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却东行-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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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直公讪笑道:“我等刚脱妖籍不久,还有妖气未化,所以不敢在白日直请圣僧。望圣僧莫怪。”
凌空子也道:“只是想请圣僧研谈佛法禅理罢了,不会为难圣僧的。”
唐三藏一愣,说道:“不是谈前尘往事的么?”
拂云叟看了劲节十八公一眼,然后对唐三藏说道:“其实不是我等只是想与圣僧研讨佛理,与圣僧有旧的另有其人。”
唐三藏问道:“是谁?”
劲节十八公说道:“那人有事要晚些来,圣僧不妨先与我等聊聊,也好打发时间。”
凌空子点头道:“听说圣僧自脱娘胎便跟了佛教,是自幼修行,想来是真正有僧人。我等俗物,托了千年的日月精华才修了这副躯体。虽是注了仙籍,却是妖仙。”
孤直公接口道:“所以想听听圣僧的佛法,看看能不能帮我等去了这妖气。”
还是拂云叟说话直接:“求圣僧赐一个脱妖成仙,直上天庭的不二法门。”
唐三藏无奈地笑道:“贫僧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不是神佛,哪有渡你们成仙的法门。有那法门,贫僧还取这经书做什么。”
劲节十八公以为唐三藏不想传授,心下不快,但又怕逼得太紧,须知那只猴子可不是易与的,于是笑着岔开话题道:“那今夜就只聊风月和佛法,不涉其它。”
其他三老都会意,笑道:“正想讨教呢。”
唐三藏心中蛋疼无比,虽然我也是自幼出家,不过肚子里的佛法还真没有歪理多。
这下怎么讲?唐三藏看着这四个老头儿一脸憧憬的表情,心想:你们费那事儿干什么,学那些妖精吃唐僧肉得了。
339、诉衷情,大火纵仙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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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者,尽也。法者,肚也。这话是说,这人要是馋了,就会忍不住把食物吃干净。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东西吃进肚子里去。”唐三藏张开就胡扯起来,也不管那几个老者目瞪口呆的表情,能怎么编就怎么编。
“不是‘禅者静也,法者度也’么?”这几人虽然偏向道派,但是对于佛法倒也不是一窍不通。这不凌空子越听越不对劲,提出了异议。
唐三藏翻了个白眼,说道:“贫僧自幼出家,难道还没有你这个道听途说的人懂行么?”
劲节十八公虽然也觉得唐三藏有些扯淡,但是这不是把唐三藏请来的主要目的,不能让他甩袖走人,于是说道:“圣僧自幼修行,不是我等半路读禅的人所能揣度的。且静心听圣僧细细讲来吧。”
“静中之度,非悟不行。这是在说你吃得太干净了,肚子就会疼,非捂着不行。也捂着,就会使你舒服一点,有利于消化,会脱谷离肠,从此褪尽体内杂质,而得纯净之躯。”唐三藏很是佩服自己,这都能扯出来,老衲真特么的天才。
四个老头儿侧耳听了半天的废话,还兜了满脸的口水,但还是要装出无边喜悦的表情,躬身谢道:“圣僧真是禅机深厚,妙语连珠,令我等受益匪浅。”
拂云叟心里却有些不爽,于是说道:“禅虽静,法虽度,须要性定心诚。不然纵为大德圣人,也是终生无望大道。”
唐三藏心中冷笑,你一个妖气未净的老怪物,也来谈什么大道。真是笑死人了。于是说道:“道,不是常人可妄论的。我所说的玄理,与你们所修的可大不相同。”
拂云叟笑道:“怎么个不同?”
唐三藏道:“贫僧讲得是九窍之道。”
四个老头儿面色一黑,这和尚分明在讥诮他们四个是没有九窍的树木成精。
凌空子冷声道:“圣僧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三藏道:“不必惺惺作态了。你想掳我来的目的真是谈禅论诗?”
劲节十八公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其一人抑下火气,说道:“圣僧何出此言,我等对圣僧绝无恶意,不然早对你动手了。”
唐三藏笑道:“禅机论过了,你们想聊些什么湿?”
孤直公说道:“谈诗岂可无茶?十八公,上茶吧。”
劲节十八公拍了拍手。只见那个赤身的小道童托着一个长匣走了过来,搁在一块石桌之上,然后走开了。
劲节十八公打开长匣,从中摸出一盘茯苓膏来,又拿出一副茶具。逐个摆上,斟了一碗五香汤。
“圣僧先请。”劲节十八公笑着进唐三藏抬手。
唐三藏笑而不语。只是不动。
凌空子眼睛一跳。率先捉起茶碗,一饮而尽,将碗底亮给唐三藏看。
“你个凌空子,还是如此毛燥。这五香汤岂是这盘作践的,你以为是浑酒么。”拂云叟笑骂道。
唐三藏捡了两块就着五香汤吃了下去,然后念出一句诗来:“禅心似月迥无尘。”
劲节十八公眼睛一亮。拍掌接口道:“诗兴如天青更新。”
孤直公饮了一口香汤,笑道:“好句漫裁抟锦绣。”
凌空子道:“佳文不点唾奇珍。”
拂云叟接道:“六朝一洗繁华尽,四始重删雅颂分。”
唐三藏嘴角一抹淡笑,一闪即逝。拱手道:“贫僧一时失口,胡言几个字,倒让几位见笑了。”
劲节十八公抚须笑道:“这可是难得的好句啊,圣僧还是再张金口,将它完成吧。”
唐三藏摇手道:“贫僧只是一时偶得,可没有这诗兴了。还是十八公结而成篇吧。”
劲节十八公心痒难当,说道:“你起的得,当是你结尾。”
唐三藏淡淡一笑,说道:“我怕我的结尾会令几位心生不快。”
四位老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唐三藏笑道:“我还有几个徒弟,肚子里也有些墨水,几位要不要把他们也请来,也好凑一起热闹热闹。”
劲节十八公眼皮直跳,忙道:“呵呵,此诗留处,胜似墨画留白,更有馀味。妙啊,妙啊。”
“什么东西妙啊。”忽然间一阵胜似天簌的女声远远地传来,让在座之人都忍不住心里一酥。
劲节十八公等人都是心里一松,姑奶奶啊你终于来了,你是不知道这和尚有多折腾人。
唐三藏也是心中一凛,想必这来者才是请自己来的正主。
只见两个青衣女童,挑一对绛纱灯笼,后引着一个袅娜多姿的美人。那仙女拈着一枝杏花,笑吟吟进门相见。
饶是唐三藏见过许多的美人妖精,仍被眼前的这个拈花美女给迷住了。只见她面净如雪,不施粉黛而胜嫣红如胭脂。两双眼睛含情脉脉,秋波如水。上身是簿纱轻衣,下身是五色浅红裙子,说不出的婉约风情。
那四个老者见了这女子都躬身请安道:“见过杏仙。”
那女子笑着给四位老者还了礼,说道:“佳客已至,我这个主人家却来迟了,真是罪过。四老可有帮我向客人解释一二?”
四个老者忙道:“圣僧在此处,正与我等谈诗论禅。”
杏仙言笑可可,看了唐三藏一眼,又俏皮地移开目光。
唐三藏道:“你我之前可曾见过?”
杏仙羞道:“不曾见过。”
唐三藏又问:“你我可是旧识?”
杏仙摇头道:“不是。”
唐三藏道:“那你着他们请我来,说是要些前尘往事要聊,这是什么意思?”
杏仙神情一伤,露出悲怜之色,说道:“你真个已把我忘了?”
唐三藏好笑道:“你我互不相识,又不曾见过,何来忘了之说?”
杏仙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前世见过的。”
“前世?”唐三藏问道。
杏仙道:“你是金蝉子,而我只是你悟道池边的一株丹杏。”
唐三藏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前世之说,虚无飘渺。也许有,也许无。你执着这个干什么?”
杏仙低声道:“你可以忘,但是我不能忘。”
“为什么?”唐三藏道。
杏仙咬唇不语,转身对那两个青衣女童说道:“去拿我的茶来。”
那两个青衣女童摆出一个红漆丹盘,盘内有盘内有六个细磁茶盂,盂内摆着些许异果。杏仙提出一把白铁嵌黄铜的茶壶,壶内香茶喷鼻。
六个盂里都斟了茶,那女子微露春葱似的皓腕,捧磁盂先递给了唐三藏,然后又各给四老分了,最后一盏,自取而陪。
“饮了这茶,我再告诉你。”杏仙看着唐三藏的眼睛,说道。
唐三藏冷冷一笑,像那凌空子似的一饮而尽。
340、诉衷情,大火纵仙庵(下)
(一更到)
沙?
不错,是沙,沙子。
漫天流动游走的金色的沙子,随着清风轻轻地在天地之间摇曳。
唐三藏走在漫天金沙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
这是何处,他不知道。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知道。
也许是梦,唐三藏如此一想,那份惶恐就渐渐放下了。梦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许是过去,是前世。
道路向上,似乎绵延无尽。
路的两旁,有着无数呼喝的人,唐三藏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他赤着脚,皮早被磨破,血迹拖了一地。
唐三藏感觉不到疼,只知道走,永无止境。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许有一年。
这里是西天,没有黑夜。
“你终于来了。”一个悠远的声音在高空里说道。
唐三藏答道:“我来了。”
“你为什么而来?”那个声音问道。
唐三藏答道:“为了以后不必再来而来。”
“你不想呆在西天?”那个声音问道。
唐三藏笑了笑,低声答道:“我不想呆在任何一个静滞如死的地方。我喜欢生命。”
半空里流下一段金沙,“这沙也有生命。”
唐三藏道:“那不是他自己的生命,而是你强加给他的。”
“你究竟执着些什么?”那个声音问道。
唐三藏说道:“为什么阿弥陀成不了佛?”
“你走吧。”如同洪吕大钟的声音忽地掺入了一丝萧索。
唐三藏转身就走了,到了一处居舍,院里有一池清水。唐三藏走足步入池中,捡了一片莲叶,盘膝而坐。
池旁生长着遍地的花草树木,四季长青。生机勃勃。有一株丹杏,在唐三藏悟道之时,从孤零开至袅娜。
唐三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株盛开的有些过份的丹杏,摇了摇头,然后扯了些草藤,给自己编了一双鞋,离开了那个遍地金沙的世界。
……
“你醒了。”再睁开眼睛进,唐三藏终于回到了木仙庵,围在他身侧的仍然是杏仙和那四个老者。
唐三藏看着杏仙。说道:“你那五香汤有古怪。”
杏仙笑道:“世人只知有让人忘去前生的孟婆汤,却不知道也有让人记起前世的五香汤。”
唐三藏道:“你是想说我刚才在梦里所见的是我的前世?”
杏仙答道:“纵然不是你的前世,也与你的前世有关。”
唐三藏笑道:“胡说八道。”
杏仙眉目含情地看着唐三藏,说道:“你就是池中僧人金蝉子,而我就是池边的那株丹杏。你可以不承认。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唐三藏觉得好笑,说道:“就算你说对了。那又如何?”
杏仙嫣然一笑。倏然间风情万种,说道:“你若真是他,那今世就必须娶我。”
那四位老得一齐起哄,劲节十八公说道:“杏仙既有高仰之意,圣僧何不答应下来,也好成全一段佳话。”
孤直公也道:“这里有拂云叟和十八公做媒。又有我与凌空子做保,不妨今日就成亲吧。”
唐三藏冷笑道:“要不要今晚就洞房啊。”
几人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变了,杏仙也是凌惶不已。唐三藏道:“你们把我哄来这里。就是想撮合我和这杏仙?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那四老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倒是那个赤身童子暴跳如雷,骂道:“你这贼秃好不识抬举,杏仙有哪点配不上你,”
唐三藏冷眼盯着那赤身童子,笑道:“你舍得说话了?还以为你会一直沉住气呢。”
赤身童子面色一白,期期艾艾道:“你、你这和尚说起话来,真是没个正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三藏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说道:“天快亮了,你们想耍什么把戏得抓紧了。”
此话一出,四个老者、可仙和赤身童子相视一眼,都露出了些许的怯意。
那赤身童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狰狞,对唐三藏说道:“既然如此,那别怪我们无情了。”
唐三藏笑道:“你们这些邪物,何时有情过?为了脱去这股妖气,居然想出了这种办法。你们也太差劲了。”
“十世修成的好人,金蝉子,你这元阳真体,我要定了。”那赤身童子狞笑着说道。
唐三藏淡笑而立,没有半点害怕的神情,脸上倒有一两分的讥诮。
“还不动手。”那赤身童子冲那四老和杏仙大喝道。
杏仙泪眼婆娑,朝唐三藏说道:“我受人所制,也是逼不得已。对不住了。”
四位老者齐喝一声,布出一套长青四极阵法来,千百年长成的各式树根瞬间从地底钻出来,将唐三藏牢牢箍住。
那杏仙的红酥春葱蓦然间化作了一条血淋淋的触手,缓缓地伸向唐三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