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 作者:恪纯-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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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浑身一怔,站定了脚步,我想他的心里一定苦涩至极无奈至极,但是辰溪,这就是生活,有时候做人就是得认命。
我说:你考虑清楚,做还是不做。或者你可以找找看其他的朋友,看看你这些年认识的那些人,能帮你的有几个。呵呵,我想我务必提醒你一句,你曾经心爱的人,如今都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了,你指望其他那些人能靠谱的话我就只能呵呵了。
我注意到他的拳头攥得很紧很紧,他似乎很想离开,但是脚步却未曾移动过半分,他的背影依然瘦削,浑身上下依然散发着那种公子哥的华贵气质,他随便一站那里都有一种独特的风度,他沉默了很久,我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等他说话。
他最后缓慢地说:好,我做。
然后,他重新转身,走到了水池旁,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重新拿起抹布,笨拙地擦着盘子。
我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抹布,我说:像你这么擦的话,擦到半夜也洗不干净。
我拿着抹布,挤了一点儿洗洁精,然后顺时针擦拭了盘子一圈,再放在水下冲洗了一阵,然后放到了一边,做完之后,我对他说:这就是洗盘子的标准动作,这样盘子上的污垢才能被清洁掉。
说完,我又示范了一下洗杯子的方法。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他说:之之,你怎么会怎么熟练?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说:我和你谈恋爱的那几年,每个周末我都在阿炮酒吧里帮忙洗盘子当服务生。你可能觉得这样很掉价,但是我不觉得,我一直觉得自己赚钱自己花很光荣,我为自己骄傲,虽然那时候的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灰姑娘而已。
他瞬间震撼到了,我想他一定从没想过,我从前的生活过得如此艰辛,因为他从没有一刻想探入我的生活里,去体会一下我的酸甜苦辣……好了,机会来了,辰溪,我所受过的苦,我会一一带你去体会一遍。
他说:之之,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哎,看来我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你。
我笑了,我说:你不了解的多着呢,像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哪懂得关心人间疾苦,哪里知道别人活得有多艰辛。
他沉默了,开始按照我说的方法缓慢地试了一下,我见他有所顿悟,我就不再多言,我说:你洗吧,我先出去了。活在低谷并不可怕,关键看你有没有一颗向上的心。辰溪,噢,不对,是阿西,年轻就是你最大的资本,你身上还有很多的财富等着你去挖掘去发现。努力吧,我出去了。
走出后台的门口,我都为自己惊讶了,我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说教了,啊啊啊,这可不好,怎么渐渐就有了一种领导的口吻呢?
阿炮这厮一直躲在外面偷听呢,见我出来,立马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易老师,受教了。你这刚帮助了我这么个落难青年,现在又开始拯救一个落魄公子哥的人生,我看你这一套一套的,完全可以去开课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阿炮,我要喝你调的鸡尾酒。好久没喝过了,好想念。
他拉着我的手说:走吧,小妹妹,哥哥给你调。
我瞬间黑线,故意跨了一大步,他的后脚冷不丁被我绊住,一个重心没稳住就往前栽了,摔了个狗啃shi,我哈哈大笑,他爬了起来对我竖中指。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懒懒地说:你们幼稚不幼稚啊,动不动玩这套。
我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穿着黑色V领线衫的青年坐在吧台上,长长的腿随意地放下,他斜了我一眼,然后说:徐夫人,好久不见啊。
我说:是啊,戴公子,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过来喝酒了?
他还是那副懒懒的腔调,他说:我三天两头来,喜欢和我闺女呆一块儿。怎么的,你不是好久没来了么,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阿炮走过去,跟戴翔威默契地拍手,然后说:闺女睡着了吗?
戴翔威说:睡了,我上去的时候她还在看电视呢。我给她讲了个故事,她立马就睡着了。
我心想,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这两个人这么合拍了,一口一个闺女也不分你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gao基呢。
我趁阿炮忙开了,给戴翔威使眼色,把他拉到了沙发上,然后问他:你他妈没把真相告诉阿炮吧?
他很鄙视地看了看我,然后说:你当我脑抽啊,说了他还能活么。我现在也就是多陪陪妞妞,和妞妞联络下感情,妞妞叫一声我干爹,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很恶心地看着他,我说:现在的干爹含义多着呢,你这也能满足,服你了。
他很不屑地看我说:你说你什么思想,满脑子邪恶细胞。其实妞妞已经改口叫我二爸爸了,而且她很喜欢跟我一起玩,不愧是我闺女啊,特别的激灵,关键是漂亮。要是长大了,比你漂亮一百倍。
我啧啧了两声,二爸爸?瞬间觉得怪怪的,不禁捧腹大笑,我说:哈哈……二爸爸,笑死我了,的确是二了点。
他不停地瞪我,我说:这事儿你知我知就好,你最好永远对阿炮和妞妞保守秘密,知道不?
他点了点头,他说:我知道,我又不是没分寸。对了,你后来打听到辰溪的消息么?
我用手指了指后台,我说:诺,在那儿呢。
他没明白过来我的意思,他说:什么在那儿,那儿没人啊。
我简单跟他说了下我和辰溪见面的经过,以及辰溪现在改名叫阿西、暂时在阿炮酒吧里当服务员的事情,他瞬间嘴巴张大成了O型,他说:易之之你缺德不,落井下石也不能这样啊,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让他来做服务生?
我说:我这就叫缺德了?你那表妹才叫缺德吧,害得人家倾家荡产,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走人立马傍了大款。
我一提刘忆惜,他瞬间觉得短人一截,他说:哎,别提了。她骄纵惯了的,我劝她她也不听了现在,我是拿她没有办法。我说,辰溪就让我带走吧,我给他管吃管喝好了,反正我也不差这点儿钱。
我瞬间无语了,我说:你能管他一辈子?你能给他娶媳妇?你能让他立马翻身?还是你能替他偿还他父母欠的债务?……你以为他是女的啊,你给个金屋圈养一下就完事?是我脑子简单还是你脑子秀逗了,照你这么干,他不得迟早成废物么。
他被我一阵抢白,想还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哎哎,警告你说话注意点啊,辰溪现在又不是废物,你说你怎么把人家贬得一文不值了。我公司随便哪个职位都可以安放他,他那学历那长相,做服务员你不觉得屈才吗?
我说:你能给他安排什么呢,他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父母下落不明,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他只要一出现,讨债的人立马会把他五马分尸的,欠债主的、欠银行的、欠工人的,随便谁找到他,你以为他能有好下场?……你要真这么热心,这烫手的山芋你拿去好了,我和阿炮还懒得担责任,真是的。
他听我这么说,估摸着自己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也就不提这茬儿了,他说:那好吧,那只能让他在这里委屈一阵。你带我进去吧,我想见见他。
我摇了摇头,我说:还是别了,他现在的心态,估计除了我就不想见到从前的谁。男人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面子的,你说你进去看到他窝在那儿洗盘子,他是什么感觉?还是别了吧,以后见到他,你就当不认识好了,他现在改名叫阿西,你们不必相认,免得给彼此增加麻烦。知道他没事,在阿炮这里呆着就好,关于他的信息一切保密,薇安那里也别说,以后也别带薇安来这里了,知道吗?
他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说:可是我很想为他做点什么,我能为他做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我说:你不去帮助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别戳穿他的真面目,就是对他最大的慰藉了。其余的,让我来办吧。让他做服务员也是暂时的,你放心吧。
☆、137 和戴的深度交流(豆先生、梦想钻石冠名)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他说:之之,越来越有点不懂你了。
我说:去去,姐姐岂是你能懂的。
他瞟了我一眼,然后说:得了吧,我现在不稀罕去懂你了。
我说:那是,我现在可是堂堂徐夫人。
他鄙视地看了看我,然后说:徐夫人很了不起么?我也很快会有我的戴夫人的。
我说:好啊,那约个时间一起结婚吧。
他说:得了吧,我想娶谁那是分分钟的事儿,你想嫁给某人,不见得就能那么利索,人家娶不娶你还不一定呢。
他一句话瞬间直戳我的软肋,我无言了,这事儿,我还真没把握。徐成虽然公开了我女友的身份,但是娶我这件事儿,从来就没提过。
戴翔威见我沉默了,拿起酒杯说:哎哎,有什么好纠结的,结婚又没什么好的,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好了,我看那家伙对你也不错。来,喝一杯吧,我们好久没喝过了。
我点了点头,跟他边喝着边聊着,自从辰溪出事之后,我下意识地远离了他们这个圈子,连薇安都很少见面了。因为我不想再见到刘忆惜,现在的我,对刘忆惜的态度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戴翔威应该清楚我的心理,因此对于从前那个圈子里头发生的事情也闭口不谈,和我聊了聊现在业务上的一些琐事儿,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天,然后,辰溪洗好盘子出来了,看到戴翔威在这里坐着了,两个人同时看到了对方,同时都愣了。
戴翔威估计激动了,想起身立马去和辰溪交谈,我拉住了他,他回头看了看我,瞬间明白了过来,他再次坐了下来。
辰溪朝我们走了过来,他大概也在犹豫是打招呼还是不打,我抢先一步站了起来说:阿西,这是戴翔威,妞妞的干爹,以后会经常来这里,你们认识一下。
然后我又对戴翔威说:这是阿西,阿炮的表弟,会在这儿待一段。
他们两人都明白了我话里的意图,因此互相默契地点了点头,阿西说:之之,我已经洗好了,不过可能还是洗的不怎么干净。
我说:没事,你去帮阿炮的忙吧。以后阿炮就是你的老板,你得快点适应自己的角色。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戴翔威一眼,戴翔威一直低着头没说话,我估计他在避讳这种尴尬的场面吧。阿西转身朝阿炮走去,进了吧台,阿炮开始详细地给他介绍物品的摆放和日常的一些工作,带他熟悉了一下环境。
我们都没有再注意阿西,我说:戴翔威,以后阿西和辰溪毫无瓜葛,他就是阿炮的表弟,一个普通的服务生。
他叹了口气,他说:是我表妹负了他,看他这么憔悴的样子,真的很想帮帮他。
我摇了摇头,我说:现在这阶段,谁也帮不了他,他只能自己从哪儿跌到从哪儿爬起来。
他又叹了口气,他说:我曾经特别想逃离我现在的生活,想换一种活法,可是看到辰溪现在这样,我突然很珍惜我现在的生活,突然发现我的生活真的很完美。
我说:你得了吧,他这样就叫苦了?你去看看那些常年在工地上工作的民工,去看看那些常年和机器为伴的工人,去看看那些常年饿一顿饱一顿的乞丐,你就会发现,特么能够每天开开心心、轻轻松松地活下去,也是一种幸福了。
他点了点头,他说:之之,你说得对。我太不珍惜我的幸福了,我应该用我的余生拼命地花钱拼命地泡妞,不然太浪费我这富二代的身份了。
我瞬间汗了,我说:你得了吧,你也就这点儿觉悟。
他哈哈大笑,他说:痛失吾爱,我已经没有觉悟可言了。
我说:薇安那么好,为什么不珍惜。
提起薇安,他的脸上有些淡淡的惆怅,他说:之之,我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叫醒一颗沉睡的心。
我陡然一惊,我想,薇安的过去,他定是知道些什么。我说:你喜欢她么?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说:薇安对于我来说,就是生活伴侣,我们虽然订婚了,却依然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她热心医学和公益,我做我的生意玩我的女人,我们甚至很少牵手,但是过得很平静,她从不吵从不闹,你知道么,每次我看到她,就觉得她就像一件华美的摆设,只需要静静地安放在那里就好,她不用你为她操心什么,你关不关心她都不会引起她内心的半点波澜。之之,你说,薇安的心是不是已经死了?
提到心死,我瞬间觉得很沉重,我说:你知道她的过去吗?我总觉得,她是一个有过去的女人。
他摇了摇头,他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留学那会儿,我们一起参加一个华裔学生举办的舞会,舞会上人家介绍她给我认识,聊了几句之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