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医生是大魔王-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几天,好像都躲着我。”纪殊说:“问诊的医生,变成了血管内科的王主任。”
纪殊一边说,一边偏头,窥伺着阎墨。
阎墨拉过他的手腕,替他把了一脉。脉象虚弱,心跳较之前跳的更慢。
“又严重了。”她说。
纪殊甩开手臂,手插在口袋:“我知道。”顿了一顿,他又挑眉:“纪迦他,怎样了。”
“出院了。”纪殊显然不知道,纪迦术后没多久,就出了院。纪殊仰头,笑了两声:“哦,这样。”
“那我先走。”
“阎医生。”
阎墨停下脚步,回头去看纪殊。他头顶的那串数字,若隐若现地跳动着。她心里,突然一阵悲恸。如果她没有透过纪迦了解到纪殊的过去,她可能现在,会心狠一点。
对人类怜悯,从来都是身为鬼神的大忌。
纪殊倚着墙,双手抱臂,头高仰着:“六月的手术,我会死么?”
阎墨沉吟了片刻。
“在我手上,你不会死。”她说。
纪殊笑了,笑的仓皇又悲伤:“阎医生,你知道”他的手背,拍了拍阎墨的脸:“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
而后擦过她的肩,走出了拐角。
阎墨一开始,没有明白纪殊笑的意义。后来她知道了。原来参加手术小组的两个医生退出,没有理由。
阎墨成了光杆司令,除了季泽,她没有任何一个医院的帮手,连护士都拒绝参加。
纪殊可能早就知道,他所谓的哥哥,不会让这场手术做下去。
然后,柏慕就来了,以一种救世主的态度,高高在上的通知阎墨,她要参加。
阎墨给她的话只有一句,通过出科考核。
“阎医生,你还有时间么?”柏慕柔声问。她的语调很温柔,但话里字字带刺。
阎墨起身:“跟我来。”
她带着柏慕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里,季泽正做一台简单的手术。在场的护士和医生看到进来穿戴好的阎墨和柏慕,都很是诧异。
“纪殊的手术,你可以参加。”阎墨冷冷地回:“这场手术进入到最后的收尾阶段,离预计时间还有5分钟,你现在缝合。”
季泽停下动作,抬高手腕,朝后退了几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柏慕的身上。她攢着衣角,看着阎墨:“我之前,没有任何准备。”
“缝合,任何医生都可以做,无论是哪场手术。”阎墨回。
柏慕咬着牙,拿起缝合针。她看着季泽,朝他抛来救助的眼神。
季泽没有看她,而是朝阎墨招了招手
“八字缝合。”阎墨靠近柏慕:“很简单,开始。”
柏慕抖着手,开始缝合。阎墨只一眼就看出,她平时从未练习过。她从没否认过,柏慕是一个很有天资的医学生,但她也有所有学生通有的毛病—眼高手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未缝合好伤口。
阎墨轻笑一声:“好了”她接过缝合针,开始缝合。未到几分钟,她便将伤口缝合好,朝季泽眨眨眼。
柏慕呆立在手术台前,耳根赤红着。她仿佛看到所有的医生都像她抛来嘲笑和不屑的目光,她感到在场所有人,包括她的师兄季泽,都在看轻她。
“阎墨,你要知道,除了我,不会再有人参加这台手术。”
末了,手术室外,柏慕告诉阎墨。
“我知道。”阎墨说:“所以呢?”
所以?“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完成这台手术。”
阎墨耸耸肩:“谢谢你的忠告。”她转身,追上走远的季泽。
“纪殊的手术,只有我们两个人?”季泽问。
阎墨揽上季泽的腰,噙着笑:“嗯。”
季泽脚步滞住:“我们毕竟都是普外科的医生。”
“你们人类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阎墨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有夫妻合心,其利断金。”
季泽忍着笑:“你的歪理倒是挺多的。”
阎墨哈了一口气:“晚上吃什么?”
“阎墨”季泽突然严肃起来:“明天是双休。”
“哦,我知道。”阎医生扬起一个不明觉厉的笑:“去你家还是去我家?”说着,手不安分地挠着季泽的胳膊。
季泽扒开身上的狗皮膏:“我想,带你看一个人。”
他走到车上,替阎墨开了副驾驶的门。
“谁呀,这么神秘。”阎墨拖着脑袋,凝睇着季泽。
季泽转动车钥匙,开始倒车。阎墨瞥了一眼车后座,哪里堆了一些医疗器材和几大包药剂。
“哇塞季医生,你不会带我去救什么大人物吧?”阎墨翻了翻药剂,几乎都是止疼药。
“骨癌?”
“去看我的母亲。”季泽说。
阎墨笑容蓦地凝固住。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季医生上班的衣服从哪里来的补充】
清晨,阎墨还搂着季泽,脑袋在他怀里轻轻地蹭着。门铃叮的响起,季泽睡的浅,拿了块枕头压在阎墨的头下,轻手轻脚去开门。
门口,是一个瘦干的矮个子男人。看到季泽,怔了几秒:“你是阎大人的···男宠?”
季泽嘴角颤了颤:“你是?”
“我是地老鼠”矮个子男人从包里掏出一套衣服:“阎大人让我送来的。”他上下瞄着季泽鲜活的小肉体,啧了一声:“难怪···”
季泽未来的及回,矮个子男人便挎着包一瘸一拐的走了。
第29章
车朝着江里郊区驶去。
他们一进山; 咣的一声闷雷,滂沱的大雨哗哗的落下。
季泽带阎墨去的地方,是承恩寺。21年前; 阎墨在这里,做了小半个月的算命先生。
当时; 她只是觉得能遇见形形色色的人类是件有趣的事,但她没想到; 自己会惹上那么大的麻烦。
她僵直着身子; 呆坐在车上。直到车开进幽森的小径中,缓缓地向山上攀行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到了回到了这个地方。
车停在庙前,季泽下车,撑了一把伞。阎墨这才发现; 季泽今天; 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 笔挺俊朗。他的手伸出,勾上阎墨微微打颤的指尖; 而后稍用力一带; 将阎墨揽在怀里。
“到了。”季泽抬眼看着漆红的砖墙; 上面金笔写着三个字—承恩寺。
“住持得了重病。”他还背着医疗箱。
阎墨不明白季泽的意思,她阖眼,指腹运了几分力想着看一眼季泽的未来。
“阎墨。”季泽见阎墨指腹抵在他的手腕,迟迟未动。一张白皙的脸更为惨白; 双唇甚至在打着颤。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阎墨。
他们立在古寺门口,大雨和狂风交织着向他们袭来。雨水从伞沿上滴滴地滚落,拍在阎墨的脸上。
她的发梢潮湿一片,衣服的大半截湿的透透的。但她还是没有动,抬眼,湿发露出的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季泽。
“我们先进去。”季泽将雨伞塞进阎墨的手里,脱了西服外套,裹着她。
“等一下。”阎墨两指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她,突然看不到季泽的未来了。
“阿泽?”又一把红伞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个雍雅的妇人在伞下慢慢地抬头。她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眼睛去只看着阎墨。
阎墨回过神,手指缩回,和妇人对视。下一秒,妇人手中的菜篮子吧嗒坠在地上。
她看到,季泽的手紧紧揽着阎墨,亦辨认出阎墨那张她永远不会忘记的脸。
“妈。”季泽低头,捡起那只菜篮子:“我们进去聊。”
庙很小,只容得一尊大佛,一鼎香台。季妈妈步履缓慢,带着他们特地避开了大佛,走到后面的一间窄小的宿舍里。
宿舍里一张床,躺着一个清癯瘦削的和尚,满屋,都是中药的味道。
“我带了些药给住持。”季泽放下药箱,戴上手套开始朝袋装的盐水里注射药剂。
“谢谢。”季妈妈强掩着内心的惊骇,目光一直落在宿舍一角的阎墨身上。
阎墨捧着一口热茶,双腿交叠,静默无言地看着门外。
“我拿件衣服给阎大人。”季妈妈手搓在围裙上,对着季泽说。
“不用。”阎墨听到,说了一句。她裹紧季泽的西装,也不看季妈妈。
季泽给住持挂上水,胶皮手套扔进垃圾桶里。去看季妈妈,浅浅露出两颗虎牙:“妈,有晚饭么,饿了。”
“我去做饭。”季妈妈出门,绕开阎墨,可还是无意间,又和她对视。
饭桌静的可怕,空气中宛如结了一道看不见的墙,隔在每一个人面前。还好,有碗筷叮当作响。才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阎墨挑着饭粒,一口未吃。
末了,季妈妈收拾碗筷。阎墨拿了住持的病例,和季泽走到厨房。厨房里煮着中药,苦味汩汩地向外冒着。
阎墨掀开盖子,以手作扇拢了拢,而后又不做声,撑着灶台,开始挑着簸箕中的药材。
季泽弯腰,从背后环着她。头置在她的肩窝,看着她挑拣手中的桑黄。
“对不起,未和你商量,就带你上了山。”他在阎墨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住持病这么重,怎么不去医院。”她没有正面回季泽。
“他不愿意去。”
“我母亲···”季泽不知如何开口。
阎墨垂头,唇角扬起一个弧度。21年前,她私自救了季泽的母亲。被地狱发现,判了重刑,赶到人间。
如果那时,自己不是一时冲动拦住那辆车。也许,她还在地狱和必安小薯逍遥快活;也许···她侧过身,凝睇着季泽的脸,指尖轻轻顺着他刀刻一般的弧度向下。
季泽就不会亲眼看着他母亲,因为坚信鬼神救了她,在他父亲的就职演讲上发表鬼神言论,被他父亲亲手送到了江里精神病院。
那是她在世间上存活几百年,第一次插手人类的生死。
只因为。
阎墨被季泽环得更紧,他的下颌有些扎人的细碎胡须,擦着她光洁的脖颈。
“小时候,我很恨那个鬼神,恨他为什么不直接一了百了送我母亲离开,而是留她在这里,受到这样的羞辱”
季泽说:“但后来,在我当上医生,我明白了”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是最幸福的事。”
他的嗓间一哽,眼眶有些潮湿。
阎墨覆上他的胳膊,倚着他。
她当初之所以那么冲动,只是因为,她看到那辆车上不仅有季泽的母亲,副驾驶,还坐着一个男孩。
一个她通过红线,看到他未来的男孩。
但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了救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谢谢。”
阎墨未回,放了两瓣桑黄,舀了半碗水放入药罐中。火势突然旺了,青色的火苗腾地窜出,舔到了阎墨的指尖。
阎墨条件发射的缩回指尖,呼呼地冲着指尖吹气。那里,已然是红肿一片。
季泽立刻开了冷水,握着阎墨的手指对着自来水冲着。他再看向阎墨,见她还是眯着眼,牙缝里冒着丝丝的声音。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低头,捏着她的指尖,含进口中。清凉的感觉顷刻间沁入阎墨的心。
他的舌尖稍稍地扫着,再看阎墨,脸上有了笑意。他不动声色,牙尖轻咬了一口她的指头,阎墨的全身霎时间一阵酥麻。
季医生还是一脸的理所应当,似乎他只是在用唾液为阎墨缓解疼痛。
“在地狱。”阎墨开口,吃吃地笑着:“我们不会这样治疗伤口。”她缩回手,眼波流动,看着季泽。
“那是怎样?”
阎墨手扯了一把季泽的领带,踮脚靠近季泽。两人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
她抿了一下唇:“你知道,女鬼喜欢做什么?”
季泽的气息加重,眸子由幽冷渐渐转成炽热。他嘴角,一抹清冽的笑容:“什么?”
阎墨附在他耳边,悠然:“吸男人阳气。”她说:“特别是,你这种皮囊的男人。”
她拽着领带的力气又重了几分,贴着季泽的脸,换了一个角度。有意报复般咬了口季泽的脖子。
一块淡淡的红印,现在他的肌理上。
季泽两指板正她的小脸:“原来你之前都是在吸我阳气。”
阎墨勾住他的脖子,手指点了点他柔软的唇:“所以”说着,她吻住季泽的唇。季泽不禁向后退了几步,手反撑着灶台。
他清晰的看见,自己胸腔中一股小小的金色气体向上流动,钻进她的口中。她的手指那块红肿消失不见,皮肤更鲜嫩了一些。
只是几口,她便松开。但季泽却箍上她盈盈的腰,掌中带力,又吻住了她。
她笑的更加蛊人,没再吸食阳气,她在季泽怀中,或是被他蛊人的气息吸引,竟毫无抵抗力。他的唇又向下,落在了阎墨突出的锁骨之间。
“季泽”阎墨的手插在他湿亮的发间,唤了他一声。
季泽意犹未尽,又啄了一口才松开。回头,他也能若无其事地整了整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