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农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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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大昌,“大哥,这是给你买酒喝的钱。今日是个大喜日子,你能帮忙请些人来喝喜酒见证我与甜娘结成夫妇么?”
大昌见韦仲勤还记着给他钱酒,哪里还会寻思其他,呵呵笑着出门了,他昨日就已经与村里一些老人和里正说了,这会子只要把人请过来就成。
金老爹见儿子儿媳都没反对,他心里也是乐意的,便道:“好吧,就这样了。甜娘呀,难怪你做这一桌子菜呢,是早与韦仲勤通了气吧?唉,爹真拿你没办法。”
他说着就回了屋,他也要换身干净衣裳才行啊。
金恬见这局势真的很惊讶,她以为至少要闹上一闹的,哥哥嫂子和她爹,怎么也要盘问再三或打击韦仲勤的,没想到只不过多拿二两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
果真是钱好使呀,而且她在爹和哥嫂的心里也没啥份量,能挣一文是一文。
金恬再瞧着韦仲勤,不知怎的羞红了脸,韦小妹笑着过来拥甜娘进了里屋,她要为金恬好好打扮呢。金恬下午已经洗了头发洗了澡,这会子就由着韦小妹捯饬,只要符合这里的风格就行了。
她们在屋里忙着梳妆,屋外没过多久就热闹了起来。里正和一些老人都入了座,金老爹和韦大贵热情地招待客人。韦仲勤见桌上坐满了人便拿着带来的炮竹在外面放了。
韦仲勤听着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他惦记了两年的甜娘,终于要进他的家门了。虽然金恬在信里说是假成亲,但他会在与她相处的日子好好待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找到离弃他的机会。
韦季秋见二哥一个大男人激动成那模样,不禁摇头笑了起来,“二哥,你真没出息,不就是成个亲么,至于这个样子叫人看了笑话么?”
韦仲勤骄傲地挺着胸膛,“有啥好笑话的,这是我的福气。你给我听好了,明日就去各村揽生意去,甜娘说你好口才指望着你呢,挣了钱少不了你那份。”
韦季秋一听这事就欢喜,“好啊,我知道嫂子为人大方,看来我也有发财之路了,哈哈。”
眼见着天快黑了,饭菜吃净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韦季秋敲起了锣鼓,学着别人家嫁女儿时喜婆的话,“吉时到,新娘请出阁!”
屋里的金恬坐在梳妆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真的不太认识,对自己这副面孔本来就不是很熟悉,再加上这么一打扮,她是更陌生了。陌生归陌生,但的确好看,才十七的她,真的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韦小妹为她盖上喜帕,喜气地说:“嫂子,咱们出阁吧。”
金恬微微点头,韦小妹便搀扶着她起身,一直走到门外的轿子前。这会子金芝与金菊闻声跑了过来,刚才她们都在家里忙着做晚饭,听到炮竹声也得等做完饭才能过来看,没想到一来竟然听说甜娘要嫁人了,不是跟着殷尚回家,而是要嫁给韦仲勤!
她们跑过来想寻问到底怎么回事,韦季秋又学着喜婆平时的动作,“新娘请上轿,姑娘们姐妹情深不忍分离着实难难得,但这是大喜事,姑娘们不必挂心,有啥话等新娘回门那日再细叙吧。”
韦仲勤本来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此时听三弟这番话学得那么像差点笑了起来。金恬也差点忍俊不禁,幸好有喜帕盖着,大家瞧不见她的神情。
“芝儿、菊儿,后日我就回门了,到时候我们姐妹好好叙一叙。”金恬上了轿,忐忑地放下了轿帘。
☆、公婆欢喜
金恬坐稳,大花轿起,炮竹再次响起。
韦大贵、韦季秋、韦保田、韦保业四人抬着喜轿,个个精神百倍,嘴里嘿哟嘿哟的喊着,韦小妹跟随着轿子走,欢喜地敞着嗓子跟着唱与和。
大昌小昌要送亲,他们把甜娘那日买来的锣鼓和唢呐都拿了出来,顿时锣鼓暄天,直到轿子瞧不见影子了,金家村的村民们还能隐约听见锣鼓声呢。
金恬坐在大花轿里,听着轿外欢闹的声音,她心里也是欢欢喜喜的,虽然她并没有嫁给韦仲勤的意愿,但也不讨厌他。为了不让他因自己受牵连,其实也为了远离哥嫂们这些势力眼,她打算嫁到韦家试一试,就当是试婚吧,相处不来就一拍两散,反正她已经当了一回弃妇,不怕再和离或被弃一回。
可身处这样热闹的气氛中,她竟然有几分幸福的感觉,或许每个女人都喜欢坐大花轿的这一刻吧。
头顶着喜帕挺闷的,她扯掉喜帕,忍不住伸手拨了拨轿帘,从缝隙里瞧着外面的景象,没想到这一瞧,便见韦仲勤惊愕地瞧着她,然后一阵傻笑。
其实韦仲勤这一路上一直瞅着这花轿,想到金恬坐上了大花轿要嫁给他,他感觉这就像做梦一般。他害怕这真的是场美梦,也担心梦一醒就见不着金恬了,所以他那双眼睛根本没离开过大花轿。
没料想到的是,他竟然瞧见轿帘动了,还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按这里的习俗,新嫁娘是不能自己掀起喜帕的,更不能掀开轿帘瞧外面,否则不吉利。
韦仲勤先是惊愕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往什么不吉利这方面想,瞧见金恬他就开心,便憨憨傻傻地笑了起来。
金恬见他傻笑的样子,惹得她自己都想笑了,可不能让别人瞧见这一幕,她赶紧合上了轿帘,心想这个韦仲勤真是乐坏了,他没忘记这只是假成亲吧,以后她愿不愿意留在韦家可是她金恬说了算。
金恬自个儿坐在轿子里禁不住偷笑了一阵,之后忽想想起自己可是啥也没带呀,连换洗的衣裳都忘记带两身,还有笔墨纸之类的。她摸了摸身上,幸好写给殷尚的那封信带来了,要是留在家里让蒋氏给搜了出来可不好。虽然蒋氏不识字,可村里的里正识得几个字的。
蒋氏见金恬被接走便跑到金恬屋里去瞧瞧,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过来自己用,因为金恬两手空空上的花轿,也没让任何人带走什么东西。刚才村民们还笑问怎么没有嫁妆,金老爹与蒋氏都解释说是亲事定的太急,没来得及准备。
蒋氏翻箱倒柜,发现金恬真的是啥也没带。金恬出阁时穿了那日去县里的那身衣裳,外面再穿上喜服。因为天气凉,她若只穿喜服会受凉的。
蒋氏仔细翻找着,发现也就几朵绢花还能戴,其他的虽然都留着可旧得不像样了。她索性来到床边乱翻腾,扯起床单瞧时竟然发现有一担箩,里面还有米、面之类的东西。
蒋氏赶紧把金老爹喊了过来,“爹,你瞧,这担箩和里面的东西怎么与韦家挑来的迎亲礼一样,甜娘怎么把东西藏在床底下了,这意思是韦仲勤那小子之前就来提亲过?”
金老爹是个脑子简单的人,翻了翻箩里的东西,道:“韦家人算是出手大方的,给了这么些礼,今日还拿出了七两银子。管这些礼是啥时候送过来的,咱收着就是了。”
蒋氏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她再趴在地上仔细瞧床底,发现还有一块破布包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她伸手费劲地给拽了出来,一打开发现是纸、笔、墨!
“爹,这是咋回事,甜娘又不会写字,咋偷偷藏着这些东西?”
金老爹寻思了下,说:“是不是以前殷尚教她写字了,她自己就偷偷练着,她怕写得不像样被咱们笑话就藏起来了?”
蒋氏觉得解释不通,“甜娘要真会写几个字,她还不乐得拿出来写给咱们看呀,怎么可能藏起来?会不会是她买回来让……让别人帮她写东西的?”
想到这,蒋氏突然跑到堂屋,找出金恬出嫁前给大家看的那封信,说是殷尚让人带来的,蒋氏想到韦仲勤说是他送的信,她大呼不好,“爹,这事或许有诈!这封信怕是韦仲勤写的来骗咱家的,根本就不是殷尚写的!”
金老爹迷糊了一阵,“不可能吧,仲勤那孩子看着老实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他干活还行至于想这些歪点子怕是没这个脑子,何况他也不会写这么多字呀,你瞧,这字写得顺顺溜溜的,这岂是没读过书的人写得出来的?”
蒋氏狐疑地想了想,“指不定是她请别人写的呢,要不咱们拿去给里正看看,他识得几个字的。”
“他能识多少字,这封信她肯定读不全,怕是还没仲勤认的字多。算了,既然甜娘已经上大花轿嫁人了,就不要细追究了,其实我觉得跟着殷尚回去未必真好,要知道县令的女儿是正妻,她能让甜娘好过?明面上她不会怎样,就怕她来阴的,直接给甜娘下毒药咋办,殷尚不可能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后院吧。”
蒋氏撇了撇嘴,寻思着公公说的算是有些道理,可她还是觉得这事蹊跷,被人骗的感觉总归不舒服。公公不让她追究,她也不好强硬做什么,现在天都黑了,她也不可能跑去县里找殷尚告状。幸好今日家里收了七两银子,就当便宜了韦仲勤吧。
这会子大花轿已经抬到了韦家村,一到村口就见韦老二拿着炮竹来放了。韦仲勤开始还担心爹娘会责怪他自作主张,可他见老爹笑眯眯的,看似很乐意呢。
原来,香娘见他们去迎亲了就跑到韦老二家忙着做饭菜,总不能让送亲的人空着肚子走吧。另外,她也是想在韦老二家候着姜氏与韦老二,好在大花轿到来之前跟他们提个醒,可别惊着两位长辈,大喜之日闹得不愉快就不好了。
令她意外的是,姜氏与韦老二回家听说这事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地合不拢嘴。之前他们确实不希望儿子娶甜娘,因为有杨春儿等着,儿子何必娶一个弃妇呢,可现在局势不同了,与杨春儿的亲事被儿子推掉了,眼前又想逃避从军,能娶个四肢健全不傻不孬的人就是万幸了,哪里还会生气。
香娘见二老这般欢喜,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姜氏与韦老二来不及去镇上买鱼肉,就去各家借了几只鸡和十几个鸡蛋,忙活着准备喜宴,韦老二还把离家近的亲戚与里正以及村里平时相处较好的村民都喊来了。
他再去邻居家借了两副桌椅,加上自家的,能摆三大桌呢,也算是为儿子博了点面子,成亲之宴不至于太寒酸。
韦老二过来点着炮竹,韦仲勤上前说:“爹,儿子不孝,瞒着做了这些事。这都是怕此事传了出去会被有心之人从中作梗了坏了好事,所以……”
韦老二拍拍儿子的肩膀,“没事,爹懂哩。你有出息,不声不响娶了个婆娘回来,爹娘为你高兴!”
韦仲勤本来就兴奋,现在见爹娘不但不怪他还说他有出息,他激动地眼睛又红了,嗓子眼里还哽咽了几下。
韦老二见儿子这般,忍不住笑了,说了句“傻儿子”,然后忙着跑上前迎接大昌小昌这两位大客。
☆、夫妻对拜
金恬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她脑子迷迷糊糊的,啥事也不寻思,轿子落下,她就搭上了喜帕掀开轿帘。韦小妹和香娘扶她下轿,跨了火盆。
这会子韦仲勤手执红线走过来,把红线的其中一头塞进了金恬的手里。
金甜虽然瞧不见,可凭着触觉她能感觉出是韦仲勤把红线塞进她手心里的。屋前屋后围满了村民,年纪较长的妇人们在小声议论韦仲勤与金恬俩还挺般配,一个是下堂妻一个是想逃避从军而饥不择食只能随便娶一个,一个长得貌美一个长得堂堂正正。而年轻的小伙子们闹哄哄的笑话韦仲勤,说他不声不响娶了个女人回来是不是之前早就勾搭上了。
韦仲勤与金恬才懒得听这些呢,紧张又兴奋地一前一后进了堂屋。地上简单铺了块红布,桌上燃了喜烛,姜氏与韦老二红光满面地看着他们俩跨进门槛,那种满足与开心真的是喜于言表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时金恬都乖乖地做了,可这一拜下去心里莫名有一种隆重的仪式感,害得她心慌慌的。她把这当儿戏,可婚姻真的不是一场儿戏呀。
里正在旁喊夫妻对拜时,金恬犹豫了一下,动作比韦仲勤慢了好几拍。当韦仲勤朝她拜下去时,她还直愣愣地挺着,因为她脑子里在想着事情,头上又顶着喜帕瞧不见对方。
她在想,自己到底拜不拜呢,已经到了这种场面,而且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操纵的,不拜也得拜呀。可夫妻对拜这么重要的仪式,她应该与自己深爱的男人举行才好。至于韦仲勤,唉,还是慢慢来吧。
此时容不得她多想了,因为香娘走过来将她身子扳了扳,手上还用了些劲,简直要把她脑袋摁下去。香娘着急呀,这么多人瞧着,妹妹一直梗着脖子在那儿走神,这是闹啥嘛。
金恬意识到自己失了仪,赶紧拜了下去。
“送入洞房。”
金恬听到这四个字脊背都禁不住颤了一下,说真的,她心里还真有些害怕呢。韦仲勤人高马大的不会欺负她吧,若是直接扑向她,她该向谁求救,但一想到韦仲勤那模样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