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六根不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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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浅,你这样贴着我,我觉得好别扭。”阿泽小声抗议着,低眉顺眼间,一缕发丝滑落在倪浅手背上,撩得她心神荡漾,随即轻笑,装得楚楚可怜地看向他:“阿泽这是嫌弃我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有些热。”不知为何,阿泽说完就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倪浅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生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思。
倪浅一下没忍住,再次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揉着他的狐耳尖,轻声低喃:“阿泽,我这是逗你呢。以后要是有女子这般逗你,你可得小心点了。”
“为何?”阿泽转过身,极为不解。
“因为要是有哪个女子如此待你,自然是想。。。。。。轻薄你。”倪浅说着,唇瓣有意无意地滑过阿泽的面颊,忽而看到他整张白净的脸又绯红了一片,甚是愉悦。
玩够了,倪浅想着正事,带着他马不停蹄地赶向魔都中心,靠着一路走来收集的情报,顺利变了张进入魔都的令牌,大摇大摆地进了魔界的正中央。
一路走来,各种关卡就让倪浅烦透了心,好在她这次够耐心,循着各种歪门小道,一道道大门走进去,顺通无阻。不过越靠近寂灭殿越会在背后听到议论一句:“这美人胆子真够大的。竟然。。。。。。”
后面就没太听清了。
一窜身影从拐角窜出来,猛地装作倪浅身上,撞得她哎哟叫唤了一声,再抬首,想着不能在这坏了事,立马换上一副柔美无辜的笑容:“这位爷儿。。。。。。”倪浅喊不出口了,那眼前又小又矮的毛茸茸的小狐狸不正是司寇。
“哎。。。。你——”
“大胆贱民!谁允许你——”那被撞得晕头转向的司寇还未见人,就张口就骂,可见脾气极为暴躁,但在她见到倪浅的一霎那,脸色瞬间转红忽而转青,倪浅还没明白过来他是怎么了,这小狐狸的脸色是彻底黑成了锅底。
阴沉沉地带着来自修罗地狱的煞气:“本尊许久未出寂灭殿,外面竟然出了这等不怕死的妖孽。”
阿泽一愣,心中直觉这四岁大小的小孩对倪浅不利,跨步上前挡在倪浅身前;想着倪浅之前的话,学了几分殊润平时的口吻,半带威胁,微眯着那双丹凤眼,嘴角一牵:“我道是谁家的小子,这般没有规矩。”
阿泽说完,发现那小狐狸竟然盯着自己怔在了原地,极为讶异,这讶异就像刚刚见到倪浅之后再次受到了冲击:“你。。。。你们。。。。。。”
阿泽心里偷着乐,这脸上还是端着那副态度,学着殊润平日那般笑得温润洒脱,不过在倪浅眼里一看就知这娃演过了,味道也全变了。再回到司寇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震惊。
我父尊竟是这般的人?
不对!父尊和母尊早在四万年前就陨落在仙界,下落不明。司寇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后退一跃,挥手幻出一把小巧的弯刀,与他身形恰好符合。旋身一跃到俩人头顶,狠厉的气息笼罩着底下的两人。
俯身向下带着雷霆之势急速劈下,高喝一声:“竟敢冒充我族——”
“慢着!司寇!”倪浅察觉到他的杀意,迅速拽过阿泽往身侧一躲,“我是你娘亲——啊呸!我是说我是倪浅!”
这一刻,倪浅深刻发觉,把话说明白的重要性。幸而,她一句话捡了两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魔界地下宫
司寇不自觉地感到畏惧江逸的目光,这种后怕并不强烈,只是一种鼓动倪浅做了坏事后被抓包的胆怯。想他一代魔尊,竟然怕一个碎魂的眼神,他心底不由暗自唾弃自己。
江逸从地上站起来,拍怕身上的灰尘,一双利眼扫过司寇那小狐狸一眼,复又看向倪浅。
“如何了?”
倪浅低头,摇摇头:“半路被一个黑衣男人插手,尹烨的主魂没找到。”倪浅及时刹住了嘴,没把问天镜的事情抖落出来。她不怕江逸打镜子的主意,却不得不防这司寇小狐狸,毕竟能在魔尊的寂灭殿来去自如的人,怎么都不能小觑。
江逸看出她话中有话,实则刚刚沉睡在体内的江逸也有些清醒的神识,只是主魂离体太久,他渐渐也没办法维持住自己的神识。
“此处不宜久留,先离开吧。”江逸不再细问。
司寇将两人安全送出了魔界,状似交代打点了几句镇守结界的魔兽,便成功将两人放出虚空之境的结界。
临行前,倪浅细细一想,回头摸了下司寇的小狐耳:“司寇,你当我是朋友,喊我一声‘娘亲’,我就和你说一句。虽身处魔界,但做什么样的人,全归于你自己的本心,神魔不过一念,不负自己,不愧于世。你觉得在理就听听,你觉得都是些屁话,就掏掏耳朵,随性忘了罢。”
还未等司寇从她的话中得出什么,那双温暖的手揉了揉他的狐耳便抽然离去。司寇怔了一下,从那暖意中清醒过来,倪浅笑得明媚,朝他招手,挥笔带着身后的江逸飞上了云端。
“司寇,有空我会来看你的。你来龙峰找我也行!”回音渐渐随着他们的远去渐渐散去。
司寇仰着头,一双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追着他们,直至他们消失在眼界。
“娘亲。。。。。。”
“小魔尊可是心中放不下那龙女?”一声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寇不回头也知是谁。
“赫漓怎生舍得离开那苍生殿了?”司寇故意略去他的问话,这一句半是玩笑,半是嘲讽。
赫漓哑然,这养犊子不好养,替人家养只野性十足的犊子更是难,要不是上代魔尊裟槐当初铁了心要上天界夺取那问天镜,今日也不会平白无故多生出这么事端。
“魑尤的事。。。。。。”司寇迟疑了下。
赫漓一听打断他:“不过是只投靠魔界的神龟,他当初诚心投靠,我们收留,今日在你我二人眼皮子底下生事,看来已是躁动难安,想要自露阵脚了。”
司寇冷笑,不过是一头活了几万年的王八,还真以为自己能翻了天不成?如今问天镜神识被掩,再猜不出魑尤的心思,他这个魔尊岂不是愚蠢至极?
赫漓浅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问天镜受损,这于我们而言,百利而无害,只要洗净魔血,问天镜神识再现,便又离你我的目的更近一步。”
司寇点点头,屹立于山石之上,身后的小狐尾动了一下。不过是四万年,他感觉真的是等得太久了。
忽而回头,竟神似小童般童稚未泯地朝着赫漓笑起来:“阿漓,你与我娘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赫漓面上染上微微薄怒,也并非真的恼怒他的故意调侃,只悠悠然叹了一口气:“我不过是沧溟魔尊从九幽地狱里随手救回来的一只麒麟,与你娘亲,虽自幼一起长大,但大抵也不过是你娘亲闲来无趣的玩伴吧。”
而你生身父尊,即使裟槐当初不言,赫漓也能知晓,那化手为刃一手掏出的。。。。。。是她的心。
只是也许裟槐自己也不知罢了。
那个天音山的白狐寂梵,生于万丈佛光,又怎是他这等在九幽炼狱中久经神火之罚的人能比得上的?
司寇好奇:“阿漓怎么会沦落到九幽炼狱去?”
赫漓心头一滞,目光有半刹的停滞,好似看到了一些虚晃的影子从眼前闪过,又晃然消逝,只是低头看向司寇苦笑摇头:“许是被九幽炼狱的火烧坏了脑子,似乎一切的记忆都只是从出了那炼狱开始的。”
倪浅腾云带着江逸飞了许久,若不是小六子这会儿胆子肥了,从她怀中飞出来,砸吧着嘴巴四处指点,以倪浅的那装不下多少的脑袋,恐怕今日都得在云端迷了去路。
“主人,这儿,往这儿东南方向顺着风向飞。”
“。。。。。。不对不对!唉,那日你是怎么来的,竟然就忘得一干二净?”小六子恨铁不成钢,气得几乎要翻着白眼从这云端跌下去。
江逸在倪浅身后听着她与那地图你一言我一语,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甚是好笑,这么一笑,果真噗嗤笑出了声。
正火大的倪浅手忙脚乱地调动着方向,听身后这光享受不干活的家伙这一声嗤笑,更是恼火。转身就。。。。。。一手没拍过去,反倒被江逸伸手一拉就卷入怀中抱着,这姿势,这行云流水的一串动作,让靠在他怀里的倪浅不由觉得果真是个帝王,连这调戏女子的招数都如此干练。
倪浅翻身一转,控住方向,在云端面向他,掀唇讥笑:“江逸,你似乎也就能正经那么一会儿,在这云上也不老实。可要我在龙峰为你寻个三宫六院?”
江逸眸光微闪,那双丹凤眼里反倒笑出了桃花韵味:“阿浅,你这是吃味了?”虽是问话的语调,那双调笑的眸子这般盯着倪浅看,反倒让倪浅心虚了些,有意躲闪他的目光。
“我。。。。我有何心虚的?只是看不惯你这身做派。尹烨要是你这性子,他丢在六界八荒哪儿都与我无关。平生之交,我能帮上一把便竭力帮他寻回主魂,也算是还了他在凤澜水乡救我那一次的恩惠。”
倪浅说完,便回身继续御云,她深知,自己厌烦江逸这套调戏的把戏,并非他不喜懂情趣之人,只是偏偏不喜江逸如此。为何?她厌恶他所有所有恰到好处的挑情,恰到好处的缱绻深情。而那些不过是留恋那一世的桃花妖,与她何干?
哪怕是她的前世,却偏偏不愿成为自己的替代。
沉默在两人间流动,许是太过沉默让人心生膈应,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令人心生燥意的平静。
“阿浅,问天镜怕是出了什么问题是吧?”
倪浅一僵,低声说:“跌入万魔血池,染上魔血,失了神识。”
江逸了然:“问天镜如若无法恢复神识,找不回他,那天下便再无尹烨。”
“胡说!即使离了身,他难道还不能再投。。。。。。”倪浅心头闪过一丝犹疑,竟说不出话。若是,若是被万魔血池化尽了,岂不是再难投胎?亦或是被禁锢在那血池中也同样。。。。。。
江逸敛下眉,声音清冽,伴着云间的风声传入倪浅耳中:“阿浅,这具身子便撑不了多久,很快便会如凡人死去一般,成为一具腐尸。”
其间话语不言而明,江逸与殊泽不过是碎魂,当尹烨的身体不再能撑得住他们,唯有于主魂一样飘散于六界。
倪浅心下一沉,却没想到状况出现的比她料想地更快一步。
刚刚到龙峰塔上,江逸就再撑不住,虚弱地从她身后靠上来,似乎是撑了一路再撑不住了,沉重却瘦削的身子猛然靠在倪浅背上,吓得她急忙伸手至后面圈住他背在背后。
倪浅道:“怎么了?你这是?”
江逸靠在她背上,随着云端缓缓降下来,虚弱地一笑:“阿浅,没了尹烨的法术支撑,这副身子就如一诱饵无不吸引着周围肆虐飘零的游魂。”
“那。。。。那带上那个白纱斗笠还有用吗?我听乐菱说好似有些用处。”倪浅说着,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打开乾坤袋,找出那白纱斗笠单手反着手极为笨拙地给他带上去,嘴里念叨着:“江逸啊,你可得撑住,别被些乱七八糟的小鬼附身,我可没本事帮你驱鬼啊!”
江逸被她歪歪扭扭地带上那白纱斗笠,方才渐渐缓了口气,周围肆虐的气息渐渐隐匿消散。他恢复一丝力气,伸出手扶正了一下斗笠,靠在倪浅背后浅笑出声:“你放心,我暂时还撑得住几日,入了龙峰,暂且还能抵挡几日。”
倪浅舒了一口气,将他扶起,不一会儿,从龙峰之上,有个眼尖的小龙欢快地朝着龙巅之上的大殿冲进去大报一声“殿下回来了!”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倪浅就被一群欢快的小龙迎进了龙巅上的琅琊殿上。
这般大张旗鼓地将她迎接回来,倪浅反而有些不自在。没等她说话,那龙族的大长老就带着一群长老脚下生风走进了琅琊殿。
“殿下!您这多日以来,是去了何处?”
倪浅讪讪一笑;轻咳一声:“我为了历练一番,特地出门了一趟。此次出门,修为大为增长。”
大长老明显带着怀疑的态度,但眼下人多口杂自是不好多说什么。
倪浅大手一挥,朝着众人下了命令遣散了看热闹的众人。徒留与她一同进殿的江逸。方抱拳向大长老道出实情:“实不相瞒,我身侧这友人主魂被魔界中人夺去,我此次特地去寻,却抱憾而归。”
众长老一惊,最后还是大长老开了口:“殿下能安全回归龙族,实乃大幸!”
倪浅摆摆手,说出重点:“大长老可知问天镜?”还未等这白须长老再次惊叹,倪浅直接接着说:“我正是仰仗这仙器一路追到魔界,只可惜着了魔界狡诈之人的道,将问天镜染上了万魔血池的魔血,失去了神识。我身旁友人的主魂以及她的妹妹一并被那血池吞了。现如今,唯有让问天镜重现神识,方才有机会寻回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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