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燃灯抄-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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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浑浑噩噩,肉到底让她吃了个饱。吃完了她擦擦嘴,一脸厌恶的表情,“下次别这样了,本座毕竟不是你的狗。”
他笑了笑,“我到现在才看明白,有些事不是因为你太固执,是因为我不够坚持。”
她没有兴趣听他感悟人生,吃饱了有点犯困。三途六道所有事物,一般都在玉衡殿处理,天帝用过膳,便要不时召见臣属。让他解开绑带,他又不情愿,长情只好就地一躺,卧在他身后的毡毯上。长案遮住了头,遮不住脚,只见一双雪白的脚丫子从案后露出来,下面回事的人惊讶不已,嘴里喃喃呈禀,目光游移,脸上写满尴尬。
“九司之外另设三省,司制邪破狱,收摄群魔之事。数日前本君与紫微大帝商讨过,神霄府公务巨万,需要分司领治。如今五雷飞捷使人员未定,依卿所见……”天帝从卷犊上抬起了眼,刚要提名,发现堂下人神情有异。他忽然明白过来,扭头一看,她合着眼,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再看另一头,那双莹莹玉足慢慢扭动,粉色的甲盖娇俏,很有童稚的况味。天帝叹了口气,牵起罩衣盖住了那双脚,复正色道,“人选本君还得细思量,九司也可议定,再具本呈玉衡殿。”
底下诺诺答应,但天帝身后卧着一只入魔的麒麟,总让人有立于危墙下之感。
后来奏议的滋味就有些寡淡了,不是天帝心有旁骛,是盖在衣下的脚还是不安分,一会儿扭扭,一会儿又搓搓,渐渐从他衣摆下重又探出来。手执笏板的仙官们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天帝见朝议难以为继,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心不在焉,便摆了摆手,让众人散了。
各路金仙从殿内退了出来,彼此交换一下眼色,唯有怅然摇头。陛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四御的劝谏都被顶了回去,有人觉得陛下不该这样,“毕竟执掌乾坤,将来上行下效,人人弄个入魔的妖物回来,天界岂不乱套?”
有人不以为然,“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遇见了就去解决,怕什么!琅嬛君当初还不是无人看好,最后怎么样?如今更不应当如临大敌,那是谁?天帝陛下!世上哪有陛下做不成的事!”
大禁站在屋角,听他们边说边去远了。其实这事确实不太乐观,四御的劝阻,陛下固然可以驳回,但若是天外天插手,到时应该怎么应对?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找到适合炼化截珠盘的人选。可这事不容易,珠盘一成,五毒攻心,这辈子就再也回不来了。虽然救玄师要紧,但陛下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找不见大奸大恶之辈,计划只有搁浅。
大禁慢吞吞迈进殿里,向上看了眼,耷拉着嘴角说:“回禀陛下,臣四处查访,收效甚微。上古三族被收拾之后,四海八荒从未如此安定过。臣在半路上遇见了肥遗,问它最近下过太行山没有,去过人间没有,想着他要是把生州弄得赤地千里了,臣就把它押回来炼盘。可它说没有,它哪儿都没去,老婆生了孩子,一窝孵了七八条小肥遗,它照顾孩子都还来不及,没时间出去瞎晃。”他摊了摊手,“您看,这事儿可怎么办?臣思来想去,只有……”
他话没说全,向昆仑山方向指了指,意思是想打祖龙的主意。天帝并未答应,“他的业障,用尽余生在偿还,没有临时拉出来凑人头的道理。”边说边揉太阳穴,一筹莫展,“容本君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身后发出轻促的一声笑,“你为什么那么执着,非要打造截珠盘?”
他说:“为了救你,不让你继续疯狂下去。当初你吞下混沌珠是情非得已,既然不是自愿的,我就一定要想办法替你把这珠子取出来。”
她哦了声,一条腿挑在另一条膝头,小腿像秤杆似的摆动着,足尖若有似无在他背上撩动,“你只记得当初的长情,不在乎我现在的感受。我要是说不想取出混沌珠,你也不会听吧!”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取出混沌珠,我们就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我的荣耀你无法分享,你的痛苦我也无法替你承担。”
她悻悻然,“什么情情爱爱,真是麻烦。既然如此,就应该听取大禁的意见,把祖龙抓来。”她对祖龙实在太有兴趣了,猛地翻身起来,从背后抱住他,“天帝陛下,把他抓来吧。你不想救我么?不想与我成婚么?只要有他,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她不由自主舔了舔唇,“把他抓来吧,好不好?”
她摇他,前胸贴着他的后背,把天帝摇得骨头都酥了。只不过这招没能奏效,天帝软玉温香尝了个尽够,脑子却并不糊涂,“只怕祖龙出了龙泉洞,等不及炼化截珠盘,就被你吃了。”
她被戳穿了,虽然知道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达到目的,但天帝这种一针见血的点题方式让她深感不满。她一把推开了他,“离本座远点儿。”
天帝很无辜,“是玄师大人抱上来的,本君什么都没做。”
“你以为什么都没做,就不关你的事了?”她凶神恶煞道,“你绑住本座了,本座的手无处安放,知道吗?”
天帝被她说得发怔,怔完了又觉得好笑,这天上地下,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本座、本座”地自称。她果然是有底气的,他也实在拿她没办法。看看殿外,华灯初上,最后一抹天光也沉入长夜,他呀了声:“天黑了,长情,我们该睡觉了。”
也许这一整天,他盼望的就是天黑吧。那一声惊呼真是蕴含了无穷的欢喜,他匆匆拉她出殿门,站在廊庑底下引她看漫天星辉。
“我一直想这样,带着你,站在碧云仙宫前看星星。你知道首神台么?那是只有天帝才能登上的高台,离天顶也最近。待你我大婚了,我遣走看守的神兵,带你上首神台去。那里能看清日月星辰的走势,每一颗星都有属于自己的星轨……”他嘴里说着,眼睛也明亮如天上的星,“我真的别无所求,唯愿你平安康健。以后就像今日一样,能并肩陪我看星看月,如此就足够了。”
她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被这夜色感染了,不再像先前那样暴躁冒进。他听见她幽幽的叹息,感觉她抱着他的手臂,温驯地依偎在他肩头。
第70章
天帝忽然鼻子发酸,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害怕她眼里仍有血潮,看见了希望会破灭,会生出更大的遗憾来。
她靠着他,就这样,很有岁月静好的味道。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因为手臂同她牵连着,连搂都无法搂她。他只有微微侧过头,亲昵而谨慎地用脸颊触触她。左手悄悄移动,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穿插进她的指缝,与她五指相扣。
“这个愿望,我以前听人说起过。每年上巳节放河灯,那些姑娘蹲在岸边就是这么说的。”她慢悠悠道,“希望郎君康健,希望郎君长命百岁,可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男人这么说,真稀奇。”
天帝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捏着心问:“在龙首原做上神的日子,你还记得?”
她说当然记得,“不是告诉过你吗,本座没有失忆。”
只是一句话,让他一口气泄到了脚后跟。他以为终于等到她片刻的清醒,谁知并没有。手指与手指的交缠也未能持续太久,她胡乱把他从指缝里挤了出去,百无聊赖道:“现在星也看了,衷肠也诉了,回去睡觉吧。”
毫无情调可言,她蛮狠拽动他往回走。天帝唉唉叫着:“玉衡殿太冷清了,还是上碧瑶宫吧。”
她皱着眉道:“何必走那冤枉路,就睡这里好了。”
往云屏后去,看看那张睡榻,两个人够睡。她不具备姑娘腼腆的本能,一手解腰带,一手向他晃了晃,“夜里睡觉就别绑着了,我不爱和衣睡。”
天帝想了想,反正她也走不出去,便松开了两人腕子上的丝带。回身扬袖一扫,殿门轰然阖上,他看了她一眼,“别耍花样,也别动用灵力,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长情哼哼两声,“天帝陛下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可本座潜心观察了一整天,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两人都属于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类型,嘴里互不相让,手上没有停顿。很快各自都脱得只剩中衣,长情十分坦然,天帝反而有点紧张。她看出来了,笑得不怀好意,“我不穿衣服的样子,你不知看了多少遍了,我都不害羞,你害什么羞。”
他坚决不承认,随手把罩衣扔在一旁。解开发髻,披散下长发,灯下看来人略显清瘦,颇有青涩稚弱的美。饶是如此,还是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看她的时候垂着眼,很享受居高临下的快感,“本君是男人,男人什么没见识过?害羞?是你理会错害羞的意思了。”
“是啊,光看别人,换了我也不害羞。”她一哂,见他人不胜衣,再低头看看自己,嘲讽的味道更明显了,“你这一把纤腰,藏在衣下多可惜,脱光了,也让本座饱饱眼福吧。”
这下他终于慌了,运筹帷幄的天帝陛下不知所措,伶仃站在那里,烛火跳动,衣袍上的褶皱也在颤动。
“不敢?”她笑起来,“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也别怕,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现在被鹦鹉链约束着,做不出什么危害四方的事来,你借机和我睡一张床,不会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反正说不清了,天帝决定保持沉默。他提着袍裾登上睡榻,拍拍边上空位道:“上来,不管我对你有没有非分之想,你必须和我同睡一张床。玄师的心不是很大么,还想统领妖兽对抗天界。现在让你冲锋陷阵,你却不敢了?”
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个笑话,这世上哪有她不敢做的事!卷着衣袖上床,在他身旁躺了下来,彼此静静躺了很久,她忽然转过头问:“你可想摸摸我?”
天帝咽了口唾沫,“玄师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躺在你身边,就别装得心如止水了。真的一点都不想摸?那你非要同我睡一张床做什么?”
他的思维慢慢变得模糊,但回答的条理依旧清晰,“睡一张床,是为了防止你体内的魔性忽然暴涨,做出……”在他说话的当口,一只软腻的手灵蛇一样游过来,游到他腰侧。他顿了下,心头鼓声大作,捏拳坚持道,“伤害自己的事来。本君不愿趁人之危,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继续秉持……”
她索性侧过身,就那样眨巴着大眼望着他,“你真的不想摸?”
他两眼发狠盯着殿顶的椽子,“不想。”
她说很好,一手从他的衣襟里伸了进去,“我想。”
看上去清瘦的人,其实一点都不瘦。她的手指在那瓦楞一样的胸腹上游走,一次停顿,一次撩拨,都引发他痛苦的急喘。他闭上眼,藏住眼里的挣扎,她笑了,天帝陛下其实忍得很辛苦吧?他所谓的爱还是留了一手,否则为什么不和她做那种事?最强大的神力,遇上最强大的魔性,不知会塑造出一个怎样的魔种来。她居然有点好奇,反正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把水搅得越浑,对她越有利。
她笑得发腻,“你不是喜欢看我笑么,换种肉来引诱我,我可以笑得更好看。”她摇撼他,“快看我,快看!”
他不为所动,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居然在背太玄生箓。她有点泄气,探过身,在他耳朵上啮了一口,细声说:“你不理我,没关系,我先忙着。回头我累了,你再来替我。”
他心头大惊,睁开眼,看见她撑在他上方,锐利的眼神,妖而有力的身形,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贴身的禅衣太薄了,仰天躺着,曲线毕露。她的视线往下移,灼灼的,一路火花带闪电。他慌忙捂住了,试图起身,“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被她一脚踩了回去。
“别那么小气。”她皮笑肉不笑,“你守身如玉想留给谁?难道除了本座之外,你还有别的女人?”
他说没有,“本君清心寡欲,从来不曾对别人动过心。”
“那就行了。”她咬着槽牙道,“只对本座一人动心,你还留着干什么?一万多年了,再不使该发霉了。良宵夜永,别辜负了上天的美意……你别动!”见他还想挣,她笑着安抚,“彼此切磋一番,别这么小气。来,陛下,把衣裳脱了。”
也许他是想通了,长情微笑着看他抬起白净的手,落在云纹镶滚的交领上。可是后来的发展并非她预期的那样,你以为他会放弃抵抗任人宰割?错!他紧紧扣住交领,把身子蜷起来,蜷成了一只虾。
为了守住贞洁如此拼命,这样的男人真是世间少有。
她很生气,虎视眈眈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