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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第64部分

小说: 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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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锵大声喊道:“你这个白痴,郊外荒无人烟,阴气最重!你在市区打不过袁诗,去郊外更是送死,你不想活啦?!”
    “呃?”温顽瞪圆了眼睛,她怎么忽略了这个?
    她忙说:“那我现在飞回市区来不来得及?”
    “开定位,我来找你!”王锵愤怒地挂断电话。
    “生死存亡你还跟我闹别扭你是不是人啊!”温顽气愤地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大喊。
    但气愤归气愤,温顽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定位打开,揣进挎包里。
    “看来密林不行。”这里是郊外,阴气重,孟仁律又昏了过去,如果随随便便扔到哪里,没有人救可能还会有别的危险。温顽正在思考时,突然心中一动,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席卷全身。糟!温顽顿时用望阴指一看,剑指刚放到眉心,黑烟已近在眼前!
    袁诗满脸狰狞地朝她扑来,大嘴一张,一团黑雾吐在了温顽脸上。
    “啊!”温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腐蚀一样剧痛,双眼更是瞬间失明,一刹那间失去意识,无形之气所形成的小剑与绳索迅速消失,温顽与孟仁律都同时从高空中猛然向下跌落——
    当温顽感觉到自己浑身一轻的一刻她顿时觉得不妙,当即念出护身咒,一道用在自己身上,另一道朝着大约的方向一指,她什么都看不见,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指到了孟仁律,同时整个人朝下飞快坠落。
    各安天命吧!
    这个念头一出,她整个人硬邦邦地砸在地上,砸出好大一个坑。
    如果不是护身咒护体,她如今已经被摔成一团烂泥。
    “噗!”就算有护身咒,温顽爬起来时还是吐出一大口血。
    袁诗已经被黑雾包裹,目光狠戾。
    “死!”
    ‘拼了!’温顽的念头只差了袁诗一步,她语速像子弹一样迅疾地将金光神咒完整念出,“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应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经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第八十七章 可流行意外(十七)
    事后巫闲云曾经说过, 无论她的天赋有多好, 发动金光神咒的人都免不了受到反噬。
    或大或小, 有明有暗。
    除非是那种真正天才绝艳的千年妖孽。
    否则, 借天之力者, 必受天罚。
    温顽认真地问巫闲云她算不算千年妖孽, 巫闲云也认真地说她绝不是天才绝艳。
    她至今也不知道天罚究竟是什么,但绝不只是晕一次而已。
    只是,如果不发动金光神咒, 她现在可能会死。
    用多次, 可能会死, 但不用,她就死定了。温顽简单计算后, 也简单地做出决定。
    她不渴望能打败甚至杀死袁诗, 但只要能暂时压制袁诗,她就有机会与王锵会合,带孟仁律逃走——只要孟仁律还活着。
    “急急如律令!”
    一言既出, 温顽陡然感到掌心一痛, 像是灼伤。
    天空中陡然炸响一道雷鸣声。
    什么?她竟然引动了天雷吗?温顽难以置信地晕了过去。
    ……
    远方一处城隍庙外。
    一团黑雾悬停在近处,不久,黑雾慢慢凝聚出一个人形。
    黑雾中传出一个声音:“这里竟然也没有万心石,好不容易闯进去,没想到也是座假庙宇!”
    明明是懊恼的话, 可他婉转说来, 竟然没有一丝郁闷之意。
    他正要继续前进时, 突然停下,疑惑地自语道:“它怎么没了?”
    这团黑雾正是蒙惇的化形,他这一点并未对温顽说谎,他处心积虑要找的万心石,确实能够助他转化出真正无害的人身。可他依旧担心温顽的安危,因此,分出了一道分魂在一个凡人身上,令它继续看护温顽。
    与其他厉鬼的分魂不同的是,这道分魂比较特殊,带有他一部分的执念。
    这既是分魂,也是他斩出“躯壳”的恶念,一种类似“斩三尸”的概念。
    可现在他却忽然发现分魂消失了,不是回归到本体,是消散了。
    “难道惋惋出了什么意外?”蒙惇担忧地望向远方。
    只是,他如果现在回去,却也只会更害了温顽。
    是短暂的纠缠要紧,还是长久的陪伴要紧?蒙惇坚决地望向另一处:还是要先找到万心石。
    于是下定决心的蒙惇,再次踏上征程。
    然而,他如果能预见到接下来的事,或许会改一个主意。
    ……
    泉城。
    郊外。
    “啊!”孟仁律从高空坠落,摔在地上。
    他算好运,温顽的护身咒打在了他的身上,不然他的下场必然很惨。
    这一摔将他彻底摔醒了。
    就算有护身咒在,连温顽也呼痛,何况是纯粹凡人,又毫无准备的孟仁律?
    摔在地上的一瞬间,他的浑身上下都见了血,四肢的骨头更是撞碎。
    孟仁律茫然地睁开眼,陌生的剧痛感令他迷茫又恐惧。
    “我这是怎么了……”他至今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他面色一变,语气和音调陡然一转,如同换了个人:“摔得真重。”
    他低头检视着自己的身体,摇头说道:“放任不管的话,这个人可能会死……”
    “孟仁律”闭上双眼,自由地舒展身体仰躺在地面,伸展开能动的位置,萌发出一道道热流并引领着它们在经脉中慢慢流淌。这是一种看似简单却也很有风险的举动,这是蒙惇的分魂牺牲自己本身的力量来修补身体的损伤。风险是,“它”会因折损了自己的力量而变得虚弱。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恐怕连察觉它的暂时虚弱也做不到,这种风险可以忽略不计。
    ——恶念不止是怀有恶意,它怀有一切负面情绪,也包括傲慢自大。
    在它眼中,连一成都算不上风险;
    但现实里,就算是千分之一的风险,一旦触发,也可致命。
    这次是真正的意外。
    “孟仁律”刚刚将身躯修复完成,自矜的笑容陡然转为恐惧。
    它感觉到了死亡的脚步,它感觉到自己即将消失,它感觉到——它正在被吞噬。
    吞噬?
    区区一个凡人,怎么懂如何吞噬一个分魂?
    但无论它能否理解,被一步步吞噬时,它依旧无法反抗。
    如果蒙惇在这,或许可以。
    然而,这里只有一个孟仁律。
    “啊!!!!!”
    随着闪电降下,这声惨叫被淹没在轰隆声与袁诗凄厉的尖叫声中。恶念并未消散,而是被彻底吞噬,两个共存于同一具身躯中的灵魂慢慢融合,一个全新的人格诞生了。这一切,连主导的孟仁律也并不清楚,他只是在察觉到了分魂片刻虚弱时本能地将它吞噬,虽然得到了力量,却连“本我”也失去了。
    如今存在于孟仁律身体中的,并不是孟仁律,也不是蒙惇。
    或者说,既是孟仁律,也是蒙惇。
    他既有孟仁律的记忆,也有分魂中带有的一部分记忆。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神情茫然,两份记忆在他头脑中发生撞击,他现在十分糊涂,他到底是孟仁律,还是蒙惇?截然不同的性情与记忆令他恐惧,陌生的变化令他迷茫。如果这时身边有人,或许几句话就能让他彻底混乱。
    幸好又不好的是,他能够慢慢冷静下来,自己思考出一个适合自己并能接受的回答。
    “我是孟仁律。”他做出判断。
    他只是一个拥有蒙惇部分记忆的孟仁律而已,他记得,是“孟仁律”首先吞噬了“蒙惇”。
    “对了,我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又躺在这里?”这是新人格诞生后的第二个疑问。
    孟仁律迅速回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他出了车祸,身边那个可疑的女人……
    大约就是跟曾经的“它”一样的鬼吧,而且,是比较厉害的那种。
    是谁将他从车里拖出来?
    ——“孟先生,我是温顽!你身边那个人有危险,你赶紧靠边把车停下!”
    惋惋!
    孟仁律全都想起来了,是温顽忽然出现在车顶,提醒他身边的人有古怪。但显然以正常人的思路无法突然接受身边认识的人是一个鬼,所以她用了迂回的提醒。不过后来袁诗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出了车祸,晕了过去。可是,这里是荒郊野外,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市区撞的车。
    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孟仁律想了半天也没头绪。
    这是当然,他已经昏过去,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就在孟仁律苦思冥想时,一阵烧焦的味道传了过来。
    什么东西烧焦了?他想起之前被自己忽略的轰鸣声,似乎就在附近。
    孟仁律循着烧焦的味道一路找过去,看到一片废墟。这场景还真眼熟,像是被闪电劈过一样。等等。他忽然想到一个熟悉的画面,立刻超前狂奔,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扑过去将人翻转过来,看到脸时他立刻紧张起来。
    “细君……”温小姐。
    两个称呼在他脑海里激烈地斗争着,孟仁律矛盾地看着抱在怀中的温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呼吸平缓,显然只是普通地晕倒,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身为纯粹的“孟仁律”时他很糊涂,但一旦有了蒙惇的记忆,哪怕只是属于一份恶念的记忆他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那两道闪电都是金光神咒的威力,这就意味着温顽已经发动过两次金光神咒。
    孟仁律将她的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她的掌心,表情更加复杂。
    “惋惋。”孟仁律牵起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恶念的余威,在此时渐渐得到生长的养分。
    他端详着怀中的温顽,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与蒙惇不同,他的恶念,只纯粹将温顽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融合后发生异变的新人格,比纯粹的恶念又怀有更加复杂的情愫,恶念分魂承载着蒙惇的一份寄望,可现在它已经是一种新人格,它有了自己的思想。它不再将看顾温顽视为命令,这成了一份动力,驱使着这个诞生于融合中的人格变得更加崩坏黑暗。
    他握住温顽的手,十分用力,他并未考虑到这个力度是否属于温顽想要的,他只是想要握住她的手,珍惜着他想要的片刻温暖而已。
    他为什么不能牵这只手?这是他的细君,他的夫人。
    没错,这是他的夫人。孟仁律在心中强调了这一点,望着温顽的目光更加决然。
    “我总算找到你们了!”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孟仁律警惕地回头,他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叫王锵,曾经将温顽收留在他家。
    他记得他已经给过他教训,怎么他还是不长记性,还与温顽藕断丝连?
    “你就是孟先生吧?”王锵松了口气,“我真怕你出事,温顽可是为了救你才这么拼命。”
    孟仁律微微勾起嘴角,王锵这句话还是挺得他心,“我知道。”
    “怎么又闹出这么大场面……在棉城也是,在泉城也是!”王锵暗暗摇头。
    “为什么是她来救我?”孟仁律看到王锵身后带了一群警察,“不该由你们出手吗?”
    他的表情变得不悦。
    

第八十八章 可流行意外(十八)
    王锵察觉到了, 顿时怒了:“你以为我不想出手吗?我可是警告过她, 让她不要插手的!可她偏偏不听, 一听说你有事就追来救你, 我倒想问问你呢, 你跟那个谁认识才多久, 就私人约会了?要不是你主动送死,温顽何必冒险?”
    孟仁律被问得哑然。
    他难道能解释,这是“孟仁律”做的事, 与他无关?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 跟其他女人有来往。”孟仁律严肃地说。
    “呃……”王锵忙说, “那倒不必,该谈恋爱还是得谈, 我不搞道德绑架那一套, 你可别因为温顽救过你一命就以身相许,我想,她也不乐意这样。”
    孟仁律瞪了他一眼。
    ——因为王锵还真说中了, 孟仁律就是这样想的。
    至于后一句温顽不乐意, 深深地挫伤了新人格的玻璃心,严格来说,他诞生才一个小时不到,以灵魂的年龄而言,百分百还是个孩子呢。
    王锵相当不知情识趣地问:“你赶紧放开她吧, 我得送她上救护车了。”
    孟仁律还没回过神, 就见王锵一扬手叫来四个细瘦麻杆, 从他怀里抢温顽。
    他顿时抱紧了她:“你们想做什么?”
    “你耳朵没问题吧?我要送她去医院,你想害死她吗?”
    “去医院……对,当然要去。”孟仁律担心地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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