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谋,总裁的出逃妻-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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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也不似以往的清冷,虽然不至于热情,也算温和含笑。
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他们过来探望,江月白一见之下,心里竟然有些生了闷气。
转身的动作更显着急。
“阿乔这段时间的反应比较厉害,家里就没怎么让她出门,现在稳定了些,才被放了出来……”顾西陆看着情绪明显有些生气的江月白,心里第一时间就有些猜测。
他松开楚乔的手,举了举手中的食盒,“这里,都是阿乔的心意,奶奶要不要尝一下!可能赶不上张妈的手艺,不过给你换换口味……”
她的脸色果然柔和了许多,甚至流露出一个微嗔带笑的表情,倔强的动作也没有之前僵硬。
林染看得有些发呆,这个在她印象中高贵冷傲的人,什么时候会流露出这般清润的微笑。
她一直没有过去探望她,一是为了避嫌,再一个,总觉得以江月白的性子,在她落魄的时候,不愿意就见到更多的生人,抑或外人……
顾西陆冲她微微一笑,已经抬手搀上江月白的胳膊,“奶奶,其实我是逗你开心的,这些饭菜都是芳姐做的,本来想给我老婆邀个功,又怕瞒不过你的慧眼,所以,我还是主动坦白了吧!”
江月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似乎是被顾西陆的殷勤逗乐。
“阿乔的厨艺真的不错,不过,现在芳姐盯得她可厉害了,不允许她进厨房,连我想吃一顿她亲手做的饭菜,都被芳姐骂了!”
“……”如果说在来得路上,楚乔还有些忐忑,甚至有些紧张,那么此刻,就剩下从容和微笑。
楚老太太中风时候的表情,和那只言片语的话语,时不时的会在她耳边回荡。
那句“对不起”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同时也是她心结莫名打开的钥匙。
即使还没有弄清事情的原委,最起码,她能感觉到自己没有那么排斥与她相处了!
楚老太太脸上淡淡的笑容,让她心里最后一点怨念,也开始悄然消散……
十岁前的楚乔,心里偷偷期盼过,自己能拥有一个面色慈和的奶奶,
却不想,在她二十几岁之后,才得以实现这个心愿。
还是那个老太太,她会对她微笑,对偷偷的跟她说,对不起……
只是,她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楚乔的目光落在林染身上,对她微微点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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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江月白对面的病房里,所有的窗帘都被拉起来。
室内的光线如暗夜的雾白,幽幽淡淡的。
楚涵云背靠在床头,黑眸里都是冷冽的光影。
条纹的病号服并没有折损他隽秀的容貌,反而因为清减了一些,显得下颚更加温雅倨傲。
他垂眸睨着连接在手机上的监控视屏,眸子里陡然泛起一阵孤冷自持的压抑之色。
他不知道顾邵琛是如何帮他瞒过众人的眼睛的,明明住的这么近,却从未有外人光顾的足迹。
隔着两三天,林染就会静悄悄的潜入他的病房看他,那个时候,他就会觉得待在这里忍受孤独和挫败的感觉是值得的。
她从来不多说什么,就那样沉默的坐在他旁边,每每最后都会因为想起往事潸然泪下,最后落荒而逃……
渐渐的,楚涵云觉得自己已经听懂了某种无声的语言。
他更加急不可耐的逼着自己隐忍,等待……
几家小报媒体,还翻不起大浪来。
出现危机的时候,一半讲的是关系,另一半讲的事利益。
甚至,利益远远超过日积月累的所谓关系。
他楚涵云的名字摆出来,自然会有一些关系看重他能为他们带来的利益。
G城的舆论风向出现转折,说到底,并不是偶然。
在这里,能看到江月白的房间,也能看到沈轶的走廊。
顾邵琛即使愿意帮他,还是保留了最后的底线。
一连几天,他都发现,沈轶出来检查的时候,气色明显虚弱了一些,即便同样精致雅秀的脸庞,因为冷然,仍然带着一股王者之气,也掩饰不了他人后的落寞和悲哀。
林染一天大多数的时间里,都待着沈轶的身边照料。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他和乔楠初识的那年。
只有他,无端觉得她和沈轶是那么合拍,般配,而他,偏偏凭空插了进去,以年轻气盛,热情如火的绝对优势,抢走了乔楠。
所有关于爱与不爱的疑问,在这几晚,林染的眼泪中,都变得莫名清晰。
他突然头痛的想要撞墙。
后悔吗?怨恨吗?最后,都只剩下绵延的苦涩和惆怅罢了!
当然,还有更多的,是疑惑和猜测。
昨天顾邵琛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下定了决心,要偿还这一切。
抽血过程都是在病房里进行的,结果或许很快就能出来。
不管是他欠他的,还是林染欠他的,他都希望能有一个办法,可以偿还这一切……
他不会因为别人生病,就给别人趁机而入的机会。
哪怕代价是自己的健康,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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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房间里静谧的安详。
只有张妈睡着后轻微的鼾声。
原本已经沉睡的江月白攸地睁开眼,混沌的双眸变得清亮,眸中的精光,亮的有些诡异。
她的视线落在离她床边不远的单人床上,视线在张妈脸上审视了一会儿,最终下定了决心,轻手轻脚的起身,她没有急着出门,而是轻声询问,“张妈?睡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始终如一的呼吸声。
她抬脚就往门口走去,在她将要拉门而出的一瞬间,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又转身拿起靠在床边的手杖,搀着手杖颤颤巍巍的出了门。
这一次,她直接小碎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沈轶的病房门口,毫不犹豫的敲响了房门。
沈轶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差到需要人陪护的地步,而且医院里有医生护士,他坚决拒绝了沈御陪护的要求,连林染,也为了避嫌,让她住回了枫景苑。
这时候听见门响,以为是他们谁折返回来,赶紧收起了电脑和手边的文件资料,不想被他们念叨。
望着门边如同天外来人的江月白,有一瞬间的怔然。
四目相对的时候,江月白恍然以为自己见到了前来托梦的楚和平……
直到视线里,终于辨明眼前站着的人是沈轶时,紧张的神色才稍微松了下来,同时又在心里疑惑,为什么沈轶会出现在这里?
在见到他同样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时,心里莫名的难过了一阵……
沈轶是知道江月白的病情的,只不过,对这样一个一手导致自己灾难人生的女人,他的心态开始发生了变化。
从最初对沈瑶的仇恨深信不疑,到逐渐产生反感和怀疑。
沈瑶对沈御的态度,让他尤其不喜。
某种程度上,他偶尔会有一种感觉,沈瑶还不如江月白,最起码,她不会利用自己的儿子,作为复仇的工具,从楚涵云对他的态度上,就可以猜出一二。
觉察到自己的这种想法时,他突然自嘲一笑,难道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居然对自己的仇人,也产生了同情之心?
“你的房间,在那边……是走错门了吗?”
他的第一感觉,江月白应该是走错门了!
这么晚的时间,身边的陪护呢?
本来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关心。
江月白的面色却突然白了一下,她心里理解的意思,沈轶是在寒碜她老的连门都认不清了?
本来还有些歉意的脸色,一下就僵硬起来。
☆、391月白
沈轶也发现了这个变化,“不这么说,难道要问你是不是专程过来看望我的?”
“……”江月白眉头蹙的更深。
“现在,看到了?天命果然从来欺善怕恶。
不过这个时候,我认为你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
见江月白疑惑的抬起头,沈轶突然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有些嘲讽的轻笑出口,“生命里有很多的定数,都是时间不到而已。
当年,你对我们赶尽杀绝的时候,我们偏偏生存了下来,而且生活的很好;
现在,不劳你动手了,还有三五年的光景吧,你不用如此心急的追上门……”
沈御的轻嘲,其实也不是针对楚老太太,就是一种对命运莫名的无奈和仇恨难解。
江月白眸子里一惊,待反应过来沈轶话中的意思,面色一阵复杂难辩。
嘴唇翕合了几次,却干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轶用如此直接又凉薄的口吻,埋怨她当年对他们赶尽杀绝?
什么叫赶尽杀绝?
她只是不准他们母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谁又知道她自己回避了多少?
楚和平把他们偷偷养在江城的宅子里,怎么会没有人跟她汇报?
她不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忍了吗?
如果不允许他认祖归宗,就是对他们赶尽杀绝,那天底下干着赶尽杀绝之事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
有多少不负责任的混账男人,自然就有多少强势自卫的女人!
说到底,她们心底隐忍的东西,又有谁能体会明了?!
“逼疯一个人的感觉,是否跟杀人一样罪恶?
我的童年,就在躲着你追债索命的恐慌中东奔西走。
这样的我们,又亏欠了你多少?”
沈轶的声音很凉,听起来有些渗人的寒,江月白的脚步却像定在了原地。
她从沈轶的愤然中听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逼疯?
追债索命?!
江月白面色苍白,本能的摇头,“没……有……”
沈轶神色一震,“你已经可以开口讲话了?”
江月白晦涩的眸子里,闪过愕然,“讲……话。”
虽然说得很慢,却每一个字都发音清晰。
沈轶一双沉静的双眸,有些细微的波动,他让开身,拉着江月白进门之后,随后关上了门。
“既然你能说话,就应该还楚乔清白。
当天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不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江月白波澜起伏的眸子,犹豫的看着他,浮光错乱的情绪似在激烈的挣扎。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思绪却回到了中风那天的情景。
脸上顿时被一片阴霾笼罩,连日来的平静都被阴暗的情绪侵占、
原本清冽的视线里,腾起偏偏盛怒的云……
“我,恨……你……妈……妈……,没害……过她。我……愿意……对……质。”
显然,她不愿意对外人讲起楚家的事情,甚至连伤害自己的人,也不愿意公之于众。
一字一顿,挣扎着解释的,都是沈轶刚才的愤怒。
她一直以为沈轶对她的敌视,除了她是他认祖归宗的障碍,再一个,也是他和乔楠在一起的障碍。
从未想过,她身上居然还背负着迫害他童年的深仇大恨……
有了自己家里的例子,她开始醒悟到,或许事情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简单。
沈轶因为她的坚定,胸膛开始微微起伏。
一吸一呼之间,雅魅的眸子一点点的凝结成霜。
他不是侦探,却想要辨别江月白和沈瑶之间,到底谁说了谎的问题。
情感上,他更愿意相信沈瑶,可是理智上,他觉得有些事情的真相,超出了他的想象。
“贼喊抓贼,你见过哪个害人精承认自己所做的错事?”
沈轶站在江月白面前,视线冷冷的凝着她的表情变化。
除了错愕和吃惊,好像真的辨不出别的情绪。
“对……质……,你……不敢?”
江月白微冷的面容,坚定的语调,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看得沈轶的心里,突然心堵了起来。
“你确定要与她见面?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设计的陷阱?想要当面羞辱于她?”
“她……不配。”
江月白迎上沈轶深沉的黑眸,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望着他的眼神都是鄙薄。
这样的表情,沈轶也从沈瑶的脸上看到过。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漠视对方的表情。
高傲的好像对方连进入她的视线,成为她的谈资,都是高攀和奢侈。
只不过,江月白漠视的人是沈瑶;而沈瑶曾经漠视的人,却是他沈轶……
四目相对,一个冷冽怨怒,一个阴郁苦涩。
最后,都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轻视,变成严阵以待的沉重。
沈轶的好奇心被挑起,江月白也心事重重。
当这两个相见生厌的人,因为孤独和无处倾诉的烦恼坐在一起讥嘲对方时,却难得的平和,坦白。
沈轶一件件说出儿时的经历都被江月白越来越清晰的话语反驳,他的心里开始凝结成冰。
江月白知道自己无辜背上如此善妒狠辣的恶名,眼神阴翳的让人有些发毛。
“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