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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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悍骁耐着性子,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低声哄劝,“好乔乔。”
周乔抿了抿唇,看着他含情期盼的眼神,心就这么软下来。
她点点头,绵着声音说:“嗯,会准时的。”
陆悍骁瞬间笑容大开,搂着她开心出门,“走,送老婆上学去。”
今天李教授出差,落了个清闲。
齐果她们已经约好下午去吃火锅,“周乔,你也一块呗。”
周乔说:“不了,我待会就走,有点事情。”
齐果眨眼,“跟你男朋友约会呀?”
细想一下,也的确算约会。周乔没藏掖着,嗯了一声。
“呀呀呀,羡慕死了。”齐果双手合十,星星眼,“你男朋友好帅哦。”
周乔一想到陆悍骁,心里的甜,还是压倒了一切,她不客气地表示,“是还不错。”
“瞧把你得意的。”齐果嘿嘿笑,“虽然年纪长你几岁,但是大一点,会疼人。比咱们同龄的成熟多了。”
最后半句话,周乔持保留意见。但和齐果聊了聊,她心情开阔些许。
也罢,反正喜欢他,刀山火海,闯一闯也无所谓了。
周乔看了看时间,然后关电脑,悄声说:“我先走了。”
“快去。”齐果拍拍她的腰,“约会愉快哟。”
周乔背好包,刚走出校门,有电话进来。她以为是陆悍骁的,拿出一看,
号码归属地:遥省。
她老家。
周乔一看是串座机号,心就往下沉了三分。她慢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喂,你好。”
那头声音四平八稳。
“你好,是周乔吗?我是其东派出所的办案人员。请问,你认识金小玉吗?”
———
市一医院。
半小时前,陆悍骁就一直看手表。
徐晨君面色尚好,坐在病床上,劝道:“算了吧,周乔可能是有事,没法过来。”
陆悍骁还是好颜好言,“别急啊妈,您就怎么想看到儿媳妇啊?等着,快到了。”
徐晨君呵的一声,“你电话都打了好几个,不是有事儿,干嘛不接你电话啊?”
这话戳到了陆悍骁心坎,他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徐晨君十指相交,端正地放着,叹了口气,说:“不用勉强的,妈妈是太严厉了,一般孩子都不会喜欢,周乔不喜欢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陆悍骁听了,眉头皱得更深。
徐晨君眼色波澜不惊,轻轻一挑,“算了吧,算了吧,反正我明天就出院,不来看我,没关系的。”
陆悍骁不着一词,拿着手机拉开病房门,还在不断打周乔的电话。
他焦虑心急,同时也满心恼火。
一遍又一遍短嘟声之后。
终于接了。
那边似有很大的风声,周乔的呼吸声也很急。但这些细节,都被心里的急火给忽略,不等她开口,陆悍骁劈头盖脸地说起话来。
“电话占线,占线!你是不是又把我拉黑了!周乔,你要是不想来,昨天就别答应我啊!我妈都愿意让一步了,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在这件事情上,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着急和努力!这些都没关系,但你今天的做法实在是过分了。你有事,没关系,打个电话提前告诉我,你不想来,OK,昨晚上你可以说明白,我陆悍骁什么时候给过你半点勉强?!”
他的怨气和不解,直截了当地从电话里喧嚣而来。
周乔捂着嘴,眼泪无声地往下坠。
她一路飞跑,从的士里到高铁站,一直在和老家那边的派出所打电话了解情况。好不容易买到最后一趟回去的高铁,坐到位子上,才觉得浑身虚脱。
陆悍骁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愤懑难平地挂断了电话。
周乔望着黑漆漆的屏幕,最后5%的电用完,手机自动关了机。
列车广播女声甜美:
“欢迎各位乘坐G2345次高铁,列车由上海开往其东……”
第48章 我们
到其东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周乔空手寥寥,出站后打的赶去派出所。
她到的时候; 金小玉还待在调解室里; 对面坐着几个生面孔。
“妈。”周乔由民警带路; 她一出现; 金小玉还没说话; 对面那几个人倒先嚷了起来。
“你就是她女儿?行啊,那咱们又可以上桌子谈了。”
金小玉:“我呸!”
“呸谁呢你!”
民警用资料本往桌上用力敲了敲,“都安静点; 还没吵够呢?”
周乔已经了解了事情始末; 她走到金小玉跟前; 无奈极了:“妈; 怎么会闹成这样?”
金小玉一听她质疑的语气; 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叫你回来不是来指责我的。那个不要脸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周乔试图去拉金小玉的手; 让她情绪平复一些,“你和爸爸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 再耍狠又有什么用?那女的都快生了; 你把人推到地上,真要闹出人命; 妈; 值得吗?”
金小玉憋火难忍; 气冲冲地反驳,“是她自己摔地上的,我就扯了一下她衣袖; 什么人家养什么样的女儿,看看他们一家子的嘴脸,市井小人。”
声音不算小,被那边听了去,人家拿着主动权,就不怕把事情闹大,其中一魁梧身材的男性拍着桌子就要上前。
“你说谁市井小人!啊?”
金小玉冷哼一声,“乡下土鳖。”
眼见着场面又要失控,值班民警已经很不耐烦,吼道,“再吵,通通扣起来!”
“对不起。”周乔连声向民警道歉,然后站在金小玉身前,理智地问那家人:“是我妈妈先扯的她,我们不对在先。我们明天会去向她亲自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人都进医院了,一尸两命你们负得起吗?”
周乔沉了沉气,有理有据道:“如果她身体受伤,是我妈妈的直接责任,我们绝对不逃避。”
那家人气势汹汹:“就是你妈妈的错,这还有疑问?”
周乔:“现场有监控吗?有第三人在场作证吗?”
民警说:“暂时没有第三方证据。”
周乔点点头,“那我们可以申请伤情鉴定。等鉴定结果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哎嘿?你这小姑娘套路还挺多啊。”那家人语气依旧坚硬,但言辞里有了闪烁。
“不是套路,是按法律办事。”周乔面沉似水,“你们也有义务配合。”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之前拍桌子的男人走到外面,看样子是在打电话。十分钟后,他走回来,嫌恶地埋怨几句:“这次算你们走运,幸好我妹妹没出事。”
周乔听了前半句,一颗心落了地。
他们这是同意私下调解了。
鸡飞狗跳的一晚上,从派出所出来,金小玉落寞地走在前面。周乔追上她,喉咙发酸,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城市的夜晚,风轻云淡,喧嚣早早褪去,母女俩无声地走了一截路,金小玉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掩面痛哭,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周乔也蹲下来,近了才听清,妈妈说的是:我不甘心。
“要不是我向娘家开口,借了资金给他创业,他周正安能有今天吗?有点臭钱就翻脸不认人,还说什么真心相爱。当初,他和我也是这样说的啊。”
金小玉悲泣抽声,全无平日的泼爽潇洒,她活了半辈子,身为一个女人,到头来,是这样一个不体面的收尾。
周乔亦难过,搂住她的肩膀。
“乔乔,你别学妈妈识人不清。”金小玉止了眼泪,呵声自嘲,“当初看中你爸爸长得高大好看,嘴皮子特别会哄人,哄着逗着笑着,就忘记他骨子里的劣根。”
周乔静静地听着。
“彼此的家庭,性格,交际圈,但凡有点差距——”金小玉似自省,又似告诫,她转过头看着周乔,眼底一片看淡和冷漠,“吃亏的都是女人,
“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察觉,结婚一年两年五年,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过日子,除了过一天少一天,矛盾也是过一天,就积累得多一点。总有一天会爆发。”
金小玉摇头叹气,“那时候,男人照样风流潇洒,女人只剩年老色衰,斗输斗赢,永远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周乔刚开始,还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翻涌,但听到最后,她心底冷静如一片冰湖。
她敛了敛神,扶起金小玉,“妈,先回去休息吧。”
金小玉和周正安,在昨天正式离了婚,如同宫心计一般的过程之后,财产几乎是对半分,金小玉多分了一辆二十来万的车。
从价值划分上来说,她是赢了。但全然没有爽洌的感觉。看着那辆黑色的大众车,停在她住处楼下,仿佛满车身都刻着对她婚姻的嘲笑。
金小玉住的地方是当地一处高档小区,十六楼。
钥匙还刚从包里拿出,叮叮铃地作响,门却“咔哒”一声,从里面开了。
“玉姐,你回来啦!”一张年轻的男性面孔,笑脸相迎,语气讨好。
周乔愣在原地。
金小玉也骇然,完全没意料到这种情况。她迅速反应过来,走上前把人推进玄关,压低声音斥责,“你怎么过来了?”
那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委屈道:“玉姐,不说好了周末都上你这儿吗?”
“行了行了,快点走。”金小玉拉开手包,数着钱,“店里上新了,拿去买几件喜欢的衣服。”
一个欢天喜地,一个忧心回头。
但门口空空,周乔不见了。
———
夏夜蝉鸣,这儿不像大城市,灯红酒绿能够照亮半边天。
周乔沿着林春路走大道,双手环抱着自己,心如止水地看马路上的车来车往。
在这种复杂家庭长大,多年早已耳濡目染,所以她情绪尚能自控。所谓的羞耻和愤怒,早已在青春成长里消化彻底。
说起来,她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研究生,金榜题名也算衣锦还乡。
但竟然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想到这里,周乔低头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了,地板上晕开一颗颗的水渍,像天上的星星坠地。
周乔深吸一口气,抹了把眼泪,伸手拦出租车。
她出来得急,连手机充电器都没带。就零钱包里有五百多块钱,除了来时的高铁票钱,剩下的,只够买一张返程票了。
周乔没什么选择,让司机去高铁站。
在那儿凑合一晚吧。
而三百多公里外的另一边。
陈清禾已经快被陆悍骁弄疯了,里里外外跑了一晚上,刚坐车里拿了瓶水,几米远的陆悍骁跟千里眼似的,指着他就骂,“你他妈坐个屁啊,起来去找人啊!”
陈清禾瓶盖都没拧开,哭丧着脸,“坐下来还没五秒钟,大哥,你让我休息一下行不?”
陆悍骁已经走近,脸色冒火,一脚踢到他车门上。
“嘭!”
车门凹了一个槽。
陈清禾被动静弄得往后一弹,皱眉跳下车,“哪有你这样自虐的,脚非废了不可。”
陆悍骁摸出烟,烦躁地点火,一下两下没燃,他把打火机往地上一摔,“操!”
“行了行了,”陈清禾把烟从他嘴里弄下来,“这一包烟还没一小时就见底了,你淡定点成么?贺燃那边也叫了人去找,东南西北都有人,这城市都被你翻边了。急什么,总会找到的。”
陆悍骁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抬手看了看表,心跳失重似地往下蹦跶。
他想要碾碎牙齿一般,“凌晨两点还不给我回家,手机也关机,她想干吗?她想干吗啊!”
陈清禾:“吵架嘛,女生面子薄,再说了,你怎么能那样跟她说话呢?”
陆悍骁:“我说错了吗?那么长时间给她考虑,她要不想来,吱一声,我绝对不勉强。”
陈清禾叹气,“行行行,就算你有理,那又怎样?你看,现在女朋友不见了吧。”
陆悍骁眼角微跳,两颊收紧,“胡闹!”
“如果她就要闹呢?你跟她分手吗?”陈清禾刺激道。
陆悍骁当即撂话,“死都别想!”
“那不就得了,你又何必发脾气呢?一时愤怒的状态下,说出来的话最伤人。”陈清禾心眼有明镜,“周乔是个好姑娘,绝不是搞事情的人。说实话,我觉得她跟了你,挺闹心的。”
陆悍骁一记冷眸,警告地瞥向陈清禾。
陈清禾吊儿郎当呵声一笑,瞪回去,“你就在这瞎横,自己想想,我哪句话不在理?人家认真学习考研,你去招惹,答应你了呢,你们家又一堆破事。还有啊,你这性格不是我说,跟宠坏的孩子似的,非得跟我一样,扔部队魔鬼训练个三五年,看能不能好一点。”
陆悍骁的肩膀陡然松垮,往地上一蹲。
陈清禾低眼瞧他,“怎么了?”
陆悍骁捂着肚子,喉咙酸涩,“胃疼。”
“活该。”陈清禾用脚尖踢了踢他屁股,“她同学老师你都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