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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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密室里黑黝黝的,她毫不犹豫跳进去打开电灯开关,小小一个灯泡照亮了暗室。
密室的一切都坦坦荡荡在她眼前,所有东西都规规矩矩摆在原位,除了一件事:
没有人。
约好要等她的田歌谣,也从这个密室里消失了。
第二百零一章 怨恨(三十一)
不见了!全都不见了!活人不见了, 鬼也不见了!
温顽站在原地懵住,连唯一她能确定在的人都不在了, 她还能去哪?
她懵懵懂懂怔了很久,才从密室里爬出来, 重新关闭入口。
现在要去哪?
温顽并不敢离开大山村, 不然, 蒙惇要去哪找她呢?可是,如果她留在大山村,她又能去哪里找蒙惇呢?她在小木屋前的楼梯上坐了一会儿,从天亮坐到傍晚, 当夕阳的红色光芒染上大地,她离开了小木屋,在大山村中展开漫无目的地漂泊。
夜晚对她已经没有威胁, 温顽行走在每条路, 发现任何一个屋子都进去搜查一番。
所有东西都待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没有变动,唯一的变动是——没有人, 没有生气。
走到半夜,温顽看了下时间, 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已经走遍大山村,翻遍了几乎每一个人的家, 都没有看到一个活人。没有鬼, 甚至没有尸体!仿佛昨天的热闹都是她的幻觉, 仿佛她本来就是独自来的,来到这个没有人的村庄。拜托,她的脑子没有病!蒙惇一直陪着她,那怎么可能会是臆想?
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这些人全都消失了。
温顽已经走回了余家。
这里,是她来到大山村后,进入的第一间屋子,这里面的摆设她记得很清楚。
没有变,连走时凳子放在正屋中央也没有动过。
温顽走到后院,目光一凝。
这里是张丽春死的地方,在井边有一滩血——本来有一滩血,但现在什么都没了!不止是人,鬼,所有“生物”,连血迹都不见踪影!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到底是什么情况?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无法解释,扑朔迷离。温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弯腰将整个后院搜索个遍,在该有血迹的地方没有,不该有的地方也没有,她不是看错,是那团无人收拾的血迹真的凭空消失了!
温顽再次呆滞。
“我穿越了?”
如果不是穿越,她怎么会来到这么“干净”的大山村,连一丁点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有?!
她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仍然没信号。
温顽突然走出后院,朝外走去——朝大山村外。
她肯定是要回来的,因为她只能在这里等待蒙惇,不过,现在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去证实,所以必须走。她已经将整个大山村都翻过来了,没人没鬼,再继续留下也不会有新的收获。但是,她得出去看看,大山村里的人人间蒸发,难道外面的也一样?所有人都不见了?不,不可能。
难道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活——鬼?
温顽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继续深思,她拼命晃了晃头,继续朝外走。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顺着来路朝外走,空气中非常寂静,连虫子的叫声也没有。
当然,现在已经到了秋天,夜里很冷,虫子也好,动物也好,应该都在窝里猫着。
从大山村离开后还有一段路,很长的一段路,没有人,路也很窄,车都开不进来。
怪不得大山村里那些老人不想出去,换做她还是人的时候,不踩飞剑绝不会来。
温顽的速度很快,但等她走到路的尽头也还是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她都没法想象这村子里的人怎么出来打工的,尤其是那些拖家带口的——不过这条路看起来起码可以驶过摩托车,不然,大山村里的小孩子恐怕只能留在大山村了。路的尽头是一片丛林,但现在大部分叶子都已经枯黄了,就像大山村陵墓附近的那片密林一样,叶子都枯萎得干脆。
走了两小时,依旧没有遇到任何生物。
温顽再次拿出手机,没有信号——好吧,这附近到处是山,可能基站又建得比较远?
她现在已经有点自欺欺人了。
除了拿出手机查信号时,温顽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她顺着路一直在走,前进未停,可是直到凌晨四点,她依旧没有见到人,甚至没有光。她瞄到旁边有一条高速公路,赶紧飞上去。诚然,作为一名人类是不该步行上高速的,但她现在是鬼,透明的鬼。这是温顽第一次在高速公路上行走,她沿着紧急通道向前,身边一直没有汽车经过。
没错,这附近很偏僻,也许真的没车经过但她是不是太倒霉了?
温顽渐渐感到畏惧,直到,当她步行了两千米左右,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辆车。
那辆车停在紧急通道的停车区,但没有打应急灯,甚至没有打灯。
温顽悄悄走过去,汽车里暗暗的,但是——
有人!
驾驶座的椅子被放下来,司机穿着一件夹克,扣子是解开的,正在打瞌睡。
温顽顿时兴奋地狂敲窗户,她需要得到一点回应,不然她会以为这是幻觉。
……
尚可侠是一名销售员,最近负责一笔大生意,常年要在两座城市间奔波。
这次的客户很难缠,他喝了个天昏地暗才终于谈成这笔生意。
不过,真的喝过头了,他在宾馆睡了一整天还是头疼,偏偏明天要回公司上班,他只好开车回去,打算到家再接着补觉。本来刚洗漱完挺清醒的,他还觉得很高兴,没想到夜路开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困。疲劳驾驶的危害性可以与酒驾相比,尚可侠敢拼酒,但他仍然是一个惜命的人。
赶紧开到这个停车区,他飞快开了一条缝通气就立马把椅子放下去睡了。
睡得正香,车里却突然传出一串响声:“砰砰砰!”
好像是在砸什么东西。
尚可侠挠了挠脸,无视。
“砰砰砰!”但是这个撞击声一直响个不停,而且,似乎就在他耳边。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朝着左边望去——“嗬!”他被没来得及咽下的口水呛到咳嗽,吓的。
一张大脸赫然贴在窗户玻璃上,一脸的恳切。
这里tmd不是高速公路上吗?怎么会有一个人?!
见他醒来,那个女人顿时兴奋地笑了。
“喂,你答应我一声!”
“啊,啊?”尚可侠睡得半梦半醒,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但他听不清女人的声音,只好重新发动汽车,打开窗户。
然后那个女人很贸然地伸出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很激动地大声喊道:“活的!”
尚可侠晕了,这不废话吗?他难道是死人?
“喂,这里可是高速公路,你居然在这睡觉还不打灯?”温顽替他扳下开关,“还有,谢谢。”
“你是谁?”他问出这句话时,突然打了个激灵。
是啊,大晚上,荒郊野外,高速公路,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她还穿着一身白衣服!
尚可侠吓住了,他的瞌睡立马消失,可是,一眨眼,这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却突然不见了!
“我靠!”尚可侠哆哆嗦嗦发动汽车,踩下油门赶紧驶离了这个鬼地方。
……
天亮了,温顽高高兴兴地走在回大山村的路上。
经过方才的试验,她终于遇到了活人!可见,这个世界仍然在正常运转。
不正常的只有大山村,一定是出了别的事。
好在,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她真不敢相信如果这个世界只有自己独自存在,她要怎样熬过艰难的孤独。回到大山村时,时间渐渐走向危险的正午,温顽赶着把大山村再次搜索一遍,确定这里仍然没有活人,就赶紧回到了地下陵墓里。她得躲太阳。
这两天的太阳不知何故,非常炽烈,明明已经来到秋天,温度也逐渐降低,可偏偏大晴天。
她的手机没怎么用,但电量也开始见底。
这两天出了许多事,她居然忘记充电。温顽坐在陵墓里,百无聊赖,只把入口开一条小缝,等从小缝里漏出来的阳光变得温柔,她再出去。在此期间,她就只能够耐心地等待太阳偏西。“无聊啊。”温顽感慨一句,坐在陵墓的地板上,除了凉快,什么感觉也没有。
温顽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假八卦阵,萌生出一丝兴趣。
要不,进去看看?
上次进入乾字门,发现余健余劲走出来,她就赶紧转身逃跑了,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其他错误的门通往错误的路,可是那个石盒是从乾字门深处拿出来的,或许,在乾字门深处还有别的秘密?温顽想到就做,加上没事干,立马就决定再次进去看看。这次她已经知道里面没人,毫无迟疑地大步向前,朝着她的目标一路疾行。
果然,走到乾字门深处,尽头的走廊逐渐扩宽,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厅。
跟田歌谣待的那个小木屋地下密室差不多大。
在小厅中央有一个桌子,桌上有一个八卦印记——这里必定是之前放着八卦石盒的地方!
从前方看没什么,但是绕到桌子后面,温顽却发现了一块牌子。
牌子上用阳刻的手段雕了几行字。
温顽默然看完,忽然展颜一笑,“原来如此!”
第二百零二章 怨恨(三十二)
这块牌子上雕刻的,正是八卦石盒的来历。
但是, 牌子上并没有提起大山村的过去, 甚至没说石盒要用两种方法打开, 它只是一个装载祖先真正遗物的“礼盒”。因为,这个八卦石盒或许是一个“礼盒”,却绝非只是一个礼盒。这牌子上有两种文字,一种是楷书, 写的是八卦石盒的来历;还有一种, 却是鬼文。
余家父子显然是看不懂鬼文的, 否则, 余健不可能舍得让余劲那么轻佻地抱着石盒。
但是, 余健没有追究——也许他以为他看不懂的文字讲述的是大山村的来历吧。
可惜他错了。
楷书撰写的来历, 说的是天外有奇石, 落在大山村,先人打造了这个奇巧的宝物, 用来装载他们为后人留下的遗物。
鬼文撰写的却是八卦石盒的经历, 在大山村得到这块石头后, 曾经发生过许多神奇的事。一位懂鬼文的修道者, 利用这块天外奇石的特性, 打造出了八卦石盒,它并不仅仅用来保护里面的东西, 它本身也是一件宝物。但不知道为什么, 当年的修道者却并未将这个秘密公开, 而是用鬼文写下, 似乎是为了等待同样识鬼文的人能够带走它。
——凡是得知这个八卦石盒真正用处的人,谁会舍得将它留下?
温顽静静地看完,渐渐描摹出一种可能。
她迅速转身,走出甬道,回到了地下陵墓的入口旁。
阳光已经来到了更温和的温度,温顽不再迟疑,立刻关闭入口,重新穿墙而出。
当她回到地上,眼前的一切,与进入地下陵墓时所见没什么不同。不过,今天的云朵来得更早,所以正午被飘来的云朵提前结束。这次她依旧顺着她与蒙惇约定的特殊记号前进,当她走到了最后一个记号的位置,就立刻停下来,张望四周。“昨天,应该是这个时间……”
温顽不安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如果她估计得不错,异变就在这前后。
当她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有些紧张,不是害怕的紧张,是……
如果那是真的,那么……
“啊!”突然,一股力量在她原本站的位置陡然膨胀,温顽站不住脚,立刻被推到旁边。
“顽顽!”一只手拉住了她,免了摔倒的狼狈。
温顽回头,果真看到了她朝思暮想一天的脸——“蒙惇!”
蒙惇一只手抓着她,脸上的表情却止不住地讶然,“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止是他,就在同一时间,原本除了温顽外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却突然冒出了好几道影子。温顽环顾四周,一个个认脸,余健、余劲、田树,果然如此!
余劲仍然抱着石盒,余健和田树疑惑地站在他身边。
温顽和蒙惇仍未显形,她拉着蒙惇走近那三人,一边问他,“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刚才我眼前好像眼花了一下,而且,我头有点晕。”
“惇惇!”温顽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拯救世界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
“呃?”
温顽已经拉着他走到三人边上,包括余健在内,恐怕都不明白刚才的眼花是什么回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迷茫的情绪,面面相觑。良久,余健才问道:“你们刚刚,觉不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幻觉?”
“我就是眼睛一花。”余劲低头看看周围,可周围的世界没有什么变化。
明明有!他总这样觉得,却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
田树也犹疑地说:“我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