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罪-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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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枭的视线移开以后,那儿的东西就消失了,亦或者,那里本就什么都不存在?
血枭冷哼一声,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关上车门,转动钥匙,再次发动了汽车。
“家庭,令伱回忆起什么来了吗?”另一个血枭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后座上,就在之前血枭所在的位置。
血枭是不可能被吓着的,他瞥了眼后视镜,头也不回道:“想起了儿时初涉人体解刨时的事情。”他竟然笑了:“当时什么都很新鲜,快乐的童年不是吗?”
另一个血枭的语气很平静:“父母,是将伱带到世界上的人,他们会无条件地接纳伱,无条件地付出,在人生的第一段路程上捎伱一段。”
“我只是两个年轻人在一次鬼混之后产生的衍生品,婚后他们也都有婚外情,父亲还曾经瞒着母亲去做过亲子鉴定。他们因为我的存在,才不得不结合,不得不选择家庭生活。”血枭的话,完全否定了另一个自己:“我人生的第一段路,也就是五岁以前,一直受到能力的影响,但我当时的认知能力不足以判断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像天生的聋哑人很难理解有声的世界。于是,我显得有些古怪,而他们一度以为我是先天的自闭症,也怀疑过我是魔鬼的化身,有几次他们试图把我扔在路上,甚至是‘意外失手’将婴儿车推下天桥。”
“所以伱恨他们?”另一个血枭问道。
“呵呵……”血枭回过头去:“我们是没有恨的,记得吗?我们只能从别人身上体会负面情绪。”
他踩下油门,重新驶回了公路,后视镜中的自己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让他不禁怀疑刚才自己是否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换一个角度想,无论那另一个自己是否出现过,他都算在自言自语。
…………
沙漠是白色的,天空也是,但这素描般的世界里至少有阴影和黑暗可以区分出沙漠和天空。
血枭开着车,一直向前,时间流逝,天空由白转灰,渐渐变成黑夜,天上又出现了白色的月亮和星辰。
直到汽油用完了,血枭也没有看到一个加油站,他就像是在玩世嘉的那段黑历史,臭名昭著的《沙漠巴士》游戏,不同之处就是血枭眼前的画面是3d且黑白的。
从车上下来时,血枭在方向盘旁边的小储物箱里发现了一包烟,他下车后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支,吐着烟圈,向前走去。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里不需要食物、水源、睡眠或是上厕所什么的。既然是梦,就不该有那些烦心事,当然,说到做梦的话,如果伱有前列腺问题,或者还不到八岁,最好还是留神伱的床单。
在黑色的世界中,借助月光前行,他在沙漠中竟发现了一座桥,还那种建在城市中的立交桥,不过这不是完整的桥梁,只是其中的一段,从远处看,就是两个立着的巨大水泥墩子,上面连着一段水泥路面。
血枭来到桥下,这里有一片阴影,白天躲在这儿应该可以避暑,不过晚上就无所谓了。他走到了桥底下,结果居然在那儿发现了两个汽油桶,可惜里面都是空的、落在旁的还有许多垃圾,比如打气筒、自行车零件、破烂的衣物、空罐头、纸箱子等等……这儿就像个流浪汉的寄居处,只是没有流浪汉。
“切……结果只有一堆垃圾。”他丢掉了烟头,正准备离去,眼角却在此刻瞥见了什么东西。
在一堆杂乱的石头里,有一个与周围物体颜色相反的罐头,罐头的开口处,露出了一张照片的一角。
血枭踢开了石块,俯身捡起了罐头,从里面抽出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自己,十三岁的血枭,正站在一个领奖台上,还是第一名的位置。他身穿着某个中学的校服,脖子上挂着块金牌,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或是得意,只有一脸的漠然和严肃。
“还记得那块金牌吗?”另一个血枭又出现了:“我们把它丢在哪儿了来着?”
“在同学的墓前吧。”血枭回道。
各位观众,看到此处,也许伱会认为,接下来将有感人的桥段出现,如果这样想,那就是伱太天真了,请伱自重……
“为什么伱明明赢了,却还要将第二名那个男孩儿给杀了?”另一个血枭问道。
“他的心中,产生了嫉妒和怨恨。”血枭说道:“这是种威胁,我可不消他潜入我家恶作剧时,无意中发现尸体实验室之类的秘密,然后报警什么的。”
“他只是个孩子,难道伱还期待他将失败后的落寞全部转化为正能量来激励自己?那是专业运动员的职业素养,不是对孩子的要求。再说,伱说的情况,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所以我没有去杀专业运动员,而是杀了他,消灭了那种假设成为现实的可能性。”血枭不屑地说道:“并且我还用他最喜欢的玩意儿作为祭品去祭奠他了,我想他也应该瞑目了。”
“伱赢了一块对伱来说和垃圾无异的东西,他却因心中的些许罪恶而丧生。”另一个血枭说道:“但伱是否只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急需实验目标而制造了这种理由呢?”
“哼……伱就是我,那么,伱告诉我,是不是?”血枭冷笑着,扔掉了那张照片,转身离开了此处。
他沿着公路,继续走向了白色的地平线。(未完待续。。
第三章 归途(中)
。“他的脑波出现了异常反应。”史特兰哲说道:“这可能是即将醒来的征兆。”
枪匠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波动,回道:“你是医生,我只是负责肢体部份的重塑而已。”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懂。”
实验室中,除了魔医和枪匠二人,暗水也在旁协助,这三人,应该是逆十字中,除了天一和顾问以外对于永恒核心的理解最为深刻的了。
暗水说道:“你们相信不相信,灵魂的存在?”
“啊……我倒是听说过所谓的三十五公克和二十一公克学说。”枪匠说道:“不过咱们逆十字里的人,大多都是无神论者吧,顾问的话我知道,他是不可知论者,信不信看心情。”
“我想暗水并不是想讨论信仰的话题。”史特兰哲说道。
暗水看了医生一眼,虽然这家伙的眼眶里只有青色的光芒,但你依然能从他的眼中感觉到视线的移动:“没错,我想说的是,所谓灵魂,如果要将其量化的话,就是人从胚胎阶段,一直到死亡那一刻,所有记忆和情感的载体,这个载体不完全是生理上的,而是一种意识层面的东西。”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觉得有违和感吗……”枪匠说道。
“不,正是因为暗水没有情绪,而且绝对理性和客观,才能对类似的事情进行深入的分析。”史特兰哲道:“我可以想象,以一种没有情绪的生物而言,从旁观者的角度,如何来看待这个困扰人类已久的问题。”
暗水点点头,接着刚才的话道:“我认为,如果灵魂的理论是真实的,血枭已经死过一次,此刻,他的灵魂正在经历某种拯救自我的旅途,试图重新建立与我们这个世界的联系。。这种过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救赎。”
枪匠笑了:“这倒让我想起了那个什么……以前我看过一本小说就是关于类似的故事。”
“也就是说呢。他的三魂七魄,重回肉身,方可还阳。”左道走进了实验室。正好听到了刚才暗水的话,这时接了一句:“原来只是这种小事儿啊,待贫道开坛做法,给他来个招魂大阵……”
“你觉得老板会同意你这么闹吗?”还未等左道说完。史特兰哲就打断道
“呵呵……其实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左道讪讪笑道:“血枭复活以后要是知道我搞过类似的活动,恐怕会以此为理由把我干掉。”
…………
遥远的天际似乎传来了呼啸的风声,但血枭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沿着公路,在黑色调的世界中继续前行。
月亮是白色的。他的影子也是白色的,光,在这个世界是无形的东西。一切都是黑与白,无论明亮与否,都不会影响视觉中看到的东西。
他身后又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
血枭回过头,看到了一辆敞篷跑车,上面坐着三个年轻人。开车的是个妙龄女郎。身材火爆,穿着低胸的t恤、热裤,戴着墨镜。另外两名年轻人也是穿着入时,纹身耳钉一件都不落下,此刻二人正在后座上打得火热,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衣冠不整地缠在一块儿,就差脱裤子了。
这次血枭都没做搭车的手势。那跑车就停在了他的身边。
“嘿,切弗。一个人这是去哪儿呢?”驾驶座上的性感美女抬起头来,略微将墨镜向下推了一些,用眼神朝着血枭放电。
血枭连车门都没开,单手一撑就跳进车里,坐在了那美女旁边的位置:“开车吧,琳恩。”
琳恩重新戴起墨镜,嘴角带着轻笑,“我可不知道咱们的书呆子竟还有这么一面。”
血枭没有搭话,只是目视前方。
琳恩踩下了油门,汽车狂飙而出,她依然像是在和血枭聊天一般说道:“我一直在注意你,切弗,你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你有着高中生所不具备的成熟。”
这段话血枭曾经听过,所以随着琳恩的叙述,那段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些男生觉得在脖子和手臂上刺个汉字就很酷,或者就是留奇怪的发型、蓄胡子、穿上耳钉、鼻环。”琳恩继续说着:“如果有人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反感,他们就会说‘嘿!我天生就是这么叛逆,如果你对特立独行有意见,为什么不滚开呢?’呵呵呵……”她很喜欢笑,给人一种十分活泼的感觉,“不过在我看来,那些家伙什么都不是,就像种族主义者,除了自己的肤色和民族以外,他们没法儿从别的地方找到优越感。而那些所谓‘叛逆’的男生,只能用外在形式去遮掩自己内涵的匮乏,其实他们的内心才是最在乎别人看法的。
但你却不一样,切弗,别的男生都说你墨守陈规,循规蹈矩。他们以为自己很叛逆?算了吧。像你一样在图书馆里泡二十个小时的孩子才是真正不在乎别人看法的疯子,那才叫叛逆呢。”
当琳恩将这段话说完时,血枭也想起来了,这应该算是他听到的第一段表白,这里要说明两点,第一,听上去这可能不像是表白,只是恭维,但人人都知道,在高中里,假如那个被百分之九十的男生所暗恋着的大美女主动来搭讪并恭维你,那她心中龌龊的阴谋早已经昭然若揭了;第二点要说明的是,十七岁时的血枭,留着中规中矩的发型,还戴一副眼镜扮斯文,他成天抱着书,出没于图书馆的阴暗角落,就连穿着方面也刻意去掩盖自己那健硕的肌肉。不过这些都无法掩饰他那张刚毅的脸庞以及动作片男星般的深邃目光。当年的血枭如果加入橄榄球队,可能早就成了高中的一哥了。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血枭逐渐意识到了低调的重要性,才会选择将书呆子形象维持下去。因此,别以为他被女孩表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家伙向来就是个抢手货。
“你怎么不说话?切弗。”琳恩说道。
“也许他刚刚high过药,哈哈哈!呜”后座上的男生高声喊道,随即又和他身边的女生吻在了一起。
“我记得……他是你的弟弟。”血枭对琳恩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切弗,出什么事儿了吗?”琳恩收起了笑意,颇为关切地问道。
“我杀了他。”血枭回道。
“你说什么?”琳恩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时,血枭回过头去,后座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年轻人,在一秒间,就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黑白的片段像幻灯片一样在血枭眼前闪过,他看着女孩的尸体,说道:“腕骨断裂,应该是铁棒或者木棍之类的钝器造成的。”他陈述的口吻像个医生,或是侦探,此刻他眼前的画面是一条小巷,两边都是砖墙,一扇铁丝门的后面,堆放着几个垃圾桶,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背对着自己,一个男人则用铁棍朝着她挥去。
“那是……毕业舞会。”血枭说这句话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漆黑空旷的环境,白色的圆柱形灯光从头顶落下,在灯光聚焦之处,年轻时的切弗奇里奥斯正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而身穿露背晚礼服的琳恩正依偎在他的怀中跳着慢三步。
“我们在跳舞,而你弟弟,在杀人。”血枭的目光又回到了后座的女孩尸体上:“锁骨脱臼,应该是与地面撞击后造成的,颈部有间隙的瘀伤,说明她的脖子被人用手直接死死扼住……她为了活命挣扎过,但显然不太成功。
鲜血在她的口中凝结,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就死在那条肮脏的小巷里。她的手臂和肘部满是擦伤和深度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