赃
这时,一众围观的人似才从幻梦中醒来一般,均是满眼惊艳地看着这堂中最是耀眼的存在,仿佛此时,这位传说中的五殿下,再非凡人,而是从天而降的神祗,那一俯身的绝代风华,那一垂目的遗世独立,那一抬手的优雅不凡,一举一动,都教人移不开眼睛。
踏风独行,谁是云中仙?此时,这衙门里,除了左边首座的白衣男子,再是无人有这番仙风雅姿。一位绝世风华,一位清冷淡雅,两相辉映,此才真为人间仙。
沉默了良久的花朵,干裂得翻皮的唇动了一动,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五……五殿下!下官见过五殿下。”
此时,已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县太爷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堂下一站一跪的两人,瞬时脸色灰如土色,身子一哆嗦,跟着就伏跪在了地上,头都再不敢抬光临起来。
完了完了,看来这女子还真是五殿下的妻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五殿下的人会被抓来说是什么“杀人魔”?
一旁的陈臣虽是惊讶了一瞬,倒是未曾像县太爷一般吓得傻了眼,待反应过来,立马单膝跪地,对这个女皇陛下捧在手上宠爱的五殿下行了个礼,“末将见过五殿下”。
“免礼。”淡淡的话语,平静无波,却似寒山上化作水的冰泉,只听着,就让人从心底莫名生出丝丝凉意来。
堂中的人,站直了身子,墨色的眸子淡然地扫了堂上的几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身穿白衣道袍的三人身上,然后,凉薄的唇角一勾,没有笑意的眼底蓦然起了淡淡冰寒,“我家妻主大人承蒙几位道长关照了”。
为首的白衣男子,抬眼淡然看着那最后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人,不语,微微蹙起了眉头,却是转瞬即逝。
他身边坐着的两名女子,看着屋子中间负手而立的男人,眼里是难掩的惊艳。她们没想到,这碧水国的五皇子,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倾国倾城,本以为这长在深宫的碧水国男人,所谓倾城不过虚夸,行事说话定然也是女儿姿态,教她们这样的正常女儿不待见,哪里知道,一见此人,终生不忘,这人眉宇之间隐隐透着的是属于天地霸主一般的尊贵气质,尤其是眉头微蹙之时,那眼里的凌厉之色,竟是教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人,居然是这女尊国里养出的,真是教人吃惊!
两人有些惊异地互视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几不可查的惊惶恐惧,为何,这身上无半分灵力的凡人,只那淡淡的一眼,竟是教她们起了畏惧之心?甚至那一瞬间,差点道心都有些不稳起来?要知道,能轻易动一个人的道心,那必是千年修为以上,不然,只能是媚术?
不,她们可以笃定,这样的男人,怎可能用媚术?
“五,五殿下”,一旁的县太爷没看到这边的暗潮汹涌,生怕怠慢了这突然到访的贵客,一边吩咐旁边的师爷备茶,一边殷勤又小心翼翼地说话,“下官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墨倾城也不理,只是又弯身,抬起白玉一般手将面前女子耳边的碎发轻轻撩到耳后,淡淡开口,声音融化了一些冰寒道:“妻主大人现下是跟我回去看大夫,还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听着这话的人眸色瞬时闪过一丝惊讶,跟着红了半边脸,什么意思?
花朵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无辜道:“我现在是杀人嫌犯,可不能走的,怕是若此事不解决,连你都要牵连进来。”
一席话,听得旁边的知府冷汗连连,心里一个劲道完了完了,这就算她真是什么杀人魔,她这小小芝麻官哪里敢来牵连这堂堂的碧水国五殿下,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够。
墨倾城只淡淡一笑,无半分在意,“你若不喜欢,便不必这般折腾”。
花朵立马摇头,“若不这般折腾,我怕以后麻烦更多”。
一个人拥有的牵绊多了,就会变得小心翼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锋芒毕露。前世,她可以不顾性命,疯疯癫癫地去收了那上古的凶兽来做兽宠,陪了性命,到头来都未曾有后悔过,这一世,跟着老爹和弟妹活了这十几年,便是再不可任性,该忍得的,绝对要忍得。
谁说的修道之人就必须绝情冷性?尘世中,何处不是修行?何时不是修行?何事又不会修行?
现在,她就只是一个会些道术的农家女子而已,身上的修为,也是可怜得很。这里,她管不了天,也管不了地,唯一牵挂的那么几个人,全在那个世人所谓的怪村子里而已。
是以,与其是她中计,不如是将计就计,她要让世人知道,她,很无害的,若是还不相信,好吧,她的确很厉害。
一身银蓝衣衫的人,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了面前眸色清亮的女子许久,似乎过了一轮春秋,这才转身,寻了离她不远的一处,安静坐下,“那我便在这里,先与妻主大人凉着茶”。
“好。”花朵有些感激地看着这人,这人,她虽读不透,却是隐隐,她似又懂些。
“呃……”堂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诡异起来,站在那里的县太爷,看了看旁边低头喝茶的陈将军,又看了看入座的五殿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跪在地上的烫手山芋,“这,这……”
“无妨,你就当本王今日是来旁听即可,一切照常”,说着,墨倾城从身边的小几上取了一只干净的茶碗出来,倒了半杯放在一旁凉着,待晾好了茶,这才转眸看向对面的三人,“只是,几位道长这般厉害的捆仙绳大费周章地用在小王妻主身上,一捆就捆了她一夜,若是她待会儿受不住倒在这堂上起不来了,怕是小王心里也跟着难受,小王平生最是喜欢礼尚往来,这心情一‘好’了,定是想要与三位还些礼的”。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威逼他们,将这女人给松绑。
“放肆!你个区区凡人……”对面的年龄最小的游盼盼猛地一拍桌子,脾气一上来,就要起身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些教训,却是还未动手就被一旁的师姐彭以霜给拉住了。
“师妹,休得胡闹!”
将师妹强制按回椅子,彭以霜这才面色有些复杂地打量了那对面悠然凉着茶水的人一眼,转头,想看一旁的大师兄是怎个意思,哪知,她还未曾开口,就见着大师兄嘴上微微一动,手上一翻,刚才还捆着地上女人的捆仙绳已是收回了袖中,然后,闭目,不语一字。
师兄,他竟然这就听从了?看着这一幕的彭以霜,眸色里划过一丝惊讶,虽然她知道大师兄性子想来淡泊冰冷,却还总归是她仙云门落雨峰的大弟子,他的名号一出,这修界,谁又不知?
却是此时,碍于众人在场,她也不好问,只得悻悻回座,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人,蹙眉得厉害,难不成,这人,真不是一般的简单,还是……想到这里,她抬眼,暗自扫了一眼兀自低头专心凉着手上滚烫茶水的人……
得了自由的花朵甩了甩被捆得发麻的手臂,晃了晃脑袋,顺手擦掉一脑门的冷汗,待脑子清醒了不少后才抬头看向右手上座满眼清明的男子,开口询问道:“敢问阁下尊名,师承何处?”
“仙云门,落雨峰云闲真人门下,首席大弟子,陆惊尘。”
路惊尘眸色淡然地看着一身邋遢的女子,静坐了一上午,终是开了金口,优雅若大提琴的声音,带着低沉的华丽,又隐隐似有蛊惑人心的魅惑,简简单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