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尊撞上女尊-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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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安闻言,只是弯了弯眸子,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人的性子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枯黄的树叶被风一推,就从枝桠上纵身跃下,飘飘悠悠地往地上落去。
从周朝京城到御朝京都,约莫需要小半年,如若出使的队伍这时候出发,年关都得在路上过了。
指尖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厉南烛面上的神色有些迟疑。
顾临安的生辰在二月,她曾经答应过对方,要前往御朝去参加他的诞辰的。更何况,顾临安作为一国之君,必然得在那个时间之前,就回到御朝。
“让队伍过了年关再出发吧。”最后,厉南烛终是做出了决定。
她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碍着了别人的团圆。真想要将人送回去,也不一定非得跟着队伍一块儿走。这样一来,反倒少了些拘束。
只不过……她得好好想想,到时候得给自己捏造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光明正大地参加顾临安的寿辰了。
嘴角略微上翘,厉南烛表示,这事儿她待会得和顾临安一起,好好地合计合计。
对于厉南烛的决定并不意外,花辞树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后,出声说道:“不必负重,时间应该能减少一半左右。”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只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还是多余些时间出来的好。”
“我明白,”厉南烛点了点头,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那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一声轻叹,“多谢。”
这些年来,花辞树都为她做了什么,她都记载了心里。厉南烛十分清楚,如若没有这个人的相助,她走不到如今的这一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花辞树有点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无奈。
说句实话,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对方感谢的地方——在她看来,她反倒才是那个需要说感谢的一方。
如果没有厉南烛的信任与支撑,光凭她自己,断然不可能做到如此多的事情,等待她的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成为位高权重之人的禁…脔罢了。
对于自己容貌的吸引力,花辞树一直都有着充分的认识。想来也就只有这个信仰真爱的人,才会丝毫不被此影响了吧?
想起以往与厉南烛谈论起这件事时,对方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花辞树的唇边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浅笑。
正如洛书白所说的那样,她能够碰上这样一位值得侍奉一生的君王,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出使的人选我会看着挑的,你不用理会。”知道厉南烛不耐烦这些琐事,花辞树直接开口将之给揽了下来。
然而,听到花辞树的话,厉南烛却没有立即开口应下,反而眉头一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不准备一块儿过去?”
之前花辞树和洛书白那频繁的往来,她和顾临安可都是看在了眼里的,虽从未出言点破,可这其中的内情,心里头却都一清二楚。
如今这样一个名正言顺地与洛书白见面的机会,花辞树怎的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
虽然周朝的制度还未有御朝那样完善,但她想要离开一段时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出了厉南烛没有明说的意思,花辞树沉默了一阵子,才忽地笑了起来:“我说过的,”她说,“我更喜欢心思单纯一点的。”
听到花辞树的话,厉南烛的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倒皱得更深了。
和这个人相识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倘若是因为我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厉南烛刚一开口,就被花辞树给抬手制止了。
“与你——与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像是担心厉南烛不相信似的,花辞树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只是坚持了我想要的东西罢了。”
她与厉南烛不同,不会将感情摆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于她而言,这个世上有着太多比男女之情更重要的事物。
“我相信,即便是换了洛书白,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花辞树的语气很是笃定,就好像在说一件无比寻常的事情一样。
如若不然,对方不会在离开的时候,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洛书白和她是一类人,爱情在他们的心中占据的位置实在太小太小,小到他们无法为此放弃任何自己在意的东西。
厉南烛愣了愣,张口似是想要说话,可最后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无法弄明白花辞树到底是怎么想的,却也不会以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各人有个人的活法,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去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拍了拍花辞树的肩膀,厉南烛不再提刚才的话题:“那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起来,她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有些不称职,总是这样把事情丢到一旁,自顾自地瞎折腾。
“随便闹腾去吧,”看到厉南烛的表情,花辞树弯了弯唇角,“只要到时候人能完好地回来就是了。”
这个人,已经为了天下的苍生,做了足够多的事情。
“剩下的,我会打理的。”
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今天只写了一章,下一章防盗,明天替换。
☆、第137章
“所以; ”侧着脑袋看着换下了象征着天子的龙袍的厉南烛,顾临安的双眸微微弯起,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我们的年; 得在路上过了?”
“要是途中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转过头朝顾临安笑了笑; 厉南烛开口回答; “说不定能在那之前赶到京城。”
她口中的这个“京城”; 说的当然不可能是周朝的京都。
“这样啊……”闻言略微眯起了双眼; 顾临安故作沉吟地低头思索了片刻; 才再次开口,“那我们还是走慢一些吧。”
他可不想在那样的日子里头,还得应付一大堆繁琐的事情。
没有料到顾临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厉南烛愣了一瞬; 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
这个家伙;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可是要比她还要任性得多,就是不知道远在御朝京师的洛书白如果知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心情。
这么想着; 厉南烛看向顾临安的目光当中,都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打趣。
猜不出厉南烛在想些什么,顾临安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
“没什么,”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厉南烛轻咳一声,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来,“我再去检查一下准备好的东西。”
早早地打发走了林秋,两人原就打算轻装上路,行礼并不多,只需安排好身后的事情,便随时可以启程。
顾临安与厉南烛都不是那种娇生惯养之人,也不耐坐那颠簸的马车,各自牵了匹马,倒是显得潇洒异常。
临行之前,两人还抽空去看了一眼先前问厉南烛讨要了一个机会的三个小女娃子。再过上几天,她们就得随着运送粮草的车队一起,前往那万里之外的北地了。
“怎的不是去洛城?”对于这三个小丫头的去处有些意外,顾临安出声问道。
“洛城安宁,近来并无战事,尚未到招募新兵之时,”学着当初卓九回答自己的问题时的口吻,一板一眼认真地回答,厉南烛的眼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笑意,“以她们的能力,定然能在北地的战事当中取得功绩,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实现十年之约。”
就是她都没有想到,卓九在替这三个小娃子安排去处的时候,竟然连那十年之约,都一块儿考虑了进去。
稍显惊讶地挑了挑眉,顾临安看了厉南烛一眼,心中对她看人的眼光更是佩服:“这样的人,最易得人心。”
与那些故意施恩的人不同,卓九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心,那份诚恳与认真,最是能够取得他人的好感。
“当初卓九可是差一点就坐上将军之位的人。”如果没有战场上的那一次重伤的话。
说起这事,厉南烛就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如卓九这样,本该有着更远大的前程,却在战场上断送了一切的人,着实不在少数。
好在如今战乱已平,这朝中的许多官职,也都不需那些人再去战场上,拿自己的性命拼杀。
“总有些事情,需要人去做,不是吗?”一看厉南烛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到了战场上的事情,顾临安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正是因为有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在前方探路,才能有今日的安稳与和平。
“嗯,”厉南烛回握住顾临安的手,微挑的凤眸中的光亮异常夺目,“我为曾与她们站在同一个战场上,而感到无比自豪。”
不明白面前的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三个小丫头突然就从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自信与傲气,让她们不由自主地为此折服。
“……我……”
“什么?”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人说话,厉南烛疑惑地低下头,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三个小家伙。
“……我们……”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小,同样也是性子最为怯懦的小满,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抬起头来,不避不让地对上了厉南烛的双眼,“我们,一定,会有一天超过你的!”
“对!一定会的!”另外两个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也跟着大声地喊了一句。
看着这三个小丫头宣誓一样的举动,厉南烛眨了眨眼睛,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然、然后……”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说的小满看到厉南烛的模样,气势忽然就笑了下去,嗫嚅着好半晌都没能说出后半句来。一旁的立夏跟着说了几遍“然后”,还是没有等到下文,顿时有点急了,飞快地偏头看了边上头越垂越低的小满,用自以为很隐蔽的动作捅了捅向来最有主意的谷雨。
被立夏一捅,本来还因为接不上下文而倍感尴尬的谷雨顿时一个激灵,头一抬就把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给说了出来:“然后让你去挑一个月的粪!”
“对!然后让你去挑一个月的……咦?”听到谷雨的话,立夏立时一个挺胸抬头,眼睛都不眨地把对方的话给重复了一遍,但是这话……怎么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顾临安:……
厉南烛:……
看了看已经差不多把脑袋买到胸口的小满,又看了看表情有点发懵的立夏,厉南烛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面前的小丫头的脑袋,“我等着。”
等着你们创造出能够让我侧目的功绩。
“好了,”收回手,厉南烛看向顾临安,“我们走吧。”
顾临安对此自然没有异议,笑着点了点头,就和厉南烛一起,转身离开。
直到两人的身影从视线当中消失,三个小姑娘才回过神来。小满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们……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极度渴望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然而,另外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
她们和厉南烛之间的接触其实本来就算不上多,除了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一声“厉将军”之外,对她完全一无所知,之前也完全没有生起过打听对方身份的念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刚才的那位大人,”负责照看三个小姑娘的人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敬仰,“等你们进入京城朝堂的时候,就能够知道她是谁了。”
三个人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的某些决心,变得更坚定了些。
至少……得亲眼去见证,那个人到底是谁。
高悬于空中的日头毫不吝啬地投下炙热的阳光,高涨的气焰当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夹杂着秋意的风吹起麦浪,带来一阵果实的清芬。
“你真的相信那几个小丫头,能够做出惊人的功绩来?”挥手赶走了一只飞错了方向的白色蝴蝶,顾临安笑着问道。
“为什么不?”厉南烛挑眉反问,“有多少伟人在做出大事之前,都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
不仅如此,甚至还可能被其他人给称为疯子和废物。
盯着厉南烛看了一会儿,顾临安忽地笑了起来:“不记得从哪里听到过这样一句话。”
“嗯?”厉南烛看过去,等着他的后文。
“理想在实现以前,有很多名字,”移开视线,顾临安看着前方的道路,唇边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它们是幻想,空想,以及不可能。”
“那都是别人口中的称呼,”厉南烛摇了摇头,“在我们的心中,他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名字。”
“是什么?”顾临安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追问。
“——必将完成的事情。”厉南烛目视前方,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一句话。
哪怕遭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