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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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国公府萧扶辰,她会预知,萧景姒是知晓的。
“什么结局?”
她道:“新帝身死,女帝登基。”
萧景姒笑,果然,筹码够多。
萧扶辰似乎想彻底消除萧景姒的顾虑,开诚布公地道:“我都知道结果了,怎会以卵击石,你大可放心,我只求生路。”
楚彧之事,占了萧景姒全部的重心,萧扶辰这时候投诚,带着确凿的目的与筹码,确实,很让人信服。
玩玩也罢。
萧景姒隔着飘落的杏花飞絮打量萧扶辰:“你很聪明,这辈子最错的事,便是选了凤傅礼为营。”顿了一下,她云淡风轻般的口吻,“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能让你活着,也能让你死。”
自然,她萧景姒有的是手段,何曾输过。
打住了回忆,萧扶辰抬回过神时,大理寺的人已经替她扣上了镣铐,被推着往殿外走去,一旁的凤傅礼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嘶吼。
“萧扶辰,你别得意,你也会不得好死的,你也休想好过!”
“哈哈哈……”
“你等着吧,等着大难临头的那一天。”
“贱妇,该死的贱妇……哈哈哈……”
凤傅礼疯了一般,披头散发地挣扎,没有眼珠的左眼疤痕狰狞吓人,他仰头咒骂,咆哮。
“萧景姒,你出来!你滚出来!”
“你设计陷害朕,你不得好死!”
“萧景姒,你这个妖女!我以皇室血脉诅咒你,诅咒你痛失所爱,生不如死!”
“祸乱大凉,妖女当道……哈哈哈,妖女当道。”
“哈哈哈,妖女,妖女,哈哈哈!”
疯了疯了,满嘴狂妄自大!像个癫狂之人。
哼,自古败者为寇,只有无能之人,才会输得如此没有气度,洪宝德懒得被荼毒耳朵,下令:“把他的嘴堵起来。”
戎平军正要上前,殿外突然道:“国师大人到!”
“国师大人到!”
“国师大人到!”
连传三声,殿外参拜新帝的文武百官瞬间让出一条道来,就见女子小腹隆起,穿着宽松的白色纱裙,长发散着,有些微微凌乱,踩着殿外的红绸绒毯缓步走来,消瘦的脸,清冷了一双眸,带着一身气度。
君临天下的气场,没有刻意修饰,似乎与生俱来,国师萧景姒来了。
刚刚登基的新帝便成了阶下囚,国师大人是该来主主沉浮。
凤傅礼一见萧景姒,愈发狂躁,似乎要挣脱着扑上去,目眦欲裂:“萧景姒,朕要杀了你!”
“你去死,你去死吧!”
“萧景姒!”
她突然张嘴,启唇,轻轻道了两个字:“杀了。”
顿时,凤傅礼安静了,整个大殿都死寂了。
杀了?
好歹是一国之君,好歹是凤氏皇族,国师大人一向不爱动粗杀戮,这二字,却是着实带了一股浓浓的杀伐之气。
刘大学士六十高龄,是三朝元老,不由得说了句:“国师大人,新帝毕竟是——”
女子的声音,很冷,还是只有两个字:“杀了。”
两个字,轻缓,无波无澜,没有半分震慑恼怒,却冷得让人背脊生寒,全是森森杀气。
国师大人平素里,并不行以暴政,这是要开杀戒?
大臣们面面相觑,似有话说,却不敢乱说。却在这时,国师萧景姒突然嗓音提起,走至永延殿的正中央,面向殿外跪了乌压压一片的众人,目下无尘,字字铮铮:“将所有与废帝凤傅礼有干系的余党,全部杀了,还有之前在东宫当值过的宫女太监也一个都不留,谁要敢求一句请,同罪论处。”
顿时,满朝缄默,甚至,不少先前的太子党都软了腿,吓白了脸。
国师大人执政一年,这是第一次大肆屠杀。
看了许久戏的凤容璃突然有些看不懂,问一旁的怡亲王:“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大开杀戒?”
谁都知道,萧景姒不爱杀戮,更加不会滥杀。
凤朝九若有所思了片刻,说:“只有楚彧能让她毫无理智。”脸色微变,道,“可能是楚彧出事了。”
“难道是药出了问题?”凤玉卿不禁看向殿中央的女子,眉头狠狠皱起,满脸担忧。
秦臻与洪宝德神色同样大变,萧景姒会突然这样暴戾,必定与楚彧有干系。秦臻似要说什么,手被洪宝德拉住,她摇摇头。
萧景姒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拦得住。
无数目光看着红毯上站得笔直的女子,她缓缓蹲下,将落在地上的剑捡起,还沾着血,映得她瞳孔颜色有微微的红,剑在她手里转了个方向,漫不经心地把玩似的。
忽然,剑尖一转,刀光白影晃动,在空中划了一道劲风,直直便袭向瘫坐在地上的凤傅礼。
剑落下,所有目光望去。
“啊——”
只闻一声男人歇斯底里的嘶喊,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没有预料的血腥场面,凤傅礼昏厥过去,明黄色的腰带断成了三断。
龙袍落地。
萧景姒蹲下,将那明黄色的龙袍捡起来,披在肩头,眼睫缓缓抬起:“先帝遇害,新帝不仁,本国师特此罢黜凤氏皇朝,夏和大敌当前,国不可一日无君,凤氏皇族已无人可堪当大任,本国师今日登基为女帝,改年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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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竹安结局,女帝出兵
萧景姒蹲下,将那明黄色的龙袍捡起来,披在肩头,眼睫缓缓抬起:“先帝遇害,新帝不仁,本国师特此罢黜凤氏皇朝,夏和大敌当前,国不可一日无君,凤氏皇族已无人可堪当大任,本国师今日登基为女帝,改年号,楚。”
龙袍披身,女子站在正殿中央,一身王者之气,浑然天成。
铮铮字音落,一时静默无声,所有目光都投向那黄袍加身的女子。
她微微抬起精致的下颚,轻声清凌:“众卿可有异议?”
又是久久静默。
本以为国师萧景姒会辅佐傀儡帝君,摄政天下,竟不想她自立为王。
女帝登基,大凉开国两千年来,史无前例,即便放眼天下,也未曾有女子称帝的先河,不合世俗,也不符国礼。
三品以上的凉都大臣,全部在此,纵使不服,却不敢不从。良久,无一人有异议。
第一个站出来之人,是凤氏皇朝眼下声望最高的亲王——晋王凤玉卿。
他单膝跪地,道:“晋王凤玉卿,参见吾皇。”
所有官员与皇室宗卿都不敢置信,竟不想,第一个拥立女帝之人,会是凤氏皇族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人。
紧接其后,是宣王凤容璃。
“宣王凤容璃,参见吾皇。”
也海首富温淑妃的独子,拥立女帝,众人瞠目结舌。
九卿之首,是怡亲王殿下,先皇唯一的弟弟,弯下了膝盖,高声道:“怡亲王凤朝九,参见吾皇。”
这、这、这——
这凤家的王爷们,都是怎么了?被灌了什么**汤,连老祖宗的江山这么拱手相让。
百官诸侯们,膝盖已经开始发颤了。
文官左相为首,武官安远将军为首,行的是双膝跪礼,二人声音响彻大殿:“臣,参见吾皇。”
天家王爷、一品重臣,皆臣服女帝,国师萧景姒执政不到半年,这朝堂上的反国师党,早便被肃清得所剩无几,这大凉江山,再无可与国师相抗衡之人。
萧景姒要称帝,谁敢说不。
百官诸侯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外大臣及宫中三万御林军参拜女帝,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凉宫,久久挥之不散。
萧景姒缓缓走至殿门前,素手轻抬,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大凉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八,女帝登基,龙鸣钟九响,九声,响彻云霄,凉都上下皆有所耳闻。
永延殿十米高台上,女帝随意披着龙袍,大了许多,衣摆曳地,长发被冬风吹得凌乱,她站得笔直,腹部高高隆起,面向百官,下了一道圣旨。
新帝登基的第一道旨意:“传朕旨意,夏和屡犯大凉边境,命安远将军点兵三十万,朕亲征大凉,挥师夏和。”
新帝初登大宝,天下战火便乱,大凉女帝,并非池中之物,朝野上下齐声高呼:
“吾皇圣明,大凉盛世千秋。”
“吾皇圣明,大凉盛世千秋。”
“吾皇圣明,大凉盛世千秋。”
“……”
回声嘹亮,久久未散。
大凉史书有记,顺治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八,废太子登基,于永延殿内,新帝弑君,罢黜身死,仅在位一天,乃大凉开国以来继位时间最短的帝君。
同日,国师登基,号,华凉女帝,改年号,楚。凤氏皇族自此灭亡,改朝换代,萧代凤兴,诛前朝废太子余党数千。
同月,大凉雄师三十万,挥军夏和,三国大乱始。
大殿的角落里,女子跪在地上,由戎平军扣押着,她低着头,无声地扬唇笑了。
新帝身死,女帝登基,浮尸遍野。
这一次,她的预知这次果然没错,她终于,赌赢了一局,凤傅礼死了,她大仇得报,而萧景姒,也痛了一次了。
那时候,她初进宗人府不久,苏暮词曾来找过她,说了一番她至今记忆犹新的话。
“他还有一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底牌。”
“是什么?”
“白木香。”苏暮词说,“太子被废后,萧景姒便让人抄了太子府,只是翻遍了太子府库房,也没有找到那株药材。”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因为你杀不了凤傅礼,我也杀不了萧景姒,可是萧景姒可以杀了凤傅礼,那株白木香可以要了萧景姒的命。”
那时候,她不甚明白这番话之中的深意,不明白为何白木香会是祸引,时至今日才明白,原来早就有人布局了,苏暮词也好,她与凤傅礼也好,都是用来对付萧景姒的棋子。
果然,一语中的,萧景姒杀了凤傅礼,而那株白木香,真成了萧景姒的致命一击。萧扶辰勾唇笑了,谁也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登基大典之后,百官散席,龙鸣钟还在响着,秦臻与洪宝德跟着萧景姒去了钦南王府,同乘一车,两人一路都摆着十分如出一辙的表情,眉间愁云惨淡。
秦臻欲言又止了许久,还是严肃地开了口:“景姒,我不同意你亲征。”
洪宝德立马接了话,附和秦臻的意见:“我也不同意。”态度也很坚决,她绝对不同意景姒挺着个大肚子上战场,她腹中那块肉才四个月不到,就折腾得她四肢无力,可见孕妇是有多脆弱,怎么还能去战场上打打杀杀。
萧景姒很冷静,情绪并无波动,气定神闲般,说了一句:“楚彧病危,长白医仙说,他熬不过一个月了。”
秦臻与洪宝德都震惊不已。
她缓缓地问:“你们,拦得住我吗?”
“……”
还怎么拦!楚彧那是萧景姒的命啊!
洪宝德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拿到了白木香吗?怎么还会病危?是不是白木香有什么问题?”
萧景姒摇头:“不是白木香,是紫茸。”
紫茸?
那株药材萧景姒近一年前便到手了,以整个苏家的命,向苏暮词换来的。
洪宝德很意外:“是苏暮词动了手脚?”不应该啊,那女的那么迷恋楚彧,若是知道药材有问题,断不可能一声不吭,苏暮词虽然讨厌景姒,也想置她于死地,但她对出租着了魔似的,不可能狠得下心。
萧景姒眉间阴郁了些:“若是她动了手脚,她的师傅长白医仙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不是苏暮词的话……
洪宝德又气又急,坐不住了,挪过去萧景姒身边:“那是谁?”
萧景姒道:“苏暮词的紫茸,是琉璃宫的陈太妃给的,那时候,真正的陈太妃已经疯了,毁了容流落到了银桑的香榭院。”
冷宫香榭院的那个疯妇洪宝德先前听说过,便是将苏皇后之死透露给竹安的那个疯女人,竟不想是琉璃宫真正的主子。
就是说,紫茸经了假的陈太妃之手?
洪宝德捋了捋思路:“所以,是那只蛇妖?”她有点难以相信,“她布了这么久的局?”不仅借了苏暮词的手,还利用凤傅礼夫妇推波助澜。
难怪她逃到夏和就了无生息了,原来是早有预谋,等待时机。
洪宝德咬牙:“这条该死的臭蛇!”真特么想炖了它喂狗!
萧景姒语气笃定:“夏和,我一定要去。”
她要做的事,素来没有人能阻止。
秦臻问:“去了之后呢?”
萧景姒毫不犹豫:“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