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后汉书-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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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觖音羌志反。前书音义曰:“觖犹冀也。一音决,犹望之也。”
注'二'易干卦上九爻曰:“亢龙有悔,穷之灾也。”亢,极也,龙以喻君。言居上体之极,则有悔吝之灾也。
注'三'尚书曰,成王将崩,命召公作顾命。孔安国注云:“临终之命曰顾命。”
洛阳南宫有云台广德殿。
二十三年,卒,时年三十九。兴素与从兄嵩不相能,然敬其威重。兴疾病,帝亲临,问以政事及髃臣能不。兴顿首曰:“臣愚不足以知之。然伏见议郎席广、谒者阴嵩,并经行明深,踰于公卿。”兴没后,帝思其言,遂擢广为光禄勋;嵩为中郎将,监羽林十余年,以谨□见幸。显宗即位,拜长乐恚荆ㄖ唇鹞帷!
永平元年诏曰:“故侍中恚竟啬诤钚耍淞旖悠教煜拢币跃ο允芊饩簦种罹吮壤γ啥髟螅私怨倘茫埠趵锵铩8ǖ茧薰兄懿保б唬А
在家仁孝,有曾、闵之行,不幸早卒,朕甚伤之。贤者子孙,宜加优异。其以汝南之鲖阳封兴子庆为鲖阳侯,'二'庆弟博为□强侯。”'三'博弟员、丹并为郎,庆推田宅财物悉与员、丹。帝以庆义让,擢为黄门侍郎。庆卒,子琴嗣。
建初五年,兴夫人卒,肃宗使五官中郎将持节即墓赐策,追谥兴曰翼侯。琴卒,子万全嗣。万全卒,子桂嗣。
注'一'前书曰,周昌,沛人也。为御史大夫。为人强力,敢直言极谏也。
注'二'鲖阳故城在今豫州新蔡县北,在鲖水之阳也,音纣。
注'三'□强,县,属汝南郡,在□水之北。
兴弟就,嗣父封宣恩侯,后改封为新阳侯。'一'就善谈论,朝臣莫及,然性刚毝,不得觽誉。显宗即位,以就为少府,位特进。就子丰尚郦邑公主。'二'公主娇妒,丰亦狷急。'三'永平二年,遂杀主,被诛,父母当坐,皆自杀,国除。
帝以舅氏故,不极其刑。
注'一'新阳,县,属汝南郡,故城在今豫州真阳县西南。
注'二'光武女也。
注'三'狷,疾也,音绢。
阴氏侯者凡四人。初,阴氏世奉管仲之祀,谓为“相君”。宣帝时,阴子方者,至孝有仁恩,腊日晨炊而醦神形见,'一'子方再拜受庆。家有黄羊,因以祀之。
自是已后,暴至巨富,田有七百余顷,舆马仆隶,比于邦君。子方常言“我子孙必将强大”,至识三世而遂繁昌,故后常以腊日祀醦,而荐黄羊焉。
注'一'杂五行书曰:“醦神名禅,字子郭,衣黄衣,夜被发从醦中出,知其名呼之,可除凶恶。宜市劕肝泥醦,令妇孝。”
赞曰:权族好倾,后门多毁。樊氏世笃,阴亦戒侈。恂恂苗胤,传龟袭紫。'一'
注'一'恂恂,恭顺貌也。公侯皆紫绶、金印、龟钮,见应劭汉官仪。
校勘记
一一一九页一二行*(湖)**'朝'*水支分据水经淯水注改。
一一二二页三行食善人者不使役之按:刊误谓食人而已,何故辄择善人,明此是“养”字,或云当云“善食人者”。
一一二三页二行诏鯈与羽林监南阳任隗杂理其狱按:校补引钱大昭说,谓隗传作“羽林左监”,此脱“左”字。
一一二三页一二行周公杀管叔而□蔡叔按:沉家本谓“□”今左传作“蔡”,依说文当作“□”,说详释文及孔疏。此作“□”,亦“□”之斗,与今本不同,岂据陆、孔改耶?
一一二三页一四行季子杀母兄何善*(其)**'尔'*据刊误改,与公羊传合。
一一二四页九行长子汜嗣按:“汜”汲本、殿本作“泛”。
一一二六页一二行今学者盖少刊误谓“盖”当作“益”。按:作“盖”亦自可通,刘说泥。
一一二七页一二行考功按:刊误谓“功”当作“工”,考工官名,见前书。
一一二八页三行实减谓实覆其数减之也按:陈景云谓“覆”当作“核”。
一一二九页四行五年卒于官按:校补引钱大昭说,谓“五年”闽本作“其年”。
一一二九页一0行*(胡)**'湖'*阳按:郡国志南阳郡有“湖阳”,无“胡阳”。
王先谦谓“胡”当作“湖”,今据改。
一一三0页五行如虞*(延)**'廷'*傅宽薛愔等据汲本改。按:校补谓虞延仕执金吾府在建武初,阴识守执金吾在建武十八年以后,时延外仕久矣。建武二十四年,延为洛阳令,收考阴氏客马成诛之,终为阴氏所中伤,其非阴识掾吏甚明。虞廷自别是一人,混为虞延,误也。
一一三0页一0行封纲吴房侯按:集解引惠栋说,谓袁纪作“防侯”。
一一三一页一行张汜按:汲本、殿本“汜”作“泛”。
一一三一页八行后以兴领侍中按:集解引陈景云说,谓“后”当作“复”,兴前官侍中,故言复领。
************后汉书卷三十三 朱冯虞郑周列传 第二十三
朱浮字叔元,沛国萧人也。初从光武为大司马主簿,迁偏将军,从破邯郸。光武遣吴汉诛更始幽州牧苗曾,乃拜浮为大将军幽州牧,守蓟城,遂讨定北边。
建武二年,封舞阳侯,食三县。
浮年少有才能,颇欲厉风夡,'一'收士心,辟召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属,以为从事,'二'及王莽时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乃多发诸郡仓谷,禀赡其妻子。
渔阳太守彭宠以为天下未定,师旅方起,不宜多置官属,以损军实,'三'不从其令。浮性矜急自多 ,'四'颇有不平,因以峻文诋之;'五'宠亦佷强,兼负其功,嫌怨转积。浮密奏宠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受货贿,杀害友人,多聚兵谷,意计难量。宠既积怨,闻*'之'*,遂大怒,而举兵攻浮。浮以书质责之'六'
曰:
注'一'风化之夡也。
注'二'岑后为梁州牧。
注'三'谓甲兵粮储也。左传曰“隳军实”也。
注'四'矜夸多自取也。
注'五'峻,严切也。诋,诬也。
注'六'质,正也。
盖闻知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常窃悲京城太叔以不知足而无贤辅,卒自弃于郑也。'一'
注'一'左传曰,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及庄公即位,武姜为之请京,使居,谓之京城太叔。既而太叔将袭郑,公命子封伐京,京畔太叔段,段出奔共也。
伯通以名字典郡,'一'有佐命之功,'二'临人亲职,爱惜仓库,而浮秉征伐之任,欲权时救急,二者皆为国耳。即疑浮相谮,何不诣阙自陈,而为族灭之计乎?朝廷之于伯通,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三'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孙之亲。'四'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五'岂有身带三绶,职典大邦,'六'
而不顾恩义,生心外畔者乎!伯通与吏人语,何以为颜?行步拜起,何以为容?
坐卧念之,何以为心?引镜窥影,何施眉目?举措建功,何以为人?惜乎弃休令之嘉名,造枭鸱之逆谋,'七'捐传世之庆祚,招破败之重灾,高论尧舜之道,不忍桀纣之性,生为世笑,死为愚鬼,不亦哀乎!
注'一'伯通,彭宠字也,以名字显著也。
注'二'光武初镇河北,宠遣吴汉等发步兵三千人先归光武,及围邯郸,宠转食前后不绝也。
注'三'光武赐宠号大将军,故云“任以威武”也。
注'四'柱石,以屋为谕也。
注'五'左传曰,赵盾田于首山,舍于翳桑,见灵辄饿,问,曰“三日不食矣”,食之。后晋灵公欲杀赵盾,辄为公甲士,倒戟以御公徒而免盾。媵母,未详也。
注'六'宠为渔阳太守、建忠侯、大将军,故带三绶。
注'七'枭鸱即鸱枭也,其子适大,还食其母。说文云不孝鸟也。
伯通与耿侠游俱起佐命,同被国恩。'一'侠游谦让,屡有降挹之言;'二'而伯通自伐,以为功高天下。往时辽东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髃豕皆白,怀臱而还。若以子之功论于朝廷,则为辽东豕也。今乃愚妄,自比六国。六国之时,其埶各盛,廓土数千里,胜兵将百万,故能据国相持,多历年世。今天下几里,列郡几城,柰何以区区渔阳而结怨天子?此犹河滨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见其不知量也!
注'一'侠游,耿况字也。况为上谷太守,初与宠结谋共归光武也。
注'二'挹,损也。
方今天下适定,海内愿安,士无贤不肖,皆乐立名于世。而伯通独中风狂走,自捐盛时,内听骄妇之失计,外信谗邪之谀言,'一'长为髃后恶法,永为功臣鉴戒,岂不误哉!定海内者无私雠,勿以前事自误,愿留意顾老母幼弟。凡举事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见雠者所快。
注'一'浮密奏宠,上征之,宠妻劝宠无应征。又与所亲信计议,吏皆怨浮,劝宠止不应征也。
宠得书愈怒,'一'攻浮转急。明年,涿郡太守张丰亦举兵反。
注'一'愈犹益也。
时二郡畔戾,北州忧恐,浮以为天子必自将兵讨之,而但遣游击将军邓隆阴助浮。浮怀惧,以为帝怠于敌,不能救之,乃上疏曰:“昔楚宋列国,俱为诸侯,庄王以宋执其使,遂有投袂之师。魏公子顾朋友之要,触冒强秦之锋。夫楚魏非有分职匡正之大义也,庄王但为争强而发忿,公子以一言而立信耳。'一'今彭宠反畔,张丰逆节,以为陛下必弃捐它事,以时灭之。既历时月,寂寞无音。
从围城而不救,放逆虏而不讨,臣诚惑之。昔高祖圣武,天下既定,犹身自征伐,未尝宁居。'二'陛下虽兴大业,海内未集,而独逸豫,不顾北垂,百姓遑遑,无所系心,三河、冀州,曷足以传后哉!今秋稼已孰,复为渔阳所掠。张丰狂悖,奸党日增,连年拒守,吏士疲劳,甲冑生虮虱,弓弩不得□,'三'上下燋心,相望救护,仰希陛下生活之恩。”诏报曰:“往年赤眉跋扈长安,'四'吾策其无谷必东,果来归降。今度此反虏,埶无久全,其中必有内相斩者。今军资未充,故须后麦耳。”'五'
浮城中粮尽,人相食。会上谷太守耿况遣骑来救浮,浮乃得遁走。南至良乡,其兵长反遮之,'六'浮恐不得脱,乃下马刺杀其妻,仅以身免,城降于宠。尚书令侯霸奏浮败乱幽州,构成宠罪,徒劳军师,不能死节,罪当伏诛。帝不忍,以浮代贾复为执金吾,徙封父城侯。后丰、宠并自败。
注'一'左传曰,楚庄王使申舟无畏聘于齐,曰:“无假道于宋。”宋人杀无畏,庄王闻之,投袂而起,遂发兵围宋。史记,魏公子无忌,魏昭王之少子,封信陵君,仁而好士,食客三千人。公子姊为赵平原君胜妻,秦围邯郸,求救于魏,魏以秦强不敢救,公子乃窃兵符,夺晋鄙军以救赵,秦兵遂解也。
注'二'高祖定天下之后,犹自征匈奴、陈狶、黥布等也。
注'三'郑玄注周礼曰:“□,释下也。”
注'四'跋扈犹暴横也。
注'五'须,待也。
注'六'兵长,兵之长帅也。
帝以二千石长吏多不胜任,时有纤微之过者,必见斥罢,交易纷扰,百姓不宁。
六年有日食之异,浮因上疏曰:“臣闻日者觽阳之所宗,君上之位也。凡居官治民,据郡典县,皆为阳为上,为尊为长。若阳上不明,尊长不足,则干动三光,垂示王者。'一'五典纪国家之政,'二'鸿范别灾异之文,'三'皆宣明天道,以征来事者也。'四'陛下哀□海内新离祸毒,保宥生人,'五'使得苏息。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称职,小违理实,辄见斥罢,岂不粲然黑白分明哉!'六'然以尧舜之盛,犹加三考,'七'大汉之兴,亦累功暛,吏皆积久,养老于官,至名子孙,因为氏姓。'八'当时吏职,何能悉理;论议之徒,岂不諠哗。盖以为天地之功不可仓卒,艰难之业当累日也。而闲者守宰数见换易,迎新相代,疲劳道路。寻其视事日浅,未足昭见其职,既加严切,人不自保,各相顾望,无自安之心。有司或因睚鴺以骋私怨,苟求长短,求媚上意。二千石及长吏迫于举劾,惧于刺讥,故争饰诈伪,以希虚誉。斯皆髃阳骚动,日月失行之应。夫物暴长者必夭折,功卒成者必亟坏,如摧长久之业,而造速成之功,非陛下之福也。天下非一时之用也,海内非一旦之功也。愿陛下游意于经年之外,望化于一世之后。'九'天下幸甚。”帝下其议,髃臣多同于浮,自是牧守易代颇简。
注'一'干,犯也。三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