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君可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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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剑灵峰呆了七年,学业不曾精进,这撒谎的功夫倒是无师自通,变得信手拈来了······
顾漠尘也不答话。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根本不在意,只是撑着身子往床的另一边,又挪了挪。
相思“哦”了一声,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顾漠尘都和衣而卧。
这是把我当禽兽了么?
相思心中郁郁,便也甚少与他说话,每日给他做好一日三餐,便自去她的南山四处玩耍。
☆、第五章
六七日后的清晨。
给顾漠尘做好了红豆粥送至榻前,她便出了屋子,蹲在田边,撩拨着红豆的叶子玩。
“这是何物?”
回头一看,顾漠尘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身后,此时正望着她手里摆弄着的一株红豆发问。
相思撇撇嘴,“红豆啊,就是凡人常说的代表相思的那个东西,你是堂堂神族的太子,自然是不认得这些东西的。”
神族的人都自视甚高,她想这顾漠尘也不例外,所以他才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生怕她再缠上他似得,不由得话语间多添了些不满。
顾漠尘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
长袖一挥,变出拱桥,重复了一句“等我回来······”便消失在了红豆地的尽头。
相思百无聊赖的坐在河边,双脚扑腾着毕竹河的河水,激起了层层的水花。
顾漠尘都走了四五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回来。虽说他在的时候也不怎么跟自己说话,但是始终也是有个人气在的,如今他一走,她便又似初到南山那时了。
这南山什么都好,就是太寂寞了些。
实在是无聊得紧,她便解了头上的发带,跪在河沿,想将头发在河水里梳洗梳洗。
一头乌丝随着河水的波纹浮沉,丝丝缕缕间蓦的瞥见了河对岸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不得头发上的水还未捋干,一扬头甩至了身后,急急忙忙的就沿着河岸朝顾漠尘跑去。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我在这!大师兄!”边跑边朝着他招手,脚下一绊,身子便向前扑了过去。
本以为又要在顾漠尘面前出洋相了,不想身子一轻,竟被一双大手稳稳接住。
四目相接,眸光流转。
发尾的水珠落到地上,滴答滴答。。。。。。
她心底的烟火,绽开了火树银花……
“当心着凉。”
顾漠尘放下手里的东西,变出一条丝绸脸巾,轻轻的为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她仰起脸看着他,憨憨的笑着,只觉得心里头美得很。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就好像当年躲在花婶的怀里,撒着娇让她给自己扎小辫时的感觉,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
顾漠尘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眼角眉梢皆盛满了笑意。双手使劲的在她的鬓角摩挲了几下,将她的脑袋变成了一个鸡窝,他却乐呵呵的转身就走。
相思气急败坏的追上去,挡在他的身前不依不饶。
“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你帮我梳好了,否则晚上不给你做饭吃······”
“你今日去哪了?”
“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梳妆台前,坐着两个男子。
一个长发及腰,端坐在镜前,饶有兴味的看着身后那个身躯凛凛的男子,笨拙的拿着一把木梳为他束发。
“小九······你的头发真好······”
相思“呵呵”一笑,暗自得意。
这全身上下,她最满意的就是自己这一头的墨发,乌黑锃亮,浓密柔润,微风袭来,便如云般飘逸。
他已梳了半个时辰,却无论如何也束不到头顶,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拿发带在后脑松松的绑了个结,便算“好了”。
“我去煮粥。”相思起身朝门外走去。
“小九······”
顾漠尘浅笑着示意她往墙角的八仙桌看去。
不知何时,桌上已摆好了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醇酒。
相思顿觉兴味盎然,原来方才篮子里提着的便是这些酒菜。
“原来你是去买这些东西啦,我还以为······”
顾漠尘疑惑,“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是丢下我,自己走了。
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乐呵呵地打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
略一沉吟,顾漠尘问道:“小九,你以前一个人在南山时,以何为食?”
“红豆啊,我只会做红豆粥。”相思坐在桌旁,盯着满桌菜肴不住的吞着口水。
顾漠尘:“······”
酒足饭饱,顾漠尘站在院中招呼相思,“小九,你过来······”
待她走近,他将手掌摊开,掌心是十余颗红黑相间的小豆子。
“咦?这豆子好漂亮,跟我的红豆差不多,可以吃吗?”相思伸手捏了一颗就往嘴里送。
“小九,不可!”顾漠尘伸手拦下,“此物有剧毒,误食一颗就可致命。”
“哦。”她撇撇嘴,“不能吃,你拿来干嘛?”
顾漠尘哑然失笑,“此物名为鸡母珠,又作相思子······”
想起她早上曾揶揄他不识货,不想不识货的竟是自己,面上又是一囧。
“哦······原来它才是凡人拿来互表相思的那个东西啊······嘿嘿嘿······呵呵······”
顾漠尘笑而不语。
相思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世人只道这相思之苦是世间八苦之一,如何会是我那香甜软糯的红豆粥,必得是这外表美丽,实则剧毒的鸡母珠方才衬得上。”
“呵呵,小九不曾尝过,到底也不知这相思之苦是个什么滋味,自然也不认得这鸡母珠。”
嗯,解释的甚好。
顾漠尘笑的益发好看,“虽不能让你尝,看一看却是可以的。”俯身用手里的小锄头在地上刨了几个小坑,将手里的鸡母珠三三两两放入坑中,又用土埋好。
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着说道:“等你再回来时,它应该也已经长成了,到时候,你便能看到满树的相思······”
一袭白衣,满目柔情,薄唇菀而,微风细语,如此美好,如此的令人心醉······
鼻尖一凉,才惊觉天上竟飘起了蒙蒙细雨,假借躲雨,慌忙将满脸痴态都藏在袖后,匆匆忙忙躲到了檐下。
是夜。
屋檐的雨滴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对岸的竹林随风摇曳,沙沙作响。偶尔会有几声嘹亮的蛙鸣,从毕竹河边传来。
一切都那么美好。
相思睡不着,坐在窗边将方才喝剩的半壶香酒喝光,眯着一双醉眼望着屋外的雨幕发呆。
一股凉风从窗口吹进来。
嘶······好冷。
蹑手蹑脚的跨过睡在床外侧的顾漠尘,一咕噜钻进了被窝。
呵,好暖和。不由得又往顾漠尘身边靠了靠。
一条健壮的手臂环过来抱住了她的半边身子。
顿时,一股暖流袭遍全身······
待会醒了,又该怪我擅自碰他。相思轻轻抬起他的胳膊,想往里边挪挪。
“别动,你身上凉的很,我帮你暖一暖。”
只道他是翻身时不小心碰着了自己,不想他竟是醒着的。相思便呆呆的不敢再动。
窗外的雨滴叮咚叮咚,竟不似方才那般扰人了,湿湿的水汽透过窗户的缝隙,伴着顾漠尘的气息萦绕在项间耳畔,旖旎缱绻。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瞪瞪的翻了个身,却在脸颊撞上顾漠尘胸膛的一瞬,悠悠醒转。
所幸他并未察觉。
许是方才多贪了几杯,此时酒劲却上来了。面上泛着朵朵的红晕,醉眼朦胧间,竟又将手抚上了顾漠尘的面颊。
心里的那头小鹿便又开始不安生了。
眉毛,好像两柄刀锋,锐利尖刻直入鬓角;闭着的眼睛,好像是铺展开的扇面,长长的睫毛便是坠在扇面上的流苏;鼻子,坚毅挺拔,仿似一座巍峨的山峰。
嘴巴,嘻嘻,嘴巴,最好看······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唇瓣,那薄薄的两瓣,像两片浅红的花瓣,又似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饱含着满满的汁水,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一尝这甘甜浓郁的美妙滋味。
连着几晚,她与顾漠尘各自占据着床的一角,互不相扰,甚至不敢去感受他的气息。今日许是仗了些酒劲,她突然又起了贼心想放肆一回·····
慢慢翻身坐了起来,将披散着的头发抓在一侧,阖着双目轻轻吻上了那瓣蜜桃······
轻含着他柔软湿滑的唇瓣,淡淡的体香伴着呼出来的温热气体扑入她的鼻腔,浑身便似着火了一般燥热难耐。
她与他如此的近,近的可以看见他微微耸动的眉毛和轻轻颤抖着的长睫毛。
意乱情迷之间,突然被顾漠尘翻身压在了身下。吻如暴雨落下,他似一只许久未见到荤腥的猎豹,疯狂的撕咬她的双唇。
一阵腥甜从舌尖弥漫开来,继而充满整个口腔。
“唔······大······唔······大师兄······疼······”
双臂一使劲,将顾漠尘推离。
顾漠尘“嘶”了一声,捂着左胸退到了床边,眉峰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半晌,伸手过来为她擦去了唇上的那一抹鲜红。
☆、第六章
次日清晨。
相思端着煮好的红豆粥,正欲送入房中,突然撞上推门出来的顾漠尘,餐盘差点跌落。
顾漠尘头也不抬说道:“你去收拾一下,今日,我们动身回七宝山。”
“这······这么快?”
“嗯”。
在这茅屋呆了总共也只六七日的光景,顾漠尘的伤就已大好了,按理说是该回师门复命了。
只是左肩上的一处外伤,昨夜撕扯之间又崩开了一道口子,多待个几日将养将养也是不碍事的,不想顾漠尘竟如此着急。
难道是因为昨夜之事?
在他眼里,我是男子,但却与他做了那样的事,想必他心里是极其不自在的。又有灵甫的前车之鉴,只怕他便是对我有意,也断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就想早早回山,避免与我单独待在这茅屋里。
是啊,未来的天后,可以是大神,可以是小仙,却断不能是一个男人,不是吗?
相思噗嗤一笑,这个木头。
只是,如今还不是说破的时候。
今年冬天我过完生辰,便满五百岁了,亦决意不再跟着师父。到时候再告诉他,他若有意,随着我回南山也好,云游四方也罢,我们便做一对快活神仙。
他若舍不下他神族太子的身份,我也不强求。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既如此,便稍安勿躁。先回七宝山,等我生辰之后再做计较。
在仙莱殿给师父请了安,又与师兄们闲话了一番,相思与顾漠尘二人,便动身到灵霄殿向天帝复命。
听五师兄说,先前去查探成暝行踪的二师兄和三师兄,与她和顾漠尘前后脚进山门,此刻也已往天帝处复命去了,便紧走了几步。
不知他们可查到了什么。
守门的小仙进去禀报回来,天帝招二人上殿。相思低着头边往里走,边偷听着天帝与师兄们的对话。
“这些,先前回来的七宝山弟子都已回禀过了,你二人只说说在南都逗留的几日可查到了什么?”
“是”。
“我二人走遍了南山,却再未寻得那孔雀精的半点踪迹。前几日在凡间的集市上却偶然抓获了一只□□精。几番逼问,它才供出,如今妖界的孔雀精只有一位,便是妖族的妖皇,花成暝。”
“噢?这么说来,在南山将你们打伤逃走的,便是这妖族的妖皇,花成暝?”天帝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相思和顾漠尘双双弯腰施礼,齐齐说了句:“小仙叶相{顾漠尘}参见天帝。”她的魂便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
方才二师兄说妖界的孔雀精只剩一个成暝,那,花叔和花婶呢?若二师兄所言属实,成暝已成了妖族的妖皇,那花叔不会已经······
“叶相?叶相······”
突闻宝座上一声怒唤,她才赶忙回神。
“小仙在。”
李元与梁志不知何时已退出了大殿,此时殿上便只剩她和顾漠尘,与宝座上的天帝。
将心里的不满化作了一口长气,从鼻子里悠悠呼出,天帝继续说道:“本尊刚才是问你,听说你在南山时曾被那孔雀精掳走,最后却平安无事的返回,可有此事?”
相思皱了皱眉,“回天帝,是有此事。”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