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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西出玉门-第36部分

小说: 西出玉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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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东猛打方向盘,吼:“抓住她!”
  高深、丁柳和肥唐居然同时听懂了,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几乎是一起往前扑,高深抱住了叶流西的腿,肥唐来不及反应,抱住了高深的腰,丁柳扑了个空,又跌回到后座。
  车身猛甩,那东西抓攀不稳,叶流西正被晃得晕眩,忽然看见一只枯手就在眼前,想也不想,一刀劈斩,瞬间又被拽回车里。
  丁柳急回头看,那东西砸滚在地上,车速不停,很快落在背后看不见了。
  ……
  车子急速向前,车里一片静,眼前人叠人,人抱人,好生滑稽,丁柳一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声里,几个人各归各位,车窗外,靠近后视镜的地方,兀自粘着一只断手,随着车身的晃动颤颤巍巍。
  叶流西拿刀背将断手砸落,然后揿上窗。
  车外归于宁静,车光照处,是看不到尽头的戈壁滩。
  昌东再开了一段之后,停车。
  几个人或歪或靠,都不想说话,过了会,丁柳问:“吃糖吗?”
  她拆了袋彩虹糖,每个人分了两颗,叶流西正嫌嘴里没味道,糖送进来抿住,甜酸气直冲脑门。
  昌东说她:“太鲁莽了。”
  叶流西翻他白眼:“本能反应……还说呢,差点把我腰给甩断了。”
  丁柳问:“那是什么东西啊?”
  又不安地回望:“不会跟上来吧?”
  肥唐脑袋倚着车窗,目光呆滞,喃喃说:“不知道。”
  高深突然想到什么:“咱们还在白龙堆吗?”
  ——
  显然不在了,否则以刚刚的直闯狂飙,形同自杀,早撞上无处不在的雅丹土台了。
  昌东说:“可能已经进关了。”
  刚进来就吃了一记下马威,也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来历,肥唐反应过来:“那……东哥,那个门呢?”
  昌东留心了一下车外的动静,确信没什么异样,打开车门下车。
  不知道门在哪,四面都是粗砂砾石的荒漠,很远的地方有起伏的戈壁山,山顶尖上蹭着一牙月,边上有稀淡的云拥靠,惊险之后,心里居然生出无限温柔意味来。
  昌东说:“暂时找不到门,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原地休息,我检一下车。待会先找路,有水就有绿洲,有绿洲就会有人。”
  如果关内真的有活人的话,只能住在绿洲附近。
  没人有异议,这里四面平,有异动的话会看得很清楚,高深爬上车顶,主动放哨。
  昌东检查车子,车子最怕这样飚闯,加上那东西从车底爬到车身,不检一遍不放心。
  丁柳倚着车屁股抽烟,有风吹来,乳白的烟气袅袅飘到高处,高深看见了,悄悄拿手去拢,攥紧了送到面前,除了味道,什么都没有。
  叶流西拿手电照自己的刀,西瓜刀终究是切西瓜的,砍不了别的硬物,那一刀过后,刀刃都卷了边。
  她往外走了几步,想找块石头来磨,可惜满地都是土疙瘩,不由心生憋闷,一脚踢飞两块。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肥唐嗫嚅的声音:“西姐。”
  叶流西从地上捡起块骰子大小的石块,生硬地去磨卷了边的刃:“知道你想回去,但现在我也找不到门。你放心好了,真有危险,我会尽量顾着你的。”
  她不作担保,只说尽量——世事难料,给别人给自己,都得留点余地。
  肥唐说:“不是,西姐,其实我也不傻。刚那种情况,再多来几只,你们顾自己都来不及,哪还有精力顾我啊,换了我,也先顾我自己啊,我懂的。”
  叶流西有点意外,她一屈指,把那块不顶事的小石块弹出老远:“那找我干嘛?”
  肥唐耷拉着脑袋,蔫蔫说了句:“不想死,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变强,也来不及了。”
  叶流西说:“怎么会,就三步。”
  昌东检好车子,过来招呼两人上车,恰听到这番对答,不由停下,想听听怎么个三步法。
  叶流西像个洗脑的,说:“首先,心理上要觉得自己很强。”
  “管你是不是弱鸡,你都要认为自己很强,不管别人怎么看。”
  昌东觉得,叶流西从心理上,一定觉得自己很有钱。
  “其次,装。哪怕你不强,你也要装出气势来。虽然你不能打,真得逼上梁山,抱着头等人打吗?你也要吼、撕、掐、抓、踹,两军对阵为什么要比擂鼓,声势可以吓走人,懂吗?再说了,真打不过,抓他一脸血道道也好。”
  “第三,真强,就三步。”她拍拍肥唐的肩膀,“你至少能速成两步,强不到一百,也能强六十呢。”
  她提着刀往回走,一抬头看见昌东:“干嘛?”
  昌东说:“没什么……我挺服气的。”
  ——
  再次开车出发,昌东目的很明确,尽量往红柳、骆驼刺多的地方走。
  沙漠里断水的旅人,有个找水的秘诀,就是从红柳根处往下挖,往往能挖出水来,这就说明底下有暗河,而暗河,都是由明的水道而来。
  一路行进,倒还顺利,中途路过一小片胡杨林,昌东打着手电下车去看,胡杨树枝桠虽然光秃,但是树底下积了不少黄叶,一算时间,关内关外如果季节相同,现在也的确是胡杨落叶的时候。
  这些树有水供养,是活的,看来大方向没错。
  又开了了一段,叶流西忽然指向远处:“看!”
  黑魆魆的一片,高低错落不平,虽然辨不清是什么,但一定不是树。
  再往前些,昌东几乎可以笃定,那是个村子。
  能看到屋子的轮廓,都是矮小的平顶,这是戈壁地区屋子的特点:无须排雨,还可以在屋顶晾晒东西。
  车子渐近,这村子不大,地势高低不平,平地、坡上,都建有麦秸拌泥黄土夯墙的破屋,统共只十来间,有的门户大开,有些已然半塌,车光扫过黑洞洞的村道、墙根丛生的兔儿条、还有村口一棵六七米高的沙枣树。
  昌东把车子停到村口处,为了听察动静,暂时熄火。
  车子没了声响,周围反而安静得近乎可怕,这个村子,像是被人遗弃,鸡狗都没剩下一只。
  丁柳低声喃喃了句:“荒村啊。”
  高深想开车门,昌东说:“先别,不正常。”
  高深愣了一下:“怎么说?”
  昌东指那棵沙枣树,还有其它的灌木:“能长这些,说明这周围自成生态,已经是个绿洲了。戈壁沙漠里,绿洲太珍贵了,你想找活的东西,人也好,动物也好,只能在这。”
  但是,这里安静得……太异样了。
  丁柳忽然想到什么:“那刚刚那个怪东西,算活的吗?它会不会……也奔这儿来?”
  肥唐看一座座黑漆漆的屋子,头皮发跳:“又说不定……已经藏在屋里了呢?”
  昌东说:“那东西,好像没这个智商,有这种智商的话,就不会往行驶的车上扑了。”
  他观察了一下村子,指了指半坡上一间看起来大而齐整的:“我们得先找地方歇脚,定下来再说。”
  他把车子开上半坡,在门口不远处停下,下了车之后,先不急着进,让高深捡了几根木棍来,自己拿剪刀剪了件棉t的后幅,扯成布条,浸了汽油之后绑到棍头上,拿打火机小心地点燃。
  火焰腾起,一时间空气烫热呛人,丁柳奇怪:“不是有手电吗?”
  昌东说:“有些东西,怕火,但不怕手电。”
  丁柳心头咯噔一声,赶紧接了过来。
  昌东和叶流西先进,肥唐和丁柳在中间,高深殿后。
  院子里七零八落,水缸倒翻,柴火乱堆,凳子、积灰的锅碗扔得到处都是,丁柳松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靠墙堆的柴火后头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吓地大叫:“那有东西!”
  话音未落,那堆柴火忽然四下散跌开,尽数朝几人身上砸落,混乱中,只看到有条人影窜出,几乎是与此同时,水缸口的破盖被踹倒,一团黑影直扑昌东,屋顶也有异动,盖草掀起,捆扎的秸秆往下乱扔,烟尘四起,一时间乱作一团。
  叶流西想都不想,几步跨上缸沿,借势扒住屋顶上攀,眼见那人影就要跳下去,一个扫腿将那人扫翻,就势拿膝盖顶住,伸手摁住头时,下意识叫了句:“这是人!”
  昌东这里也把人放倒了,火把映过来一看,居然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穿着老土的运动衣,一脸锅灶灰,惊恐万状。
  然后……
  院子里只余肥唐的怒吼声。
  所有的火把一起照过去。
  肥唐正与人扭打成一团,真是状若拼命,又踢又掐又踹,那个和他打成一团的人,辫发散乱,居然是个20出头的姑娘,脖子上被抓了几道血道子,看那个架势,已经快哭了。


第45章 荒村
  火光下,肥唐看清和自己厮打的居然是个女孩家,愣了一下。
  那姑娘趁势一巴掌扇了过来,肥唐大怒,一声吼——
  没下文了,昌东过来,几乎是把他揪开的,那姑娘趁胜追击,又爬起来踹了他一脚,直到丁柳火把往中间一插,冷着眉眼问:“还有完没完啊?”
  那姑娘不说话了,嘴角肿起,衣领也被肥唐扯歪了,饶是如此,还是能看出长得白净秀气,穿毛衣、牛仔裤,裤边已经散了线,毛毛絮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时尚款。
  昌东抬头看,屋顶上,叶流西也揪着那人站起来了,那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头。
  这真是……老弱妇孺。
  昌东皱着眉头看那姑娘:“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那姑娘眼皮都没抬,说话很冲:“没什么意思,都说开铁皮车的不是好人,我们怕还不行啊?”
  又斜眼瞥燃得正旺的火把:“把那玩意儿灭了行吗?把人架子招来,大家都别活了。”
  昌东心里一动。
  能说出“铁皮车”、“人架子”这样的话,看来是关内人,他没心理准备这么快两相遭遇,看长相没什么差别,穿着虽过时,倒也不隔代跨代,一时把不准问话的尺度,又不想暴露自己是从关外来的……
  他看了一眼叶流西,沟通这事,估计要交给她了。
  ——
  火头都踩灭了,余烬的细烟飘不出墙,到半空就被风吹散了。
  那姑娘一声不吭,自顾自拿手梳头发,重新编辫子,打圈盘起,拿卡子别在头上,乍一看,像菩萨编的盘塔辫子。
  身边一左一右,坐老头和小男孩,表情都是木的,一脸的任人宰割。
  叶流西过来,一脚踢正一个倒翻的板凳,拍掉灰坐上去,刀往身侧一插:“你们三个,推举个代表出来,放心,就聊几句,然后各走各路,谁也不为难谁。”
  没人吭声,过了会,那个姑娘抬眼看她:“真的?”
  叶流西说:“你们老的老小的小,都不够我一个人打的,想为难你们,早动手了。现在和和气气跟你们说话,这叫诚意,懂吗?我一般都先拿诚意换诚意,换不来,才动刀。”
  那姑娘咬了咬嘴唇,顿了顿说:“我叫阿禾。”
  她指那小男孩:“这是薯条。”
  又指那老头:“他是算命的,叫老签。”
  叶流西问她:“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在破屋里躲着干什么?”
  阿禾说:“谁不睡觉了?我们是听到动静,出来看,谁知道你们直奔着来了,我们就躲……”
  叶流西不动声色:“原来是在睡觉啊……在哪睡啊?”
  阿禾察觉到说漏了嘴,立马不吭气了。
  昌东心里约略有了数,他走过来,拔起插着的刀,递回给叶流西:“行了,别吓到人家。”
  又看阿禾:“一场误会,你们走吧。”
  阿禾一愣:“这就让我们走吗?”
  昌东笑了笑:“是啊,我们又不是坏人。”
  阿禾迟疑着拉薯条起来,试探性地往外迈步,昌东侧身让路,丝毫没有要拦的意思。
  阿禾赶紧招呼老签:“算命的,发什么愣啊,走啊。”
  三个人,连走带跑,很快出了门。
  肥唐看傻了眼:“东哥,这就让她们走啦?她们关……关内人哎,你倒是多套点话啊。”
  昌东说:“这个阿禾没心机,不是坏人。既然原本在睡觉,这个村子这么丁点大,她能睡哪?又能走哪去?我们点个火把,她都怕招来什么人架子,等着吧,不到五分钟还回来的。”
  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看肥唐:“你看你能耐的,把人小姑娘打成什么样了。”
  肥唐耳根发红,拼命给自己找面子:“那……那我紧张,我胆又没你大,黑咕隆咚的,忽然窜出来,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谁还分男女啊。”
  都是道理,昌东不好说什么。
  院里有好几间屋,他吩咐高深守着院门,其它人打着手电,四处都检查一遍。
  除了荒废和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昌东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灶房口。
  灶房已经半塌,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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