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君可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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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睁着双眼,等着看自家主子会如何喜不自胜,然后对施恩之人感激涕零。
却不料,她不仅没有很高兴,反而还像是有些愁闷一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都下去吧……”便又重新躺回了榻上。
香妮不明就里,悻然收回双手,领着众人,一起退了出去。
☆、第十八章
午后。叶相思强忍着来自身体各处的不适感; 颤巍巍从里间出来。
刚想出声招呼香妮,就见她手里拿着一个青绿色的香囊,一脸甜笑从门前走过。似乎正要出门。
“香妮……”叶相思唤道。
香妮顿足; 回身; 略有些惊奇地道:“主子,您怎么出来了?这身子才刚好; 不能见风,快回去快回去……”边说边就来推叶相思回屋。
叶相思反将她的手又推了回去; 道:“我没事……”看一眼她手里的香囊; 好奇道:“你这是要到哪去?”
香妮粉粉嫩嫩的小脸上; 难得的露出一丝娇羞,吞吞吐吐开口道:“……三天的香囊前些天训练的时候,不小心丢了……我就……又绣了一个……想去送给他……”
叶相思轻笑。这丫头; 是动了少女心思了……
“去吧,不必急着回来。那日在狱中,唐侍卫曾替你送过棉被给我,你代我; 好好谢谢他……”
离清秋苑不远,有一处荒废许久的老旧宫殿。
满院的残垣败瓦,院中一株半死不活的梧桐; 一阵微风拂过,最后一片枯叶晃晃悠悠的从枝头飘落。
叶相思用帕子掩着口鼻,缓缓转身,向身后的男子问道:“你准备; 什么时候动手?”
昨夜之事,让她恨透了他,也恨透了自己。仿佛唯有尽快的了结了这一切,了结了他,才能让自己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男子唇角挂着一丝邪笑,冷冷道:“年前,丹丘生会去五艾山祭祖。此一去,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回到太微城……”
“好。但你记得,一定要留他一条命……”
丹景鹏暗自冷笑一声,应付着道:“好……我知道……”
“到时,我会想办法一同前去,与你里应外合……”
丹景鹏又笑一声,“那倒不必,你只需,不再出手救他即可……”
叶相思冷冷白他一眼,回过身去,不再搭话。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施奎呢?事情成功之后,你打算拿他怎么办?”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不会允许他再手握重权……不对!不只不可以手握重权,他以后,绝不可以再入朝为官!”
因为那意味着,施良淑即使成了废妃,依然可以凭借施奎的势力,衣食无忧。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你放心,即便你不说……”丹景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也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回到太微城,与我平分皇权……”
冤家路窄。
刚与丹景鹏分手,一出宫门就撞见了施良淑。
叶相思被吓了一跳,心有余悸。若是被她发现,自己与丹景鹏私下里有来往,恐怕会另事情有变。
深吸口气,待心情略微的平复了一些,提步上前行礼道:“贵妃娘娘……”
“啪!!!”
未待行礼之人将话说完,施良淑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已将她打倒在地。
“你是不是以为,得了陛下的恩宠,你就是这后宫的主人了?”施良淑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继续道:“你个贱人!处处针对本宫,害死了本宫的孩子,现在居然又来狐媚陛下!”
叶相思跪坐在地上,头晕目眩,“呼呼”地喘着粗气。
施良淑已被嫉妒冲昏了头,口不择言的继续叫骂:“别忘了,你只是个小小的昭仪!本宫是贵妃!我爹,更是这托云国的镇国大将军!你拿什么来跟本宫比?”
突然冲到叶相思身前,捏起她的下巴,恶狠狠道:“凭这张脸么?”
蔑笑一声,继续道:“那本宫就要看看,若打烂了这张脸,陛下他,还会不会要你!”
扬手就朝叶相思脸上再度打来。
猛然窜出一条人影,“噗通”一声,跪到了施良淑面前。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家主子吧……她身子弱,您方才的一巴掌,已够她受得了……您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就打香妮吧!香妮身微命贱,打坏了也没什么打紧,可是蓝昭仪她……”
伏地叩头哭求道:“求求您……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饶命啊……贵妃娘娘……”
施良淑哪里肯听,抬脚狠踹香妮一脚,重新扬起了手。
见此情形,结伴而来的御前侍卫唐三天,疾步上前向施良淑施礼后,劝道:“贵妃娘娘,蓝美人已经挨了巴掌,我想,她应该也已经知道错了。况且,她在狱中受了寒,才刚有所好转,若因您这一巴掌又犯了病,陛下怪罪起来……恐不好交代啊……”
施良淑不过是想暗地里教训一下这蓝昭仪,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岂料,现在不光是被人看到了,更是被丹丘生的御前侍卫看到了。这意味着,丹丘生也必定会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虽说,自己打她,是她罪有应得。可是,若真的被丹丘生知道自己因为嫉妒而对蓝相思动了私刑,恐怕……
故作着镇定,昂着下巴欲盖弥彰道:“这蓝相思,对本宫出言不敬……本宫才……出手教训了她一下……唐侍卫,你,方才也说了,非是我打伤了她,是她自己……身子本就不好……所以才……”
唐三天俯身道:“是,三天知道……”
施良淑闻言,放下心来,急匆匆逃离现场。
香妮膝行到相思身侧,哭哭啼啼:“我才一会没跟着,怎么就又挨打了呢……呜呜呜……”伸手去摸叶相思脸颊。
相思将她的手拦在手里,牢牢握住,语气却淡淡地道:“我没事……”
腾出一只手去拭香妮腮边的泪珠。
“我没事……莫哭……”
再醒来时,叶相思又已身在了幽冥洞。
明明才哄好了香妮,敷过脸颊,喝过药后,睡上了卧榻,怎的醒来后就又回了幽冥洞。
叶相思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身上的痛感又已全部消失。
每次一回幽冥洞,病就立刻能好。这妖医的药,倒委实是管用的很。
“你醒啦?”成瞑笑意盈盈从门外进来。
相思点点头,道:“嗯。”
“感觉如何?”成瞑边坐上卧榻,边问道。
叶相思缓缓起身,有意无意的躲避着,走下脚榻。
“我没事……”
突然想起了什么,驻足回身,看着成瞑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件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成瞑笑笑,起身走到她身前,肯定得答道:“你放心吧……”
叶相思轻轻点头。
“那个小妖呢?他是谁?”
成瞑从怀中拿出一支令羽,递给相思。
“这是用我的尾翎制成的令羽,你把它佩在腰间,蛇精看见了,自会去找你。他已在元傲菱身边潜伏数载,据说,暗地里二人私交甚好。你要做的事,如果有他帮忙,应该会事半功倍。我已告诉他,要对持羽之人唯命是从。你只管放心去做吧,我会在幽冥洞,等着你回来……”
叶相思接过令羽,道:“好。”
狗妖慌慌张张从门外进来,对叶相思和花成瞑行了礼后,站在地上左右为难,踟蹰着不知到底应该向谁回禀。
花成瞑问道:“怎么了?”
狗妖如释重负,抱拳道:“大护法,门外来了两个神族的人。说是,来追查什么,凡人无故死亡的事儿……”
“无故死亡?”叶相思重复问道,“这跟我妖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追查?”
狗妖躬身答话:“据说,已经死亡的凡人,通通变成了血尸。在夜间出来杀人夺骨,手段残忍血腥,被害之人死状奇惨,而且会变成新的血尸,继续害人。神族便怀疑,是我妖族之人所为……”
“因为不像他神族之人的作风?”叶相思蔑笑道。
“……是。”
“哼!”叶相思冷笑一声。
成暝急忙打岔道:“相思,他们可能只是来例行询问而已,并不一定就真的认为,此事是我妖族之人所为,我先去看看……”
转头暗暗白了狗妖一眼,道:“跟我来……”走出屋去。
叶相思望一眼他二人的背影,缎袍轻甩,乘风而去。
☆、第十九章
依旧是先前那座废弃了的老旧宫殿。这次; 叶相思见得,不再是丹景鹏,而是唐三天手下的二等侍卫; 北俱荒洲华峰谷谷主; 蛇妖季川。
此妖,凭一身妖娆缠人的媚骨闻名妖界。虽为雄性; 生得却比女子还要美丽,性格又极其清高自负; 比起元傲菱来; 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成暝派他前来; 难道是想让他们相生相克?
叶相思并不在意,只要可以为她办事就好,其他的; 她都不在意。将令羽递到他面前。
“你可认得此物?”
那妖满不在意看一眼令羽,懒懒道:“认得。”接过来收入怀中,继续道:“没想到,最后要对付淑贵妃的; 竟然是蓝美人你……”
“不对……”眉峰一挑,“现在,您已经是蓝昭仪了吧?”
叶相思不知这季川为何如此夹枪带棒; 只道他或许本性便是如此,便也懒得与他计较。正事要紧。
“你可知道,我要让你做的是什么事?”
“知道,”那妖依旧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 “不就是,想让我去陷害良淑吗?”
良淑?
叶相思心中一咯噔。
这妖……潜伏在施良淑身边数载,莫不是,已对她动了真心?
“我可以照你的意思去办,只不过……”蛇妖正了神色,“你不可害她性命……否则,我不会就此罢休!”
本就打算,要让她承受着身份地位一落千丈的凄凉和被爱人抛弃后的痛苦,卑微的活一世。岂会害她性命,助她早日历劫荣归?
叶相思诡谲一笑,“好!”
蛇妖放下心来。
“近日,丹丘生寻了个理由,将施奎降为了正三品指挥使,良淑因此整日郁郁寡欢。想借机将她灌醉,应该不难……”
他朝相思这边望了一眼,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至于如何让丹丘生知道这件事,那我可就管不了……”
叶相思笑道:“好。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是……”
蛇妖忿忿地看着叶相思。
“她已失了孩子,圣宠也大不如前,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叶相思回过身去,并不答话。
“我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害她,但你真的觉得,你如此伤天害理,不会遭到报应吗?”
蛇妖愤愤不平地撂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独留叶相思一人呆立在原地,一脸怅惘。
寂静无人的太微城。
冷风将叶相思红色斗篷的下摆高高吹起。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屋顶,冷眼旁观着对面明玑宫里,传杯换盏的二人。
半个时辰不到,那施良淑就已醉得不省人事。
季川将她拦腰抱起,放上卧榻。接着便开始宽衣解带,云朝雨暮,荡起一室春意。
看得叶相思耳根一阵潮热,慌忙别过脸去。脑中突然涌现出许多画面,每一幅都有丹丘生坚毅挺拔的身影,挥之不去,心脏也“突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猛烈的摇着头,试图将丹丘生甩出自己的脑海。
这个蛇妖,我不过是要他做个样子而已。没想到,他竟真的……
平白污了我的眼,真是该死!
一个宫女急急忙忙赶路的身影,陡然撞入眼帘。
她手里端着一个墨色的托盘,上面是一些揉皱了的草纸。看样子,是要拿去焚烧销毁。
这么晚还在书写草拟的,应该只有丹丘生了。
叶相思轻轻一带袍袖,盘子里的草纸便随风而起,晃晃悠悠飘入了明玑宫。
那宫女一路追逐,便也跟着进了宫。
草纸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施良淑的卧房门前。
于是,那宫女也就“恰好”在追到纸的一瞬间,扑倒在了施良淑的房门前。
房中不同寻常的一幕,将个未经世事的小宫女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
叶相思顿觉心中一阵畅快,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半盏茶不到,丹丘生大步流星赶来。
赫然惊醒的施良淑,若惊弓之鸟,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
季川不慌不忙,轻轻将外袍罩在她的身上。
却换来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身体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季川望一眼外面空空如也的屋顶,眼底隐隐泛起一丝恨意。
天将明时,丹丘生才料理完了明玑宫的事,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缓步回宫。
刚坐上步撵,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