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傲江湖-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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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了许久,正在惆怅之际,碰巧,牡丹从明月楼门口经过。一眼看见了韩林儿,她莞尔一笑,对着踌躇不已的韩林儿喊道:“韩公子,既然来到明月楼,何不进来饮上一杯?”
韩林儿听着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竟是面红心跳,屏气凝神。折扇一抖。露出了笑容,“老板娘生意可好?”径直走进了明月楼。
牡丹一撩额头的发丝,一双美眸盯着韩林儿孑身一人,盈盈一笑,“托韩公子的福,小店生意尚算过得去。咦,不知韩公子因何一个人来洛阳呢?”
韩林儿沉吟道:“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洛阳。”
“呵呵,韩公子真是说笑。这不知不觉可真是神奇。”牡丹看得出这个韩林儿脸上隐藏着某些愁绪,“公子可是心中有事?”
韩林儿扫了一眼明月楼,一双眼瞅着牡丹,低声道:“能否换一个地方,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牡丹姑娘说。”
牡丹心微颤,但也爽朗一笑,“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韩林儿心一横,乃急切地说:“在下这番想对牡丹姑娘一个人说的。”
牡丹微微敛容蹙眉,思忖片刻,一摊手,对韩林儿做上楼的姿势,“那韩公子请上楼来,有雅间,我吩咐店小二送些酒菜上来,公子慢慢说来。”
韩林儿点点头,脸上挤出几许笑容,“多谢牡丹姑娘了。”
牡丹对漠北双狼吆喝一声:“你们两个准备些酒菜,送到楼上的雅间,我有事与韩公子相商。”
“是,姑奶奶!”漠北双狼应声答道,两人双眼瞅着韩林儿与牡丹一前一后的走上了楼去。
漠北大狼心中不满地说:“你瞧瞧那个白净书生,以前都来过明月楼,依我看一定是对姑奶奶意图不轨。”
漠北小狼亦是抱怨道:“可不是,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姑奶奶,一定不安好心。”
“哼,我们且去准备酒菜,要是他敢对姑奶奶非礼,我们一定要将他撕成四块。”漠北大狼愤愤地说。
漠北小狼咬牙切齿地说:“是大卸八块!”
漠北大狼手敲在漠北小狼的头上,愠怒道:“四块、八块,有区别吗?赶紧去准备酒菜,待会姑奶奶怪罪下来,有你好果子吃。”
漠北小狼摸了摸脑袋,脸上无奈地去准备酒菜。
待上得楼上的雅间,不多时,酒菜摆在了桌子上,韩林儿、牡丹二人坐了下来。
牡丹款款笑道:“韩公子,有什么话,你就边喝酒边说吧,牡丹听着便是。”
“唉!乱世佳人兮,为苍然涕下,”韩林儿独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慨叹了一声,“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没想到我韩林儿一心只许江山,竟是如此落魄。”
牡丹听得心一阵凄然,乃微微翕动朱唇,贝齿浅露,笑着说:“韩公子,心怀天下,真丈夫也。但不知因何如此感伤?”
“哼,别人都以为我是红巾军的少主,是天下敬若神明的小明王,”韩林儿一番慷慨激昂,接连倒了几杯酒,痛饮下去,“殊不知,我算什么东西?我只不过是刘福通狼子野心下的玩物傀儡,红巾军本来是理当顺应民心,推翻元朝统治,还我天下江山美好,可是……”
牡丹惊讶惶恐万分,迟疑了许久,才疑惑地问道:“原来韩公子竟是红巾军少主,天下皆知的小明王,请恕小女子有眼无珠,未识尊驾,失敬、失敬。”
韩林儿苦笑了一下,乃道:“牡丹姑娘,这是在讥讽小生罢了。”
牡丹正色道:“韩公子此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晓小明王敢于为名请命,讨伐昏君,此等英雄气概,着实让牡丹佩服万分。”
韩林儿继续倒了一杯酒,略微迟疑,仰头又是一杯牡丹酿灌入嘴里,“牡丹姑娘,你可知道我今番到洛阳的目的?”
牡丹摇摇头,表示不解。
“其实,我未带一个随从,一个人专程从亳州而来洛阳,只为一个人,一个……”韩林儿停顿了没有往下说,而是继续喝了一杯酒。
牡丹嫣然一笑,“想不到小明王乃是性情中人,如此说来,这个人对你而言,那是非常重要咯。”
“岂止重要,简直重于我之性命,我是害怕日后一战天下之后,我再也没了性命,惟愿在这生命的终点的前夕,到来一睹这个人的一眼,倒也死而无憾。”韩林儿双眼紧紧地盯着牡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绪。
兴许,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铭记一个人,是一辈子,忘记一个人,却是几辈子。
牡丹不解地问:“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让小明王动心的人?小明王是否已经见过了这个人呢?”
韩林儿无奈地叹息,竟是一连倒酒而灌入嘴里,牡丹一手拦着韩林儿,“小明王,你这样喝酒,那不是喝酒,而是为求一醉。”
“一醉又何妨?清醒的时候,想着自己的大志,竟是遭到了刘福通这个贼人的蹂躏。不如醉生梦死更好。”韩林儿心中尽是委屈苦水。
牡丹低吟凝思道:“你既为一军之主,因何受刘福通的架空?若是刘福通真是这般目中无人,你为何不将他除去,自己独揽大权?”
韩林儿哈哈冷声笑着,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除去他?独揽大权?红巾军表面上是受我这个小明王左右,但是,一切的一切,没有哪一样是掌控在刘福通手里。原本以为,我可以斗得过刘福通,渐渐我明白了,从一开始,我就被他充当了傀儡角色。”
牡丹心中颇有几分同情韩林儿的遭遇,“既然担当一军之主,却是没有权力的傀儡,那你何不逃离魔爪,不再红巾军中,让刘福通自己握权,岂不是更好?”
“牡丹,你说得容易,刘福通岂会就此放过我?现在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也罢,毕竟中原逐鹿已经是最后的较量了。”韩林儿心中尽是有几许释然。
牡丹疑惑地说:“中原逐鹿已经最后的较量?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元朝覆灭只在旦夕之间,朱元璋、张士诚、陈友谅以及红巾军,将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决战,胜败很快便见分晓,一个新王朝即将统治天下。”韩林儿铿锵有力地说。
牡丹对于这天下逐鹿虽是有几分听闻,倒也不甚清楚,“那依你之见,这天下终会被谁所颠覆?”
韩林儿长叹一声:“红巾军刘福通狼子野心,根本做不得天下君王,张士诚一个盐枭走卒,虽然富甲天下,岂能了解民间疾苦?陈友谅更是心狠手辣之辈,若是他得了天下,更是生灵涂炭。朱元璋起兵于民间,深知民间疾苦,更是有几分仁君气度,任人唯贤,若然天下由朱元璋统治,兴许是百姓之福祉。”
牡丹点点头,却是说:“小明王胸襟广博,更是胸怀百姓,若然由你执掌天下江山,也是百姓福音呢。”
“呵呵,牡丹谬赞了,若是能够选择,我宁可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不要担任什么傀儡小明王。现在,我是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韩林儿不免感慨万千,只有一杯一杯地饮酒。
牡丹笑着说:“对了,小明王所言到洛阳专为见一个人,究竟谁人在小明王心中如此之重要呢?”
韩林儿一双眼火热地盯着牡丹,“牡丹,自从之前在明月楼邂逅之后,我的心里就根深蒂固地植入了这个人,梦回萦绕,我惧怕这番中原决战之后,再也不能见到这个人了,所以,我来看她最后一眼。”(未完待续。。)
第268章 杯酒只为今宵醉 茗茶之谛释浮生
牡丹浅浅一笑,心中升起一丝黯然,竟是倒了一杯酒,倾入檀口中。而后,她又将茶壶端起,倾倒茶壶,倒满了一杯茶,纤手端起了茶杯,又是倾杯而尽。
韩林儿疑惑地看着牡丹这一连串的动作,沉吟片刻,好奇地问道:“牡丹姑娘这番又是杯酒,又是杯茶,却是为何?”
牡丹恬然笑道:“一杯酒,只为今醉;一杯茶,诠释此生。小明王可明白?”
韩林儿却是不得而知,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牡丹轻微嗟叹一声:“一杯酒,不过是为求一醉,辛辣之味刺激着神经,不用多久,便可一醉;一杯茶,初入口中,苦涩难咽,待得咽入,却是回味无穷,人生亦不过如此。小明王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韩林儿略有所悟,停顿半晌,“牡丹所言极是,只不过,在这茫茫人海,若然相遇,悄然而逝,岂不是太过惋惜?”
牡丹笑了笑,“事实上,太多事的强求无益,小明王定然能够明了这个道理。”
韩林儿心一颤,本来到了喉咙边的话,却又强压了下去,他甚至想一股脑儿地将倾慕牡丹的话抛出来,甚至想把这番相思之苦,一吐为快。
岂料,牡丹之聪颖过人,竟是以一杯酒、一杯茶婉拒了韩林儿,韩林儿虽是心里一阵刺痛,却是苦于无话可说,只好语塞。
一杯酒,只为今醉,好,那今番就一醉方休。韩林儿头脑里涌现这样一个念头,便是一杯一杯地痛饮,有几分木讷地痛饮这刺痛心扉的牡丹酿。
牡丹心沉重了。抬起玉手,阻止着韩林儿,“小明王,牡丹酿虽是美酒佳酿,却不是你这般喝法。”
韩林儿颓然脸色无光,兴许是酒精涌上了头脑,他幽幽地说:“牡丹,你可知道上次在明月楼与你相遇之后,我是多么的想念你,你的音容笑貌。时刻的萦绕在我的脑际。我……”
牡丹被韩林儿一股脑儿的话,说得一阵怔住了,谁解她心中的凄苦?人世间最为缠绕人心的,不外乎一个“情”字。
她也没料到韩林儿竟然对自己痴迷,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牡丹。我最大的心愿,便是与你相聚哪怕只有一刻。纵使死去。也是死而无憾。”韩林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倾诉情思。
牡丹凄然一笑,“小明王,你喝醉了。”
“我醉?我没醉,纵使醉了,也是清醒的。我说的句句属实,牡丹。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想到洛阳来,能够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欣慰。”韩林儿确实有几分醉眼朦胧,竟是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牡丹心一阵刺痛。这算是被爱情的蔷薇刺伤了芳心么?“爱情,为何总是那般苦涩?爱你的人,你不爱;你爱的人,不爱你,若是总是遇到心仪的两人,兴许,就没有那么多情殇了。”
她说着,竟是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韩林儿苦笑道:“难道牡丹你也有情思?”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牡丹随口吟道。
“此诗章乃是李白的《三五七言》,却是恰到好处地写出了情人之间的相思之苦,能够写出如此之境的,恐怕只有李白能够做到。”韩林儿惆怅地说。
牡丹心中此时竟全是楚皓天的影子,这个让她痴迷的江湖客,竟是那般占据着她的心扉。
可是,沈婉月的出现,或者说,她出现得迟了,沈婉月已然占据了楚皓天的心,她又谈何与楚皓天相携仗剑天下呢?
“呵呵,原以为韩某今番能够倾诉相思之苦,却未曾料到你我尽是同病相怜,那何尝不一醉方休。”韩林儿虽是心中凄苦,但是,此番毕竟能够与心爱之人同桌而坐,抑或大醉一场,乃是最好的解脱。
牡丹被韩林儿的一番愁情影响了心绪,竟也是笑着豪爽地说:“好,不醉不归。”
两人便在这明月楼的雅间你一杯、我一杯的畅饮起来,倒也不像有任何的情感瓜葛,而仅仅是杯酒畅饮。
楼下的漠北双狼不时抬眼望着楼上,不时发出唉声叹气。
“老大,你说姑奶奶会不会遭了那白净书生的毒手?”漠北小狼眨巴着小眼睛,凝思问道。
漠北大狼一扫浓眉,胖嘟嘟的脸庞略微抖动,“我怎么会知道,姑奶奶和那白净书生都上去那么久了。不懂有没有事?”
“喂,你们两个,过来,大爷有话问你们。”正当漠北双狼在谈论之际,一位书童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凶神恶煞的像是官差模样,但不是元朝官兵,而是一律红巾。
这位书童正是韩林儿的贴身书童生贵。
漠北双狼两人挺着肚子迎上前去,轻蔑地瞟了一眼书童生贵,“你可是在叫我们?”
生贵斜睨了漠北双狼二人一眼,“是,我且问你们,你们明月楼今日是不是有一位姓韩的公子来过?”
漠北大狼搔了搔后脑勺,突然抚掌道:“我想起来,当日在明月楼,你就是那位白净书生的书童,你找那白净书生干嘛?”
“少废话,我来找我家公子,你老实说来,他到底来还是没来?”生贵不喜欢多言,板着脸,继续问道。
漠北小狼哼一声,“凶什么凶,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