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农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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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娘受了惊吓,舌头都要打结了,“假……假成亲,成亲如……何做假?”
“就是假戏真做让他来迎亲,别人瞧着我和他是夫妻,但我与他不会有夫妻之实。若是我与他有缘份相处得来,能谈一场恋爱,那就当真夫妻喽。要是两人处着没啥感觉,到时候一拍两散,与他和离即可。只要能过眼前这一关就行,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别泄漏出去,否则功亏一篑了。”
香娘像听天书一般,心想这妹妹脑子里装的都是啥呀,怎么能想出这种馊主意。可是她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妹妹,问道:“殷尚一来得知你嫁了别人,他还不得找人要了你和仲勤的小妹呀!”
“我自有办法,我枕头底下还有一封信呢,待我嫁了韦仲勤就让人把信给他送去。他曾经干了那么多坏事,什么官官相护、杀人放火的事都有,我攥在手里就是他的把柄。我不跟你多说了,你我可是亲姐妹,你一定要为我保密,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香娘怔怔地点头,她自是与妹妹一条心,只是心里隐隐担忧,怕妹妹斗不过殷尚会吃大亏。
金恬瞧着香娘走远,她便去村里各家各户宣传她的迎亲队。村民们以为她近来脑子受了刺激才想一出是一出,觉得她这买卖定是做不成的,听着就是了,也没当回事。
金恬一边各家各户走着,一边雄心壮志想着自己的未来。她打算到了韦家后让能说会道的韦季秋帮忙,一村一村地去广而告之,以后再到其他几个镇去,一定要把买卖做大。
她之前就考虑到殷尚会阻拦,哪怕没有在县里发生的不愉快,她也知道这桩买卖不会顺利。所以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如何与殷尚斗,如何与官斗。
想要有一番作为,不掌握与官斗的技能是不行的,否则只能小打小闹,根本做不出大事来,因为当地的土豪劣绅和县官们是不可能让你一个小百姓有超越他们的可能。
幸好金恬脑子里有太多原身金甜的记忆,殷尚曾经做的许多坏事她都一清二楚,有些事若是张扬出去连知府和县令都要被连带着丢官,殷尚自己只能丢命了。
香娘一路上忐忐忑忑的,走路也慌慌张张,还没到家呢,竟然在路上碰到韦仲勤和韦小妹兄妹俩。
韦仲勤与韦小妹去镇上买了与那日送到金家的那担一模一样的东西,连箩都一样,因为他们得给爹娘一个交待呀。
其实韦仲勤去镇上主要是为了买一件礼物送给金恬,好留个念想。因为他不想强求金恬嫁给他来解围,不想让金恬有一丝的不情不愿,那他只能去军营了。
可是一走至少三年不能相见,往后两人各自怎样谁又能知道呢,他只求金恬此生此世别忘记有他这么一个人,便去镇上精心挑选了一样礼物,虽不贵得,却很精致,是一对银制小耳坠。
因十分小巧,轻便得很,只花了一百文钱,这还是卖芝麻时和大哥三弟一起商量着留下来的私房钱呢,一部分用来买那担礼,剩下的全花在了这副耳坠上。
韦仲勤还未等香娘开口说话便急道:“大堂嫂,你能回娘家为我传个话么,我想与甜娘见一面,但不想被其他人瞧见……”
香娘心慌慌的,并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道:“你还是先把这封信看了再说吧,这是甜娘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不能给任何人看。”
韦仲勤听说甜娘有信给他,当场兴奋地眼睛都直了,“甜娘有信给我?她……她想着我呢是不是?”
香娘催道:“你赶紧看信吧,她昨下午去镇上找人写的,还说让你看完后就把信毁……毁什么来着,哦,毁尸灭迹,不能让别人知道。”
韦仲勤双手战战兢兢地打开信,一字一字地看着,只见他脸上的表情由笑变成惊诧又变成惊恐样,最后又是一脸的兴奋与强压制住的狂喜。
“妙计呀!妙计呀!甜娘简直是再世诸葛,她想得太周全了!她……”他忽然住了嘴,往远处的各方都瞧了一遍,确定无外人,只有眼前的妹妹和堂嫂。
他抑制着内心的狂喜以及几分紧张,抖着嗓音道:“我……我不需与甜娘见面了,过些日子再说,咱们一道回家吧。”
韦小妹见哥哥这么兴奋猜着是好事,一路追问,但韦仲勤绝对不会告诉她的,他挑着小担子简直欢喜地要荡漾起来。
第三日清晨,韦仲勤将自己梳洗得干干净净,穿上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裳。吃早饭时,一家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他笑眯眯地说:“大哥、三弟,今日咱们去金家村一趟,听大堂嫂说今日咱们有活干呢,好像是甜娘揽着了活,咱们今日要当轿夫了,抬个轿子有二十文哩!”
韦季秋与韦大贵两两相望,听得莫名其妙。韦季秋摸摸他二哥的脑门,“你脑子没坏掉吧,再过两日你就得去县里北头的漓河军营了,告示上都督是一位朝廷重用的武官,肯定凶得狠,去那呆三年怕是要掉几层皮,你不为这事着急咋还想着当轿夫呢?”
韦仲勤抑制不住兴奋,眉开眼笑地说:“你放心,我不去也没人敢拿我怎么样。”他怕家人不信,只好编谎话,“杨富贵说的,去不去随我自己。”
他怕家人细究此事,他接着又道:“爹、娘,倘若官府不肯饶过我,非抓我去军营,而我又不想去,可不可以赶紧娶一位女子进家门,这样我就是有家室的男子了。”
韦老二正喝着粥呢,惊得呛了起来,“啥?娶亲?就这两三日?你有那个本事么,若真如此,你娶个缺胳膊少腿的我和你娘都没话说!”
“真的?爹不是在说笑吧,我若娶亲周全的人回来你们岂不是很欢喜,花一大笔钱也乐意?”韦仲勤简直不敢相信,他爹为了不让他去军营可是放低了好些择媳标准呢。
韦老二哼笑一声,“怎么不乐意,本就愁着娶不到亲,如今还能为你解一难题,花个十两八两的我都乐意。”
姜氏也跟着点头,“是啊,平时娶亲只要五两银子,可这档口哪怕花双倍钱咱家都是沾了福。春儿那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春儿怨上咱家了,这门亲事再也指望不让了。唉,你不是说中意那位甜娘么,你有本事把她娶进门都不错了,只要人不傻不孬,不需你进军营吃苦遭罪什么都好说。哎哟,咱们大清早的扯这个大梦话干啥,赶紧吃饭,吃完饭我和你爹去求求里正,但他有啥法子没。”
韦仲勤心里偷乐,这些都是金恬在信里要他这样问的,果然都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他欢喜得没再说什么,端着粥来呼呼啦啦地喝。
☆、坐大花轿
吃完早饭,韦老二与姜氏下地锄草去了,因知三个儿子今日要当轿夫便没让他们跟着一起下地。韦小妹来年要出阁就不必再下地受风吹被雨打的了,在家做做家务和女红将自己养得美一些好当新嫁娘。
韦仲勤觉得这个时候该让兄弟姐妹知道此事了,因为等会儿还需要他们帮忙呢。他把大哥、三弟和妹妹叫到一起,将这事说开了,还说让他们跟着一起去镇上买迎亲礼与新房里需要的基本家什。
韦小妹与韦季秋听后两人欢喜地蹦跶起来,他们就爱听这么刺激的事,也愿意参与。韦大贵开始不赞同,有各种担忧,最担心的还是怕殷尚官大压人会为难韦家。
韦仲勤把金恬信的内容大致说了,韦大贵见二弟和金恬都觉得有把握,而他也希望二弟早些成亲,免得爹娘说是他挡在前头耽误了二弟娶亲,寻思着赌一把吧。韦大贵还作主把爹娘攒的银子大荷包找了出来,从中拿了五两银子当彩礼,二两银子放在韦仲勤身上迎亲备用和以防急需。家里的银子放在哪儿只有他知道,他是家里的老大,他爹娘平时做啥事都听听他的意思,他这次只好当一回持家的人了,还擅自拿了一两银子去镇上买东西。
他们兄妹四人要么挑担要么提着篮子浩浩荡荡地到了镇上,为了不让他人瞧出什么,他们分头行动,匆匆买了炮竹、喜帕、头饰和盆、桶、小凳之类的物件,本来是要买喜服的,可是一般人家喜服都是由绣娘做,啥都来不及了,他们就为金恬买了一身艳红的衣服,韦仲勤觉得自己身上的深蓝袍子挺不错的就没买新的。
另外就是买了一担肉、面、米、油、糖、枣当迎亲礼,买得差不多齐全了,他们挑回家藏在了床底下。
中午,韦老二和姜氏回来吃饭见四个儿女满脸笑容且浑身透着兴奋劲觉得很是奇怪,问他们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懒得搭理他们,吃完饭他们又下地去了。
姜氏在地里锄草见在喜鹊在树枝上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寻思着是不是家里会出什么喜事,说给韦老二听,韦老二哼道:“别瞎做美梦了,等日头快下山咱们找找里正去,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要我看,里正根本管不着这事,哪里会有啥喜事,难不成你还真指望仲勤这几日能娶个婆娘回来?”
韦老二说完还深深地叹了几口气,想到二儿子再过两日要去军营吃苦遭罪他心里就难受。
他们哪知道儿女们在家已经忙开了,四人一齐上阵收拾着韦仲勤的屋,尽量装扮成新房。平时韦仲勤是与哥哥一起睡的,现在韦大贵自觉地把自个儿的东西搬到三弟那儿去。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活,这屋子还挺像样的,干净的铺盖,椅、凳、盆、盆架、桶之类的都摆得整整齐齐。
韦小妹这会子还在忙着剪喜字呢,她紧紧关上房门,生怕有邻居闯了进来。
因为按这里的规矩都是傍晚迎亲的,可韦仲勤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加上心里极度紧张与兴奋,额头上冒了一层又一层汗。
韦小妹剪好了喜字,他们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就一起挑上迎亲礼与喜服来到香娘家找韦保田与韦保业。看来这事香娘已经与他们兄弟俩说了,他们以为是去当轿夫,只要能挣钱都积极着呢。
他们见韦大贵与韦仲勤挑了那么些东西而且韦小妹也跟着去,觉得挺奇怪,韦仲勤就说东西是甜娘让买的,这是雇轿子的人家让他们代买的。韦小妹是去给人家当伴娘的,有几文钱可挣呢,韦保田兄弟俩啥都没多想,欢欢喜喜地跟着。
他们一行人来到金家,只见金恬一人在灶房里忙着做饭菜,那可是做了整整一桌子呢。蒋氏见一行人来到她家,她从邻居家慌忙跑回来瞧。
“哟,甜娘,这是咋回事,你怎么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这般丰盛的一桌子是为了招待……他们?”蒋氏指着韦家兄妹四人,嘴巴张大得简直可以塞一个大包子了。
“你只管吃就是了,可没花你的钱。”金恬也心疼呢,这顿饭菜可花了她一百多文钱呀,她手里现在只剩二十多文钱了。
韦家兄妹四人站在堂屋的一角等着金恬发号施令,金恬正要说什么,金老爹和大昌小昌从地里回来了。金恬觉得此时是坦诚布公的好时机,就从房里拿出一封信,说是殷尚让人送来的,信里的内容大致意思就是县令不同意女婿再把前妻带回家,殷尚自己觉得丢面不好当面澄清,就让人送了封信。
可金家没人看得懂这封信呀,韦仲勤只好听金恬的吩咐把这封信结结巴巴地读了。韦仲勤说这事他知道,这信就是他为殷尚送过来的。还说,就因为得知此事,所以他今日来迎娶甜娘。
他一说完就把担子上的布揭盖,拿出肉、面、米、油、糖、枣,还拿出为金恬买的喜服和一些头饰。韦大贵掏出五两银子递到金老爹的手里,还为他递上了两大壶酒。
金老爹完全懵了,脑子里还在寻思着殷尚怎么食言了,县令是怕他女儿会受殷尚的冷落才反对么,想来也确实有道理呀。眼前的这位韦仲勤到是比贵子哑巴强多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行,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蒋氏先是愣了好一阵,忽然激动了起来,虽然韦家出的彩礼已经不少了,哪怕是大黄花姑娘出嫁也只值这些呢,而且像甜娘这般情况再嫁时都不会张扬的,跟着男人走就是了。但蒋氏觉得趁此能敲一笔是一笔,错过就没有机会了,激动地手舞足蹈,嚷道:“你们没过六礼,就想这么急匆匆地把这甜娘接走,你们也太不把我家当回事了吧?”
韦仲勤神色紧张,“大嫂,我……我是太想娶甜娘了,两年前我就中意她了,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今日才冒昧来迎娶,还望……还望大嫂……”
他话未说完就掏出一两银子给了蒋氏,“还望大嫂笑纳,这是专门给大嫂买吃食补身子的。”
蒋氏拿着一大锭银子,顿时住了嘴,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容。韦仲勤心中暗喜,甜娘在信中教他的这些法子还真凑效呢。
他又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大昌,“大哥,这是给你买酒喝的钱。今日是个大喜日子,你能帮忙请些人来喝喜酒见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