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六根不净-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永世难以解脱?!”
话音刚落,陡然间疾风大作,刚刚还是绵绵万里的漫天白雪,眼下竟身处一片炙热的火林中,熊熊火舌,铺天盖地,一身红衣被火焰灼烧得褴褛的女子,渐渐从火光中走出,那般傲然孑立于熠熠的火影之中,渐渐显露出那张绝美的脸蛋来。
江逸心头一震,狂喜不已,又情怯地定在原地。
那是桃瑶。
只不过是一缕气息。
“桃瑶。。。。。。”江逸颤着唇,微不可闻地念了一声她的名字。
桃瑶抬眸看过来,一双明眸中映着眼前冲天摇曳的火舌,却静得如一面湖水。
桃瑶仰头,看向这眼前漫天的火光,已过千年,当年的猜忌、失望、骄傲、决绝在大火之中吞噬消逝,随着灰烬,烟消云散。
“江逸,当年哪来什么孰对孰错,不要再等我,相伴百年之约,是我妄想了。”话音未散,数条火舌扑上来转瞬湮没了桃瑶的身影,空气里再无桃瑶一丝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ˉ▽ ̄~) ~~
☆、亡魂泪
眼前的幻境顿然退散了大半,一滴晶亮透明的泪滴缓缓下落,无人注意。倪浅隐约听到身后一声喟叹,还未转身就被人伸手一推,“还不快去接着那滴泪!”
猛然向前踉踉跄跄了几步,她才反映过来,急忙打开随身的小瓷瓶,上前接住,液体顺着瓶壁滑入瓶底。
尹烨垂眸,嘴角的笑容一闪而过,掩在白纱下,眼下,更重要的是要镇住江逸的痴魂,收入体内。他抽剑画符,生生化出无数利剑冲天而去,织成密网向江逸而去。
江逸好似对一切都明了,闭了眼,静默在原地,那双眼却一闪不闪,定定地看着倪浅,剑网急速而下,将他牢牢缠在原地。
陡然间再睁了眼,眼底已一片清明,看着两人轻笑:“不必如此。我本来——就要寻找你!”随着尾音上扬,剑网随着他的声音光束破碎,化为粼粼粉末,散落消失。与此同时,他化为一束白光窜入了尹烨的身体里。
突然袭来的魂魄,伴随着抽筋剥骨的疼痛,尹烨生生强忍,冷汗滑下脸庞,右手握剑撑着,半跪在地,倪浅看着不忍,小心翼翼地上前去问:“尹烨,你没事吧?”
幻境消失,乐菱和太瑀也急忙跑了上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耳尖的乐菱急得要跺脚:“哥哥,那亡魂泪呢?!”
尹烨缓缓睁眼,压下疼痛感,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的单螺发髻,顺毛一般安慰:“在的。在倪浅那儿收着。”
“什么?!”乐菱不高兴地撅着嘴,回头狠狠地瞪向倪浅还有那个就知道傻乐呵的太瑀,“妖精!快把眼泪交出来!”
“小姑娘,你别总妖精妖精地喊我,你自己不也不是凡人吗?”以倪浅的性子忍她三分已经是极限,此刻横眉冷对,毫不客气地回击。
乐菱当下就青了脸。
她确实,不是凡人。
“乐菱是我多年前早夭的亲生妹妹。机缘之下,得以用玉石塑成肉身,陪伴在我我左右。”尹烨站起身,牵过的低着头的乐菱道:“这。。。。。。都是我欠她的,由我来还。失言之处,还请见谅。”
倪浅一怔,她才想起多年前,尹家上下由于他招魂的体质,生生被克死了。心头一窒,急忙摇头,佝着身子在乐菱面前赔着笑:“乐菱啊,对不起哦。姐姐我刚刚就随便说说的。不过你张口闭嘴的喊我们俩‘妖精’,总不太好是吧?”
“哼!”乐菱脸上一热,扭过头去,“那你把那滴眼泪还给我们!”
倪浅拿出那玉瓶晃了晃道:“这。。。。。。给你们可以,但你们能不能说说你们收集亡魂泪有什么用吗?是不是和尹烨的身子有关?”
尹烨抿唇道:“师父说,我的魂魄不齐是因为大多遗散,不肯归入地府,所以我需要收集它们,然后辅以亡魂泪融合。”
倪浅大喜,道:“原来如此啊,道长你也不早说,我可以帮你收集啊!”她说着将玉瓶递了上去,“小姑娘,好生保管啊!”
“哼!”乐菱接过来藏好,扭过头去。
“桃瑶。。。。。。”糯糯的声音从被人遗忘的角落发出,倪浅不由地头皮一麻,再回头时已经嬉皮笑脸:“。。。。。。幼烟?你搞错了,刚刚桃瑶不是出现过了吗?我哪是什么桃瑶啊,我叫倪浅,是吧,太瑀。”
小太瑀收到倪浅的眼神,似懂非懂,伸开小手挡在她前面:“她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
额,这个解释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尹烨将寂梵琴幻化收入乾坤袋中,带着乐菱从他们身边走过:
“贫道的事自己可以解决,无须你出手相助。就此别过吧。”
“哎,你怎么又要走?咱还有点儿事没说清楚呢!”正说着话,幼烟就上前一步,软软地扑过来,缠着倪浅一只胳膊伸着脑袋蹭啊蹭的,喟叹一声:“桃瑶,你的身上没了桃花酿的味道一样很好闻。”
“姐姐!”小太瑀看着这个陌生女子如此亲昵地抱着自己姐姐,气得大喊一声,以示不满。
“呵呵。。。。。。”倪浅干笑两声,努力伸手将她推远了两步,很快有软绵绵地缠上来。小太瑀看着心急,立马也扑了上去,抓住倪浅另一只胳膊肘不放,宣告领地般地瞪上幼烟一眼。
倪浅拿他没办法,恐怕是刚刚被幼烟从树上丢下去,现在还记着仇呢。这个小家伙,记仇这点和自己真是十足地像。
一边一个拽着俩拖油瓶,倪浅好不容易才回了苍焰城内。天色已黑,眼下人声鼎沸,又到了夜市,苍焰城街头灯火通明,人流涌动,倪浅咋也赶不走幼烟,看来这桃妖精是死活要赖着自己了。
正挤在人群里,幼烟却一下拽住她袖子站在原地:“桃瑶,我想吃糖葫芦。”
小太瑀跳着看过去,眼睛发亮,哈喇子就下来了:“姐姐,我也要!”
倪浅看着这两活宝,好气又好笑,问了句:“你有钱吗?”
“有!桃瑶以前说过,在人间用这种纸就是什么都可以买到。”她说着不知从哪儿就掏出了一大沓的银票。倪浅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千年前的银票,这玩意儿,搁现在就是一古董。。。。。。古董?
倪浅眼睛亮了,伸手拿过来直接揣在了身上:“这些钱已经过时了,我帮你收着。”她顺便拿出一点碎银递给小贩:“拿三串糖葫芦。”
小太瑀欣喜地舔着山楂,身旁紧跟着幼烟,三人动作整齐地走过,一人一串舔着。“姐姐,你那么大了怎么还吃小孩子的糖葫芦?”
倪浅挑眉,继续狠狠咬了一口在嘴里嚼着,随性地问:“谁说长大了就不能吃了,你这小馋猫懂什么?”
倪浅囫囵吞枣,才穿过半条街就吃完了,小太瑀乖巧地将糖葫芦递上去:“姐姐,给你吃一个!”
“不要了。”倪浅低头瞄了一眼,有点儿心动,却又嘴硬地拒绝。
“姐姐,你快尝一个,我手举得都酸了。”太瑀仰着头,急切地递上去,一脸期待。
小家伙,倪浅心头一甜,低头大口咬了一个鼓在腮帮子里咀嚼。
“馋猫!”小太瑀立刻兴奋地大喊一声。
“。。。。。。”上当了。
这死小子!
“哈哈哈哈。。。。。。”一阵郎朗的笑声吸引了倪浅的注意,不忍翻白眼,回头看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家伙。
来人一身花哨的锦袍,眉眼带笑,顾盼流情,几步走过来,身旁人却自动让开了条路。“姑娘看来是外地人?”
倪浅白他一眼,径自走过。男子不死心,在她面前自顾风流扇着折扇:“姑娘不用担心,在苍焰城谁不知道我朱雀阁公叔润这号人物?”
朱雀阁?倪浅想起来是白天去的那个酒楼。
倪浅挑眉:“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事?”
她心里嘀咕着,这种闲得慌的公子哥,就喜欢逮着几个外地姑娘逗弄一番,解闷谈情。这纨绔子弟的招数,她太了解了。
“在下素来好客,想。。。。。。”
“好,走吧。”倪浅大步朝天,领着身后俩人往前走去。徒留一阵风刮过,公叔润摸摸鼻头,讪讪地收了一半笑脸,转身跟上倪浅几人,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着苍焰城的风土人情,不过通通都被倪浅左耳进右耳出了。
倪浅心想,白天尹烨和乐菱在朱雀阁出现过,先去那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上。
几人进了朱雀阁,有个小厮上前来听公叔润交待了几句,然后领着他们到了二楼观景极佳的雅阁,能够一览底下高台上舞姬的歌舞表演。
“倪浅姑娘,我这朱雀阁的大厨都是从五湖四海高金聘请而来的,这儿独家特色菜,仅此一家能尝到,错过了可就尝不到了。”
“好,那有劳公子把朱雀阁的特色菜都给我们来一份。”倪浅家的海棠楼在京城酒楼中也是首屈一指的销金窟,有时候大师傅心思上来做的新菜式能即使要价千金,依旧有达官显贵排着长龙来品尝。
今日,她倒要尝尝这朱雀阁的特色菜。
倪浅看着楼下的歌舞表演,兴趣怏怏,连眼皮都懒得掀动一下,且不说没有尹烨一半的琴艺,连白天那老头的说书也比这有意思得多。
“姑娘看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瞧不上寒舍这些庸俗的歌舞表演?”公叔润这话虽酸,脸上的笑容却不以为意。
“不是,我这人没那么雅致,平生一爱敛财,二爱美食,最爱‘意想不到’,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对我而言,着实没多大意思。”倪浅看向身侧的俩货,一个软萌地四处张望,一个则。。。。。。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随手从乾坤袋里找出一件小氅给他披上,然后煞有其事地伸出指尖,悄悄戳破太瑀呼出来的鼻涕泡,“啪”在指尖破掉。她轻笑一声,无意间看到公叔润正盯着自己,全然没了初见时的风流不羁,那眼神,多了分。。。。。。意味分明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凤澜水乡
倪浅假意偏过头去,舒缓背后刚刚立起来的一层鸡皮疙瘩。
恰恰这时,小厮领着人进门一道道的上菜,倪浅悄悄观察了下公叔润,又是那般一眼看穿的富家公子样,难道她看花了眼?
倪浅推推桌上的太瑀,几番推不醒,想着他白天随着她奔波劳累,不忍再喊醒他。就招呼着幼烟自个儿吃。
她细细夹过几道菜品尝,虽有不少菜式闻所未闻,却偏偏又合乎倪浅那刁钻磨人的胃口。没尝之前她本来想绷着脸,老练地说几句行话糊弄这公叔润一把,这会儿却说不出口了。
倪浅心里面这会儿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家朱雀阁的大厨挖到海棠楼。
“倪浅姑娘,在下家的厨子是签过字,画过押的,除非我公叔润单方面愿意放人,否则他们终身都得在朱雀阁侍奉着。”公叔润笑得温润如玉,将倪浅打得小算盘一眼看穿,一句话生生让她断了念头,心口堵得一时半会儿都没透过气来。
“得,我还没说什么,你就一堆说辞,看来还想吃这些菜,还非得千里迢迢跑来你这朱雀阁?”倪浅嗤鼻一笑,心里却愈发在意,周身散发着阴深的气息。远在千里之外,海棠楼的厨子们背后莫名冷得发颤,那种被大小姐支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倪浅想到现在一堆琐事缠身,黛眉高蹙,匆匆又吃了几口,干脆撒气地丢了筷子。
“倪浅姑娘是怎么了?”
“你能别老‘姑娘姑娘’地叫我吗?我听着膈应,叫我名字就好。”倪浅心生烦躁,脾气一下降到了低点。
“那阿浅?”公叔润试探地喊了声,看她一脸小脾气上身不由忍笑着:“阿浅远到苍焰城来,如果遇到了什么难事,尽管说出来。”
“没有,只不过是游山玩水而已。”倪浅站起身,抱起熟睡的小太瑀:“朱雀阁可有空房?”
“有,”公叔润吩咐小厮准备了两间厢房,“阿浅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
常言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倪浅平时睡眠浅,今天却沾了枕头就入了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看到一条幽深绵长的河流蜿蜒而去,视野向上,一座石桥架于两岸,上有“奈何桥”三字,“这是忘川?”疑问脱口而出。
“正是。”一个老妪向她点头,“姑娘又来了?”老妪弓着身子在桥中央熬着一大锅汤水,石桥上阴深深的雾气弥漫,老妪的声音喑哑,倪浅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这是无意路过,路过而已,您忙您忙!”
“姑娘说笑了,离上次见面也没过多久。可惜姑娘喝过我这汤,怕是忘了干净,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啊。”
到了这,倪浅没来由地想起说书先生说过,江逸在三生石上用帝王血写上他和桃瑶的名字,事关前世,她不免好奇,四处寻觅:“婆婆,这三生石上恐怕写的字早就被后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