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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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把他抱稳来:“鱼干。”
鱼干懵在那里,没理他,抱紧小皮球,不让抢。
镜湖眉头一皱,然后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根鱼干,递给小团子,小家伙闻了闻,啃了啃。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鱼干一把扑过去:“乔乔爹爹~”
镜湖欣慰地拍拍鱼干的后脑勺:“乖。”
众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这两人才是亲生的真爱吧。
还没有开席,温思染闲不住,吆喝着凤朝九与他两个凤家侄子一起玩牌,兴致上来了,也不赌钱,赌酒。
就他会玩!
凤玉卿与凤朝九还行,都不是老实本分的人,花花肠子多,会诈人,凤容璃这脑子就显然不够了,连连被灌几大碗酒。
洪宝德看了一会儿牌,起身去厨房帮凌织,凌织最近迷上了烹饪,非要亲自下厨。正巧,秦臻从里屋出来,将她叫到一旁,隔着楼梯扶手,洪宝德站在上面,秦臻站在下面。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洪宝德也不说话干扰他。
秦臻开口:“明天什么时辰走?”
洪宝德挨着扶手,目光看似清澈无痕。
她回答说:“隅中。”
“我送你。”
洪宝德摇摇头:“秦臻,你别去送我,景姒也不去。”他想说什么,她又接过话去,继续道,“我会舍不得的,会想一直赖着不走的。”
她敛下眸子,秦臻站在低处,她刚好看见秦臻的眸子,黑沉沉,古井无波般。
他还是那一句:“我送你。”
她远走他乡,他怎么可能放心,倒是巴不得送君千里。
洪宝德还是摇头,眯了眯眼睛,笑笑说:“你就别去了,我会哭的。”像开玩笑似的,她强调,“我真的会哭的,把南城门都哭倒的。”
玩笑的口吻,也没谁当真。只是,她自己知道,若秦臻若真来送她,她肯定会哭吧,哭得最难看最难看那种。
秦臻沉吟了一下,点头:“好,我不去送你。”
她还是笑,很无奈的样子:“也不要偷偷去送我,我就怕你和景姒偷偷去。”
秦臻不吭声,临别之际,有很多话要叮嘱,又不知道先说哪些。
屋子里很暖,洪宝德擦了擦木梯,就扶着还不算大的肚子往那里一坐,等秦臻慢慢说。
过了很久,他说:“路上要小心,到了靖西便给我与景姒写信,一个月不要少于一封,等了我得了空就会去靖西看你。”
洪宝德嗔了一句,颇为无可奈何:“我又不小了。”
还以为他要煽情呢,却还是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地交代,分明在战场是个果决狠厉的将军,在她与景姒面前,就絮絮叨叨,十足的小老头做派。
他也不管她听不听,还是继续叮嘱:“你这般年纪了,性子还不好,总是不着调,魏峥家里又没有大人,以后必定是你帮他掌家,要沉敛一些,莫要由着性子胡来。”
他还真是……了解她,这话说的,真像女子出阁时,家里长辈的数落。
洪宝德耸耸肩:“在你看来我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秦臻摇头。虽然确实不着调了些,做事也没有章法,可她,也是极其聪明的女子。
“我怕别人不能像我与景姒一样包容你的小性子。”秦臻顿了顿,像是叹了一口气,“以后,你要自己疼惜自己。”
她不像贵族的大家闺秀,总是大手大脚的,也不拘小节,平时总是满嘴玩笑胡话,没个正经,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她会养成这样如此性子,是因为她没有母亲教养,因为秦臻与萧景姒也容忍她。都说左相洪宝德就是个官痞子,哪像女子,大概也就只有这二人会将她当女子疼惜了。
她低头,吸了吸鼻子,然后瞪秦臻,瞪到眼睛发红,怪他:“你突然煽什么情,一点都不适合你。”又数落他,“你以前可是一直骂我混不吝来着。”
以前以为会一直离不远,哪知明日要分离,早知道,他以前便不那么训她,不会总是冷脸,会对她好一点。
“我不放心你。”他说。
“秦臻,我就说这一次,从小到大,都欠你一句。”她看着秦臻,笑得明眸皓齿,眼眶微红,“谢了。”
说了这一句,然后洪宝德起身,掸了掸裙子上的土,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汤怎么还没好?我去看看。”然后从秦臻身边走过去,对着厨房喊,“凌织,凌织,汤好了没?”
她转身,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下来了,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又逼回去。
不大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洪宝德的声音。
“凌织,我来帮你。”
“我不会做饭,我给你烧火。”
“这灶火的烟怎么这么大,把我眼泪都给熏出来了。”
凌织说:“没有啊,我怎么没看见烟。”抬头一看,洪宝德满脸的眼泪。
秦臻站在厨房外,许久才转身走开。
半个时辰后,温思染他们玩尽兴了,凤容璃也被灌得不省人事了,适才开席。席间,洪宝德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又说了什么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有缘江湖再见之类的话,颇有豪气女侠的风范,然后她就挨个敬酒,因为是孕妇,不能敬酒,她就敬汤,她喝了很多很多汤,她说,以汤代酒,先干为敬,却喝得急了,然后就给喝吐了,让大家先吃着,吐完就再来喝。
洪宝德一刻钟都没有回来,魏峥去里间寻她,也很久没有回来。萧景姒便安抚了一番楚彧,然后也去了雅间最里侧的屋子里。
魏峥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萧景姒走过去:“她可还好?”
他摇头,看着纸窗,看不见里面的光景,只听得见女子极力压抑的抽泣声。
“不好。”魏峥怔怔出神,有些失魂落魄,他说,“她哭了,哭得很厉害。”
他不敢进去,怕她会哭得更厉害。
萧景姒伸出手,却没有推开门,又收回来。
“宝德不喜欢哭的,从小就爱笑。”
洪宝德从来不哭,更不会在人前哭,她总是那般玩世不恭,不让人看到她的心事,因为从小是孤儿,又寄人篱下,她其实是有些敏感的,却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魏峥几次想推开门,还是转身了。
“萧景姒,她随我去了靖西,会不会还这样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暗了暗,自言自语似的,“我怕,她会哭很久很久。”
萧景姒未言。
依照宝德的性子,咬碎了牙也会混着血咽得一滴不剩,然后笑着装若无其事。
他苦笑:“我来找她,是想娶她,不是想让她哭的。”
魏峥回头看了一眼,顿了很久,转身走远了。
萧景姒推开门进去,又合上门,唤了一声:“宝德。”
地上有一滩呕吐的污秽物,洪宝德蹲在墙边,抬起头来,通红的眼,满脸的泪痕,抽泣着说:“景姒怎么办?眼睛红了,不能出去见人了。”
她抬手,重重地擦掉眼睛上的泪,又落下来,便又去擦,很用力地,都擦红了也擦不干净。
萧景姒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背:“那就散了吧。”
洪宝德扬起头,大颗大颗的泪砸在萧景姒手背上。
“就这样散了,我怕,想见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了。”
------题外话------
wuli宝德,是我最纠结的地方,容我再三思考一下。
大结局存稿中,暂时更新很少很少,但请小仙女们别养文哈
另外,强调一句,盗版的妹子们,别冒泡了,我家的规矩,正版才可以留言,真爱就转正,不然,请彼此尊重,我没办法对盗窃我劳动成果的人客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宝德的选择
洪宝德扬起头,大颗大颗的泪砸在萧景姒手背上:“就这样散了,我怕,想见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了。”
没有歇斯底里,她抬着头,安静地泪流满面。
萧景姒也眼红了,轻拍她的背,她身子颤抖的厉害。
“宝德。”
她转过头去看萧景姒,红肿着眼。
“景姒,我好像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是啊,很喜欢很喜欢,不然,不会哭得这样揪酸人心,也不会一碗汤下肚,吐出的污秽里,有殷红殷红的血。
要多喜欢,才会让这个坚强的女子哭出泪,吐出血。
洪宝德说:“我在他后面看了他十年,以后好多好多个十年,我怎么办?魏峥说靖西风光很好,可是那里没有秦臻。”
萧景姒不知道如何安慰,跟着哭,任性地说:“那你就别走了。”
洪宝德摇头,不说话,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洪宝德没有出去,魏峥对屋外的人说她不舒服,便就此散了。还是那么仓促地散了,没能好好地道别,也没有多喝几口离别的酒。
楚彧在外面等萧景姒,等了许久不见她出来,便不放心,进去寻她,她眼睛有点红,鼻子也红红的。
楚彧摸摸她凉凉的小脸:“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摸摸她的眼睛,有点烫,楚彧心疼地亲了亲她,“哭过了?”
她点头,搂住楚彧的脖子,兴许是怀孕了,又是洪宝德的事情,她再淡然的性子,也有些怅然若失的悲愁。
楚彧抱住她的身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她。
“楚彧。”
“嗯。”
萧景姒嗓音闷闷的,有些沙哑,好似很无力,慢悠悠地说:“每个人这一生,要遇上一个相爱相守的人,真的很难很难。”
许多许多人终其一生不知情爱,或者爱而不得,相爱相守要很大很大的运气,而宝德,少了那样的幸运。
楚彧点头:“嗯,是很难,我用了两世,才遇见了你,才和你相爱相守。”
萧景姒往他怀里钻,用力抱紧他。
“累不累?”楚彧拂了拂她耳边的发。
萧景姒摇头,声音细弱蚊蚋,有些无精打采:“不累,有些困。”
“那我们先回去。”
“好。”
才方走出茶肆,萧景姒便让人唤住了脚步。
“萧景姒。”
是凤玉卿追到了门外。
萧景姒脚步一停,楚彧便皱眉不高兴了。
“晋王殿下有何事?”
即便萧景姒贵为女帝之后,还总是称凤玉卿一声晋王殿下,礼貌,却显得疏离,恰如其分的距离感。
凤玉卿看了楚彧一眼,便转眸看萧景姒:“我有几句话与你说。”
不等萧景姒回话,楚彧就没耐心了,态度不太好:“有话快说。”
楚彧对凤玉卿的态度一向不好,也是,他本来脾气就暴戾,对那些个觊觎他家阿娆的阿猫阿狗更是没办法客气,不动手就算不错了。
凤玉卿直言道:“我想单独和萧景姒说。”他强调了单独二字,很着重。
狂蜂浪蝶,楚彧简直想拍死!
“她很忙。”
楚彧拉着萧景姒就要走,她顿住步子,拍拍楚彧的手,安抚他:“你去马车上等我。”
虽然楚彧很不爽,但是阿娆的话,他得听啊,给萧景姒把御寒的披风系好带子,又用眼神警告了凤玉卿一番,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去马车那头。
幼稚的一只猫!
凤玉卿笑了笑,又往茶肆里走了走,到了没风的桌旁,才开口:“我已经请旨了,去夏和当个郡王,下个月月初便会动身。”
萧景姒想了想,说了四个字:“一路顺风。”
凤玉卿不禁失笑:“你就这一句?”
也是,她向来对他话不多,除了必要的言谈,总是冷冷淡淡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大概是真没有什么说的,萧景姒想了许久,才又道了一句:“若是想回来,随时欢迎。”
凤玉卿挑挑眉头:“就不怕我回来造反吗?前朝可还有一些成天喊着光复凤氏江山的旧部,一直盯着我不放。”
毕竟,他是凤家最有望登帝的亲王,是正统血脉,不像萧景姒,嗯,民间都说她是妖魔鬼怪。
她摇头,语气很肯定:“你不会,如果会,你早就捷足先登了。”
他若有心帝位,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可是,凤玉卿从未趁虚而入过,一次都没有,甚至不遗余力地帮她。
是友,不是敌,萧景姒也从未防备过他,虽人心莫测,只是,总有些人,不需要怀疑猜忌。
凤玉卿只是耸耸肩,笑得无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念叨:“谁让我赢不过你,都是命啊。”抱着手,一脸随性,他说,“不过,败给你,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不是赢不过,是不愿与她对立吧。
心甘情愿的事,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会失落,但不会不甘,从一开始凤玉卿便知道,这个女子,是他触及不到的,人这一辈子啊,总有些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人或东西,但,依旧移不开眼睛,所以,他观望,观望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萧景姒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