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红线成了精-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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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句话说的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哪怕是织萝一舞之间将那身子削得七零八落,怪物也能重新聚拢身形,再次挥着兵器抢攻过来。
相较之下,反倒是玄咫那边还好些,毕竟他的禅杖也是一样重型兵器,用尽全力一击之下,那怪物也要倒退几步,更有站不稳的会直接摔倒在地,身形会有一瞬的碎裂。那飞溅的水珠落在地上,倘若是聚拢不及,便会渗进土里,再也收不回来。
这也算是那怪物的弱点之一,但知道归知道,处置起来却难。除非把那怪物一直按在地上只等着它完全渗进去,否则就弄不死它。但怪物也知道自己的命门所在,怎肯老老实实地任织萝与玄咫收拾?
眼看着相比之下织萝更不占优势,玄咫当机立断,“姑娘快走,请祁钰殿下和其他人来!”
织萝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略一衡量便知玄咫所言是最好选择,便点头道:“大师保重,我马上回来!”
那几个怪物当然是不会放织萝走的,拼命来拦。
但织萝的原型乃是红线,细细的一根,还十分灵活,抓也抓不住,还会一不留神将某只怪物搅得粉碎,漏下许多水去,再聚拢时,那怪物的身形就小上一圈。
就在此时,也不知是不是外头的洪水感受到了城中的异动,忽然开始拼命翻涌,一下重似一下地拍打着城门。那红绫感受到了攻击,也显出形来,一时间红光大盛。
不过也好了,动静这么大,倒是省得织萝派去叫人。
于是那段飘在半空中的红线飞快地一阵盘旋,又显出人形来。织萝还没站稳,便奔向城墙边去查看形势。
有了城中忽然出现的这几只,织萝再见到那水为形体的怪人也就一点也不惊奇了,反手一挥,让一段红线在空中盘出一只用来施用“金瓜击顶”极刑的大锤形状,用灵力控制着大锤砸向怪物。
这些天织萝早就发现了,祁钰的红绫设阵倒还很人性,许出不许进。
织萝是女子,力气远不如玄咫来得大,这也不是真正的金瓜锤,没有自身的重力加持,一次顶多砸一人摔进水里。但这并没影响到那些怪物,摔落之后也是在洪水之中,即便是散了,也能马上聚拢。
怪物很快越聚越多,帮手仍没有赶来,而那罩住皇都的红绫也有些难以为继之态,被一众怪物挤得向城中凹陷,甚至几乎就要碰到织萝。
都已经被挤得这般了,那些怪物也仍然没有进得来,那方才的几只……
“姑娘小心!”玄咫忽然大叫一声,惊得织萝心神一震。
但他喊出这话为时已晚,有一名背着弓的怪物,凝水为箭,觑准一个空隙,一箭疾射而出,带着红绫裹挟其上,却结结实实地从织萝的左边锁骨下方穿透过去,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阿萝!”好巧不巧,祁钰终于带着援手赶来,却正好见了这一幕,当真是睚眦欲裂。
红绫沾了织萝的血,一下子便从她的伤口退了出去,将那一支水箭震得当场化作水雾。红光大盛,整条红绫,猛地向后一弹,将几只怪物当场拍的粉碎,没有被打个正着的也被逼得连退数步,再想往前逼近却是不能的了。
祁钰红了眼,将召出佩剑疾刺而出,飞快地在几个怪物剑穿梭绞刺,将几只怪物都打成一片破碎的水雾。怪物有心再凝聚成形,但剑势一刻不停,哪怕凝聚出一点点形体,也会被剑气绞碎。
一剑解了玄咫的困局,他便趁势抽身而退,要去扶织萝一把。
祁钰又怎会把这机会给他?自然是留下佩剑御敌,本人则飞奔过去,将织萝揽进怀里,柔声道:“阿萝,你怎样了?”
红绫的光亮越发耀眼,但红绫的光芒越盛,织萝面上的血色便淡上一分,到最后几乎苍白如纸。
艰难地咽下一口血沫,织萝却目光灼灼地望着祁钰,轻声问道:“祁钰,你说实话,这红绫……究竟是谁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征求一下一见呢,话说亲们是想看和尚剧情跑完了再交代织萝元阙的故事,还是把他俩过去的事情揉碎了放在这一部分慢慢来呢?
第131章 瘟疫
织萝到底是没问出给祁钰红翎的人到底是谁。
夜里被红绫裹着的水箭伤了; 织萝便觉得自己的灵力与体内的血一道流了出去; 根本克制不住; 最后实在精疲力竭,便昏了过去。
原本想一醒来就揪着祁钰问个明白; 睁眼却发现——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在这儿。
“姑娘醒了呀!”赶在织萝发火之前; 就有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迎上前来。这少女看着有些眼熟; 圆脸圆眼睛,所说看着不是特别漂亮; 却是一脸喜气。
于是织萝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 轻声问:“这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久了?”
“这里是郡主府……就是广平郡主成亲后陛下赐予的府邸; 就只有郡主和郡马住。姑娘昏睡了一日两夜了; 先前那位祁钰公子一直守着,不过今日一大早苏少尹带着那位玄咫大师过府来; 说是有要事与祁钰公子商议。谁知这般不巧; 他刚出去,姑娘就醒了。姑娘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呀?要不要婢子去请大夫?”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丫鬟; 眼力见惊人,嘴也是一等一的巧,织萝还什么都没问,就把什么都交代明白了。
这么一看; 潋潋和滟滟这俩丫头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运气在周身的经脉游走一遭; 并不曾有凝滞,织萝便翻身下床,随口道:“无妨; 姑娘费心了。你们郡主近日还好吗?前些日子为了那水患劳心劳力,也不知身子受不受得住。”
小丫头一边帮着织萝打水梳洗,一边笑道:“多谢姑娘关心,郡主自小就是当男孩子养的,身子骨十分健壮,郡马也对对郡主很是着紧,这两天郡主就一直在家养着,倒也无妨的。”
得知顾昭无事,织萝飞快地转移了话题,“苏少尹来找祁钰什么事啊?这几日城中可还算安定?”
一张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担忧,那丫鬟摇头道:“不大好……苏少尹找祁钰公子便是为着这事。听说今日城南一大早就有人来报,说是发现几人因为高热而昏迷不醒。找大夫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怕是时疫犯了,便要请过去瞧瞧。”
有病找太医去啊,叫祁钰有什么用?苏文修这是太信任他了吧。
只是水灾之后往往会有重大疫情不假,但这水正淹在城下,怎么会灾情来得这么快?
织萝也顾不上让那丫头给自己梳个什么发式了,只是随手取了一段红线将长发绑了一绑,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时疫之事可大可小,还是要请太医先去看过才好定论,找我去……恐怕作用不大。”织萝走到会客厅后头,便听到祁钰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竭力维持淡定冷静,却让织萝听出一丝心不在焉。倒是难得他们二人想到一处去了。
紧接着又是苏文修压低了的声音,“苏某虽不懂医术,却也是知道些常理的。那一片的里正来报,说是几家老人并妇孺,家里人起来一看便觉得有些不对,高烧,且昏迷不醒,请大夫来看过,不知为何,只是随意开了几副药说是吃了瞧瞧效果。可是后来啊……有个妇人醒了,却是神志不清的,见人就要扑上去抓挠,仿佛疯了一般,力大无比。到了夜里,另外还有两家妇人也有同样的症状。从前只是听人说被疯狗咬了会如此,这几个人总不至是都被咬了吧?苏某密奏陛下,与太医商议过,太医说从不曾见过如此古怪的病症,大概是中邪了。于是在下特意请了玄咫大师去看,大师说……”
“患者面带黑气,似有邪气侵体之兆。”玄咫的声音依旧仿佛河上浮冰,虽说声线清冷,却也带上了关切与愠怒之情。
织萝现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道:“那日我们遇到怪物的地方也是在城南,若说患者是因邪气侵体才会有此表现,也不是不可能。”
织萝的出现让厅中议事的五人一惊——这原本就是郭昊与顾昭的府上,自然知道织萝是受伤了的,祁钰与玄咫当时就在旁边,连苏文修也是听说了的。前一刻知道的消息还是织萝重伤昏迷不醒,下一刻人就站在跟前说话,自然是惊讶的。
“我无妨,大家不必担心。”一句话阻止了可能发生的没完没了的问候,织萝直截了当地道:“倘若真是邪气侵体,倒是比瘟疫更加严重,需得早些想法子防范。事不宜迟,应当马上去看看。”
在座的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一说去便全都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织萝有些头疼,连忙道:“郡主身怀六甲,不宜四处走动。”
顾昭很是不甘心,但也知道逞强无益,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
“郡马,难道你还要点名吗?仔细沾上什么不干净的回家过给郡主。”苏文修就算了,毕竟作为朝廷中的人,根本就没有阻止他的理由。但郭昊又不负责此事,也不会玄门法术,去凑什么热闹。
最后四人一道上路。走出一阵,苏文修还问道:“邪气侵体也是会过人的么?”
“一次有数人都出现相同的症状,即便不会过人,也足以说明这邪气在极容易被碰到的地方,还是小心些为妙。若是苏少尹怕了,就先行回去吧,有什么发现,会遣人来转告的。”织萝半是揶揄半是认真地道。
苏文修倒是没生气,只是迟疑着问:“织萝姑娘的伤……真的无碍么?”
祁钰了解织萝的脾气,知道硬要劝她回去当然会把她惹怒,当下便道:“无妨,就算那邪祟真有这么厉害,难道我会坐视姑娘身陷险境?”
眼下不是讨论红绫的时候,织萝也不想跟祁钰过不去,只是转了话题,“那晚上的怪物最后都怎么样了?查到死何处来的了么?”
祁钰一听织萝主动问话,欣喜之情全都挤在了脸上,“恰好遇到通钺带人回来运水,一番恶斗,那些鬼魅见占不到便宜,也就乖乖地遁走了。城中那几只是被活生生打散后放火蒸干的。却还是不知道它们是如何闯进来的。”
“小僧与那几只交手之时发现,那几只也不是十分厉害,至少城外就还有许多更厉害的,故而此事真是十分蹊跷。”玄咫摇头道。
织萝皱了柳眉,“我倒是有个猜测,但要等此番去城南看过了才有个印证。”
“姑娘不妨先讲一讲,在下凡夫俗子的,不比得几位有见识有胆识。”苏文修下意识觉得不妙,连忙告饶。
“从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人从外头钓得一尾红鲤鱼,身不得杀来烹制,便养在了自家井里。过了几日,那人打水之时忽然想起水里还有他养的鲤鱼,便想捞上来看看那红鱼养得如何了。谁知他怎么捞都找不到那尾红鱼,反倒是捞上来……一只龟。”织萝忽然开始卖关子,还耐心极好地讲了个故事,“苏少尹,你猜是怎么回事?”
漫说是苏文修,便是玄咫与祁钰也没想明白,三人面面相觑。
织萝才笑嘻嘻地道:“后来那人去江边垂钓,再次钓上一尾红鱼,左边的鳍缺了一半。之前他养在井里的那一尾也是缺了左鳍,因为他在钓的时候,红鲤鱼拼命挣扎,蹭在了一块大石上,将鳍蹭坏了。”
苏文修到底是金榜题名考中三甲之人,脑子聪明,理解能力更强,“所以姑娘的意思是……那水井与江水是相连的。”
祁钰也恍然大悟,“若说江水之中裹挟了怨灵,而江水又可联通井水,那喝了井水之人便会沾染怨灵的邪气!”
玄咫垂眸想了想,“那前日小僧与织萝姑娘遇上的几只怨灵也便是因此了?怨灵从江水飘到井水中损耗了不少灵力,加之井水虽然通江,但也有一部分乃是地水,比江水干净,怨灵驾驭起来也便没这么容易。”
“目前我是这么猜的。”织萝难得面容十分愁苦,“只要我们去验证一番那几个发病之人是否都加重有井、井中是否有邪气,便能大致得出结论。”
苏文修却又想到一事,“可又不是人人家中有井,许多人家吃的却是江水。这么说起来江水比井水更危险……”看井又能证明什么?
这回解释的是祁钰,“怨灵为攻陷皇都而死,怨气冲天,徘徊不去,江水却是流动的,打的时候能顺便捞着一只怨灵的可能太小。更何况,如今大水围城,还有胆子再去打江水的人,少啊。”
说话间,几人终于到了城南,按照里正的指引,找到了那几个患者。
情况倒与之前所描述的差不多,年老体弱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个别身子健朗些的,却是一副癫狂的模样。家人不得已,只好把他们绑在床上、椅子上,用的还是最粗的绳索,避免他们挣脱。
而织萝、祁钰与玄咫分头查验的结果,倒是真与织萝的猜测一般——井水中有邪气。
城中现在药材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