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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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再走,等回到泉城能开始上班都是后天的事了。”温顽还是不想请假太久。
“不说了,走吧!”孙小乔连忙说。
“哦……”
温顽没说话,可她心里面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她和孙小乔明明很早就出发了,虽然山路难行,可是,这条路有这么长吗?她不觉得自己走了那么长的路,可怎么突然就到了下午三点?这时间未免也过得太快了吧?有一个类似的事情,她倒是经历过,那天夜里在宾馆遭遇鬼压床,她以为才过一会儿,结果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
联想到孙小乔对小妆村和那位村长吴明酣的讳莫如深,温顽的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孙小乔拉着她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对,到小妆村……好,谢谢。”
“快走。”她说。
“你打电话叫出租吗?”温顽问。
“是啊,不然这山坳里哪有出租车会路过?这里连一辆公共汽车都没有。我们要快点才行!”
她突然说。
温顽发现孙小乔好像一直担心时间,但是她明明记得从下车点走到闲云道场并没有多远。
只不过是三个故事的距离而已。
这只是一个小村庄,难道真有什么大秘密?
偏偏孙小乔就是紧张,就是担心,对温顽的劝说毫不理睬,一路苦着脸。
她嘴巴里还在唠叨,温顽仔细一听,才发现都是诅咒巫闲云的话。
“他明明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竟然还把我们赶出来,过分!”她忿然说着。
温顽想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一旦问了,孙小乔就假装自己没听见,只顾埋着头走。
她只好放弃。
等两人都看到那棵熟悉的大树,一齐松了口气,之前她们正是在这里下车。
孙小乔说:“这是一棵百年银杏,也算是小妆村的地标了。”
温顽仰起头,入眼几乎全是翠色。她只有秋天去见过银杏树,都是金黄色,却很少见到夏天的银杏,没想到夏天的它竟然这么绿。它枝桠生长得极为自由,如果站在树下抬头看,还以为它遮住了半边天。在重重绿叶的遮蔽下,天好阴。——呃,天真的好阴。温顽走出银杏叶的覆盖面,重新抬头向上看,天上已经乌云密布。
不是要下雨,而是太阳已经西斜。
温顽立刻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
可是,她和孙小乔在这条路上走了有十分钟吗?
哪怕她对时间的掌控度不够,也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吧?
“哎你看,车来了!”孙小乔大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指着远处,山路上已经有着浅浅的雾气,但是从远处驶来的汽车,车前的灯光穿透雾气,从远处映射出两个金盘般的圆。不久,汽车也从雾中开出来,来到面前。温顽明明记得自己跟孙小乔坐车来小妆村也有蛮久,可这辆车一会儿就到了。
她再次拿出手机来看了时间,真是四点半。
“小乔,让我看看你的手机。”
孙小乔一愣,拿出手机递给她,温顽打开一看,也是四点半。
一个半小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逝去了。
她想问孙小乔这是怎么回事,但她只用口型答道:回去说。
于是温顽没再继续问,毕竟,这种事情实在太超自然了,司机还在呢。
今天经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如果只有温顽自己一个人,也许她无法接受。但因为有知情的朋友在身边,她便不由得放松下来,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一起考虑,这实在是一件安心的事。她和孙小乔上了后座,微微放松地往后倒,靠在了座椅椅背上,目光涣散。窗外的风景其实不怎么样,除了偶尔的树,全是光秃秃的山,而且她又不认识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城里,还不如睡一觉。
之所以没有睡着,是因为孙小乔正用力抓着她的手。
很用力。
温顽扭头看了她一眼,孙小乔直视着前方,瞳孔大震。但她表情竭力保持平静,忽然放开抓她的手,低头掏出手机像是在挑选游戏,但温顽看到她打开了短信界面,慢慢打出一句话:这不是回城的路。
孙小乔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屏幕,打完了字,也不吭声。如果不是她刚刚用力地握紧温顽的手,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可能温顽都没发现她打了这行字。她好奇地凑过去看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孙小乔没有选择收信人,这并不是要发送给其他人的句子,显然,这句话是给温顽看的。
——这不是回城的路?!
温顽没来过小妆村,她对这里的路线一点都不熟,但她一直认为这辆车是载她们回棉城的。她无法从窗外的风景判断出这条路是否正确,毕竟无论走到哪里,窗外都是黄沙漫天,来时去时的路几乎一样。但现在她明白了,是几乎一样,不是一样。孙小乔一直看着前方,她的目光偶尔落在司机的手上。
孙小乔坐的位置并不是左边,而是后座中央这个奇怪的地方。但如果常常跟她一起搭车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温顽曾经问过,孙小乔告诉她她要看着前方的风景,如果从窗户往外看,有些熟悉的景色会觉得陌生,有些陌生的景色会觉得熟悉。只有看前方是一定不会出错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孙小乔这个习惯有多重要。
第二十六章 秘密的纠缠者(二十六)
孙小乔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 也许是想她别怕, 也别激动。
但温顽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害怕,更不激动,她只是拼命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路线突然偏移, 恐怕很难用绕路想多赚钱来解释。
如果他是想将她和孙小乔带去其他地方, 那里一定有他的同伙。
因为,如果司机觉得自己能独自对付她们两个,那么他大可以现在就动手。现场停车,把钥匙一拔,温顽和孙小乔就算要逃又能跑去哪里?如果他是临时起意作案, 现在就能动手, 这附近非常偏僻,已经满足作案条件。非要开车去其他地方, 肯定是去有同伙的老巢。
且不论他抓她们俩有什么目的, 逃生才是关键。
如果等到他开去老巢,加上他的同伙,温顽和孙小乔就只好束手就擒。
——想要还击, 必须是现在。
如果要反抗, 现在出手是最好机会。等他去老巢, 她和孙小乔要面对的敌人还得叠加。再加上那是他的大本营,有地利之势,对二人更加不利。孙小乔扭头与她对视, 温顽明白, 此刻她们是一样的想法。这时孙小乔又用手机打了一行字递给她看, 句尾有一个括号,内附:笑。
“哦呵呵,他真的这样说?”温顽捂着嘴假笑了一下,活像是电视剧里九流女演员。
孙小乔也顺势露出笑容,演技明显要精湛得多,“对啊,你也觉得他很蠢吧?”
她重新看向前方,像是刚察觉到般发出疑惑的声音,“奇怪,这条路也回棉城吗?”
“小姐,你看清楚啦。”司机果然是老手,即使突然听到疑问也毫不紧张,“这里就是回去的路,我挑的是近道。拜托,我做司机都不知道好多年了,又不是第一次出来开车,你难道还怕我故意开远路敲你的钱啊?”
“哦,这样啊……”孙小乔做恍然大悟状,点点头似乎被说服。
司机重新看向前方。
就是这时!
孙小乔猛地往前一扑,首先伸长手臂将档位的操作杆用力按下,狠狠推到泊车档。她同时朝左一歪,左手绕过去将司机的脖子勒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收回来掐住司机的右手小指,反向一折。折断当然不可能,但已足以令司机痛到短时间失去冷静。孙小乔做这一切时反应极快,做完立刻朝温顽大吼:“下车!”
操作杆换挡的瞬间,汽车立刻熄火停下。
温顽抱住前方座椅防止被惯性甩出去,等车一停,立刻拉开车门跳下去。
当然不是下车逃走。
温顽飞快地冲刺到驾驶座那边打开门,司机的左手还在乱动,犹犹豫豫地纠结该先阻止温顽还是先拉开孙小乔的手臂。
假如他能预知温顽的下一步,一定不会再纠结。
温顽毫无犹豫,一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立刻抬起右脚朝着他的裤裆狠狠踩下去!
一脚就废了这位黑车司机的战斗力与精神值。
“啊!啊啊啊!”
温顽朝着裤裆连续踹了好几脚,确认把他踹得半废就赶紧去拔车钥匙。踹人这招倒不是孙小乔的,她自学成才,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她可怜他,他会不会可怜她们?暂时干掉他,孙小乔放开司机也从自己这边下车,和温顽一起把失去反抗之力的司机推回汽车里,关门上锁。倒不是她们不想开车走,可温顽和孙小乔谁也没有驾照,再说这人死死拉着操作杆一脸掰断杆子也绝不下车的态度,她们也扯不下来。
扯不下来就只好推进去锁住了。
车里又没有武器,温顽和孙小乔都不可能赤手空拳将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打倒。能够用偷袭的手段将他困在车里,她们已经很满足了。好在山路地形复杂,就算他事后真的叫人来,也不可能从这片崇山峻岭中大海捞针,只要拖延一段时间,等她和孙小乔进了山,这司机能知道去哪找人?
两人步行离开。
“我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温顽问。
她个人倾向是回小妆村,毕竟从那出发到这还不算太远,走回去不用太久。
谁知孙小乔说:“我们先进山。”
“是,当然先进山躲着,但之后呢?”
“等,等到有车进城。”
“去棉城?”
“当然。”孙小乔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难不成要回小妆村?”
“可是去棉城那么远,又危险,回小妆村不是更快吗?”
“不回去。”孙小乔坚决地说,“马上要到晚上了,绝不能回去。”
“为什么?”
温顽早知道她对那里很忌讳,却没想到她竟然忌讳到这种地步。
孙小乔无视了这个问题,低头打电话。
“你干嘛?”
“叫车。”
“还叫车?”刚才那个黑车司机不就是叫车叫来的?
孙小乔噗嗤一笑:“你以为我还打那家黑车公司的电话啊?”
“可就算换一家租车公司,也不见得安全吧?”
孙小乔索性把手机面板给她看,上书三个数字:幺幺零。
“我叫的是警车。”
温顽一愣,是啊,报警,这好像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她怎么想也没想过?可能真是最近撞的邪太多,对这种正当职业都避之唯恐不及了。也是,她刚刚和孙小乔经历的事,可是差点被绑架呀!对方说不定是老成的人贩,手里不知道有多少大案。如果被抓住,轻则是要赎金,重则是被喂了药卖去大山,比小妆村更加偏僻的大山。怎么能一走了之呢?她们不敢闯人家老巢,报警还是要做的。
顺便搭警车回到棉城,这才是正常人的思路。
孙小乔打完电话,误会了她的想法,安慰说:“你别担心,警察最多送我们到棉城,不会送我们到家的。我们大不了去录一份口供,但接下来坐车回家就不用让他们陪了。何况,你家又没问题,拆了一张床算犯罪吗?就算曾经有那具骨头,它早就自己翻窗逃走了。”
她误会了温顽的意思,但有她这么一说,温顽又想起从前担心的问题。
有了她这一番安抚,她确实安心不少,就点点头,感激地说:“我知道了。”
“巫闲云不能帮忙,大不了找别人!”孙小乔看来是真的生气,连舅舅也不愿意喊了,“这次要不是他把我们赶出来,我何必遭遇这种惊吓?”
温顽叹了口气,如果真能大不了去找别人,她们何必专程跑来这座危险的村庄呢?
他一定是个厉害的人,可是,蒙惇却是一个连他也忌讳的对手。
还有谁能替她解决这个苦恼?
不过……
蒙惇。
她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越是回想越觉得熟悉。
就好像孙小乔脖子上挂的那个玉坠一样熟悉。
但是,姬惋,蒙惇,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字怎么会扯到一起?她只是有缘见到这块玉坠,也只是有缘和其他人一样进了一趟将军墓而已——她没逃票啊!“小乔,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她的目光落在孙小乔脖子上那根若隐若现的红绳,突然不敢问下去。话到嘴边,她更改了提问,“当时在小妆村,为什么时间过得那么快?”
“……你看出来了?”
“很难看不出来吧。”
孙小乔脸上有心虚有恐惧,温顽也一样,当她到了等车的地方看到时间突然来到下午四点半,她的内心也情不自禁地慌张了。如果她和孙小乔没有离开,一直在小妆村待下去,度过一夜,会发生什么事?孙小乔避讳那里一定有原因,她对村长的奇怪看法,或许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