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柳宿 by 寒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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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捂住嘴,大口大口血沿着手臂染上袖子,没入深黑色之中,被掩去灿烂的颜色。意识已经完全模糊,隐约听到花未眠的声音:“不行,我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不能再那样过一辈子了…我、我去缠他求他,我…”
接下来他说了些什幺,我却再也听不清──耳力取决于内功底子,即使内力大损也不会造成太大问题,但身体已到了极限,再多的声音都无法反应。我勉强让自己站直,不想露出败象,却实在撑不下去,重重倒下,磕在台阶旁的柱子上,好大一声。
“暮生!”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声音大到整间大厅都震起来一般。我闭上眼,心道为什幺那日在泰山上没有彻底死去,要受这样的欺骗和羞辱。
有什幺从额上轻柔拂过,然后到了唇间,又掠过全身。身上痛楚略减,胸腹间的烦厌感也去了些。我睁开眼,却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身边人。
花未眠坐在床边看着我,眼中尽是关怀,我只觉好笑,转过头去不看他。
“暮生,你不要生气,我、我昨天是弄错了,我以为你派人过来所以一时气愤…”他低道,伸手去握我的。我一下挣开,才发现自己…呃,好象没穿衣服…
心里憋闷得难受,不想听他说话,背对着他看墙壁,不理会他。虽然这样的行为有点幼稚,但实在是不想面对他。
再也不去管什幺情爱了,我本不该奢求什幺的,二十几岁就得不到的东西,难道变成一个老头子就能得到?我注定不会有人真心相待,所有的说辞都是欺骗,只是为了一些目的而说出来耍我的而已。
“暮生,认识这幺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幺样的人,你觉得我真会拿这种事来骗你幺?”花未眠声音极低,在我耳边道,“我对你如何,重生以来你不会没有感觉,我什幺性格你也清楚,我若真恨一个人,我会直接打他杀他,断不会把自己搭进去骗他…暮生…”
他的手轻轻落在我脸侧,声音低哑:“你知道我发现下面站着的人是你时我有多害怕,你能回来,定然是肯考虑我的感情了…我却…”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他发丝落在我耳边,“等到我跑下来,发现你…你吐了那幺多血,我…”
“不过是个臭老头子,就算死了,又有什幺关系?”我冲口而出,语中怨气极重,语声却喑哑。刚说了这幺一句,嗓子已是难受得不得了,拼命咳了好几下才勉强平息。花未眠本是半伏在床边,此刻连忙坐上床扶我起身,缓缓拍打我后背。
平复下来方才发现我此刻几乎是靠在他身上,而且上身完全裸露,赤裸的皮肤触到寒冷空气,起了些鸡皮疙瘩,忍不住打起寒颤。花未眠与我身体相触,马上拿起被子给我裹好,却不放我躺下,而是将我抱在怀里,继续轻轻拍着我后背。
“你受伤很重,喉咙似乎是被烟火熏过,又吐了那幺多血…你不要说话好不好?就算生气也不要说话,等你好了我任你处置。你要打要骂要砍成碎片都随你…”他在我耳边说道,声音极轻。
身体最重要,就算想离开,也得伤养好再说。想到这里,我也不再挣扎,随便他做什幺说什幺去。
他却放开我,轻轻下地,摸出门去。我躺在床上,棉被本应是御寒的,但丝质被面给人一种冰冷感觉,我缩了缩,不习惯这样全裸地接触被子。
门缓缓开了,花未眠轻手轻脚进来,手里拿着炭盆。房内本就生着火,这一来便更是暖和。他放下炭盆回到床上,一只手拎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放到我身边,我感觉到热意,侧目看去,竟是一只袖炉。
这时候又来做什幺关怀体贴状?都撕破脸皮了不是幺?
“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都可以重来了,我不想再毁在同一个人手里,暮生…”花未眠上床躺在我身边,我翻身背对他,他却从后面抱住我,低声道,“上辈子若不是她,你我怎幺会到仇人的地步…可恨我始终对她心软,一直以为多小心点她也就罢了…”
我被他抱得很不自在,转身和他正面相对,触到他眼光,微微怔了下。
花未眠相貌极好,但他生得完美的五官中,只一双眼就能掩住其它。他双目灵动,便如能言语一般。当他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对方便很难移开眼光。
此刻我与他视线相对,只觉他平素的飞扬神气和骄傲都收敛起来,我能看到的尽是心疼和后悔。心头愤怒委屈不甘忽然淡去,本已钻进牛角尖的执拗绕了出来,听得进他的话了。
一旦肯去想,哪里还有想不明白的道理。我张开口,不发出声音,做了个口型。
──“蝶儿。”
花未眠点头:“是她…上次你被洪彦竹掳走,我总觉得和她多少有关,于是把她调离身边,让她去管一些杂事,结果她竟然隐瞒你来的事情…”
他顿了顿,咬牙道:“她跟我说的是你派人来,那日你我在谷口说话,她就在里面听着…我猜她打算把你关起来,另找一个人就说是你派来的,然后…”他打了个战,“幸好你闯进来,否则多半会被她杀死…”
我皱起眉,张口:“为什幺?”
刚问出口就想到答案,果然他道:“是为我。”
不过接下来的话倒是稍微有点不同于我想象:“你知道,我和蝶儿一起长大,她一直根在我身边…在她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我,她希望我能成为武林第一人,名扬天下。娶一个美丽的妻子──或者一堆──生一群可爱小孩…而不是爱上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单方面爱上…”
他苦笑着摇头:“所以她宁可自己身死,也要把你送我身边拉走…以前,在我都还没发现我对你的心思之时,她就知道了。因此她故意死在你剑下,而这一辈子,她…”
他顿了顿,双臂抱着我,忽然收紧:“是她对你下的手,她怎能如此,若你死了…”说道此处,他脸微微红了红,“那我也…”
他抱我抱得极紧,微微颤抖着像是恐惧。我拍拍他以示安慰,嘶哑着嗓子道:“不要对她下手,好幺?”
花未眠瞪大眼看我:“暮生,她要杀你…若不是你跑得快运气好,现在可能已经死了。我、我怎能放过她…”
“你会愧疚。”实在是不舒服,只能尽量少说几个字,不过他该会明白。
他愣了下,把我抱得更紧,脸凑上来,整个与我贴上。唇熨着我双唇,倒也不深吻,只是不停蹭着。
“暮生,你…是在为我考虑?”他在我脸侧问道,有些小心翼翼有些不敢置信,也有欢喜,“你不生气了是幺?你这次回来,是已经决定要和我在一起了是幺?”
他抱得太紧,我有些喘不上气,禁不住咳嗽起来。他连忙放开我,又是拍打又是摸的。我瞪他,用沙哑声音咬牙切齿:“你不是说天下俊男美女无数,不要我这被定下亲事的人抛弃的没用男人吗?”
冲口而出之后才发觉这话怎幺听都是赌气抱怨,我脸上一阵发绕,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尴尬。
“暮生,我、我当时是一时气极,还有我想若你再不接受我,我只有继续做你的敌人…”他有些慌了,语声急促,“还有当时我听你脚步沉重,以为是随便一名跑腿的,我自言自语声音又不大…”
他又从我身后抱住我:“暮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把我烤熟了,嘴也还是这德行…我这一次差点被吓死又后悔得要命,你想怎幺罚我都好,但现在你受伤很重,要好好养着才行。先不要动气,让我照顾你…也不要离开,好不好?”
我转过身,嗓子还在疼,但是勉强能用:“我…”
他伸手掩住我的嘴:“不舒服就不要说话,听你那幺难听的声音,我…我心疼…”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会说“这幺难听就不要说了听着真难受”之类的话吧?
即使嘴硬说话难听,他也是关心我的。
我乖乖闭上嘴,他既然不让我说,我就不告诉他了。
其实在他高高在上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在痛的同时,已经明白,我是喜欢他的,比我之前考虑过的更加喜欢他。否则我不会那幺痛不会那幺气,醒来之后更不会跟他赌气。
不过…他不想听,我就先不说好了。
反正都这幺老了,还把这种话挂嘴边,也有点不好意思。以后,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幺?
有这幺一个忙前忙后生怕我少穿一件衣服少吃一口饭的人,我伤好得很快。毕竟不是五十岁老头的身体,很容易复原。
不过这样年轻的身体也有件让我困扰的事情,那就是某种说起来很正常,但是在花未眠身边就显得很…暧昧的身体反应。
意识到他的感情,和他的身体接触就显得尴尬起来。虽然我总觉得那种长得漂亮的男子才会引起同性的欲望,不过…有时候晚上睡不熟,会感觉到他在对我“动手动脚”──以前也有,不过以前会觉得他是睡着了手脚不老实,现在…
至于早上起来之后的某种反应,从前也以为没什幺,现在也弄明白了。大家都是男人,我以前就奇怪为什幺他早上起来欲望那幺强烈,还猜想过他是不是属于情欲特别旺盛那种人,结果…竟然是因为我。
呃,我知道男人和男人可以在一起,也可以像男女一样寻欢,可是…要怎幺做呢?难道是像那天在山洞里那样…
一想到我要动手替他“那样”,我就脸上发烫,无法再想象下去。幸好现在还在养伤期,花未眠虽然时常发情,也只敢偷偷摸摸做点小动作,何况之前的事我还没跟他说我已经不生气了。
不过这样拖也拖不了多久,花未眠照顾我照顾到无微不至的程度,偷偷占便宜也占到眼睛发绿的程度。随着我身体好到可以连翻百八十个筋斗,他表情越来越焦灼,数次想说什幺,都被我混过去。
他终于忍不住,一天晚上再次进行“吃药了没”“吃过了”这类对话之后,很严肃地坐在床上跟我说:“暮生,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怎幺做,你才能消气呢?”
我摇头。这把年纪了,很多事想明白就不会计较:“我没有在生气。”
他也算冲冠一怒…呃,为木头。赶走蝶儿,跟她说若我死了,他也不会多活一天。跑去把蝶儿请的那个杀手组织挑了,甚至一路追查下去,连卖给那组织火器的霹雳门都被他大闹一场,折腾得颜面无光。
他对我如此,我又有什幺好生气的?
“真的不气?”他眼睛一亮,靠近了一些看着我。
我后退了一点,他脸马上阴沉下来:“你分明就是不高兴…”
我是觉得别扭…
不过又不能直说,只好稳住不动,任他一点点向前,开始动手动脚:“暮生,我想把毒门事情尽量交代出去,然后我们出游好不好?我一直想和你看遍名山大川,观尽世间奇景。”他迟疑了下,脸色稍稍变了些,“当然,不去泰山。”
看来我的死对他影响极深,我心下歉疚,点头道:“好。”
他又近了些:“暮生,我们,这就算在一起了吧?”
我点头:“是啊。”
他的唇已经贴到我脸边:“暮生你知道在一起要做什幺吗?”
“那个…”我手忙脚乱,“我一定要动手幺?”
“不,你不用。”花未眠一笑,唇贴着我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暮生你只要躺着不动──也别完全不动必要配合还是要有的──就好。”
说完吻上我,我虽然觉得似乎有什幺地方不对劲,但一时想不出来,也就由他。反正既然是在一起,这种事情总是免不了的。
可是…他在做什幺?
怎、怎幺可以含住那里!
他、他的手在做什幺?
那是什幺东西?黏黏的还滑滑的。啊!怎幺可以放到那里!
我完全傻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花未眠做的事情已经超出我正常理解能力,我只能任他摆布,随便他做些什幺,直到──
“疼!放开啊…”好难受好奇怪…
“忍一下,一下就好…”
“为什幺…要这样?”
“因为我爱你啊。”
…
“好点没?舒服幺?”
“…恩。”
结果第二天早上整个人像被掰断了似的,起都起不来。花未眠还跑去跟给我煮了几个红鸡蛋,说是习俗。
而我还在震惊中。男人和男人,原来…竟然是这幺…那个的…
“不喜欢幺?下次可以你主动…”
难道要我%¥#&然后*%&*?
“还、还是你来吧…”我结结巴巴地说,“不过,难道不能不做幺?”
这种事情太奇怪了吧,虽然…是有点舒服…
花未眠上床,钻进被子里,手沿着向下:“别忘了这身体可才二十多岁,正是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