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尊撞上女尊-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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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身上湿透的衣物褪下,只余一件已经被体温给烘得半干的内衫,顾临安转头打量起这个洞穴内的事物来。
有了火堆的照明,周围的事物顿时就变得清晰起来了,顾临安也注意到了许多先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视线在角落里放着的一套衣物上停顿了一下,顾临安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些许惊讶的神色来。
见顾临安没有脱下内衫的意思,厉南烛颇感遗憾地啧了下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地方是哪个人的住处吗?怎么什么都有?”
想到刚才在石壁上摸到的用刀刻下的自己,顾临安也觉得有趣,一边将这事和厉南烛说了,一边起身将那套衣服拿了过来,盖在了厉南烛的身上。
那毕竟不是为她准备的衣物,尺寸不合适,而且以她如今浑身是伤的情况,显然这样会更舒适一些。
“刻在石壁上的字?”厉南烛顿时来了兴趣,“写的什么?”
那些话本里面不都总有这样的剧情,主人公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一处山洞/秘境,得到了什么不世出的宝贝吗?
见厉南烛对此似乎很感兴趣的模样,顾临安索性从火堆中取了一根木柴,起身去先前的石壁那儿看一看。
然而,那上面刻着的内容,注定是要让厉南烛失望了。
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也不是什么藏有宝藏线索的诗歌俗语,只是两个外出打猎,时不时地在这儿歇脚的猎户之间的闲散对话,多是一些生活中琐碎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从石壁上的字迹以及字句间的语气,能够轻易地将两个不同性格的人给分辨出来,而最新的刻痕,就是关于此刻盖在厉南烛身上的那件衣服的。
这件衣服出自在这上面留下痕迹的其中一人之手,是为了另一个神交已久,却从未谋面的人亲手制作的。
“认识字、会制衣,还用得起上好的金疮药的猎户?”倒是没有生出什么失望的情绪来,厉南烛拿起放在草堆边上的一个药瓶,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说起来,这东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至少他们彼此愿意这样相信。”捡起放在石壁下的一把刀柄处雕着精美花纹的匕首看了看,顾临安又将它放了回去,转身走回了厉南烛的身边。
至于那两个人为什么会一直以这种方式交流,又为何从不寻找机会见面,就不是他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说不定这背后,会是一段缠绵悱恻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呢?”许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厉南烛笑着说道,“——嗯?”忽地,她的目光顿住了,“那个,是酒吗?”
朝着厉南烛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顾临安果然看到了一个不大的酒坛。他转头看了看双眼有些发亮的厉南烛,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你想喝?”
“……当然不是。”知道顾临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厉南烛有点好笑。
她虽然好酒,但又不是那种嗜酒如命的人,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分不清轻重,要大醉一场。
“就是想处理一下伤口。”就这么放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不理会,她总有种自己的肠子会在下一刻掉出来的错觉。
顾临安:……
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顾临安只觉得自己的胃部一阵不自觉的抽疼,好像遭受那事情的,是他自个儿一样。
厉南烛身上的伤虽然都已经上过了药,但不得不说,腹部那么大一道口子,那么点金疮药,能起到的效果,实在有限得很。但现在手边的条件有限,顾临安也没有什么法子。
想起之前在沙匪的寨子里头的时候,段小楼就是拿酒来清洗的伤口,顾临安心下了然,过去将那坛酒给搬了过来。
“医用的酒和平时用来喝的酒有些不一样,”不过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不是大夫,不太清楚其中的门道,“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要是没有酒,她肯定会靠着金疮药,让身上的伤口自己慢慢地去愈合。
一边说着,厉南烛一边让顾临安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和一些针线,在火上烫了之后,再交到她手里。
顾临安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在处理这种外伤上面,对方肯定比他要懂得多。
“你身上总带着这么多东西?”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顾临安忍不住开口说道。
如火折子一类的东西,随身携带他倒是能理解,针线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些其他一些他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东西。
厉南烛闻言笑了笑,也不在意:“在战场上,这些东西有时候,就能救你一命。”
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习惯将这些东西,都带在身上了。
看着厉南烛的眉头因为酒水的刺激而蹙了起来,顾临安的手指动了动,终是没有动作。
将伤口边上一些被水泡得发白的皮肉割去,厉南烛捏着针线好半晌,忽地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会制衣就好了。”
她到底伤了一只手,自己弄起来有点不方便。
顾临安闻言一怔,有点不明白厉南烛的意思,但下一刻,他就见到面前的人,将手中的细针刺入了自己的皮肉中,像是缝补破旧的衣服一样,将伤口给缝了起来。
双眼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些许,顾临安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你们那儿没有这样治伤的办法?”厉南烛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带着些许几不可察的颤音。
这本该是在让伤者服下药物昏迷之后,再让大夫进行的事情,就这样清醒着施针,着实是有些难熬。
“没有。”沉默了好一阵子,顾临安才沉声回答。他不觉得他们那里,会有哪个疯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 顾临安:媳妇儿比我还男人怎么办?
谢谢总有女配想逆袭的雷,么么哒~
☆、第73章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 ”大概是看出了顾临安在想些什么,厉南烛笑了笑; “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疯的。”
当初第一个发现这样可以促进伤口愈合的人,也绝不可能是在自己身上试验的。
听到厉南烛的话; 顾临安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你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不寻常?”
“那当然,”毫不在意顾临安话语中的埋汰,厉南烛咧了咧嘴角; “这世上如我这般的人; 又能有几个?”
一如既往的带着慑人的霸气的回答; 可在这样的情景下,顾临安却莫名地有些想要发笑。
看着厉南烛割断了沾了血的丝线,再次用酒清洗了伤口; 顾临安抬手轻轻地抹去厉南烛额头上泌出的冷汗; 轻笑着说道:“没有了; ”他垂下头,在厉南烛的鼻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只有你一个。”
所以,也只有她; 能将他这般深深地吸引。
许是听出了顾临安的话外之意,厉南烛弯了弯眸子,面上也浮现出些微的笑意来。
刚才的那一番动作着实耗费了厉南烛大半的力气; 她有些疲惫地靠在石壁上,看着顾临安将滑落的衣服再次披在她的身上。
“第一个想出这种法子的人是谁?”往火堆里添了些柴,让火烧得更旺些; 顾临安开口问道。
就算那人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做过这种事,但能够想到这种办法的,肯定也是一个狠人。
“应该是一个产婆吧?”厉南烛歪了歪脑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顾临安:……?
完全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顾临安不由地愣了一下。
“你知道的,世上这么多女人,总是会有几个身子不好的,又或者因为别的一些原因,导致难产的人的。”看了顾临安一眼,厉南烛继续说道。
这种事,若是不小心一些,就是个一尸两命的结局。
不过比起天启大陆来,乾元大陆上倒是不存在什么保大保小的选择,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人要是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总会有人想着,能不能将母女都给保下来。”毕竟这世上少有女人,能够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尚未降生的孩子死去,而无动于衷的。
听到这里,顾临安也有些明白过来了:“所以,就有人想到了剖腹取子?”
这样的事情,御朝也发生过,只不过,这种情况,只发生在主人家选择保小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要去保住产妇的性命。
毕竟连肚子都被剖开了,又如何还能继续活下去?
“没错,”厉南烛点了点头,“即便是被腰斩,人不也还能喘好一阵子气吗?只是在肚子上开个洞,喘气的时间,当然要更长。”
是以理所当然的,就会有人想,要是在这段时间里面,让那道口子合回去,能不能将人的性命给保下来。
那些给女人接生的产婆,大多自身本就是医术不错的大夫,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是,该如何去验证这一猜想?”第一次听说这种事,顾临安顿时来了兴趣。
总不能去找个孕妇,试试看能不能在取出孩子的情况下,将人给治好吧?
“这世上会难产的,可不止是人。”厉南烛笑了起来。
虽然那些畜生和人有很多地方不同,但总有许多东西,是共通的。
可惜的是,想法是好的,但想要成功地将其变成现实,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伤口被缝合之后,那些动物确实比原来活得更久了些,可到了最后,大多都因为伤口恶化而死去了,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后来,也就没有多少人再去尝试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投入了无数的心血,却只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的时候,依旧能只凭着心中的那一个信念,埋头往前走的。
“不过,拿酒清洗伤口,能够降低恶化的几率,也是在那时候发现的。”说到这里,厉南烛停顿了一下,忍不住又问了顾临安一句,“你们那儿的大夫,真的不会缝合伤口?”
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在乾元大陆,已经可以算是常识一类的东西了。
顾临安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或许有吧,我不知道。”
他虽然擅长用毒,但也仅仅是知晓药理方面的知识罢了,对于外伤之流的事情,确实不太清楚。他自己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又未曾听别人提起过,自然下意识地就将其当做不存在了。
只是,他既然从未听说过,至少可以说明,这种举措,在御朝并非如周朝这样,广为众人所知。
“这样啊……”没有深究,厉南烛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那你们那边的军营里,有防水的火折子吗?”
刚才顾临安见到她带着的火折子的时候,面上那惊异的神色,她是看在眼里的。
“我不是军中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顾临安转过头,有些无奈地看向厉南烛。
因此纵然军中有那些东西,他也不知道。这又不是其他东西,能够随意地让无关之人知道。
“啧,”听到这话,厉南烛忍不住轻轻地啧了下舌,“出身高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家公子啊……”
顾临安:……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对了,你们那儿……”厉南烛还想说什么,却被顾临安给打断了:“你今天,话似乎特别多?”
“……有吗?”略微停顿了一下,厉南烛打了个哈哈,“我不是话一直挺多的吗?”
基本上她和顾临安在一块儿的时候,都是她在说。
顾临安没有搭腔,只弯着双唇,侧着头看着她,橘色的火光在他的眼中跳跃,那目光像是能够将人整个看透。
和他对视了好半晌,厉南烛终是败下阵来,有些疲倦地吐出一口气:“好吧,”她说,“我疼得睡不着。”她当然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躺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但伤口的疼痛实在太过剧烈,让她完全没法无视。
“你要是累了的话,先休息吧,”即便在山洞中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但她依旧明白此时夜已经很深了,身边的这个人今天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定然也很是劳累了,“我来守夜。”
听到厉南烛的话,顾临安眯起眼,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才轻笑一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蠢。”
厉南烛:……
她刚刚有说错什么吗?
然而,不等厉南烛出声发问,她就感到顾临安扶着自己的肩,缓缓地让她躺了下来,而她的脑袋,则枕在了一处温暖柔软的地方。
“我说过,有些时候,要学会向人撒娇。”头顶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怜惜,让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厉南烛不由地有些发愣。
“若是睡不着,”细细地理着怀中的人半干的发丝,顾临安温声说道,“那就和我说说话。”
只要样能够让她的疼痛减轻些,他乐得如此。
良久之后,厉南烛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