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寻仙-第1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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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享受爱。
那么,她之前的不自在就有了很好的解释,她的自以为是——简约的实力一直超过她,而她现在凌家于简约之上了,并且她在简约面前一直维持着最正义单纯的形象,而这个形象在相遇的那一刻坍塌了。
她不应该在此刻想到这些的,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但她的心里其实是信任简约的,相信简约再任何时候都不会伤害她,超过对宋辰砂的信任,还有……木槿。
“张道友,剩下的就只能由你来进行了。”简约的声音出现在耳畔,还是那么淡漠安静,叙述着事实。
被宣判了死刑的三人站在当地,张潇晗慢慢地一个一个看过去,看着他们眼睛里的绝望——有一天她也会如此的,为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命运的安排,为生死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简约怎么能将这样的事情留给她呢?可她不得不承认,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修士了。
在几十万修士的生死面前,几个修士的生命实在是无足挂怀。
她的手挥起来,看着那个绝望的修士的身体生命终结,一个久远的选择题悄然出现在心底:在一个正常行驶的火车轨道上,是一群不守规则的孩子在玩耍,而在废弃的一旁的轨道上,是单独的一个孩子,火车该何去何从。
不,此时这道选择题变了一个条件,单独玩耍的孩子所在的并非是废弃的轨道,那也是一个正常的轨道。
张潇晗看着那个修士的生命终结,看着那朵黯淡的绿芒飘出来,看着那朵绿芒一动不动地选择,然后,她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两道铁轨,一道铁轨上是无数修士,而另一道上站着孤独的她。
魂力瞬间移动,没入其中一个修士的额头,她望着那个在神识中痛苦挣扎的修士,神识悄然钻进到那个修士的识海,她看到了黯淡的绿芒在吞噬着修士元神,看到修士元神的不甘,然后看到了绿芒完全吞噬了那个修士的元神,但不如说它只是将那个元神染成了绿色。
在那个修士的识海内,看不到任何绿芒,他才是最终被夺舍的。
神识退出来,张潇晗凝视着这个刚刚被夺舍的修士,他的眼眸阴郁,他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感知到这些的,他的脑海里有自己的思维也有他人的,但他并不认为他成为了别人。
他竭尽全力地在识海内寻找着,但找不到被控制的感觉,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地知道他是他,他没有变成任何人。
在他刚要想说什么的时候,攻击落在他的身体内,元婴第一时间就被控制起来,他无法运行灵力,无法自爆元婴,他的神识狠狠地向面前那个秀美的女修攻击过去。
最后一个修士面如死灰地站立着,他看不到他们彼此的神识攻击,看不到同伴是不是真的被夺舍了,他只看到了挥手之间,他的同伴就倒在了地上,半空中飘着的是肉眼可以清晰看到的元神。
那是一个暗绿色的光点——不该是元婴夺舍吗?
暗绿色的光点悬浮在空中,然后忽然化作星星点点光芒,就如烟花的绽放,将最后的璀璨留下。
最后一个修士的心倏地放松,他知道他逃过一劫。
第2247章 身份与实力
游魂的夺舍,最终还是被限制在规则之内,夺舍只能够进行一次,同时也证明了,后一个修士的元神被夺舍之后,哪怕他主观意识上他还是他,他占据着身体的主动,可以控制他自己的思维,他还是改变不了他被夺舍的事实。
最后的幸存者和张潇晗一起同时看到了这一切,他是幸运的,同时也因为看到的这些,心情更为沉重。
游魂不是杀死一个修士,而是能杀死两个,在它无法控制住修士的时候,但对于整个下仙域来说,这毕竟也还是一个稍微好一些的消息。
“如果你是下仙域的掌控者,你会怎么做?”在简约回来了解了全部之后,张潇晗问道。
“我不是下仙域的掌控者,并且,下仙域还有很多你我不知道的事情,域外战场存在多年,魂力也就是战功的收集,在你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有魂力被利用,这一切都影响我的判断,所以,我给不了你希望的答案。”简约的语气让张潇晗很陌生。
不是最初认识时候的少年,不是大权在握时候的冷酷,也不是从西海乘坐飞舟半年赶来的温和地望着他的简约,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看不到任何感情的冷漠的修士。
“我希望什么?”张潇晗下意识地问道,可马上就后悔了,“我是说,你毕竟掌管西海多年,是真正意义上在高位站过的,可以从大局上考虑。”
“大局就是牺牲少部分修士的利益,换得更多修士的生存,你已经看到了。”简约指的是先前他们做的实验,他和她的。
这不是张潇晗想要的答案,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她和简约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认真地讨论过。
这也不是她希望的讨论,近万年没有见面让他们彼此都陌生了。
“斩杀所有被夺舍的修士?也许可以有另外一种方式,这些游魂究竟是谁控制的,来自什么地方?”张潇晗微微蹙眉。
“这才是上位者该考虑的。”简约淡淡道,“普通修士只会想到自救,很快,域外战场就会出现更加残酷的一面,我们刚刚所做的事情,还会有人去做。”
“简约,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张潇晗忽然冲动地说道。
“你想要说吗?”简约慢慢说着,望着张潇晗的眼睛。
张潇晗很快摇着头转开了视线,望着漫无边际的昏暗,她早就过了倾诉的年龄,也失去了倾诉的欲望,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回忆都成为了负担,她想她会永远失去了讲述这些的欲望,不仅仅是对简约,还有所有她曾经熟悉的修士。
“不过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吧,了解你我在下仙域所处的地位和实力——我对域外战场还是很好奇的,并且对游魂的魂力也很好奇。”简约试图换个轻松的语气。
“怎么说呢,我的身份?”提及身份,张潇晗有些迷茫,“半神?魂修?好像只是我所拥有的法力,并不等同于身份,冥界,简约,你知道冥界吧,五界修士陨落之后,灵魂应该去的地方。”
简约点点头,“在上古时期,修士并不畏惧陨落,就是因为有冥界的存在,灵魂可以往生,虽然不复前世的记忆,但在某个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永生。”
“是的,我可以自由来往冥界,可以决定一个灵魂可不可以往生,甚至可以决定谁是冥王——这些我都做过,可是我并没有统治了冥界的感觉,权力在我的手中,我可以任意行使这种权力,但我始终没有真正掌控了权力的感觉,以至于没有觉得我是否拥有比冥王更高的身份。”
简约微微睁大了眼睛,张潇晗这是第一次与他说起他不了解的事情。
“下仙域的域主们认定我是一个魂修,会给五界带来灾难的魂修,本来我对此嗤之以鼻,可是现在我开始相信了,如果我不存在,至少下仙域不会出现任何改变的,修士们在这里猎杀游魂赚取战功,等待着域外战场就像它突然出现的时候突然消失,有修士会陨落,会失去神识,什么都可能发生,但至少不会出现修士与修士之间的战争,也不会出现被异族夺舍的事情。”
“所以,魂修也是我的身份之一,然后就是实力,我用了八千年碎婴重修,重新修炼到大乘后期,在飞升之后的几十年,就到了现在的这个修为,大罗金仙后期,而我可以施发的实力,不知道应该称作什么,在下仙域,应该没有哪一个修士能和我一战,这也算做一个身份吗?短短的几十年,二十年,二十多年,完成了其他修士十万年不一定做到的事情,这算作身份还是实力?”
张潇晗冷笑了下,但是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点笑意,“有一双手在推动着这一切,他等不及了,将本来该数万年时间才能完成的一切,在几十年的时间内就推动着发生了。”
简约的眼睛是震惊的,这是他不曾想过的答案,他忽然明白了张潇晗的改变,在他和任何人都没有看到的时候,除去八千年碎婴重修的时间,张潇晗实际上只用了不到两千年的时间完成了其他修士要十几万年时间的经历,并且她经历得更多。
“还有呢?”简约问了一句,他的声音还是如之前一般淡漠,没有夹带着他新产生的任何情绪。
“太多了,如果回忆将是漫长的,还有未经证实的,如你所见,我已经不是曾经的张潇晗了,确切地说,我已经成为真正的张老板。”张潇晗的声音也带着淡漠,没有多少感情,她开始习惯上位者该有的一切,最先习惯的就是孤独。
所以曾经的帝王们自称孤家寡人,只因为站在那个高度,感情就成为最奢侈的事情,不是没有与之匹配的感情,而是不能拥有。
而她,还不是真正的上位者,只是孤独地行进在向上过程的修士,将在最终到达顶点的时候毁灭。
第2248章 修真还是修仙
昏暗的背景前,是孑然而孤独站立的一个女修,她的头发随意地绾起一半,不带任何装饰,一袭灰色长袍宽松地罩在身上,同样颜色的腰带勾勒出身形,才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女修。
在简约的记忆里,张潇晗也穿过其它服饰,女修的,颜色略微鲜艳而华丽的,但就如昙花一现般,就仿佛是她的面容,永远那么清秀。
变得是气质,越来越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双眼睛越来越失去感情,甚至在她望着他的时候,说着愿意与他结为道侣的时候,也没有一丝神彩。
“还有呢?”简约听到自己的声音,同样是没有感情的,他知道他正在渐渐地失去她,就如她所说的,她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张老板,这五界,将不会再有张潇晗存在。
“那是以后才会发生的。”天族的传承,炉鼎的猜想,不可预知的命运安排,对这一切担忧惧怕并渴望了解真相的是张潇晗,而她,在决定走上这条艰难的道路上,并且在这条路上踽踽独行的时候,她就已经舍弃了张潇晗这三个字。
她曾经以为她还是张潇晗,但是在之前遇到简约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她不会再是张潇晗了,在所有修士的面前,她只能是张老板。
“为什么?”这是简约第二次询问,无关身份与修为实力。
“别无选择。”张潇晗很快就说出这四个字,是的,别无选择,从她的双眼落在储物袋上的时候,从她从张清九的身体内苏醒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走上了轨道,在她懵懂无知的时候,在她为了生存挣扎的时候,在她一步步变得强大的时候,在她发现她已经失去了情感的时候。
“你呢?飞升之后。”张潇晗以一个反问终结了关于她的话题。
“经历了生与死之后,在从高位跌落下来,更清楚地看到了修仙过程的本质,曾经,修仙被称作修真,但后来,修真这两个字被渐渐遗忘了,修士们都在修仙,修炼成为仙人,与天同寿,与日月同光,大约真是有这样仙人存在的。
所以才一次又一次飞升,本土修士永远也体会不到飞升对飞升修士的意义,张老板大约也无法深刻体会到,毕竟,在曾经那一界,张老板称不上真正意义的上位者,你只是凌驾于所有修士之上的,孤独的修仙者。”
张潇晗心中微动,这样的话她头一次从其他修士的口里听说到。
“但于我,于我这样曾经真正管理过一方天地的修士,于我们这些真正的掌控者来说,飞升之后地位的一落千丈,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的修士来说,飞升的含义大概是淋漓尽致的体会到了,在飞升之后,我用来十年的时间来观察和思考,这十年,我用了我的某些财富,换来了在内域生活的时间,我看了普通修士的生活,然后在凡人生活所在落脚,看着凡人世界的婴孩降生,看着他们成长,我回忆了我的童年,然后发现,我没有童年。”
简约沉默了一会,好像回忆起他那十年与凡人相处的时光,单纯的,为了几个铜板的工作,得到了一件新衣,多了一份肉食的快乐,哪怕他在旁边观察了十年,他还是无法体会那份快乐的含义。
“本来的十年,再延续了十年,二十年中,除了身边的凡人,最多想到的是张老板,在张老板的脸上我看到过同样的满足,还有同样的执着,于是我终于想到了,成为仙人之后呢?在有了无尽的寿元之后呢?
二十年之后,我重新回到了修士中间,开始在域外执行每一个飞升修士都要接受的任务,经历了厮杀,来自修士的或者神魔的,接受生命的威胁,同样来自不同所在的,然后在狭窄的洞府内闭关,继续思考着这一切的意义,我理解飞升修士的不甘,理解他们的执着,这样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