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星球-第1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希礼先说了说瞬凝那边的情况,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做了更为周密计划。
然后,朱理稍微踌躇,问希礼,“你上回跟我说的,讨好女孩子的方法,除了送糖果,珠宝,衣服什么的,还有什么?”
希礼皱眉,“送花?安排浪漫的惊喜……不,你先等等,你今天下午对我的艾丽小天使做了什么了?”
朱理面色微微一红,然后就若无其事,“没什么。她去给萝伦送行,我怕她太难过,去接她了。”
希礼上下打量朱理,再一想,朱理去接艾丽,必然是带着礼车的,嗯,两人坐在车里……
他这种老司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笑了,原来艾丽小天使又羞又气是因为这样,他提醒道,“咳,殿下,您从小周围都拥满了人,恐怕洗澡时也有人随侍在旁边,小一些的时候可能还不止一个人,可是……一般人会觉得有些场合,有些情况,是不该有第三人在侧的。”
朱理这才意识到为什么那时候艾丽会一再向他强调隔音玻璃另一边还坐着两个人,车子前后又有两辆车跟着。
他俊脸一红,“哦。”
希礼不好再说下去,把话题岔开,又和朱理说了几句王夫瞬凝的事。
“如我们所想,王夫瞬凝是很优秀的人,他既然能辅佐着年幼的女王夺得王位,是有些杀伐手段和决断的……不过呢……我感觉,瞬凝对女王……”希礼回忆那个男人的样子,“他对她的感情很深厚,这次被幽禁,极可能是他故意纵容不加反抗,女王和另外几位王夫才能够这么顺利就成功夺权了。由此可见,他或是真的不把权力看在眼里,或是另有后招。他被幽禁了快一个月,可是气色却很好,我看他衣食用度也并未因他‘失宠’而降低,宫中属于他的势力必定还很多。”
“没准他早就算准了,等着我们去见他呢!”朱理一手握拳支着下巴,“他看到你时大概没有惊讶或者欣喜的神色?”
希礼摇头,“确实如你所想,他无惊无喜,倒有点难过或是失望的样子。”他叹口气又说,“而且,他提出的合作条件只有一条,就是我们在宫变后仍旧保持女王的尊荣。”
朱理整理棋盘上的旗子,“看来思诺的情报也不是全然无用,他说过,瞬凝十四岁入宫,起初是先王的宠侍,后来就只负责陪伴年幼的女王,他看着她从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长成一个年轻女人,为她谋到王位,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不过,经过这次幽禁,他该清楚女王虽然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孩子了,但如果他想让她的王位坐得长久,他一味顺着她的意思是不行的。单靠他的力量,也不行,要是他真为她着想,就得找个强大的盟友。”
希礼微笑,“我看,瞬凝是明白这一点的。他是个聪明人。”
朱理把棋盘上最后几颗棋子也收回棋盒,也微笑了,“接下来的几天,就让图鲁斯去和女王的大臣、王夫们聊天吧。”
图鲁斯是他们从苏芳带来的大臣,从前一直负责曲元的事务,在前任执政官殒命,曲元被叛军占据之后一直夹紧尾巴做人,直到最近又被启用,被朱理亲点,跟着来了曲元,一路上也跟朱理等人讲了不少他所知道的曲元情况,王室秘闻。
这几天的谈判他都只是陪同,然后和曲元的官员讨论细节,朱理冷眼旁观,心里却在默默衡量,这位图鲁斯倒是个能用之人。
从明天开始,正式到了此人用武之地了。
希礼伸个懒腰,微露疲态,“瞬凝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了人去跟进,图鲁斯看着也是个能办事的人,那么,殿下给我放两天假?我收到了不少曲元贵族和重要人物的请柬呢,是时候做适当的社交了。”
朱理瞟瞟他,“你要去花天酒地是么?”
希礼笑而不语。
朱理盖好棋盒的盖子,忽然问,“庞倍那……”
希礼听到庞倍的名字,立刻坐直了,他谨慎回答,“仍然看起来很正常。不过他的副官古德温最近好像情绪不太好,此外,春夜宴之后的几天,有人看见古德温亲自去接一个从帝都来的人,那人是帝都某个贵族的管家……”他皱一皱眉,“尼德鲁侯爵,你还记得他么?”
朱理一怔。
尼德鲁侯爵。
他的侄子也曾任苏兰托执政官。
他喜欢购买奴隶虐杀。
希礼继续说,“不过,接下来我们就来了曲元,那位管家也没再露面。也许,他是向庞倍兜售某样尼德鲁侯爵的遗产。”
朱理没有说话,他的指尖在棋盒光滑的表面摩挲了几下,重新打开了棋盒,拿出一粒棋子,放在了棋盘正中。
希礼又补充道,“尼德鲁没有子嗣,他死后,亲属为了争夺他的遗产已经闹了几年了,家中的仆人和亲属争着偷他府中的东西出来卖,至于他的管家嘛倒是一开始就被他家族中的人赶出了府邸……”
朱理又取了一粒敌方的棋子,拈在指间,看着棋盘,“派人去查查那名管家来苏芳究竟干什么。不——”
他将那粒棋子放在棋盘正中,“我想那位管家已经死了。他来苏芳,是为了给庞倍送某样东西,希望以此换得富贵,不过,那样东西令他丢了性命……”
朱理摇了摇头,“你能想出什么会让庞倍在我眼前杀人灭口么?”
希礼蹙眉。良久,他说,“我不觉得尼德鲁那种下三滥能有什么值得庞倍索取的遗产。不过,我会派人查下去。”
朱理点点头,不再说话,继续与自己对弈。
第159章 恶龙之心
两天之后,女王的一位王夫专程上门请亲王一行翌日傍晚赴王宫晚宴。
朱理愉快地接受了邀请,知道他的策略已经奏效了,女王看到帝国派去谈判的人级别的下降,明白亲王在表示“我不开心了”。
她在这场谈判中所能依仗的,不过是这个时机,如果年轻的亲王发起脾气,宁愿无视如流水般的大量军费耗在曲元,他耗的时间越长,她在这场谈判中的筹码就会越来越少。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和退让,让谈判的僵局尽快结束,女王要举行一场她登基以来最正式,最盛大的一场宴会,宴请曲元的政要,以及最重要的——新任执政官朱理亲王。
这场宴会将向她的政敌表明她在曲元的统治权是合法的,受帝国保护的。
而朱理这边,他们的准备也已经相当充分了,就等女王邀请他赴宴呢。
翌日下午四点,朱理的行馆中就开始为晚宴做准备了。仆从鱼贯而入,服侍他沐浴更衣。
朱理当晚所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帝国式长袍。
这件袍子的布料用的是和曲元特产的那种缎面上有细小横结的硬绸,不过袍子是素白色,边缘绣着金色的玫瑰花枝。
薇露给艾丽上过的那些课没有白上,她一见到几个智能人女仆取出这件袍子,就看出这袍子上的绣工非常费时。
袍角边缘的绣花虽然花纹繁复,但柔软服帖,袍子的褶皱时花纹随着布料一起折曲,丝毫不显僵硬,这只能是全部手工绣成,没有几个月的时间绝对无法完成。而袍子簇新,布料又是曲元特产,显然是在朱理刚来到苏兰托的时候就开始做了,一早就准备着在这么一天穿呢。
由此可见,朱理对收复曲元早就志在必得。
艾丽坐在朱理房间的会客室里,看着智能人女仆跪在地上为他整理袍子的边缘,把每一条褶皱都理正,再为他戴上金质的玫瑰花枝桂冠。
朱理看到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面颊一热,问她,“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艾丽真诚无比回答,“因为你好看啊。”
刚走到门边的希礼一听,嗤地一声笑出声了。
他今天穿的也是帝国式的长袍,同样是白色,但是布料稍微轻一些,行动间袍脚如流水般轻轻流动,很有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不羁韵味。
希礼走到艾丽坐的藤椅背后,双臂搭在椅背上,手指搁在艾丽头发上拨拉了几下,“艾丽小天使,你阿谀奉承的技能已经满点了,你可以出师了。”
“你这个老师想必与荣有焉!”艾丽抬头瞪他一眼,“希礼队长今天也很帅嘛,小心点,没准女王爱上你了就向殿下求你呢,让你留在她宫殿里做王夫。”哼,都怪你,不让我去赴宴长见识。
一提起女王,希礼就没心思跟艾丽开玩笑了,他走到另一张阔背藤椅边上,坐下,袍袖一扫,“庞倍他们应该也快过来了,唉,累死我了。”
朱理挥退为他做最后整理的女仆,问希礼,“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希礼正色点点头。
因为是正式的宴请,希礼、庞倍和几位高阶官员也会一同赴宴,希礼为了安保焦头烂额,他手下的柳津、康德等人也疲于奔命。
更何况,另一边,他还要安排王夫瞬凝的事。
就算手下人够用也个个够精明能干,可他确实是累的。
朱理对他微笑,“明天开始给你放两天假。”
希礼感激涕零。
不一会儿,在别院中当值的护卫前来报告,庞倍已经来了,大家随时可以出发去王宫了。
希礼先下楼去迎接庞倍,朱理也知道艾丽还在为没有让她去夜宴感到不开心,温言软语安抚了她一会儿,才和她一起下楼来到客厅。
艾丽被朱理携着手,走下楼梯,还未走到客厅就看到了站在客厅窗边背对他们而立的庞倍。
庞倍今天也穿的是帝国式的长袍,和朱理、希礼一样是白色袍子,但他袍子边缘绣的是黑色蒙巴顿家族的鹰头的花纹。他的金发全部向后梳起,露着光洁的额头,头上戴了一顶银色的桂叶冠。
他背对着楼梯而站,像是在看窗外水池中的莲花,听到丝质长袍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回过头。
艾丽只觉得庞倍的双眼今天格外明亮,又看了他几眼,忽然想起春夜宴那天晚上看到庞倍,亦如今日,就像一把藏在鞘中许久的剑突然被拔出,剑光照人。
朱理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了一点,就像在捏着她。
她侧首看向朱理,他也垂眸看向她,他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着,眼眸温润如水,可是水下却有跳跃的小火花。
艾丽忽然觉得害羞,朱理平时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并不少,可多数是在两人独处时才会这样,在人前却一贯维持着礼仪,极少有这样不加掩饰的时候。
她又猛然醒悟,朱理这时还握着她的手呢,她面上像被热气熏到一样微微一热,转过头,不再去看他。
艾丽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到端方如仪了,可是,在庞倍眼中,她双颊微微泛红,脸上是种“我很开心我有高兴的事可是我偏偏要忍住不让大家知道”的表情,只是这股高兴劲儿怎么忍也忍不住,从眉梢眼角都流露了出来。
更何况,她穿着一件高领的浅紫色薄绸裙子,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为什么还要穿高领的裙子?显然是要遮住脖子。
为什么要遮住脖子呢?答案一想可知。
他转过眸不再去看她,向朱理问好,行礼,再和希礼一起落座。
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庞倍和朱理随意闲聊,说了些龙骑机兵队驻守营地的情况。
仆人送上饮料时,庞倍留意到,坐在他斜对面的艾丽,坐落之后长裙裙摆自然向上缩,露出了脚踝,她两脚一前一后,以严格训练出的淑女仪态端庄放在身前,不过,这位淑女的左脚踝内侧有一个椭圆形的红印。
她肌肤本来就白腻,现在,她脚踝露出的肌肤在浅紫色的薄绸衬托下更是白腻如凝脂,那个椭圆形的红印也就更加明显。
远在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他就发现她耳背后面的肌肤白腻如玉,虽然她当时满头满脸血、脸上长着恶疮……而她还以为自己的伪装很巧妙。
那时,他以为她这样的肤色是因为长居在自由市这种没有自然日光的地方才有的,后来再次遇见她,是在他苏芳的府邸,她背对着他站在中庭的水池边上,把能量饼干揉碎了丢给那些娇养的温水鱼吃,他走近之后,不知为何,先去看她耳背之后那片肌肤,依然莹白如玉。
那时他想,可能她在角斗场也暗无天日,所以才会这样。
后来……后来,她天天早上去苏芳大营的室内校场晨练,她跟着护卫队保护朱理,有时要在骄阳下一站就站几个小时,可是,照样是这样子。
还有,她身上的气味……最初他见到她时,她身上污秽不堪,可她被士兵推得摔倒在地上,血流披面时,他在混杂血腥、恶臭和苏合香的大帐内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香草奶油的气味。
这气味令他诧异,这才勾起了他对这个一出手连杀七人的年轻女孩的好奇心,审理她的案子。
他最终确定了那类似冰牛奶的气味确实是她身上的,是在她被希礼薇露领走之后。
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