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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我和神婆有个约会-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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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惊恐的叫声撕裂了黑夜,窗外的星星闪动不停。
  毛不思也被陈旭芳突如其来的惨叫骇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原本瘫倒在沙发上的人飞快的拽住了她的胳膊,拉她打了一个踉跄。
  陈旭芳躲在她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恐惧,“我看见他了,就是他,他要杀我。”
  声声泣血。
  毛不思顺着陈旭芳的指尖望去,就见被指控的小孩正手足无措的伫立在原地,见毛不思望过来,才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小声自我辩解,“我没有……”
  “你别听他的,他可是鬼啊。”陈旭芳抱着毛不思的胳膊浑身颤抖,她身后冷汗不停地往外冒,至今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在水中的无力与绝望,“他要害我,他要害我!”
  “陈小姐,你冷静些。”毛不思上前挡住陈旭芳的视线,试图安慰陷入癫狂状态的女人,“他不会伤害你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伤害我!”陈旭芳不可思议的睁圆眼睛,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他们怎么还会相信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嘴角有些抽搐,有些口不择言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定是因为我之前毁了马明丽的相亲,所以她暗自恨上我了,才让你们这样对我的是么!”
  指甲扣在肉里,毛不思被她掐的有些疼,她明白,越到这种时候她越要平静,“陈小姐,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是专业的。”
  “那你还让我陪他玩。”陈旭芳和毛不思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眼泪混着冷汗往下落,“求你了,放过我吧。”
  恳求声一句又一句的传来,倏忽间,降魔杖一震,毛不思顿感一阵强大的怨气席卷而来。
  小孩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手里还拿着从公寓带回来的破娃娃,手指轻轻用力,原本断了条胳膊的娃娃又折了另一条胳膊。
  突然,一只大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小孩受力抬头,就见马明义笑着轻拍了下他的脑袋,无声道,“乖,听话。”
  震动的降魔杖逐渐回归平静,毛不思一边安慰着陈旭芳,还不忘了一边注意着马明义这边的情况。
  “既然陈小姐不愿意,就算了。”马明义阔步走来,他个子本就高,这会儿更是更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陈旭芳,“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如果您不同意,大可另请高明。”
  “你……”
  “钱我们不赚了。”马明义反手从一旁拎起毛不思的背包,把泥偶从里面掏出来,递到陈旭芳眼皮子前,“东西你拿走吧。”
  “你们这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啊!”陈旭芳看着熟悉的泥偶,更是不敢动一下。
  “陈小姐,天地良心,我们给您找了一条活路,您帮他完成心愿,我们送他超度。”马明义晃动着泥偶,冷声道,“是您再三推脱,不肯走,我们又能如何?”
  “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么?”陈旭芳雪白的贝齿咬在红唇上,留下一排牙印子。
  “没有。”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对于有些人,就要彻底断了她侥幸的心理。陈旭芳也不是不能做,她只是还在期望着有更好的方法,能让自己更加的安全,至于别人会付出什么,她是不会考虑的,这种人马明义在商场上见的太多。
  秋日凌晨的游乐场,只有诡异风声在耳畔吹过,周遭安静的吓人。
  陈旭芳牵着蹦蹦跳跳的小孩走在前方,毛不思则好马明义跟在不远处。
  “整个人都是僵的。”毛不思抬抬下巴,示意马明义往前看,比起开心的小孩,陈旭芳的步子迈的仿佛千斤重。
  “妈妈,我想骑马。”小孩指着远处的旋转木马,他从来没坐过的,不对,小孩摇摇头,他坐过一次的,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
  “好……好……骑、骑马。”陈旭芳磕巴的应下,又扭头看了眼毛不思,见她一直都在,心里才有了几分底。
  “我上不去。”旋转木马有些高,可是对他而言却不值一提,但他就不想自己上去,小孩眯着眼,冲陈旭芳伸出手臂,“妈妈抱。”
  上帝菩萨佛主神仙,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不被恶灵伤害啊!
  陈旭芳红着眼眶吸吸鼻子,心里默念着安慰自己,僵硬的张开胳膊,抱入怀中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个人,那么冷那么硬,就像是抱了一块泥巴。
  眼中的嫌弃和厌恶一闪而过,更多的是不可言说的惊恐,像甩行李一样胡乱把小人扔到木马上,陈旭芳再也忍不住,她需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我、我去趟厕所,你、你先、先玩会……”然后在小人脆生生的应答声中,落荒而逃。
  冰凉的冷水从水龙头里奔涌而出,陈旭芳站在厕所的洗手台前,拼命地往脸上扑着凉水,白炽灯在夜色中照的人惨白,陈旭芳望着镜中的自己,因为长久的惊吓,眼眶下早已一片黑紫色,嘴唇煞白。
  她不由的摸上自己的嘴巴,这些日子以来,她居然变得这么丑这么憔悴,想着便伸手去翻身上的包,掏了半天,也没摸着口红。
  “用这个吧。”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黑管。
  “谢……”谢字说了没一半,陈旭芳就猛然响起,这里是闭了园的游乐场。
  她没有去接那人递来的口红,背脊僵硬到不能动,视线落在镜中逐渐左移晷日。
  一张男人脸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跃入陈旭芳的视线,那是她见过许多次的模样,微卷的头发塞在耳后,另一部分则垂在眉毛下,从头到脚一身黑。
  男人见她望过来,只颔首微笑,唇上的小胡子随着上扬的唇角,形成好看的形状,就像他取下娃娃给她时一样。。
  “许久不见。”男人无声踱步到陈旭芳身后,嘴唇贴近她的耳廓,低声轻笑,“陈小姐可还好。”
  ☆、拼凑完整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旭芳转身; 手掌撑住身后的洗手台,脸上还残留着几颗水珠子; “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陈小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男人拔开手中的黑管; 指头轻微扭动,就转出一截殷红的膏体; 他向前探着身子,陈旭芳被迫锁在狭小的空间内挣不开身; 喉咙里如塞了一团棉花; 堵住了她正要冲出口的尖叫。
  下巴被人扣住,口红擦在陈旭芳的嘴唇上,抹了一层又一层; 对方似乎并不满意。
  “你到底要做什么。”陈旭芳不敢看他的眼睛; 甚至不知道他是人是鬼。
  “泥偶被取走那日,陈小姐可是亲口答应过我; 要余生供养它的。”男人画完; 又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才让出步子,反手一丢; 只听‘叮当’; 口红便直直地落入到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你食言了。”
  “你说过他不会伤害我的。”可到头来呢; 那是只鬼,是个怪物。
  食指立在陈旭芳眼前摇晃两下,惨白的灯光中男人的皮肤光滑到竟没有一丝皱纹; “贪心不足蛇吞象,难道不是陈小姐所求的东西过分了些?。”
  “我只是想嫁个有钱人,后半辈子不用在看人脸色而已。”她出身不好,没什么学问,这么些年来也遇上过不少人渣,“想要有尊严的活着,过分吗?”
  “尊严?”男人忍不住笑出声,他的声音不大,带着浓浓的讽刺,审视着眼前的女人,“这东西你浑身上下,我可没瞧见点。”他的嘴巴依旧在笑,“养了它,便不能再要孩子,他会随着时间慢慢长大,慢慢变得更有力量,这是规矩,而陈小姐,却试图破坏这个规矩。”
  哒哒——
  哒哒哒——
  硬物敲击地面的声音,不会儿,门口就探头跳进来一只穿着大红棉袄的泥偶,它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黑眼珠布满整个眼眶,嘴角是被固定住的笑容,“我被发现了。”
  “那丫头片子倒还真是个有能耐的。”男人啧啧出声,一弯腰,泥偶就从地面蹦进他的怀里,只露了半条编起的麻花辫在空气里,余光扫向陈旭芳,“今日我本想与陈小姐做个生意,如今怕是没机会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手掌瞬间就按上了陈旭芳的头颅,“不如,我送陈小姐个礼物。”
  陈旭芳顿感眼前一黑。
  耳边再度传来嘀嗒嘀嗒的下雨声,这是她的噩梦,只不过,这次的梦更加的真实……
  “怎么这般不小心。”男人抱着泥偶,沿着蜿蜒的小路绕离了灯光忽明忽暗的洗手间。
  “我见小哥哥在玩木马。”泥偶翘着小辫子,“就忍不住走近了些。”
  再然后它就感到一道锋利的视线向着它的方位直直地射了过来。
  “没受伤吧。”男人把泥偶从怀里掏出来,拎着他的小辫子认真瞧了一番。
  摇摇头,泥偶发出咯咯的笑声,“她不敢单独留下一人一鬼在一起,自然无法来追我。”
  “没事便好,只是可惜了这个机会。”男人立在山坡上,望着匆匆赶去的毛不思几人,“害我拿不到一年的寿命。”
  “那您还把梦还给她。”泥偶的麻花辫一翘一翘,“这单生意一点都不划算。”
  “生意是小。”男人见毛不思进了女厕,才扭头离开,他的声音一路留在半空中,“我卖个人情给对方,咱们才会安全。”
  这边,毛不思沿着阴气一路寻到女厕,刚进去,就看到陈旭芳面容惊恐地斜靠在洗手台上。
  手指忙点向她的眉心处,片刻,才收手,“她被强行锁在梦里了。”
  那个梦是她最害怕的存在,也是她的心结。
  “要多久?”马名义看了眼腕表,凌晨三点半。
  “不知道。”毛不思皱眉摇头,当下这个环境,那东西还在不在,是不是藏在暗处,她都不清楚,自不敢贸然作法入梦寻人,只好拉了红线,压上几枚符咒,试图唤醒她。
  “是小胡子叔叔。”沉默了许久的小人总于出声。
  “是我看到的那个梦?”马名义蹲下身子。
  “嗯。”小孩垂着头应下,之后便再也不开口,惹得马名义有点心疼。
  水涌进陈旭芳的喉咙,不似之前的冰凉,带着暖人的热,血腥味开始泛滥,她绝望的感到有东西扯住了她的脚踝,拉着她不停地下坠下坠。
  她要死了吗?胸腔里的空气变得稀薄,人生的走马灯不停地在脑海中滑过……
  爸爸妈妈又在吵架,屋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她抱着缺了口的饭碗蹲在楼梯口,饭菜早在爸妈的推搡间撒了多半,只残留着点饭渣,隔壁铺子的陈婆婆见她可怜,送了她一枚刚刚出炉的菠萝包,她边流泪边把面包往嘴里塞,又香又甜,那是她童年里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她初三下学回家的那晚,家里又被摔的一片狼藉,妈妈披头散发的坐在地面上,拉着她的胳膊,边打她边哭,那时她才知道,他爸跟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跑了,打那日起,本就暴躁的母亲变得越发的难以相处,没日没夜的酗酒,喝多了就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到她身上,新伤旧伤不断,每当母亲清醒的时候,又比谁都自责。
  她偶尔也会想,要是这世上没有妈妈该多好。高考前夕,这个偶尔出现在脑海中的愿望变成了现实,她跟众人一起站在楼下,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警察说是自杀,让她节哀顺变。那天她没有哭,也没有去考试,她撬开床头柜,从中抽了十块钱,去陈婆婆的铺子买了两个菠萝包,一个自己吃,一个放在了楼下。
  再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男人比她大八岁,是她的初恋,对她很好很好,她也觉得自己很幸福,白天上班赚钱,下午买饭做给男人吃,所有对未来的幻想全放在了那人身上,直到某一天,有个女人闯进了她的生活,女人说她是小三,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那时候她才知道,男人结婚了。他离开时给她留下了两万块钱,说是浪费了她的青春。却换来了女人的嘲讽,她说,这点钱还不够我买一个包。当年,十九岁的她拿着钱,第一次知道,原来青春也能买卖。
  脚下的重量越来越大,陈旭芳不知道自己沉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鼻腔里是浓浓的血腥味,眼前是搅动的红。她可能真的要死了吧,有点难过,她想,如果还能再吃一口陈婆婆家的菠萝包就好了。这么些年,她有了满墙的包包,有了足够她安稳度过后半生的存款,她不拒绝男人们送的任何东西,唯独守着老城区那栋破破的居民楼,说她要是走了,就没法随时吃到陈婆婆家的菠萝包了。
  他们都当她说傻话卖乖,只有她自己晓得,她说了那么多假话,只有这一句是真的,那是她记忆中最好的东西了。
  鼻子有点堵,陈旭芳想要抬手,却被一股小小的力量握住,她顺着手指望去,那是一个刚刚成型的肉团,正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捣成碎块。
  他晃着她的手指,委屈极了,“妈妈,我疼。”
  刺眼的灯光照进瞳仁,入眼的是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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