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小娘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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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瑾瑜兄在外面都瞧见了,分明就是你欺负董四姑娘,你是镇国公府的大姑娘,是主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安宁候长公子看到,会怎么想?”聂致远没想到,自己嫡亲的妹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此刻还羞愧不已。
聂佑娴现在也后悔着,嘟囔道:“还不是大哥的不是?怎么能将外男带过去?”
“娴丫头,旁人瞧不见,你就没错了吗?”庄老夫人一直没有直言聂佑娴的不是,这会儿说起这话来,也是轻描淡写的。
聂佑娴不自在的很,垂着脑袋,气鼓鼓的说道:“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旁人看到的,她就是心机重,跟她那两个姐姐一样的。”
“娴丫头。”庄老夫人撂下茶盏,发出“咚”的一声细想,聂佑娴再也不敢言语,她祖母平时虽纵着她,但真正发起火来,谁也惹不得。
“晼丫头的母亲,没有几年了,这件事,你是知晓的吧。”庄老夫人淡淡张口,隐隐带了怒气。
聂佑娴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董三夫人是看不到晼丫头出嫁那一日了,晼丫头所说的,想让她母亲高兴,让她母亲放心,你若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以问一问你大哥,你母亲走的时候,你年纪小,但你大哥还记得。”庄老夫人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怜爱的看了聂致远一眼。
聂致远攥了攥拳头,垂眸不语。
聂佑娴也沉默了下来,她知道没有生身母亲的痛楚,也垂下头去。
“你还有祖母,但晼丫头的祖母,跟我不同,若晼丫头的母亲没了,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庄老夫人追问道。
聂佑娴咬着下唇,半晌不语,她不说话,庄老夫人也不急,就那么等着,直到她作答为止。
“祖母,我以后……不会了。”聂佑娴此时也觉得自己过份了些,暗暗后悔起来。
庄老夫人恢复了笑意,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祖母一直知道,才会一直这样疼你,你自小被凌先生教导,才上学的时候,是怎么哭天抢地的不想去上课的?晼丫头也小呢,也贪玩,但为了能让她母亲高兴,她学得很努力,你现在却因为她努力,学的功课好,为难于她,未免太过无礼。”
“当然,若是没有人挑拨,你是不会如此的。”庄老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该想想,你为难晼丫头的时候,晼丫头说了些什么,你又是为着什么,才去替人出头的,你现在被我教训的时候,你帮着出头的那个小姐妹,又在做什么呢?”
聂佑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庄老夫人:“祖母是说……蝶姐姐?”
庄老夫人端起茶盏来,笑眯眯的说道:“祖母可什么都没说,户部尚书府的夏姑娘与董四姑娘,是祖母答应入府进学的,祖母希望,你能近朱者赤。”
庄老夫人话说的这样明白,聂佑娴怎么会听不懂,她自来不喜欢同父异母的妹妹聂佑芝,因而进学的时候,只与辅国公府的慕容蝶亲近,户部尚书府的夏茉儿与晼然都是才来上课的,她没怎么理会……
“回去好好想想,想不通的地方,就多看看,慢慢就懂了。”庄老夫人冲着聂佑娴摆摆手道:“没什么事儿,就回去上课吧,别让凌先生等急了。”
聂佑娴满怀心事的离开,聂致远也想要告辞,却被庄老夫人留下了。
“上次我与你说的那门婚事,你觉得如何?”庄老夫人将聂致远带到了暖阁里,打发众人后,低声问道。
“祖母。”聂致远面露难色,神情难掩痛苦。
庄老夫人背过身去,不肯看这个孙子,面色阴沉道:“早日大婚,早日诞下嫡子,你这个世子之位,才稳当,你别以为这是你自己的事儿,这关乎镇国公府的兴衰,容不得你胡闹,你莫要忘了,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是多么放心不下你。”
聂致远沉默良久,说道:“但凭祖母安排。”
董晼然与窦瑾晖一道坐马车回董府,才跑进兰雪堂,就见一个满头银发,身着银灰色团花褙子的老妇人坐在明间的罗汉榻上,正沉着脸与罗氏说话。
“外祖母。”晼然笑眯眯的上前行礼,还没跪地,就被老妇人拢进了怀里。
张老太君瞧见晼然,连训斥罗氏都没了心情,看着晼然跟罗氏幼年如出一辙的模样,心都软成了一团。
“晼晼,快来,外祖母知道你爱吃甜的,吩咐人带了两瓮槐花蜜。”张老太君许多年没见过晼然,罗氏也不肯让晼然去大名府治病,张老太君只觉得如今晼然成为了自己唯一的慰藉。
晼然听说有槐花蜜,立刻眉眼弯弯起来,粉团子一般的脸,窝在张老太君怀里:“外祖母最好了,外祖母,我学会了按摩的方法,要给母亲试,母亲怕疼,不肯呢。”
人人都只当晼然说的是玩笑话,张老太君嗔怪的看向罗氏道:“晼晼一番心意,你怎得不领情?”
“晼晼别怕,你母亲不肯,可以来给外祖母按摩,外祖母不怕疼。”张老太君哄着晼然道。
到底是自己的外孙女,才见面就喜欢的不得了,更别说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了:“哪个说晼晼是呆笨的?拖出去打死才对。”
罗氏哪儿敢真的让晼然给老太君按摩,万一按错了穴位,那可怎么是好?
晼然有老太君撑腰,打蛇随棍上道:“那我这就给母亲按摩,刘太医说了,母亲是肝经受损,经络不通,要揉开了才好呢,母亲不许喊疼哦。”
罗氏扫了眼老太君,老太君一副你若是敢打击晼晼积极性,就要打她的架势,只能无奈的点头道:“好。”
晼然窝在老太君怀里,几不可闻的吐了口气,总算是说通了。
窦瑾晖在下首坐着,看着这一幕,又想到她给刘太医的方子,说不定,这个表妹,真的懂医术,他都能重生,为什么表妹就不行呢?
窦瑾晖突然生出一份希望来,说不定,晼然真的能治好罗氏的病。
“外祖母,姨母,晼晼今日在镇国公府还出了一件小事。”窦瑾晖突然张口,说道。
晼然戒备的看了窦瑾晖一眼,不断的给他使眼色,罗氏与老太君都是宠着她的,若是知道她在镇国公府与聂佑娴有嫌隙,以后怎么还能让她去进学?
窦瑾晖看着晼然几乎要抽筋的杏眸,笑意沉沉的将镇国公府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道:“说起来,还是晼晼天赋极佳,被其他几位姑娘嫉妒了,连刘太医都说,想要收晼晼为徒,因为从未见过这样有天赋的孩子,说不得将来在医术上,大有进益。”
老太君不大赞同的说道:“医术便罢了,她一个小姑娘,又不能悬壶济世,学那些做什么。”
窦瑾晖清冽说道:“学一些没什么坏处,只当是自保也好,深宅大院里,什么事情都有的。”
窦瑾晖一语落,看向罗氏,罗氏的这身病,可不只是被气得那么简单。
老太君若有所思,目光坚定了许多,抱起晼晼说道:“晼晼,你能治好你母亲的病吗?”
“能!”晼然大声说道:“刘太医是男子,不能给母亲按摩,我可以的。”
晼然生怕老太君与罗氏不肯相信,目光灼灼的说道:“我认了许多的肝经穴位,一点点的给母亲揉通,再加上刘太医的汤药,母亲一定能好的,只是按揉起来,疼的很,母亲要受的住才成。”
老太君与罗氏谁也没想着,真的能让晼晼治好罗氏的病,毕竟连刘太医都说,最多只有三年了。
老太君声音微微低沉的与罗氏说道:“有刘太医在,让他多教教晼晼,只当让晼晼学一学,免得将来与你一样。”
罗氏侧过脸去,几乎要哭出来,若是她从前警醒些,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晼然微微垂下眸子,有点担心,罗氏从前是暴脾气,动不动就动肝火,但因为晼然的痴傻,以及没有嫡子的痛脚,一直忍耐着,现如今倒是不会忍耐了,有气便撒,但却因为担忧自己的病情,担忧活不到她嫁人的年纪,肝气郁结,常常叹气,这样对病没有任何好处。
晼然想了想,软软糯糯的说道:“母亲,按揉不通的穴位,会很疼的,母亲不要忍着,要让自己哭出来,眼泪也是排毒呢。”
罗氏本就心酸,再听晼然这话,眼泪愈发忍不住,晼然只当不懂得罗氏的心情,笑着道:“对对对,就是要眼泪或是汗水流出来才好。”
张老太君看不下去,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对窦瑾晖说道:“既然晼晼要给你姨母按摩,我趁着这功夫,去见见老朋友,多少年没见面了。”
窦瑾晖会意:“瑾晖送外祖母过去。”
张老太君要去的,正是镇国公府,窦瑾晖原是要骑马的,张老太君摆手道:“好多年没见你,你上马车来,咱们祖孙两个说说话。”
31。第31章
窦瑾晖颔首,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起,张老太君一手拿着个小紫砂壶,问道:“查明白了?”
窦瑾晖摇了摇头,嗓音干净清冽:“虽没有实证,但姨夫必定是参与者,若只是董老夫人动手,姨母不会毫无所察。”
张老太君攥了攥紫砂壶柄,缓慢道:“懂了。”
“要不要瑾晖与郑大人说一声……”窦瑾晖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太君笑着打断了:“不必,你外祖母还没有老到什么也做不了,这件事,我要亲手来办。”
窦瑾晖恭声应是。
张老太君看了眼窦瑾晖道:“你们府里也不太平,回去好好处置,莫要心急,等我先将京城的事情处理完,再去瞧你母亲,她们这姐妹两个,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倒不如你和晼晼。”
“晼晼她应该是从前就看得明白,只是言语不利落,如今瞧了太医,能说话了,倒将从前想说想做的一并说了做了。”窦瑾晖说道。
张老太君深看了窦瑾晖一眼道:“我并没有说晼晼什么,你无需解释,就算她还是从前呆笨的模样,也是我靖宁侯府的外孙女,谁敢说她一句不是?”
窦瑾晖汗颜,在张老太君面前,他从来不敢耍半点小心思。
“聂致远这个人,如何?”张老太君没再继续追问,反而问起了镇国公世子。
窦瑾晖收回心绪,认真回道:“人品淳厚,可保住镇国公府的荣耀,但要有所建树,怕也难,而且……”
“而且什么?”张老太君对着紫砂壶嘴抿了口茶,笑容慈爱的看向窦瑾晖。
窦瑾晖艰难的说了句:“有断袖之癖。”
“哦。”张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尾音拉的极长。
“外祖母早就知晓?”窦瑾晖诧异的追问:“那外祖母还要将楚玥表妹嫁给他?“
“他现在是断袖之癖,将来却不一定是,为着镇国公府,他也得喜欢女人。”张老太君慢悠悠的说道:“庄老太君是不会,也不敢坑我的。”
“但……”窦瑾晖眉头紧紧皱起,并不赞同张老太君的做法:“到底是楚玥表妹的一辈子,外祖母还是多多考虑吧。”
张老太君似笑非笑的看向窦瑾晖道:“要不然,你娶了你的楚玥表妹,如何?”
窦瑾晖一下子沉了脸,惹得张老太君暗暗发笑:“你瞧,得知些内情的人,都是不愿意的,所以这桩婚事,算不上谁吃亏,我为你楚玥表妹好,庄老夫人为镇国公府好,都是出于好心。”
窦瑾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张老太君却突然间发问道:“让你娶晼晼如何?”
“啊?”窦瑾晖一向谨慎,自小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此刻却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张老太君睿智的眸子在窦瑾晖面上扫了一眼,似笑非笑道:“随口一说罢了。”
马车停下,张老太君下了马车:“你去寻镇国公世子,将楚玥的事情说明白,靖宁侯府从不做骗人的事儿,要不要答应,看他的。”
窦瑾晖脑海中仍旧不断的在回响着张老太君方才的话:“让你娶晼晼如何?让你娶晼晼如何?”
窦瑾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拍出去,晼晼才八岁,外祖母一定是顺口说错了。
张老太君走了几步,回身看了窦瑾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待窦瑾晖走远了,才往庄老夫人的正院去。
“哎呦,这么快就给外孙女出头来了?我还念着,你怎么也要明个儿才来呢,要不要我把我的外孙女喊来,让你打一顿?”庄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廊下笑呵呵说道。
“你少来拿这话堵我,我外孙女在你府里进学,受了委屈,就是你的不是,我哪个也不打,只管来打你。”张老太君瞪了庄老夫人一眼说道。
两位老夫人互相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