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都做情人,谁做妻子 金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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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女人的直觉和本能,他的妻子似乎闻出了什么,对她充满狐疑。后来他每次提到她的名字,她竟会如同受刺了一般,脸上露出愤愤不平。
身处两个女人之间,是一种享受,更是一个痛苦。结婚十多年,妻子为了家庭建设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和劳动,买菜烧饭,照顾孩子,她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他不想舍弃她,也不能舍弃她。不光是道德,良知,也是一个男人的起码责任。
而她,又是使他深切体验人生快乐的女人,她的爱,他们相拥、相欢,使他刻骨铭心。每次幽会,都是在饱尝幸福和满足之后又饱尝分离的心酸和痛苦。他舍不得她,又觉得对不起她。
她不要求他娶她,她不想伤害他虚弱的妻子,她说,要是有来生,我一定嫁给你。
她哭了……
他们理智地约束自己,调和各方面关系,把爱深藏在心里。
两年后,她辞职应聘去一家合资企业工作,他们还是保持着深深的爱恋,每隔一段时间,总要的会一次,他们的爱很浓,很纯,不带水分,没有杂质,透明晶莹……
(二)
她,50年代初毕业于北京一所著名大学,分到一座大城市人事局。局长是一位30多岁的干部。那时她20刚出头,经人介绍,她嫁给了他,一夜之间,她成了革命干部夫人。她有些满足,几年中为他生了两个孩子。生活和和美美,令不少人羡慕。
可是,他的闯入,在她的世界里掀起了巨大波澜。1958年,他调入人事局,在一次会议上,他们认识了。他原是军人,复员后分到了这个局。他英俊挺拔的仪表,加上军人威武的气质,一下子强烈地吸引了她。但她一点也没流露,她毕竟有丈夫、有孩子!
她只是后悔自己结婚太匆忙太草率,没有等到自己真正需要的人来。
他也喜欢她。
可是那年代,感情是最危险的东西,一不小心,就可能把你炸得粉身碎骨。他们都理智地把握自己,很少谈话,即使彼此办公室相隔很近,见面也不多。他们都只是在心中抚摸着对方,感觉着彼此的心声。
他们的精神恋爱持续一年多就结束了,做局长的丈夫看出了他们可能的苗头,他被划为“右”派下放到新疆。几年后,天真的她终于得知,那一切都是丈夫制造的。
他走了,她为他偷偷哭泣。她感谢他带给她的刻骨铭心的富有激情的爱,她思念远去的人早日归来。
时间一晃,20多年就过去了,她已快50岁了。那天,她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阅读当天的报纸。电话铃响了,她随手抬起电话筒。
“喂,您好。”她随口说。
“是秀云吗?我是大力。”对方兴奋地回答。
“你,是你,你在哪?你怎么样?你好吗?”埋藏多年的情感在她心中一下子进发出来,她有些呼吸急促、“我在你附近,你有时间吗?能不能下楼来,我接你去我住的旅馆去坐坐。”
“可以,我马上来。”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坐在他住的旅馆,她才开始认真地看他,他身材硬朗,头发黝黑,脸色红润,只是皮肤有些粗糙。
她久久地注视着他的脸,他的眼,泪水潜然而下。20多年前的情缘,埋在心底竟然还没窒息。他走过去,将一块白色手帕放在她手中,趁机第一次握住她的手。
他告诉她,他到新疆劳动改造几年后,就摘掉了“右”派的帽子,被安排到一家工厂工作,结婚生子,过上了一个普通工人的生活。后来工厂效益差,倒闭了,他干起了个体,办了公司,这几年富了起来。
他说,他一直没有忘记她,她给他印象太深,无法用时间和距离将她从心中抹去。他一直想来看她。但没有时间,也没有钱。这一次,他是到广州出差,绕道来到这里专门看她,多年来,他心中有个强烈的愿望,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来看她一次。
她说,我何尝不是那样呢?这些年来,我不知流过多少泪,在心中为你暗暗祈祷多少次,只是无法找到你呀。我曾想,要是你当初拉着我去新疆,我一定会跟着你走的.可是……她哭,很伤心,他这个刚烈的汉子,也禁不住流下了泪……他们毕竟都上了年纪,一阵汹涌的感情波涛过后,他们又恢复到现实中来,寒暄彼此的情况和未来的打算。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他留她吃午饭,她没拒绝。
他开了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她倒了半杯。
“我今天下午就走了,看到了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他举起杯:“为我们的过去,干杯。”
玻璃杯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进她嘴里,她只觉得亦苦,亦甜,亦涩。
(三)
丽华,51岁,已是一位儿大女儿大的母亲。36岁时丈夫去世,她带着两个孩子改嫁了。这第二个丈夫是一个知识分子,是一个省级研究机构的研究员。他通情达理,气质高雅。重新组织起来的家庭显得和谐、温馨。
然而,待再婚后的喜悦渐渐褪去,她却日渐一日的愁眉不展。
谁能知道她的苦衷呢?原来,丈夫竟是一个阳萎患者。一个正值壮年的女人,却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痛苦和酸楚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最明白。
她苦恼至极。她想到过离婚,然而,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家庭,能说散就散吗?没有能摆到桌面上供研究讨论的理由,外人怎么看?再说,他除此之外,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儿女们都喜欢他。
找一个情夫吗?这是在中国,谁能容忍。
她也想到过自杀,并也曾有过行动,但是被家人发现,及时抢救过来了。
儿女们丝毫不理解母亲的苦衷,他们纳闷,物质条件优越,继父又很体贴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不快。他们不懂。做丈夫的似乎能明白个中原由,并不责备她,而是对她更体贴。照顾,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她望了望他,她咽了咽一口苦水,闭上眼睛:“算了,人生就这么几十年,认命吧。”
一转眼,十多年就过去了。
1988年春,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她在大学时候的一位男同学刘伟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出差。老同学二十多年未见面,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活。两人相诉同学的快乐和别后的辛苦。刘伟命运坎坷。58年反“右”中,他被划成“右”派,文化大革命中,又被打成现行反革命,被判刑十年。老婆带着孩子离婚走了。他后来终于平反了。原来的老婆死于车祸,两个孩子回到他身边,他也未再娶亲,一家三口就这么过着。
两位老同学在旅馆里相对倾诉,当谈及他们共同的问题的时候,他们象触了电似的,相互对视了几秒钟,他们就拥抱在一起。
他们相爱了。
他们爱得热烈、深切,丝毫不象两位年将五旬的老人。
这一夜,他们同居了。他们彼此都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她伏在他胸上,哭了,那是人生快慰的泪水啊!
刘伟完成了出差任务,该走了。自此,他们天各一方,只能靠不断的书信传递彼此的相思。
后来,她退休了。于是她一个人乘上列车,跑到了千里之外她日夜思念的刘伟身边。他的儿女理解父亲和这位远到的阿姨,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块。
幸福的时间总是弥足珍贵的,他们十分珍惜已不再多的时光。
每天,他们厮守一块,形影不离。
丽华的丈夫来信了,他希望她幸福,希望她珍重,什么时候愿意回去,写信告诉他,他去接她。
信很感人,他们都已快是老人,谁不能理解丈夫对妻子的思念?谁不理解一个家对于每一个人的重要?
那天晚上,他们躺在床上,两人好久没有言语。
最终还是他先打破沉默:“你,你还是快回去吧。”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头伏在他胸上。好久,她抬头望着他,喃喃地说:“希望我们以后还能见面,还有机会。”
他点点头。
几天后的下午,刘伟一家都到车站送她。列车徐徐启动,他们挥手告别。在列车从视线中消失的远处,他们看见有一抹彩霞在天空上,很灿烂,很绚丽。
情人,笼罩着权力阴影
情人,原只是情感自愿结为一体的恋人,然而,在中国这个法制不健全的社会里,也会有入利用权力制造情人,碧秀、田小娟大概就属于这一类。
碧秀是南方某大城市一家纺织厂的普通女工,碧秀身材修长,颇有几分姿色,性情沉重,但父亲早亡,家中只有一个没有工作的寡母和身有残疾的待业弟弟。由于家庭的拖累,那年她28岁了,还没有出嫁。
她一直想改变自己的处境,在工厂优化组合的时候,她不仅不希望自己被当作包袱甩掉,还希望能安排到一个工作轻松而工资奖金又优厚的工作岗位。要实现这个想法,白想白等都是不行的,于是她去找厂长罗刚。这些日子,厂长似乎很关心她,也许,也许他能帮她,她这么想。
罗刚是复员军人出身的干部,来到纺织厂已有10多年,这些年他先是当上了厂长,后来又兼任书记。他是个能干的厂长,关系多,路子广,胆子大,说真的,这个厂子还靠他,要是没他,厂子还真弄不好。所以厂里的工人和干部都很佩服他。
不过,他这人有点毛病,就是好色。前些年,上级组织曾批评过他“小节”有失检点。不过在上级领导眼里:他是能人,有功。
这一天,碧秀找到罗刚。在罗刚面前,碧秀怯怯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罗刚微微一笑,“小小要求,可以嘛。”
“这样吧,你自己考虑一下,选择干什么,下班时,你在车间等我,我和你定夺。”罗刚见碧秀一时说不出想干什么,很痛快地说。
碧秀喜出望外,多年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为了这,她可是等了好多年了。
下班了,工友们陆续地走了,她一个人磨磨蹭蹭呆在车间,琢磨着哪样工作自己最拿手,又轻松。但想了半天,她也拿不定主意。
一个半小时后,罗刚来到空荡荡的车间。
“怎么样。想好了吧?”他拉着她在一块长木板上坐了下来。
“这里面确实太苦了,对你不太妥当,你家的情况,我是了解的。”
碧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罗刚都不以为然。
“车间的活太累,这样吧,你到仓库做发货员,另外再兼做点统计工作,每月给你一个半人的工资和奖金,你看怎么样?”
福从天降,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罗刚真是我们的好厂长,碧秀望着他,满脸的感激:“真很谢谢你,罗厂长!”
“谢什么,我们不过是互相帮助嘛,我帮了你,你当然也能帮我,是不是?”他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你,你,别这样,千万别这样……”一阵惶恐袭过她,她象一只受惊的小鸟。
“我受不了啦,”我要你!”罗刚一扫厂长的威严,猛地把她抱祝“不,不,不行,我求求你……”碧秀反抗,但无力,他把她按在地上……她坐在地上嘤嘤地哭泣,“你,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罗刚安慰她,“好啦,别哭,碧秀,说实话,我是真的爱你的,这几年来我深深地爱着你,我想你想得有些疯了……”“可是,你有老婆孩子……”碧秀不听。
“我和我老婆感情一直不好,我不喜欢她。”
“那我算是什么呢?”碧秀仍没停止哭。
“如果你愿意,我和她离婚,娶你!”罗刚语气坚定。
“真的?你真心爱我?”碧秀抹去眼泪,似有所悟。
“骗你是狗!天打雷劈!”罗刚发誓了,“不过,请你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
碧秀不再哭,她拍去身上的灰尘,拭干了泪水,然后,默默地走出了车间。
罗刚没有悔约,他给碧秀换了工作,同时,为了安置碧秀一家,让她的母亲和弟弟都到厂里做些杂活,工资嘛,当然也不亏他们。
后来呢,罗刚又暗中在城区给碧秀买了一套楼房,作为他的别室。
这几年,碧秀当了情妇,做了小妾,她也有所得;金戒指啦,金项链啦,当然各式衣物不在话下,另外呢:一项项荣誉也落到她头上,“三八红旗手”,“先进工作者”,让她有些心跳。明眼人都知道,“算什么,厂长情人呗。”
碧秀做着厂长的情妇,等着厂长离婚,然后做厂长夫人,事至如此,也就这么着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间长了,碧秀终于看穿了他。她和他吵,和他闹,但没有用,他不娶她,却也不放过她,他想让她永远做他的情妇、碧秀瞧着镜中憔悴的脸,鱼尾纹早已悄悄爬上了眼角,岁月已把她的青春带走……她一片伤感。
一天,她对他说:“算了,我们散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