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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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振聋发聩颠覆传统认知的阐述让梁左嘴唇发干,眼睛生痛,肚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动,发酸,呕吐感和刺痛同时上涌。
他用力压住肚子,让自己不要失态。
“你想知道讲者最后的结局吗?”
李慕染突然停顿。
梁左猛点头。
“哈,是个很有趣的结局,我们有八九成把握。”李慕染笑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心仪的某种香烟和口红:“他变成了昆仑,取而代之。”
已经被现实撞击得麻木的梁左身体下意识缩了缩。
“要限制昆仑,讲者发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取而代之,或者是和他融为一体。”李慕染语气之中带着些许钦佩:“不得不说,他既有胆量也有见识,成功了。现在的昆仑,因为和讲者融为一体,变得不再是完美无缺,拥有了人的缺点。比如说,怀疑,再比如说,猜忌。”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悲伤:“玉京山严先生,我们终于确定,很早时候就被昆仑软禁在金光洞,昆仑自己掌控着玉京山。因为严先生多次提出异议,并且敢于反对,于是被昆仑视为眼中钉,应该已经死掉……”
艰难消化着李慕染嘴里巨量的惊天内幕,梁左只觉得口干舌燥,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走在刀尖之上,生死随时可能逆转。
“眼下,组织的核心是找到牵制、平衡昆仑的方法。”李慕染道:“你知道十天尊战死后化成的十大古夜魂吗?”
梁左说:“真蛸、潜龙、霸下、火树、修蛇、朱雀、共工、白虎、地藏,黄泉。”
对方点点头,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限制昆仑的关键就在它们身上。”
“可是……朱雀、共工、白虎、地藏黄泉都死了吧?”
“看样子你知道不少。”李慕染终于惊讶。
梁左拔出龙咆刀:“潜龙,出来吧。”
潜龙不甘不愿地钻了出来,看到李慕染,眼神忌惮。
“果然藏在不周山里是潜龙啊。”李慕染恍然大悟:“利用龙咆作为容器,狸猫换太子,原来如此。”
听潜龙讲了十大古夜魂的现状,李慕染嗯了两声:“这倒是很有参考价值的消息。现在不断尝试摸索,能够限制制衡昆仑的方法只有一种,驱虫。”
“驱虫?”梁左脑子里迅速捕捉到了一个词:“你是说,灰衣混沌军?”
“这你也知道?”
李慕染不高兴了,这让她很没面子。
“大风吹老哥说的,他以前叫做风神。”梁左如实道:“那时候因为床位关系吧我和他当过短暂的牢友……”
李慕染张了张嘴:“你这际遇也是没谁了……这都没死。”
大风吹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不晓得他失踪后身陷何处,他是上一届执剑人的好兄弟,可以说一肚子秘密。
“原来是这样!”李慕染眼睛一亮:“昆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抓大风吹根本不是为了无当的事,而是要限制混沌军凑齐……他不是要杀大风吹,而是为了不让他死!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驱虫绝对对昆仑是致命的!”
她整个人突然消失无踪。
梁左只能原地等待,很久很久,李慕染才匆匆回来:“我已经通知了其他人,营救大风吹的行动已经在布局,必要时需要你跟着一起行动。”
梁左说没问题:“不过驱虫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灰衣混沌军原本用来限制的并不只是昆仑,还包括类似于昆仑这样的萌芽,也就是说,那些‘潜在危险’被称作虫,它们吞噬一起能量,并且能够损坏甚至删改这里头区域的权限与规则。或许你想不到,其实夜先生已经是虫的一种,再说一个,以太皇帝阿卡西可以被称之为虫王了。”
李慕染啧啧道:“正因为有阿卡西这个虫王诞生,所以昆仑才会投鼠忌器,想要打,他本身却不敢消耗,必须依靠我们这些人去限制。阿卡西虽然智力不高,但是也擅长驱虫,所谓以太人,其实就是‘虫蛹’孵化,它捕获那些进入昆仑的精英,通过特殊手段吸纳进入炼狱的以太节点,进行改造和驯化,让他们为己所用,也可以算是幼虫。”
“你懂我的意思吧?他们俩互相保持一种克制,因为双方都拥有让对方忌惮的力量。”李慕染搓了搓手:“而火树,就是被阿卡西最早捕获做成控制工具‘青铜神树’,昆仑想过派人过去争夺,却死伤惨重……”
“我们现在的最大任务就是找到青铜神树,虫王是无法携带火树离开的,必须将其种植固定定在某个地方,形成一个新的衍生节点,也就是所谓以太帝国的根基和入口。找到青铜神树,就有和虫王谈判的底气。”
梁左消化完后问:“那拓跋夜说呢?”
“他必须死。”李慕染双目无情:“当时的林,也就是空蝉剑截杀被识破身份,他就必须死。”
“真正杀死他的是……李侠骞?”
梁左瞳孔缩小。
“没错。”李慕染冷酷道:“这个世界上,只要涉及‘阵营’就只有你死我活。拓跋夜说不愿意加入无面人,又要阻挡去路,非友即敌,只有死路一条。”
第713章 四处讲学梁老师
推翻昆仑的大事目前还由不得梁左来操心,组织交给他的任务是,好好讲学,认真传道,如果能够物色到几个适合组织的人才就更好了——当然吸纳接触的事不由他来做。
稷下学宫的掌门人朱武给梁左示好,已经给予梁左学宫讲师的名誉头衔,进出行走自由。此外,琉璃府不久前亦邀请梁左前去讲学,离恨天特地也给出进入离恨天的通行权限,就连一向保守的玉京山也松动了,散宜生想要亲自过来拜访,被梁左的“经纪人”韩少爷婉拒,以档期不够为由推脱。
事实上眼下梁左时间的确太紧,第一课原本就引起昆仑剧震,后来紧接着以庞元静之死作为验证再无人敢小觑,各路信息源源不断传来,想要和梁左“一谈大业”。
韩靖将各方的信息记录在案,并且让梁左心中一定要有数。眼下已经不同往日,以前梁左还可以说是独行客,不必在乎别人眼光,也不用太顾虑行为不妥,可此时他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名人,公众人物,又有很强烈的符号信息。
谨言慎行是必须的。
所以基本回应都是由韩靖来负责,梁左只管进行讲学第二课。
器木府给梁左腾出了一个巨大的广场,这里原本是用以实验一些大型战具的私密场所。袁贵人本来设定的是五十人作为限额,可各处势力要求和人情来往,很快就从五十变成一百,再到两百,最后到现在的三百多人。
无奈之下她只能够将试验区清理出来,扩大区域,同时派遣二所的人全部加入到警戒队伍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看到梁左姗姗来迟,袁贵人哼了一声:“梁掌门,贵人真是事忙。”
面对这个和李慕染同辈份的姐姐,梁左感觉抱歉:“太忙了,不好意思啊……”
旁边有些人已经认出了梁左,纷纷指指点点,有一个冒失鬼突然喊了一声“梁大师”,让全场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被直勾勾看着,梁左一时间有些慌神。
韩靖咳嗽了一声。
梁左赶紧抬头挺胸,迈步到讲台处,用手碰了碰麦克风:“大家好,我是梁左,今天继续‘破法力场’第二课,立场的理论历史以及变迁……”
他今天讲课就自如许多了,台下人信任又渴望的目光给了梁左更多的信心,他开头还在严格按照韩少爷整理的“课件发言稿”说,到后来他自然而然就结合了一些自己的经历和见闻,开始进行演变和衍生。
从头到尾,所有人都是看得目不转睛,台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却只听得到刻意放缓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别无他音。
“今天就讲到这里。”梁左收起计量板:“第三课,我会在琉璃府讲,欢迎大家三天后来。课题是破法力场的实际应用与需要注意事项,下一堂课,我会请一位破法者作为示范,请大家相互转告。”
说完这一句,在所有人还在兴奋时梁左已经在韩靖掩护下迅速撤退……
在返回蓬莱的地藏车上,梁左戴着墨镜,兜帽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这是“经纪人”韩少爷要求的伪装,甚至不惜布下阵法。
然而还是有人凑了过来。
一个年级四五十岁的男人犹豫了下,起身离开座位走过来:“梁大师……”
“没错,是梁大师!”他看到梁左身旁的配置,眼前一亮,梁大师搭档是一个年轻漂亮男人,此外还有一个小男孩跟班,一个女保镖。
“梁大师,我是你忠实学生,第一堂课我来听了的,你记得吗?我是器木府的那两个守卫之一啊,是我,记得吗?”
对方来了劲。
韩靖看了看四周变得异样的目光,低声道:“还请不要声张。”
对方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满面红光小声回答:“懂的懂的,不要声张,我是真的,真的我,太感谢了……本来以为一辈子没法成为破法者……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整自己的话就被另一个人抢话:“梁老师!”
梁左看到整个地藏车内的人都朝自己涌了过来……
过于热情的求学气氛让梁左不得不在地藏车上进行了一场即兴演讲,他讲的和之前的课程并没有太大出入,只是加入了更多灵活的元素,让大家更能理解清晰一些。
几乎是逃一样回到烽火楼,梁左累得浑身松软。
应付“粉丝”比他想象中要疲倦太多,每个人都在说不同的内容,每个人都渴求般看着你,让人难以拒绝——以往的高冷昆仑人眼下简直判若两人。
“这只是开始。”韩靖随意道:“你很难相信,精神领袖代表什么。”
哪怕呆在烽火楼静修的三天,梁左也不得安宁,中途段思廉来找过他几次,外面有人托关系要和梁左见一面,说几句话也好,韩靖尽量遮挡,说不要影响课程备课。
三天后梁左踏上琉璃府。
琉璃岛如同是它们的标志一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悬浮水晶宫,三座宫殿如同是三瓣花互为犄角,紫色琉璃瓦上流光冉冉,下面则是一片晶莹碧潭,其中游鱼群群,舒情惬意。
“梁掌门。”谭烈抱拳,行事干脆,一副武人做派。
梁左四人回礼。
在琉璃府副掌门谭烈介绍下梁左总算对琉璃府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三座宫殿,一座主体是“英灵殿”;一座主体是掌门穆元一所在内殿;最后一座是外殿,也就是举办祭祀、庆典、大型公众活动所在。
梁左的讲堂已经被妥帖安置在外殿。当他过去时,被眼前景象弄得有些惊讶。几百个齐刷刷的圆形软垫摆放组成成一个拱卫中央区域的图大环装图腾,中央处环装护栏之内有一张座椅,那里正是梁左的位置。
几十个身着琉璃府水滴形标志服装的年轻人看向梁左的眼神带着好奇和激动,他们是负责维持现场秩序和安保工作的特别人员——虽然一般来说用不着他们。
“原本有三种方案,后来我和韩靖商量之后觉得还是这种比较能够近距离和参会者互动,而且也不会太拘谨。”谭烈道,毕竟是自己人,行事还是会向着组织内的。
梁左说了声多谢。
“准备好就通知我,前来听讲堂的人都被我安置在外头另一个房间内。”谭烈说罢就再去巡逻查看有无漏洞。
梁左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处,看向空旷的四处,一时间有些好奇,低声道:“你是怎么让各府都让我过来讲课的?”
韩靖淡淡道:“这也是他们从听课者中筛选人才的好机会……双赢罢了。而且,你以为他们不想要你的‘破法力场’吗?”
整理了一番思绪,梁左说:“开始吧。”
四面八方突然之间都打开了门,一群群人鱼贯而入,沉默又迅速地占领了他们认为最好的位置,坐下来,安静又虔诚。
里头梁左发现不少熟人面孔,季梵真冲自己笑,藤村圭佑也在,姚烨夫妇也在冲自己眨眼……抢位置的同学们迅速落位,有的没有位置的也自觉站着,手持计量板随时准备记录。
在后面,谭烈亲自坐镇,左右扫视,随时准备应付可能的事故。
梁左深吸一口气:“第三堂课开始。造法者是找到规则,继而进行利用,破法者是更改规则或者隐蔽规则,让前者所有根基无从发挥,变成了层次上的差异,所以前者数量再多也不是破法者的对手。”
“破法力场不是什么捷径,它是一种人为耗费漫长时间研究出来的‘公式框架’,只要能够自如运用这个公式,就能够达到破法的功效。破法者,就是改变规则的运行,所以只要能够做到这一本质性的变化,都可以统称为‘破法者’。”
梁左看向下面众人,以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