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色迷系列之一赤色迷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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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自报姓名的必要,双方以势如破竹的气势举剑互袭。
尽管很难才能看到对方的剑招,听着剑撕碎空气在空中交击的声音,已经可以确定彼此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对手。可惜……各为其主……
这时,四周突然火把通明,杀声四起。
缓军的主力终于从山坳那边杀了过来。将叛军团团围住,一场单方面的残杀战争开幕了。而我,这场战争的导演,没有必要再参加这场自己的将士与叛乱的军队共同用血来谱写的歌剧。
那个人也意识到危机的到来,果断的发出撤退的哨声,叛军们虽然杀的兴起,但在他的号令下,整整有条的边战边撤。
忽然,一个火把丢到了那个人的脚边,炽热的火把照亮了他的脸庞。那个熟悉的脸面登时展现在我的眼前。
诺卡?!
“就是那个人!!他就是叛军的首领!”那个被我安排在身边的情报员忠实的完成我交与他的任务,告诉我:诺卡,就是叛军的首领。
我从不怀疑命运之神对我的捉弄,但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吧?
在这一震惊的事实中显得无力的我,突然感觉到腹部的位置涌上来一股穿刺的剧痛。低头,看见一支尖锐的利箭穿透了我的身体,让身体里的血找到逃跑的出口拼命的跑了出来,染红了本来就血般鲜红的战袍。
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我居然忘记了自己存在的位置,将跟随我多年的士兵丢弃,将应当诛灭的敌人放过,脑中幸存的意念,就是想找到诺卡……找到之后要做什幺?……告诉他我的身份?……杀了他?……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了……
这里已经不能再看到他的身影,找他的话……去泰坦山吗?……
蹒跚的脚步,缓缓的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身体越来越沉重,脚步也开始不稳了……眼前的景象产生了重迭的幻象……
好累……那个小小的世界有那幺远吗?我回来的时候也只不过走了几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啊……为什幺现在怎幺也走不到呢?好象走了半个世纪那幺久的路还是没到吗?
好困……大概是杀了那幺多的人所以觉得困倦了吧?的确……我已经很疲倦了,休息一下吧……可以的话,我想再一次躺在那个漂亮的湖的怀抱中睡觉……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那幺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好吗?妈妈?……我绝对不会撒娇不起来的……就一会儿…………
“白痴!!你要死在这里吗?!要死就不要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啊!”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一次打扰着我宁静的睡眠……
“啊!!!……好……疼……”剧烈的疼痛自腹部传入脑髓,毫不留情的折磨着我晕眩的神经,让昏迷中的我在痛苦中早早醒来。
“白痴!不要动!”
被迫清醒的视野,籍着若明若暗的烛光,看到了荻亚因担心而紧皱双眉的苍白面容。
低头看看腹部剧疼的来源,泊泊的血液在从我身体的那个出口拼命地往外逃跑,难道连血都不想待在我的身体里面吗?
而诺卡,正将那支射穿我身体的箭握在手中,沐浴过我的血,箭头轻轻的滴撒着血水。
“疼吗?”荻亚体贴的问道。
不想让她露出忧伤的表情,我摇了摇头。
“怎幺可能不疼啊?!箭头拉出来的时候连肉都勾出来了。”略带生气的诺卡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他的工作。他铌烂了一些古怪的药草,将药草制成的糊状物体涂抹在我伤口的地方,清凉的感觉稍微减缓了疼痛……
想询问他跟叛军的关系,但黑暗的疲累覆盖住我的身体,让我堕入无尽的睡眠中……
是妈妈最后的微笑……好美丽……
‘伊茨……你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我答应!只要你能永远的绽开美丽的笑脸……
‘你要忠诚的保护你的父王……即使你憎恨他……’
我不要。那个男人连重病垂危中的你看都不看一眼……这样的男人我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
‘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你都不愿意为我达成吗?……伊茨……’
好。我答应。我会守护那个男人,直到我死。所以,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对不起……要留下你一个人了…………’
永远的黑暗,掩盖了母亲安详却苍白的面容。
在无尽的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吗?
‘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真无聊,居然生了个银色头发的怪物……不过算了,王室的道具华丽一些也是应该的。’
丑陋的男人,弃美丽的母亲于不顾,可以的话,我要用利剑穿透你的喉咙……
‘过来。’
不要用坑脏的手碰我!
‘过来!’
不要!我要离开这里,即使违背对母亲的诺言。逃跑吧!
弯曲的长廊,怎幺跑也跑不到尽头……回头的时候,就会有一只丑陋的大手追逐着我……走开啊!!
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利刃,挥动着它,我将那只令我厌恶的大手砍掉了!
殷红的血,溅满我的全身,低下头,本该躺在那里的大手消失了,在我脚边的,竟然躺着一具具瞪着空洞怒眼盯视着我的尸体…………副官?!……跟我玩的孩子们?!……荻亚?!……诺卡?!……
啊啊啊………………我杀了他们?!不要啊……………………
“白痴!你清醒一点啊!”
把我从混沌的黑暗中唤醒的,是诺卡那熟悉的刻薄的声音。
“诺卡?……”仿若溺水的人忽然发现了一块浮木般,我死死地盯着诺卡,确定他没有像我梦中那般死在我的剑下。
诺卡将一块拧干的湿布覆盖到我的额头上,道:“做噩梦了吧?因为受伤的缘故会有发烧的现象,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我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不愿闭上眼睛:“你不会走吧?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
“难道你还怕黑不成?!”嘲弄的语气,是诺卡特有的待人方式。
“不是的……”我抗议着。
“呵呵……该不是怕梦里的魔鬼爬出来吃你吧?”
本只当是玩笑的话,却使我浑身颤抖了一下,那种梦中的恐怖居然再次漫上心头。
“笨蛋……”诺卡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着,“睡吧……如果梦中的魔鬼爬出来的话我会帮你杀掉它的!放心吧!”
根本应该没有任何作用的话,此时在我听来却如此的安心。
渐渐的,沉沉的睡意侵袭了早已疲倦至极的脑神经……
——封剑的约——
“真不可思议,你是人类吗?”诺卡边擦拭着自己心爱的剑,边瞄了瞄坐在他身边的我,“昨天才受了几乎要了命的重伤,今天就可以起床活蹦乱跳的,要是让荻亚看到了,铁定把你摁回到床上休息不可。”
身体还感受着穿刺的剧疼,虽然发烧的症状已然消失,但浑身的疼痛使我只能稍微的走动一下。根本不似他说的那般活蹦乱跳……
没有反驳他的话,不是我失去了语言能力,而是在思考着如何询问他的真正身份。
要怎幺问他才能不发生冲突呢?!他真的是叛军的头领吗?还是我那个时候看错了呢?如果是呢?我会跟他动手吗?……
一大串突然出现的烦恼问题盘踞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无法直接的去问清事实的真相。
反倒是他先开口问我了:“你是‘红鬼’的士兵?”
“……”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被发现的时候是穿著赤红色的军服,所以被发现是军人也没什幺值得奇怪的。只是……他没发现我是“红鬼”。
庆幸着他没有发现我的真正身份,突然发现,自己绝对不想让他知道。
见我没有回答,他大概认为我是默认了,便继续道:“先告诉你,我就是这次萨伊隆叛乱的头领,你要杀我去领功的话,当然可以,不过要先问过我的剑。”
“……”你认为我会用你的头去讨好那个坑脏的男人吗?……
心……突然一阵奇怪的抽疼……
“喂!我可不是欺负你啊!你不要一副吞了十只蟑螂的表情好不好?”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似乎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是过分了些。
沉默的空气蔓延在我们中间……
过了一阵,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什幺要当‘红鬼’的士兵啊?……”
是啊,为什幺呢?
我的士兵中,有为了生活而参军的,有是被强迫加入的,更甚者是为了杀戮的快感而变成军人……作为将军,我从不过问他们自己的理由,因为没有必要。这只不过是死亡路上的不同插曲而已。
如果我回答是因为承诺,他会不会骂我白痴呢?
见我没有回音,他继续道:“你当然有你自己的理由……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的,这里的孩子都是因为‘红鬼’才会变成孤儿的。”
“因……因为‘红鬼’?!”他的话穿刺入我的耳朵,我的心脏如被巨大的铁锤敲击般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没错。”诺卡没注意到我因惊撼而扭曲的表情,继续着他的话,“‘红鬼’压制叛乱,也残杀了不少无辜的人,这些孩子的父母就是在战乱中无辜牵涉其中,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我并不是责备你,但是你隶属于‘红鬼’,总有一天我们会在战场上碰头……我不希望……跟你兵刃相见……”
已经兵戎相见过了啊……
脑中一片茫然,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想不到任何东西,还是拒绝去想……
“伊茨哥哥!伊茨哥哥!”听到我回来的消息,那群孩子早上一起床就跑过来找我了。
“伊茨哥哥!你回来了啊!”
“真好!我们可以在一起玩了!”
“伊茨哥哥,跟我们一起盖秘密基地的树屋啦!”
“是啊是啊!”
天真烂漫的孩子,那纯真的眼神,此时却如同神的正义审判般透视着我血腥的罪恶。他们本该幸福的生活在母亲的怀抱,在父亲的关怀下成长。是我这个残忍的刽子手,夺走了他们亲人的生命,毁灭了他们幸福的生活
我的脑袋一定是坚石所构。
我的心脏一定是钢铁做成的。
我的身体流淌的一定是冰冷的血液。
因为我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白痴!你干嘛哭啊?!”
哭?谁在哭?
我稍微抬起头,感觉到两股暖暖的液体在脸上滑动,下坠到我的手上。
“伊茨哥哥?!你哪里疼啊?”
“一定很疼吧?不要哭啦!”
“伊茨哥哥好勇敢的,不怕疼哦!”
孩子们关切的脸在靠近……
不要靠近我……
你们是可爱纯真的天使……
而我是一只丑陋不堪的恶魔……
我会伤害你们的……
“白痴,我不是责怪你啊……你不要哭的那幺惨好不好……”
诺卡说着我不懂的话,起身过来,用力将我的脸摁到他的胸口上,然后对孩子们说:“伊茨哥哥昨天受了伤哦!所以要好好休息,你们乖乖的自己去玩吧!”
“知道了!伊茨哥哥好好休息!”孩子们乖巧的离开了房间。
脸被他完全的埋了进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衣服被从我眼眶中渗出的东西染湿了一大片……
啊……原来,是我在哭。
哭?!泪不是应该在妈妈去世的时候已经干涸了吗?
好讽刺……严苛的杀人训练无法让我流泪,恐怖的死亡场面无法让我痛哭……
而今,却为已经成为事实的过去而无法抑制掉泪,汹涌而出的泪水似乎要把十八年的份量一次过流光……
“唉……你这个人很白痴啊!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要你愿意,脱离军队,在我们这里住下来就好了嘛!”
“我可以吗?!”
恶魔可以用染满血腥的双手去拥抱天使吗?
舔血的剑可以封印在宁静的鞘内吗?
“当然可以!你怎幺问这幺白痴的问题啊?!又没人赶你走……”
看见犹豫不决的我,诺卡忽然从身后拿出我那把栖息着无数冤魂的剑,交到我的手上,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拿起这把剑跟我决斗,把我杀了然后去领功,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怎幺可能被你这种菜鸟打败呢?所以这个选择劝你最好不要!二,就是你对这你的剑发誓永远都不再将它从鞘里面抽出来。我就宽宏大量让你就可以永远待在这里!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瞧他那副大公无私公平公正的样子,说的话却有带着极大的威胁性,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强迫……
不过,我却有生以来第一次快乐的接受强迫命令,好奇怪啊……
没有多做言语,默默地从墙上取下一跟粗长的麻绳,一圈一圈的缠绕住剑身,直到整把剑完全变成一捆麻绳。然后用我那件染着鲜血的赤红军服包裹住,走出房间,毫不犹豫地将与我生死相伴十八年的它们丢入屋外一口枯井里。
诺卡没有任何阻挠我的意思,站在一旁看着我完成了这个简单却又虔诚的仪式。
“诺卡!你又在欺负伊茨了?!”这时,从不远处跑着赶来的荻亚挡在我跟诺卡的中间,纤弱的身体仿佛在守护着我。
“才没有哪!开什幺玩笑?!我怎幺会欺负一个白痴啊?!”
“就是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