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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域外天魔-第8部分

小说: 域外天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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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渡宇眯起眼道:“你有你不能启齿的秘密,我也有我的,这样才公平,是吗?”禾田稻香轻声道:“假若我将所有秘密告诉你,你是否也会将所有秘密告诉我。”
    凌渡宇心中流过一道暖流,以禾田稻香这种含蓄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大有情意,尤其她仍是大野夫人的身分。
    凌渡宇微笑道:“秘密是不可以用来作礼物交换的,我曾看过一张照片,知道圣战团是坐船来日本的,所以想到若遇上紧急事故,他们最佳的撤离工具,莫若乘船,一到公海,他们便安全了,尤其他们船上必有武器,大增逃走的机会。”
    禾田稻香恍然道:“噢!是这样的,但为何你不通知日本警方。”
    凌渡宇道:“一向以来我都不大相信官僚机构,但在适当时候下,国际警方将会知会他们。”
    两人陷入沉默里,海风徐徐吹来,太阳逐渐没进西边的水平线下,霞光将天染得粉红玄迷。
    间中有船驶过,都向他们响号致意,讽刺的是辽阔的海洋里,人与人间的隔离反而缩小起来。
    禾田稻香出其不意地道:“你知我为何这么容易相信你对横山正也的看法?”
    凌渡宇询问地望向她。
    禾田稻香道:“他曾是我在大学时的同学和恋人,曾经相好过一段日子,这期间我发现了他一个奇怪的行为,例如他堆沙的城堡,堆砌的过程里他的专注和用心是惊人的:但当美丽的城堡弄了出来后,他会用脚毫不留情地将它踏平,眼中还射出满足的光芒,我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说只有毁灭才能令美好的事物不须经过衰败的阶段,所以毁灭才是永恒的。”
    凌渡宇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可能就是这种心理,使位高权重的横山正也参与了追求“再生世界”的圣战团。
    “这是否你离开他的原因?”
    禾田稻香道:“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基本上他是个很自私的人,想完全地拥有我,我……我受不了那束缚,正如我终于忍受不了”大野夫人“的生活。”
    凌渡宇点头表示明白。
    禾田稻香道:“你究竟是甚么人?”
    凌渡宇知道地想知道他的身分,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个蠢人,当别人享受着宁静丰足的人类文明时,我却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东奔西跑,出生入死,幸好我认为蠢人永远比聪明人快乐。”
    禾田稻香噗嗤笑起来道:“这算是甚么逻辑?”
    无线电响起,荒岛的声音传来道:“横山的车在长冈加油后,往北驶去,他曾向油站的人问及往新鸿的路。你们在那里?”
    凌渡宇笑道:“我们离开新鸿只有两小时船程,一不小心可能会冲上岸将横山的事压扁。”
    荒岛大笑道:“记着不要这么快将他拖出来,待他死得透彻一点。”
    黑夜终于降临。
    游艇在日本海上乘风破浪,东面是日本本岛延绵不绝的海岸线,天空上星罗棋布。
    壮丽感人,和繁嚣的东京市比,这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只有在这里,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人才能体会到生命的本质和意义,人造的三合土森林只能带来迷失、惘然和虚假的成就感。
    荒岛的声音再次从无线电传来道:“横山正也在新鸿登上了一艘泊在那里的无人快艇,往佐渡岛的方向驶去,快艇已给我们装了你指定的追踪器,由现在起,一切就要看你的了。”
    凌渡宇感激地道:“多谢你们,请向田木致意。”
    游艇全速前进。
    驾驶的责任交回禾田稻香手里,凌渡宇聚精会神坐在追踪雷达的萤幕前,藉着精巧的电子讯号感应仪器,追踪着横山正也快艇上追踪器发出的特有讯号。
    快艇的速度可能比他们性能优良的游艇还要快,但是他们胜在并非衔尾穷追,而是先假定快艇的去向,再在前方截入。
    当迫近佐渡岛的西北偏北处时,凌渡宇叫起来道:“关灯|。”
    游艇上的灯火立时熄灭,只剩下驾驶舱内微弱的暗光。
    凌渡宇转过头来道:“找到横山正也了。”
    “再生号”上闪灭不停的青黄讯号灯在黑黝黝的海上令人分外精神,横山正也紧提起的心,现在才放下来。
    从东京直至新鸿,一路上他都有被人跟踪的感觉,可是当他用种种手法查证时,都没有任何发现,或者是自己杯弓蛇影,又或是对方既是跟踪老手,又拥有巨大的势力,不过对方一定想不到他有只快艇泊在岸边等待着他;这快艇比警方的快艇有更佳的性能。
    目下他是安全了。
    再生号逐惭扩大,他已可清楚看见向他挥着手的费清博上和美丽的金发女郎文莎,这妮子的身裁相当不错。
    除了费清和文莎两人外,还有纳粹人、仁川和良子夫妇。
    这夫妇是新一代的日本青年,因加入圣战团而认识,对圣战团的理想坚贞不二。
    最后是法国人米尔,他曾是执业医生,至于为何加入了圣战团,他便不清楚了。
    当然,还有千惠子。
    快艇逐渐转慢,缓缓贴近再生号。
    横山正也爬上甲板,不知是否他多疑,众人的脸色都有点阴沉和不自然。
    纳粹人将横山拥入怀里,亲切地道:“亲爱的战友,看到你安全回来,令我放下心头大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野隆一已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梦想将快要实现。”
    艾莎道:“你一定饿了,良子为你预备了食物。”
    众人进入宽大的舱厅里。
    围坐在长方形餐桌四周,桌上放满水果和鲜美,是个丰美的素菜餐。
    纳粹人道:“这都是大地赐与我们,让我们珍惜地享用它们。”
    横山环目四顾,讶道:“米尔在那里?”
    纳粹人脸色一黯,沉声道:“千惠子出了问题,在奈良给他注射了安眠药后,一直未醒转过来,米尔在照顾她。”
    横山止也愕然,想了想叹气道:“她这几个月来一直有病,难怪会这样。”
    纳粹人摇头道:“问题并非如此简单,她发着超乎常理的高烧,照米尔说一般人早已丧命,但她却仍顽强地活着,间中她会尖叫起来。有时说日本话,有时却说着非常奇怪的言语,有点像着了魔似的,但始终昏迷不醒。”
    横山正也道:“你也信魔灵附体这类荒诞的无稽事吗?”
    纳粹人苦笑回头,没有答他,其他人也神色凝重,气氛一时间非常僵硬。
    横山正也提出横亘在心的问题道:“为何会如此失策,竟让千惠子知道了自已在其么地方。”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对没法把握事物的忧疑。
    艾莎道:“她是没有可能知道的,由疗养院劫走她开始,直至到那间没有窗户的隔音密室,她都陷在昏迷状态。”
    费清博士道:“就算她睁大眼睛。也不能看到甚么东西,我们为这使我们慌忙夫惜阵脚大乱的意外,苦思至现在。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纳粹人插入道:“无论如何,只要我们得到大野交来的东西,便可以进行”再生计画“,那时甚么问题也没有了。”
    费清博上沉声道:“我真想看看那些政客奸商最后一口气前的嘴脸。”
    良子微喟道:“我却不敢看,尤其是小孩子……”
    仁川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知我们是迫不得已的,与其让世界末日的灾难慢慢将人类煎熬至死,不如将整个过程加速,使他们,受点痛苦,而地球和人类却可以再生。”
    良子无力地点头,将脸埋入仁川怀里。
    众人的情绪从千惠子身上种种难解之误,转往一个更远大的题目上。
    纳粹人正要说话。
    一道尖啸刺进众人的耳膜。
    那就像两块万斤重铁,在天空上磨擦的刺耳高频尖音,又像尖锐物体会过铁板所产生令人毛发倒竖的嘈响。
    众人痛苦地弓起身体,双手死命掩着受不了的耳朵,脑中一片空白,甚么也不能在进入神经错乱的边缘处,异响消去。众人不放心地放下掩耳的手掌,坐直身子,抬起头来,骇然互望。
    脚下传来一声厉叫,按着是重物撞上舱壁的巨响,整艘长逾百的游艇颤震起来,回应着有力的撞击。
    众人呆了一呆,一时间脑中空白一片,摸不着发生了甚么事。
    但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像弹簧般硬扯至笔直,一种对无知事物的恐惧敲打着他们颤栗的灵魂。
    他们可以互听各人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再一下巨响后,下面的底舱转为沉寂。
    纳粹人和横山正也最先回复过来。
    纳粹人冲往往下层旋梯,叫道:“米尔!发生了甚么事。”
    横山正也拔出手枪,贴后跟进。
    转瞬走下旋梯,舱底的情景映入眼。
    血!地上全是血。
    米尔伏身一角,头颅破裂,血从头上不断流出,大河小溪般随着船的摇摆倾侧而窜散。
    多日未醒的千惠子坐了起来,望着闯下来的纳粹人。
    那明明是千惠子,但纳粹人却很清楚感到那是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另外一种生物。
    她的眼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光和暗的对比是如此地明显,便像有人在她体内有节奏的开灯和关灯,在幽暗的舱底昏黄灯光里,倍添诡异。
    这仍不是使纳粹人最震惊的地方。
    最使他魂飞魄散是他的目光竟不能再转移往另一个地方,千惠子的眼光有若具强大而无可抗拒吸力的大磁铁,将他的眼神牢牢吸紧。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往她走去,笔直来到她身前,才猛然醒觉,他喉咙发出沉重的喘息,待要拚死挣扎,双脚一软,在床缘旁跪了下去。
    一股冰冷邪恶的可怖感觉,箭矢般由他双眼处射入去,冰水般窜进他每一条神经、每一道脉胳。
    他想叫,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邪恶的力量,侵进他似若毫不设防的神经世界里。
    千惠子明灭不定的眼神,转为沉凝不动,乍看和以前的千惠子没有任何分别,只是凶狠了百倍千倍。
    这时横山正也才赶到舱底,警务人员的本能使他没有像纳粹人那样贸然冲下旋,尤其当他嗅到血腥的气味。
    他站在旋梯的尽处,骇然地看着眼前不能置信的一切,他更不明自为何纳粹人向着坐于床上的千惠子跪下。
    他只看到纳粹人强壮宽阔的背部。
    却看不到他因脸肌扭曲至变形的样貌,和他痛苦绝望的眼神。
    横山正也举起手枪,瞄着千惠子,喝道:“不要动!”千惠子冷冷地向他望来,一瞥下,又再凝注在眼下的纳粹人身上。
    横山正也正奇怪为何千惠子看他的目光是如此地陌生和浓烈,因为他们曾有数面之缘,下一刻,他已完全失去了冷静和应付危难的机智。
    一股冰冷邪恶极端不舒服和令人烦厌的感觉,从他的双眼处透入,全身蓦地一阵虚脱,肚腹处强烈搅动,他像熟了的虾一般弯起来,口张开,刚才吃的东西山洪暴发般呕吐出去,一时腥臭薰天。
    其他人已赶下来,艾莎扶着他的肩头,叫道:“你怎么了?”
    费清博士和仁川越过他两人,往纳粹人和千惠子走去。
    良子尖叫起来,软倒在旋梯的梯级处,惶然不知所措。
    费清博土来到千惠子前,往她肩头抓去,同时喝道:“千惠子!你干甚么?”
    他虽然并不能掌握眼前的一切,但已想到关键在她身上。
    千惠子往后一仰,费清一抓抓空。
    她并不是故意避他,而是眼神一黯,昏倒床上。
    费清呆了一呆,忽地感到跪在身后的纳粹人猛地轰立而起。
    他正要转头望去。
    头颈巳给从后追上来的纳粹人抱过正着。
    跟着纳粹人有力的右手将他的头往右边扭去,而肩膀却给他的左手拉往相反方。
    “卡嚓”!
    他一生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颈骨折断的声音。
    剩下的三人同时一呆。
    不能相信眼前发生噩梦般的事实。
    横山正也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伸直腰肢。
    手中的枪扬起,手指已准备用力扳掣。
    纳粹人转过身来,眼光望往他持枪的手上。
    横山正也的手一阵酸软,手枪脱手掉在地上。
    纳粹人缓缓向他走来,站在一旁的仁川狂叫一声,一掌往纳粹人劈去。
    纳粹人眼中凶芒一闪,略一移动,仁川原本劈向他后颈的手刀,劈了个空,他向前一迫,手撮成锋,闪电般刺在仁川胸膛。
    令人惨不忍睹的事发生了。
    纳粹人的手掌刺穿了仁川的胸膛,整双手没入了仁川的身体里。
    无疑纳粹人本身是个非常强壮的人,但仍没有这种近乎超自然的力量。
    仁川口中发出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惨叫。
    良子见丈夫惨祸,忘我地站了起来,向缠着的两人扑去。
    艾莎脚一软,往地上倒下去,全身颤震,连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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