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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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罢,管弦声骤停,一时突然噤若寒蝉。
“好、好、好。”伴随着清脆的掌声,女帝陛下连说了三个好。
众臣子一头雾水,摸不准圣意。
萧景姒看向正对方向,那一桌坐的是西陵与夏和的一品大臣,立马正襟危坐了,等女帝陛下发话。
她漫不经心般,问了一句:“几位大人觉得如何?”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后,连连点头:“甚好甚好。”女帝都拍手叫好了,能不好吗?
“如此的话,”萧景姒顿了一顿,微微换了姿势,轻轻拂了拂隆起的腹部,“这些女子便赏给你们了。”
波澜不惊的一句轻言细语,让那一桌子的官员都如坐针毡,立马站起来,躬身道:“微臣惶恐。”
谁特么都知道,那几个舞女,是安庆王送来给帝君享用的,帝君还单独召见了一个,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剩下的谁敢收。
语调微微一提,高位上的女子不疾不徐地反问:“你们要抗旨不尊?”
女帝陛下要赏,也不能不受啊!
嗯,大楚总归是女帝的天下!那几位大人十分默契又统一地跪下表了态:“微臣不敢,微臣谢陛下赏赐。”
萧景姒扬扬眉头:“起来吧,待宴席散了,各自去挑心仪的女子带回去。”
“是。”
席间,一干大臣狂抹汗,怎么觉得这温柔淡然的女帝比暴戾乖张的帝君还可怕,一个个汗流浃背。
与萧景姒相熟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景姒这下马威还没完,女权天下,可不是闹着玩的,是来真的。
果然,不大片刻,萧景姒又开口。
“朕没有掌过西陵与夏和的权,所以各位大人可能不知道朕的处事风格,只有四个字,”停顿了一下,萧景姒轻轻柔柔地说,“安分守己,可明白?”
大凉的臣子连连点头,确实,女帝陛下虽然手段很多,但从不滥杀无辜,只要听话,就不会痛下杀手。
西陵与夏和一干人等,附和说:“臣等明白。”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女帝的行事作风,似乎有些不动声色的狠,温温柔柔的女子,摄政大凉才一年多,便将前朝大凉的老臣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萧景姒又道:“若是各位大人心里对朕这个女帝不服,也忍气吞声咽下去,别让朕知道,朕当摄政国师的时候,大凉也有许多大臣不满不从,至于朕是如何让他们担君之忧为君所用的,你们以后同朝为官,可以私下多联络交谈。”
女帝陛下果然是来下马威的!
谁说女帝陛下脾气好,淡然随性得像仙人儿,这仙人儿坐上那龙座,这帝王气度可是不比帝君少一分。
众人连声道:“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萧景姒莞尔浅笑,下令赏了酒,随口道:“方公公。”
“老奴在。”
“有件事要你费心了。”萧景姒说,“前朝宫妃还住在后宫,明日便遣散了吧,朕不需要三宫六院,帝君更不需要。”
声音很轻,很悦耳好听,没有任何帝王架子,像是随口一道,只是殿中安静,众人也都听闻到了,心里都亮堂着呢。女帝陛下这一趟,可不止是来下马威的,也是告诫众人,帝君为后,三宫六院无妃。
方公公会意:“老奴明白了。”
随后萧景姒便没有再多言,宫宴的汤做得可口,她便多喝了几口,也不急,听着管弦乐,温柔端庄地坐着。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帝君楚彧才回到大殿,一见龙椅上的女子,显然大吃一惊,也顾不上请安的众位臣子,快步走到萧景姒跟前。
“阿娆。”
萧景姒顾盼生姿地抬抬眼眸,有些嗔怒:“怎么去了这么久?”
楚彧听出了她言语间的恼怒,坐到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
“这件事等回去同你细说。”楚彧好好打量她一番,未施脂粉的脸有些白皙,他用手背贴着她额头探了探温度,有些凉,“你怎么来了?外面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些。”
萧景姒指了指席间坐着的那些舞女:“我来看她们跳舞。”
“没什么好看的。”他不关心这些,只顾着她,把她的手抓过来,包在手心里,“手怎么这么凉?冷不冷?”
不待萧景姒回答,楚彧便冷着脸怒斥一旁伺候的宫人:“你们怎么伺候的!”
随行的几个一等宫女头都不敢抬,连忙跪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其实还真不怪她们,除了紫湘与古昔,萧景姒极少让人近身侍奉。
“为难她们做什么,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萧景姒拉了拉楚彧的袖子,他才缓和了神色:“去将陛下的药膳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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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存稿君,顾仙女存大结局去了,仙女说了,不准养文!
正文之后,写桃花妹妹的故事。
☆、第一百九十一章:白灵令出!
萧景姒拉了拉楚彧的袖子,他才缓和了神色:“去将陛下的药膳端来。”
那几个宫女这才如临大赦,宫中传闻果然没错,帝君残暴,御前伺候的小命最容易不保了。
萧景姒来了,楚彧便没心思做其他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喂食倒茶,事事亲力亲为。
她说:“我将后宫遣散了。”
“嗯。”
她又指着那些女子:“她们被我送人了。”
楚彧见她心情不错,也不由得愉悦:“你高兴便好。”
听听,听听女帝与帝君的对话,谁主谁从,一听便知。啧啧啧,帝君的帝位啊!
“楚彧,我困了。”萧景姒有些倦,靠着楚彧不愿意动弹。
楚彧从宫人手里接过萧景姒的披风,给她系好。
“我抱你回去。”
楚彧俯身,将萧景姒打横抱在怀里,白色底面金线绣花的裙摆,拖了长长一地。
席间各位大臣连忙起身:“臣等恭送陛下、帝君圣驾。”
待二人走远,倒抽气的声音这才此起彼伏。太惊悚了!这女帝帝君,没一个好应付的!远远望去,已经看不到曳地裙摆,席间才有人做声。
“啧啧啧,就是眼珠子,也不用这么个疼法。”
众人纷纷附议,觉得靳相说得有道理,帝君对女帝那纵宠程度,简直言听计从。
那一桌被赏了舞女的官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然后纷纷端了酒杯去隔壁桌敬酒。女帝陛下不是说了吗,平时要和前大凉的大臣们多联络交流,得摸清女帝陛下的执政作风。
有西陵的官员就不耻下问了:“女帝陛下在帝君面前温温婉婉的,执政手段当真如此雷厉风行?”
另一位夏和大臣捋捋胡须:“以暴制暴?”
一个女子,不然怎么治得住一朝臣子,这些个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官员,哪个不是老奸巨猾的豺狼虎豹。
大凉的官员摇头:“我们陛下从来不动粗。”
一位寒门女帝派的三品官员补充:“我们陛下喜欢不动声色地让人自掘坟墓。”
哬!
闻言者,皆倒抽一口气,这端庄优雅的仙人儿还玩阴的?那还不如像帝君那般简单粗暴,至少能死个明白。
女帝帝君都撤了,这宫宴也就散了,大臣们三五成群地相邀着去喝喝酒聊聊朝政国事,命妇们成群结队一路说着女帝陛下的宫裙与凤钗,那是何等尊贵,何等绝无仅有。
忽而,一个年轻的女子一个不留神撞到了前头人的后背,女子连忙道歉:“抱歉,失礼了。”
被撞的人转过身来,莞尔笑笑:“无妨。”
“左、左相。”
这被撞女子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洪宝德扯扯嘴,她是洪水猛兽吗?这么躲她。洪宝德不大在意,扶着肚子独自往殿外走去,一路大官小官都两边闪开,行以莫名其妙的注目礼。
待左相爷的锦缎靴子刚迈过大殿的门槛,后面的结伴缓行的命妇们就面面相觑了。
头戴金钗步摇的贵妇人嘟囔了一句:“左相大人的肚子……”
瞬间,话题便被打开了。
这头戴金钗步摇的,是前大凉户部左侍郎的夫人,右边凹凸有致风韵犹存的贵夫人是督察院御史的大夫人,左边是顺天府府尹的二夫人。
三位都是凉都叫的上名号的命妇,见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周围也没他人,便放肆大胆起来了。
督察院御史家的附和了一句:“得有五六个月了吧。”
顺天府府尹家的大吃一惊:“不是还未成婚吗?”
“早便被退了亲了,听说忠平伯前几日就回靖西了。”督察院御史家的大夫人知之甚多,便与二位夫人说起了京都这桩不算秘闻的秘闻,“洪左相莫名其妙就怀上了,也没个风声,肚子里的孩子啊,八成不是忠平伯的,不然哪个男人会连子嗣都不要。”
户部左侍郎家的就问了:“那孩子是谁的?”
“谁知道,一个妙龄女子,还未成婚便怀了身孕,没准还是在与忠平伯订婚时就做了出格的事。”
左侍郎家的眼露鄙夷:“一国左相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竟还大着肚子在宫宴上抛头露面,实在丢大凉女子的脸面。”
督察院御史家的连忙低声附和:“可不是,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会不会羞愤欲死。”
“依我看,也是个没担当的胆小之人,让女子怀孕又不娶她,如此懦夫算什么堂堂正正的男儿。”顺天府府尹家的夫人啧啧了几声,“父不详的孩子生下来作甚,左相也是糊涂。”
另外两位夫人正欲接着话再说上几句,被铮铮传来的男声喝止了。
“宫中重地,非议朝廷命官,几位夫人好大的胆子。”声音,已动了怒。
三位夫人连忙转头看去,顿时尴尬至极,嗫嚅了一声:“将、将军。”
怎这般倒霉!说左相爷的坏话,竟让安远将军听到了,现大楚谁不知道安远将军向来袒护左相爷。只是,实话实说,又是宫里,安远将军也不能怎么样吧。
三位命妇人如此想着。
秦臻道:“方公公。”
方公公赶紧上前去:“将军有何吩咐。”
秦臻冷冷一眼扫过那三位妇人:“将这几人按照宫里的规矩处置了。”
到底是一国将军,那眼神就是略带冷意便能让那三位深宅贵妇吓破了胆,一个比一个脸白,脂粉抖动。
宫里的规矩:乱嚼舌根者,杖刑。
这三位夫人,也真是太不懂分寸了些,要说闲话也关门闭户地说啊。
方公公瞧了一眼,有些为难:“将军,这,”毕竟能被请来宫里参加宫宴的,夫家官职绝不会低,况且妇人们向来长舌,何必计较,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不想——
秦臻脸色冷得紧,没有半点松动:“有什么问题本将军一律担了,先把人扣了。”
安远将军的态度摆这儿了,今儿个是一定要给左相大人讨个公道!
方公公权衡了一番,唤来内侍局的宫人将几位夫人拦住,三个平日里大门不迈的女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花容失色。
这厢闹出了动静,惊动了还在酒桌上应酬的几位大人,几位大人一见是自家夫人被宫人拉扯,连忙放下酒杯前去阻止。
“安远将军,不知拙荆所犯何事,竟惹得安远将军如此动怒。”顺天府府尹道。
秦臻面无表情:“侮辱朝廷命官。”
督察员御史大人方才走得晚,也听闻了几句,觉得无伤大雅,何况左相大人都敢挺着肚子出来,还怕人说,便笑着打圆场说:“不过是无知妇人多舌了几句,下官代拙荆先陪个不是,改日下官必定亲自去左相府登门赔罪,还请将军看在下官的薄面上,既往不咎。”
户部左侍郎也连连赔礼道歉,暗暗恶狠狠瞪了自家夫人几眼,真是太不成体统了,什么地方就敢闲言碎语。
三位大人一番周旋,秦臻却置若罔闻,只道:“把人带下去,按律处置。”
方公公得令:“老奴遵旨。”
啪啪啪——
简直当众打三位大人的脸,这礼也赔了,歉也道了,纵使有错,同僚一场也该留几分情面吧,不就是女人间那点事,何必得理不饶人。
顺天府府尹是个急脾气,沉不住气了:“安远将军,不过是说了左相几句无伤大雅的话,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再说了,贱内所说何处有不对了。”
左相洪宝德突然大了肚子,又被退了婚,孩子父不详,这是京都人尽皆知的。
“洪左相腹中孩子何时父不详了?”秦臻抬眸,神色骤然森冷,字字铿锵声如洪钟,“那是本将军的孩子。”
“……”
一句话落,鸦雀无声。
左相大人的孩子是安远将军的!左相大人的孩子是安远将军的!左相大人的孩子是安远将军的!
大楚建国第一年的第一件要闻,莫过如此了。
顺天府府尹脸都青紫了,难看得不得了,抱手躬身,道:“是下官失礼,还请安远将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