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我曾深深爱过你爱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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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很久很久的空白,傅莫深华丽的嗓音说出来的中文却让苏然有些难以理解,“我不可能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就和苏然离婚。”
“妈,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判断,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傅莫深冷着声音,语气强势,“没别的事我挂了。”
傅莫深一直以来给苏然的感觉都像是一把被收进鞘里的利剑,锋芒内敛,却依然能威震四海。
傅莫深会把刀刃亮给敌人,会把剑柄留给亲人。
苏然一直以为她会是傅莫深想要兵刃相见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傅莫深会选择相信她、袒护她,更没有想到傅莫深会为了她和傅母发生争执。
那天赶她走的傅莫深仿佛不是园子里打电话的那个人,苏然没有办法把那么多不一样的傅莫深统统联系在一起。
她突然有些看不懂了,她辛苦重新建造的冰冷宫殿,难道又错了吗?
第六十四章 那就十年八年之后再赢
傅莫深似乎是真的挂断了傅母的电话,因为这之后苏然再没有听到傅莫深的声音。
苏然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在专注的看些什么,走进一瞧便只能看见她空洞的双眼。
站的累了,手脚脑袋内脏统统都趋于麻木,苏然怔忡间回过神,始终没有回头,径直的往前走,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刚从那个地方出来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福叔,看着福叔泛着红晕的脸,她觉得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天安排。
福叔见苏然神情恍惚脸色苍白,往苏然这边快步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然扶着拱桥上的石狮子,抿了抿嘴角,猫唇微微上扬,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走的有点儿累了。”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便主动问道,“对了,宅子里的WIFI密码是多少?刚刚问了几个佣人都不知道。”
“嗨,你们年轻人的这些东西,我们几个老骨头哪里弄得明白?这屋子里除了那个电视联网了,其他都没人用这个。”
“我记得,嘶,上次小姐来把密码写纸上了。”福叔认真的回想着,挠头抓腮的样子憨态可掬。
苏然觉得这样的福叔很真实,这样的真实让她安心,她实在是太讨厌那种看不透抓不到的感觉了。
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苏然似乎在刻意强调着些什么,说:“没关系,不知道的话也没关系。”
“我去给你找找看,兴许能找到。”福叔说着就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瞧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老爷喊你去下棋,你去不?”
清清爽爽的凉风拂面而过,苏然内心仍然困惑,但从未有过的平静,她静静的笑了笑,“去。”
福叔往旁边侧了侧,让开了一半儿的路,说道,“那你跟我走,我先把你带过去,这宅子住的人少却一点儿也不小,你肯定找不到地方。”
“好。”苏然走到福叔身边,稍稍落后他半步,正好可以看见福叔花白的发茬。
苏然远远的就看见了对峙而坐的两人。
堂前的合欢树下新放置了张老榆木贵妃榻,榻上放了张矮桌子,搁上象棋,旁边紫砂茶壶冒着似有若无的袅袅轻烟。
傅莫深盘腿坐在傅老爷子对面,左手撑着桌子轻轻拖着下巴,右手推了推面前的棋子,动作随意而贵气。
他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就看见傅老爷子连忙拨开他的手,咋咋呼呼的耍赖,“诶诶诶,我还没说我下定了,你急什么!怎么这么不知道尊老爱幼!”
眼睁睁的看着傅老爷子粗暴的把他原本要挪过河的車又扔回原位,傅莫深敲了敲棋盘,无奈的说道,“落定离手,你都离手快十分钟了。”
傅老爷子把他的宝贝炮换了个位置,这才抬头瞪了傅莫深一眼,“你怎么不说我离手十天了?我就下这儿了,这回下定了,就这儿不改了!”
到嘴的炮就这么没了。
傅莫深垂眸,漫不经心的把卒往前进了一格,声音华贵而冷清,“你这都第三次了,这盘才下了六个回合。”
“臭小子!还不都怪你!下个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还没有说我落定呢你就急着动棋,你都快三十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老爷子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气愤填膺的教育着傅莫深。
“你别造谣,我离三十还远。”傅莫深扒拉了一下额前的散发,坚决捍卫自己的年龄。
老爷子视线在棋盘上溜了一圈,碰碰炮动动马,还不忘跟傅莫深打嘴炮,“怪不得这么不成熟。”
傅莫深无奈,拿这个爷爷实在没办法,“是,都怪我不成熟。”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改?你就该多陪我老头子喝喝茶晒晒太阳。”傅老爷子灵魂发问。
“……你还是专心下棋吧。”
“下好了,就这儿!”
“这回确定了吗?别一会儿又反悔。”
“确定了确定了,啧,下个棋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快走你的,磨磨唧唧的!”
“……”傅莫深无言,看了看局势,他悄悄的把炮送到老爷子的車跟前。
老爷子见他这么走,以为他大意上钩了,“啪”的一声气势汹汹的把送到跟前的炮拿下,得意洋洋的大笑着,埋汰着傅莫深,“哈哈,被我吃了吧!”
“叫你平时多下下棋,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傅莫深撑着下巴抬眼看向开怀大笑的傅老爷子,波澜无惊的黑眸里泛起阵阵涟漪,拒人千里的眉眼染上淡淡温柔和笑意。
但他还是口嫌体正直的说,“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你别高兴的太早。”
“臭小子,想赢我,你还得修炼个十年八年的!”
“那就十年八年之后再赢。”
“吹牛皮呢!你得多跟我老头子练练,你说你连我个老头子都下不赢……”
宅子空,老远都能清晰的听见爷孙俩儿的对话,苏然看着听着,只觉得在傅莫深面前的老爷子真像个小孩子,在亲人面前的傅莫深可真温柔。
这温情脉脉的画面,让人无故生出些平安喜乐现实安稳的渴望。
瞥见苏然动容的神情,福叔笑着在旁边说,“看老爷和小少爷相处是不是挺有意思?小少爷小时候是老爷一手带大的,以前淘,就爱惹老爷生气。”
说着他顿了顿,笑容淡化了些,“后来就乖了,懂事了,就怕惹老爷不开心,也亏得小少爷有这份儿心。”
苏然敏感的察觉到福叔语气里的情绪变化,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没有往深了想。
看了看福叔拗黑的脸,她佯装无意的扯开话题,“我第一次见老爷子还挺紧张,以为像老爷子这种身份的人都会很严肃,很难相处。”
“没想到老爷子私下是这个样子。”
果然,福叔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苏然吸引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多和老爷处处你就知道了!”
话语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合欢树跟前,在棋盘上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听见这边儿的动静,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一致,看着两张八分像年纪却隔了半个多世纪的脸,苏然的步伐微微停滞了一下,很快又如常的跟在福叔身后走了过去。
一看见他们,傅老爷子就把手里的棋往桌子上一拍,积极的招呼道,“你们快来!给我们做个见证,免得这小子总是耍赖!”
对于傅老爷子的恶人先告状,傅莫深但笑不语,无辜的摊了摊手,做了个请入座的手势。
他们搬出来的这个贵妃榻很大,四个人围着矮桌子的四边坐都还有富余,但矮桌子不大,坐上去伸手就能碰到隔壁的人,
猛然和傅莫深离得这么近,鼻息间能闻到傅莫深身上花茶洗发水的味道,想到刚才傅莫深在打电话时说的话,苏然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傅莫深余光看见苏然的小动作,为了缓解气氛,抬手给苏然和福叔倒了两杯茶,无声的推到两人的手边。
福叔看着傅莫深长大,算得上半个亲人,没有跟傅莫深客气,尝了一口问道,“这是上回邱科少爷送的绿雪芽吧?”
“还是你识货,这臭小子把这么好的茶全糟践了……”傅老爷子感叹道。
苏然看见手边小巧精致的茶杯,不由的顺着推茶杯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去,越过健硕有力的臂膀和刀削似的脸庞,对上傅莫深漆黑一片的眼。
她能从傅莫深的眼中看见自己,仿佛天地万物,那人的眼中只有自己。
傅莫深对着她浅浅的笑了笑,像冰山融化,淮河倒流,百花盛开。
苏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两秒,挪开了视线。
第六十五章 爷爷开心就好
“将军!”傅老爷子兴致高涨的把自己红色的马扣在傅莫深黑色的将上,眉毛上挑,尾巴翘上了天,“啧,对付你小子我都不用动脑子!”
“你还是历练少了,姜还是要老的辣!”
苏然看着傅老爷子眉飞色舞的样子,虽然看不懂象棋,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派轻松的氛围里也会让人不自觉卸下防备。
她眼中看不到星星,却隐隐的能再寻到些光亮,前些日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苏然,让傅莫深总有一种下一秒她就会消失的错觉。
傅莫深好脾气的把棋子一个一个摆回初始样子,对着老爷子勾了勾嘴角,说道,“恩,毕竟你打过的鬼子比我见过的人还多。”
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字正腔圆一本正经,明明是在调侃却如同朗诵般优雅,轻轻浅浅让人怦然心动。
见苏然一直毫无存在感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福叔突然说道,“少夫人和老爷下一局吧?”
苏然一愣,“我不会。”
“来来来,不会就乱下,玩儿嘛!知道点儿基本规则就行。”傅老爷子把棋盘摆好,连忙热情招呼道。
“象棋的规则我也不太清楚。”苏然犹豫了一下,说道。
在苏然的记忆里,苏铭总是很忙,一连好几天不回家都是常有事情,与爸爸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和邻居阿姨待在一起的时间长。
别人都有爸爸妈妈陪,别人的爸爸妈妈都会教他们很多东西,但是她的爸爸只告诉她要自立,却从不告诉她如何自立。
后来苏铭因公殉职,她彻底成为没有人要的孩子,就更没有人会教她这些东西了。
“没关系,我教你。”傅莫深往苏然的方向倾了倾,在苏然的安全距离停下,声音压得低,仿佛是在耳语。
苏然看着傅莫深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的兴致,点头说道,“好吧。”
“臭小子和苏丫头换个位子,面对面坐着才有两军对垒的感觉!”傅老爷子手里拿着个棋子,手臂一挥,颇有些大将挥斥方遒的气概。
傅莫深闻言无语的看了傅老爷子一眼,慢悠悠的起身,说道,“有什么区别?”
“这叫仪式感,你这种没有点儿人生沉淀的瓜娃子是不懂的。”傅老爷子看也不看傅莫深,就是一个劲儿的拼命挤兑他。
“瓜娃子是什么?”苏然挪到傅老爷子的对面,问道。
傅老爷子笑的眼睛就剩下一条缝,乐呵呵的解释道,“夸人聪明。”
“你作为长辈,真的是没有一点样子。”傅莫深把傅老爷子手里抓着的棋子拿出去,放到了車的旁边。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你敢不敢把瓜娃子的正确意思告诉苏然?”
“瓜娃子就是夸人聪明,我说是夸就是夸!我夸你你还罗里吧嗦的!”
“恩,都怪我不识相。”
“可不,那么多小辈就你最烦人!”
“看来我还得加加油,免得被别人比过去了。”
“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很烦人?”傅老爷子被傅莫深气笑了,指着他对苏然说。
嘴巴里对傅莫深各种嫌弃,可提起他时满心满眼都是喜爱和骄傲。
苏然对傅老爷子笑了笑,应和道,“是挺烦人的。”
对于傅老爷子和苏然的联合攻击,傅莫深选择漠视,他敲了敲棋盘,“还下不下棋了?”
傅老爷子果然消停了,嘴里连忙叫嚷着,“下下下!”
苏然陪着傅老爷子下了一把,傅莫深一直在她旁边轻声细语的告诉她一些基本规则,“卒在自己地界只能往前走,每次只能挪动一格,过了楚河汉界就可以横着走竖着走,但不能后退,这样就不行。”
“这样吗?”
“对。你看,这个时候你就可以走炮,炮打翻山,跟隔山打牛一个道理,你就可以把这个兵吃掉,它一般走直线。”
“車很简单,横冲直撞,只要是直线就可以……”
“等一下,你走每一步都要考虑得失,你看,你这样的话……”
投入到象棋新世界的苏然没有意识到两人相处模式的转变,只是看着棋盘偏着头听着傅莫深的讲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