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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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鸟松开了天一,往池田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嘴里骂着:“可恶……”
天一整了整领口,朝着鲸鸟的背影疯狂地笑着:“你现在明白了吧!何谓正义!哈哈哈哈!”
第十章 最初的顾客
十二月七日,晚九点。
天一望了墙上的钟一眼,随即合上手头正在看的书,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走到后排的书架边,手指从当中一排书的标签上一一抚过,口中念念有词:“2010、2000、1990……化学、卫生用品、野外生存……嗯……有了有了……家用电器。”
几分钟后,他抱着个录像机,走出了店门。
门外,书店的橱窗下,一个酒鬼醉醺醺地坐在那儿,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着些什么。
虽然从屋里往外看,这是个看不到的死角,但天一好像早就知道这里坐着个人了。
“池田先生,醉得太离谱了吧,忘记回家的方向了吗?”天一笑着说道。
池田猛胡乱挥舞了一下手里已经见底的酒瓶子:“少啰嗦!老子清醒的很!酒!快拿些来!”
天一蹲下身:“池田先生,我想麻烦你去做件事。”他把录像机放到了池田猛的身边:“帮我去把这个卖掉。”
“混蛋!”池田猛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停顿一下,打了个嗝儿:“你当老子是收破烂的吗!看不起我是吧!”
天一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站起身,朝书店里走去:“建议你拿到市区南边的商店街那里去卖,多找几家音像店,应该会有人收去的,价格肯定会比卖废铁要高一些。”
池田猛还是迷迷糊糊地嚷着:“喂!混蛋,我说话你听不到吗?”
天一这时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屋里,他把半截身子探出门外,转头又说了一句:“哦,对了,请在明天下午之前把这件事办了,卖掉以后的钱全归你,你还可以到我店里来另外得到一份酬劳。”
话音未落,书店的门已被关上了。
而门外的醉汉,在清醒了些许之后,拿起地上的录像机,接受了这笔交易。
…………
十二月八日,松尾来到书店前半小时。
“喂,小子,昨天你丢给我的破烂已经卖掉了,你说过还有酬劳的是吗?”池田猛一进屋就直奔主题。
天一笑道:“呵呵……我非常欣赏开门见山的人。”他将手中正在看的书扔到桌上:“可惜,我不能和你想象中一样再给你些酒钱。”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这就是额外酬劳,你可以拿走了。”
池田猛根本连碰都没打算碰那本书:“什么呀?混蛋,耍我吗?!书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啊!”他转身就欲离开,嘴里骂骂咧咧:“可恶,害老子白来一趟。”
天一双手枕着头:“你确定要放弃这交易得来的报酬吗?池田先生。”
池田猛头也不回往外走:“没错,混蛋小子,你自己留着擦鼻涕吧。”
下一秒,天一发了疯似地大笑起来。
池田猛停下脚步:“你有病吗?白痴。”
天一摇着头,渐渐止住笑意,喝了口咖啡,“哎……要说白痴嘛,这屋里确实是有一个呢……”他抬眼看着天花板:“收了别人一张空头支票去打输拳赛,被查明之后,对方因为背景深厚完全没事儿,而自己的职业生涯彻底断送,继而酗酒赌博,负债累累,最终妻子自杀,自己则带着年幼的儿子离开东京,过上家徒四壁的美满生活。”他的视线重新下移,正好和怒目圆睁的池田猛对上:“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白痴?”
池田猛突然暴起,翻过桌子,双手抓着天一的领口将其提了起来,“你是谁?!谁告诉你这些的!”
天一歪着头,继续笑着,对对方的行为毫不在意:“呵呵……都在那本书里写着呢。”
池田猛松开天一,转身就要去拿桌上的心之书,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从其身后将其托起,直接扔出了三米远。他落在屋子中央那几张拼在一起的四角桌上,桌上那些原本就堆得像小山一般却杂乱不堪的书籍散落了一地,不过桌子倒是没被压垮。
奇怪的是,池田猛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自己就像一件物体,被拿起,又放下,而不是摔在地上。
天一又稳稳地卧回了自己的沙发中,他的双脚翘到面前的办公桌上,脚跟正好压住了桌上的黑皮书。
“池田先生,有两件事我需要提醒你,第一件,即便你是个白痴,但记性还不至于差到会忘记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因此,你应该还记得自己已经放弃了我的报酬。既然你选择放弃了一件东西,要重新获得它,就得付出一些代价,不然,我即使真的拿来擦鼻涕,也与你无关。
第二件事,请不要翻过我的办公桌,这张桌子就像是一条界线,近些年来,所有选择翻过它的人,都被切碎喂猪了。”
池田猛从桌上下来站定,警觉地问道:“你刚才到底干了什么?”
天一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让你了解了,暴力在我这里,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让我们来谈交易吧,你只需要完成我交代的一件小事,就可以拿走这本书了。”他说着,把脚收回桌子下面,拿起那本书,随意地打开,把其中一页摆到了池田猛的面前。
“算是让你先验验货吧,这样你才能相信这本书的内容和真实性并非是我杜撰的。”
池田猛看到那些白纸黑字上写满了自己的心声,这怪诞荒诡的现实让他直冒冷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一回道:“我行事的理由,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你需要知道的就是,我的书店里藏有很多人的秘密,你可以在取回自己的书以后,再来找我交易,去看别人的。就算你很蠢,但也该明白,当掌握了另一个人心中不想被人揭露的过去或是对未来的计划时,能够得到多大的利益。
那些高官权贵,操控着经济或是军事的人,你应该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多值钱。哦,当然了,我这里也有你这种酒鬼的书,纵然是没什么价值,也不排除会有人拿去看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什么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要我做什么?!”池田猛急切地问道。
天一挠了挠头:“很简单的事情而已,后天的下午,你和平时一样去居酒屋里呆着,到午夜十二点再回家,然后直到天亮以前,不要跟你儿子讲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行。”
池田猛犹豫了一下,回道:“这关我儿子什么事?!我警告你,别把他卷进来。”
“我只是让你保持沉默而已。”天一道:“当然,写在纸上,或是打手势什么的,也不行,你连想都不要想。”
“想也会被你知道是吗?”
天一冷笑一声,他将池田猛的书收起来,又拿出另一本书翻阅起来:“你可以走了,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第十一章 围斗
时间,现在。
鲸鸟的背影远去,消失。
铁桶里的书都已完全化为灰烬,最终徒留一缕烟线还在缓缓上升着,但其仍未飘远就在寒风中散去。
天一没有进屋,他依然站在门口,似是等待着什么。
“本来鲸鸟是不必死的。”他突然开口道。
但此时街上空无一人。
“就在几秒钟前,你们迫使我改变了主意。”天一叹气:“早知道我刚才就该顺手把鲸鸟杀了,现在我还不得不等到收拾完你们,再特地去他那儿跑一趟。”
此时街上突然又有人了。
四个人。
“虽然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无疑是在对我们讲吧?”四人中最高大的男子说道。
天一望着天空,一副懒得去看他们的样子:“喝着起床后第一杯咖啡的时候就知道你们埋伏在这条街上了,只是我还不太清楚诸位的级别。刚才出来烧书时,你们缩小了包围圈,而鲸鸟离开时,你们又离我更近了。”他长叹一声:“哎……就在我对你们说第一句话之前,已可以十分确认地判定,各位全都属于并级。所以……你们的身份也可以确认了。”
四人中的另一人道:“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我们的埋伏早已被识破,也姑且当你蒙对了,我们都是并级,可是,你如何得出能够‘收拾掉我们’这个结论的?”他不屑地笑道:“逆十字,即便把过去这些年里,每一桩有可能和你有关的案件都拿出来分析,再往高了推算,你也绝没有达到强级吧?”
天一回道:“我是纸级,还有,我的名字是天一。”
高大男子冷笑:“天一先生,既然你也清楚自己的级别,就别再考虑做徒劳的抵抗了,束手就擒还能留下性命。”
“呵呵……”天一挠着乱糟糟的头发:“难道诸位如此确定纸级就必然赢不了并级吗?”
四人皆是面露不屑,而高大男子的表情显示出他是最狂妄也最强的一个,他又回道:“你想故弄玄虚或者自欺欺人都可以,纸级能赢并级这种事情,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可能性也绝不会超过5%,难道你想说,自己不但可以以下克上,还能以一敌四?!”
天一歪着头,冷哼一声:“那先杀一个让你瞧瞧好了。”
话音未落,四人中的一人表情剧变,他的胸口一声巨响,竟突然从内部爆开,金属碎片、内脏、血液溅射而出,焦糊的肉味和血腥味顷刻间弥漫至四周,如恐怖的阴影,笼罩住了他的三个同伴。
“对**进行器官更替和机械兵器化的改造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几十年前想出这种方法的家伙还是值得钦佩的,他成功地让一些如同你们这样不怎么有能力的平凡人,有机会踏入并级强者的行列。”天一镇定自若地叙述着:“但人是人,机器是机器,一般人只要吃喝就行,可改造人不止要摄取食物和水,还需要能源。考虑到战斗消耗的需要,你们不可能和日常生活一样只靠生物能源转换装置就行动。所以你们今天来我这里以前,肯定充过能。”
天一用冷淡的眼神看着地上那上半身被炸碎的尸体:“一个体内装着精密仪器的家伙,突然因为某个部件短路而使得机械部分由内部燃起,爆炸……呵呵呵……死于这种搞笑的死法,能算是并级吗?”
活着的三人回过神来,略略散开几步,其中二人平举双手,他们手掌正中的皮肤由内侧打开,六管旋转机关枪的枪口从中伸出,他们的尺骨和桡骨已被这重火力火器所替代。
而高大男子只抬起了右臂,同样是手掌中探出了枪管,他侧过身,瞄准了天一的方向,喝道:“动手!”
连绵不绝的刺耳爆响开始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是在“动手”,三个人,五条胳膊,三十支枪管,一分钟内,超过六千发子弹经由三条交叉的线路射向了天一。
但天一仍站在原地,毫发无伤,直到对方弹药耗尽,不得不停止了射击。
“这不可能!”三人对眼前的景象难以置信。
天一道:“这当然有可能,比如,三条射击线上每一发可以击中我的子弹,都在空中与另一条轨道上的子弹互相碰撞,从而被弹飞了,而大多数子弹,因为后坐力,细微的空气阻力,甚至气温等等因素,飞行轨迹发生了细小的偏移,本来就打不中我。”
“区区纸级的混蛋!”之前称天一为逆十字的男子面露狠色,俯身朝天一突进而来,他的右手肘外侧伸展出了鲨鱼鳍形状的锋利刀刃,数秒间已欺身而至。
但他却和天一擦身而过,朝着无人的空地冲去,奋力挥出一刀,之后茫然地转身看着自己右侧空无一人的地方。
天一背对着他,宣判了他的命运:“如果体内输送化学制剂的管道因为长年累积下的磨损而破裂,那些绿油油的液体说不定会流到脑子里去的,这种情况下,就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了。”
“你……你……唔……咕……”那人的右眼充盈着鲜血,流出了眼眶,最终连眼珠子都连着筋爆裂出来,鼻孔里留下了浑浊浓厚的液体,红的、白的、绿的。他跪到在地,口中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然后因为身体的抽搐,声音也剧烈发抖。直到一声类似于鞭炮炸碎大堆猫粪的声音从他脑中响起,他便脸朝下永远地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活着的两人也不敢再动弹半分,因为恐惧是人的本能。
高大男子试探着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哼……废话,现在告诉你,会对我不利,一会儿等你死了,我也不可能对着尸体讲,你就不能问些比较有建设性的问题,比如,我怎样才肯饶了你们。”
“啊!!!”高大男子身边的男人转身就跑,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惨死在此。
但他还未跑出十米远,竟莫名地摔倒了,短短数秒后,他就停止了呼吸。
“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如果以你刚才的观点出发,你觉得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