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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六月初六 作者:容歌(晋江2012-09-15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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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玉一手接过,一手摸了摸头上的蝴蝶簪子,一边道:“要是你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了,那我的不是就更上不了台面了?”
  凤奴一笑,弄玉一把将她拉过去,凤奴一愣,就听她不满道:“你也就比我大两个月,还一直以姐姐自居,昨个儿居然也不来看我。现在终于要分开了,以后想叫你姐姐都没有机会了,凤姐姐,以后你自己要保重,别老是没穿鞋子就到处乱跑,小心脚上受伤了,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可是四娘的摇钱树,你不心疼四娘还心疼呢。”
  众人都被她这话逗得一乐,离别的悲伤气氛被冲淡了一些。
  凤奴缩了缩没有穿鞋的脚,镇定了一下推着弄玉的背把她往外推:“这都要走了还不安分,故意膈应我呢,赶紧走赶紧走……”
  一直推着她到门口,门外一辆深蓝的马车,王雪城扶着弄玉上马车,自己则上了一匹全身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马。弄玉从窗口探出头来对她们挥手告别,这时候一直强忍着的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落了出来。
  楼里几个平时和她关系好一点的,诸如谢书抱琴已经低声哭了出来。凤奴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此时也很镇定的对弄玉挥手。
  这样的人,是真的分不清她是真的有情还是无情了。
  马车缓缓的驶出,弄玉坐回马车里,第一个打开凤奴给她的匣子。虽然一拿到手上感受到里面的东西不轻,也知道她手上的都是好东西,此时打开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惊。
  匣子分位上下两层,上一层是一套玉的首饰,应和了她名字里的玉字,第二层也是一套首饰,拿在手上的重量却让弄玉知道这是纯金的。两套首饰加起来,怎么也不会下于一千两。
  弄玉想掀开帘子,但是手触到帘子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现在已经到了闹市了,现在她已经是王府的姨太太,怎么也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了。
  纤舞楼的姑娘们站在楼前目送着载着弄玉的马车渐渐消失,这才依依不舍的回楼里去。抱琴擦了擦眼睛,却发现凤奴还一动不动的看着街口,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凤奴?”
  凤奴回神,笑了笑;“希望她以后会好命吧。”
  抱琴也笑了:“王公子虽然喜欢弄玉不是喜欢的死去活来的,但是也不是个薄情人,弄玉也不会受苦的。”
  正说话间,街口却走来了一支队伍。泼墨看着这支队伍直直的朝纤舞楼走来,紧张的拉了拉凤奴的衣袖:“姑娘……”
  凤奴自然也看到了这支队伍。这分明就是皇城的京缁军!
                      
作者有话要说:旧文要完结了;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本文应该是日更的




☆、进宫

  这队人马约有二十来人,为首的两个,都不是平常巡街的官员,看两人的穿着服饰,一个身穿金红盔甲一个身着蓝色锦衣,倒是有些像守着皇宫的侍卫和宫里的太监。而且身份地位还不算低。
  看着这支队伍在纤舞楼停下,早有几个丫鬟惊慌的跑进去找苏四娘了。
  抱琴紧张的捏紧了凤奴的手。凤奴虽然紧张,但是全都放到心里,脸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个蓝色衣裳的太监下马斜着眼在纤舞楼前勒马,看着这些看热闹的人,有些不屑的环视了一圈,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这些人,最终目光定在凤奴身上:“凤奴?”
  凤奴不着痕迹的舒缓开眉头:“是。”
  那太监下马道:“皇上有令,请凤姑娘进宫教导一下宫里的乐奴们,凤姑娘,跟杂家走一趟吧。”
  时刻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进宫,多大的诱惑啊!看向凤奴的眼神就带上了七八分的羡慕嫉妒。
  凤奴也是吃惊,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微微一笑道:“公公请容我收拾一番。”
  苏四娘此时也出来了,赶紧换上笑脸请这些人进屋一座,那太监倒是很配合的进了楼,那位将军打扮的人却板着脸撇开眼,似是不愿与这人为伍。
  苏四娘讪然一笑,便也罢了,招呼着姑娘们伺候着这些官爷,几杯酒下肚,将这些人灌得晕乎乎的。
  凤奴此时也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衣裳出来,后面跟着楼隐。凤奴款款而来,对那太监行了一礼。
  那太监李庆年围着凤奴转了两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一边满意的点着头,最后挥了一挥手,其他小兵也都乖乖的起身整装待发,显然李庆年很有权势。
  行至门口,凤奴这才看到后面有一辆马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车是马车,外形都是差不多的,没有金龙绣凤也没有明黄顶盖,但是凤奴总觉得这辆马车较之平时看到的那些硬是要华丽些。
  楼隐一如既往的跟在凤奴身后,见她上车,立马也跟在后面想上车,却被李庆年拦住:“你干嘛呢?”
  对上凤奴戏谑的目光,楼隐摸了摸鼻子道:“我是凤姑娘的琴师,凤姑娘进宫表演我也应该跟去吧。”
  李庆年似乎觉得楼隐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进宫去瞧瞧,忍不住轻蔑一笑:“你以为皇宫大内是你想去就去的?皇上说了,是请凤姑娘教导宫里的月奴们唱歌跳舞的,再说了,即便是要表演,宫里还有乐队呢,难道你觉得宫里的乐队还比不上你一个琴师?”
  楼隐顿在远处好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他被一个最看不惯的男不男女不女对凤奴还有些龌龊心思的……给呵斥了。
  凤奴见他傻愣愣的,自然不会觉得他是被这么一句呵斥的话吓到了,但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生怕他冲撞了李庆年,赶紧塞了一把银子过去解释道:“公公,我这个琴师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听说能进宫,肯定是想进宫看看宫里的富贵繁华,还请公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得了这点好处,李庆年才眉开眼笑,觉得这个凤姑娘还是各有有眼色的,便摆摆手道不妨事。
  凤奴赶紧拉扯着楼隐,小声道:“你在楼里等我便是了,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来的毕竟是宫里人,你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免得平白给纤舞楼招了麻烦,你自己怕也会惹祸上身。”
  楼隐抿紧了唇,他听明白了凤奴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要在这里和这个老太监起冲突,免得招惹了事端。但是凤奴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也是在担心他?
  楼隐为这个猜测而脸红,低下头咳一声:“我明白了,是我冲动了。”
  凤奴奇怪的看他一眼:“明白就好。”言罢,便踏上了马车,坐好之后掀开车帘对他们挥了挥手。
  姑娘们也和她挥手告别,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羡慕,从来没有哪个花街的姑娘,即便是以前的桥主,也没有哪个会被请到皇宫中去教导乐奴,为皇上表演呢。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速度很快便驾着马车离开了花街。苏四娘皱着眉看了看马车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楼隐渐渐消失在楼里的身影,抿唇跟上了楼隐的脚步。
  即使马车连个影子都不见了,但是众人艳羡的目光一直跟随在街口。谢书扇着帕子笑,扯了扯抱琴的袖子,朝着其他青楼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抱琴看。就看到其他楼楼上楼下甚至在街道中间站满了人,个个都盯着街口。一身白衣的白若水现在却又几分憔悴,眉头微蹙,带着骨子里的柔弱,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让人怜惜的味道,谢书却是幸灾乐祸的笑。
  抱琴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她往楼里面走,免得她一会儿冲动了忍不住挑衅。
  谢书吐了吐舌头,一边用帕子扇着风一边看着白若水近乎气急败坏的冲进了醉意楼,颇有些好笑。以前醉意楼她一家独大的时候,仗着她是醉意楼的头牌,不知道冷嘲热讽了她们多少次了,现在每次凤奴登台演出的时候,她喧嚣热闹的纤舞楼和空荡荡的醉意楼成了鲜明的对比,现在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番了。
  苏四娘快步赶上楼隐的脚步,小跑着终于在后院追到了人,有些气喘吁吁的扶着腰:“哎哟,楼公子啊,你怎么就走的那么快呢。”
  “四娘。”楼隐停下脚步,转身和苏四娘答了声招呼,“你找我有事?”
  楼隐每次见到这位四娘的时候,都有一种似佩服的心情在。明明是一个风韵犹存的成熟女人,偏偏在自己的脸上涂脂抹粉弄得厚厚一层,还掐着嗓子说话,也许是从风月场上学到的这些,却没有学到那些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手段。对楼里的姑娘们也很优待,这次弄玉被赎身,还私下里塞了一些私房给她,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还要将整个楼都要经营的一个女人来说,那已经是她为数不多的私房里面的好几成了。因此每次与苏四娘说话的时候,他总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尊敬。
  苏四娘笑了笑,平时掐着嗓子说话的习惯也放了一放,语气平和,笑道:“虽说凤奴是去教导宫中乐奴,但是宫里的人一个丫鬟都不让凤奴带着,虽说是皇宫里来的人,应该不会出意外,但是我总是担心,不知道凤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轮到她上台表演的时间,楼公子也不用弹琴了。我知道楼公子是有本事的人,楼公子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帮我们去瞧瞧凤奴吧。也让四娘我好安心。”
  楼隐点了点头:“四娘,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苏四娘笑:“那我就放心了,凤奴在皇宫里的安全就依靠你了。”说罢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楼隐摸了摸鼻子,就这样被拜托了。他和苏四娘最开始谁都没有说一定要护凤奴的周全吧……虽然这也是他的心中所想。
  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楼隐正了正衣领,撇撇嘴,三两下便从房间内窜了出去,身形灵活的像是一只猫。
  车轮滚动在地面上的声音渐渐停止,李庆年尖着嗓子道:“凤姑娘,请下马车换乘轿子吧。”
  凤奴依言下了马车,马车边上已经有一顶秀美的粉色小轿在等着了。趁着这个机会凤奴看了看四周,心刚刚落了下来立马又悬了上去,接她的这些人的确是皇宫里的人,因为这里确应该是皇宫。虽然她从没有来过皇宫,没有见过里面到底如何,但是此时就是这么一眼,高耸的檐角炫彩的琉璃瓦宏伟的宫殿坚持的守卫,特别是带给人的压迫的气势,让她立马就判定了,这里的确是皇宫。
  小轿外一个粉衣婢女对凤奴行了一礼,待到凤奴坐上了轿子,又低眉顺眼的为她放下轿帘。李庆年满意的一笑:“起轿吧。”
  另一位与李庆年同来的将军在此勒马,对李庆年道:“既然人送到了,行舟就此告辞。”言罢也不给李庆年回话的机会。骏马长嘶一声,刨着蹄子带着一大半的人马疾驰而去。
  李庆年啐了一口,心情似乎很不好,催促着宫女侍卫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将人送到乐坊去!”
  凤奴惊讶的掀了掀轿子的窗帘,只看到一小队人马疾驰而去,扬起笔直的一道灰尘,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又悄悄放下了车帘。
  行舟……行舟……昭阳城唯有一个行舟——陆行舟
  一个国家的朝堂,除了需要一个皇帝,更需要文官武臣。文武相对又相依,支撑了整个朝堂。昭阳陆家,是世世代代的武将世家,从景朝在众多小国中脱颖而出统一中原的时候,陆家便早已存在了,陆家的老祖宗,便是帮着太祖皇帝打下半壁江山的大功臣。即使现在皇帝的权利被架空,天子形同于无,陆家也没有在四郡王的拉拢下而动摇,从开始就是绝对的保皇派。
  陆家老爷子早逝,陆行舟作为陆家嫡子,当之无愧的继承了陆家,现在成为陆家的顶梁柱,将陆家撑了起来。
  传闻有很多,传闻陆行舟与皇帝私交甚好,传闻陆行舟英俊潇洒英武不凡。传闻的最多的是他带着陆家亲兵三百在三天之间除去了朝阳城外的三百多家打家劫舍的山寨,从此昭阳城三百里地都没有贼子,贼子都闻陆字色变。
  凤奴扼腕,早知道这个就是陆行舟,就应该好好看几眼啊。
  




☆、下马威(上)

  凤奴坐在轿子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隐约觉得行了一刻钟的时间,渐渐听到些音乐和人声,想来应该是到了地方了。
  果不其然,音乐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轿子停了下来,先前的粉衣宫女掀开了轿帘,柔声道:“凤姑娘,请下轿。”
  凤奴踏着光明走出了轿子,眼前的情景豁然开朗。硕大的殿门上方摆放着“乐坊”的牌匾。踏进乐坊,首先看到的不是练舞的地方也不是宫女乐奴们在练习跳舞,而是硕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种着梅花树,现在还未到腊月,也还没有到梅花开放的季节。但是看着这样一块种满了梅花树的地方,不难想象等到冬天到了,梅花开放的时候,在梅花树中翩翩起舞,弹琴喝酒,是何等的美妙。
  未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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