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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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怎么可能下去？”
　　李慕染露出有兴趣的样子。
　　梁左也没有隐瞒，将他利用黑仔下潜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有意思，原来还可以通过驯养夜魂本身去尝试……”李慕染似乎发现了一个新玩具一般，露出满足的笑容：“不错不错，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如此表演在这种时刻梁左却一点不高兴。
　　“那个，黑海诅咒能解除吗？”
　　“我不是给你药了吗？”
　　李慕染双手插在兜里，似笑非笑。
　　那根烟！
　　梁左看着手中烟，赶紧吸了两口，不过他转瞬又问：“韩靖也在，估计也中了诅咒，能不能再给我一根……”
　　“这东西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制造，很珍贵的。”李慕染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烟头熄灭：“还有一点，剂量应该够。给他使用时，让他吸一口气就能够点燃。这是我个人研制的特效烟‘美人恩’，赆别临歧裹泪痕，最难消受美人恩。拿了我的烟，你就和我有了关系，以后各种麻烦都会来找你。那么你选择是接受美人恩，还是慢慢变成黑海的吸毒鬼？”
　　还用说。
　　梁左只能说：“谢谢李先生。”
　　“别叫我先生，听起来感觉特别死板特别严肃，我这个人是很随和的嘛。”她莞尔一笑：“叫我慕姐姐，听起来好听多了。”
　　“慕姐姐……”
　　梁左立刻想到了一件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胖胖的男人，看起来有些老，圆头圆脑，肚子很大……”
　　“看到过。他就在前面吧，之前在抢救废弃区原住民的一个小孩子，往前走，你应该还能看到。我给你的‘美人恩’你可以选择用来救前面的人，也可以用来救你的搭档，我很好奇，你会怎么选……”
　　李慕染看了看天空，转身正要离开。
　　“慕姐姐，之前我看到了有一个茅屋，外面有一只陶瓷蛤蟆……”
　　听了梁左的描述，李慕染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你可要小心了，那只蛤蟆不仅会咬人，还会要你的命……袁贵人的东西，最好在哪里都不要碰，她最喜欢你们这样的小男生了……”
　　正要再问，李慕染已经消失无踪。
　　唯有梁左手中燃烧了一半的女士烟证明她曾经在这里呆过。
　　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结余，梁左直接开启飞龙之术朝前面跑去。
　　大概十分钟后他感应到了渡鸦的频道，果然看到了他。
　　他正坐在一个孩子面前，双手拼命挥动手掌击打他的胸口，那个孩子双眼无神，赤裸的上身有块块如同墨渍一样的黑斑。
　　梁左手中的“美人恩”从没如同现在这么火烫过。
　　怎么办？
　　是救助眼前的孩子，还是假装根本没有可以救助他的解药？韩靖也需要这东西。
　　梁左陷入了煎熬。


第451章　选择
　　“梁左。”
　　渡鸦终于注意到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麒麟的事等会儿再说，我先再尝试抢救一下这个孩子。”
　　“是黑海诅咒？”
　　“你知道？”渡鸦微微讶异：“尽人事安天命……我其实也没有任何把握，只能够拖延一段时间，让他短时间能够清醒一点。”
　　梁左捏紧了拳头。
　　突然他想起，到了自己和韩靖约定的时间，于是他告知渡鸦之后迅速朝着回头跑去。
　　“怎么了？”
　　梁左将自己与李慕染的相遇，后面的顾虑告诉了搭档。
　　“哦……看来你成熟了不少，没有再把所谓的‘道德准则’放在第一顺位了，可喜可贺。”韩少爷表扬说：“救人无可厚非，哪怕是野兽也知道帮助受伤的同族幼崽。不过这并不是强制性必须的，而是同情导致，很多时候都需要面对这样的选择，是救一人还是救十个人，是放弃眼前触手可及能帮助到的，还是留给和自己更亲近一点的……选择永远无法十全十美。不必想太多，按照你的原则就行。”
　　韩靖接过梁左手中的烟，吸了一口：“我已经发现了身上的异状，只是没有告诉你，避免你分心。”
　　他吸了两口后把它熄灭。
　　“这个量应该已经够了。黑镰，快，还有一点点，试试那个孩子有没有用。”
　　在韩靖催促下梁左脑子总算恢复了一些，驾驶黑镰车朝着渡鸦的方向疾驰。
　　抵达时，梁左不由分说将手中还有一点的烟头塞进那孩子嘴里，大声说：“呼吸，呼吸，吸进去！”
　　孩子慢慢吸入，差不多吸了十几秒，烟头彻底化为飞灰。
　　他慢慢睁开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梁左：“你是医生吗？”
　　“不是，我们只是路过。”
　　梁左回答。
　　“这是……”
　　渡鸦看得一头雾水，不过他明白梁左不会是过来捣乱。
　　“舒服多了。”
　　孩子咳嗽了两声，咳出一大团黑色粘稠状油污，眼睛里也多了一些神采。
　　“我先走了，鸦叔。”
　　那孩子爬起来，冲着远方跑去。
　　渡鸦看着他远去的样子，叹了口气：“看到他就想到我小时候……都是一群可怜孩子，不然谁也不想在这里生活……”
　　废弃区的原住民都来自于昆仑或者蓬莱，一部分是被通缉的罪犯，一部分是在外界无法生活下去或者受到胁迫的人。有的父辈们欠了一屁股债逃难到废弃区，他们没有外界身份，出去无法进入任何区域，还会被抓起来，不得不在这里继续生活。废弃区的人民风彪悍，这也是由于他们从小就是按照丛林法则生活的，强者存活，弱者死亡，天经地义。
　　像渡鸦这样幸运的人并不多。
　　精于世故的渡鸦并没有问起梁左那神秘解毒烟来由，他也很清楚，这样珍贵东西梁左愿意拿出来已经足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必刨根问底。况且，纵然真的有医治“黑海诅咒”的药，对于废弃区的人也是杯水车薪，他们面临的难题何止是这一个。
　　终究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以及一点点运气。
　　“我们是羊归宁专门要求过来帮你一把，带你回去的。”
　　韩靖说。
　　“抱歉，没想到给战队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渡鸦苦笑一声。
　　他折返废弃区完全是一个偶然，原本是想回来给那些孩子带一些吃的，然后自己就专心继续战斗。可哪想到一回来就得知有个孩子“黑海诅咒”爆发，拼命想要跑到黑海之中去，他不得不想方设法救治——因为那孩子的父亲在渡鸦小时候对他很多照顾，恩人很早就死了，他也是返还恩情。
　　听到梁左说起蛤蟆茅屋，渡鸦脸色一紧。
　　“你们没有在那附近做出什么亵渎的举动吧？比如说小解，嬉戏吵闹……”
　　梁左说没有，怎么了。
　　得到回答渡鸦总算放心了一些：“那里是某个大人物的地方，你看起来那里是一个茅屋，其实是一个特殊阵法，进入茅屋里的人都从来没有出来过。我十几岁的时候那个屋子就在那里了，当时不少孩子都以为里头有宝贝，进去后没有音讯，只有血从门口渗出来……”
　　童年时期的阴影是最深的，渡鸦依旧记得那几个和自己玩得很好的孩子一起打赌说，里头肯定有一个旅人，说不定还有不少食物，他们想要进入偷一点东西。
　　除去当时腿上有伤的渡鸦，其他人都进去了，再也没出来过。
　　渡鸦当时听到了好像是咀嚼骨头的声音，他拼命拖着伤腿逃跑，不敢再接近那里。
　　等他成年之后又来过几次，曾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后那尊门前的蛤蟆也出过事。
　　有一次有个人对着它尿尿，他就突然缩小变成了一只蚊子，被蛤蟆吐出舌头吃掉了。
　　自从这事之后，大家连靠近都不敢。
　　有人这才注意到，雾气都没有靠近这边，而且废弃区特有的黑武士，也就是梁左所看到的黑衣剑士几乎从未靠近过茅屋，仿佛这里弥漫着一股未知的力量笼罩着周围。
　　“我看到过茅屋的主人。”
　　渡鸦神色凝重道。
　　“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她额头上有第三只眼睛。”
　　“她就来过那一次，后来茅屋变得来去飘忽，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在其他地方，能不能遇到要看运气。总之，如果借用那个地方来避难，一定要小心……”
　　渡鸦一再强调。
　　梁左心想，还好自己和蛤蟆兄相处还不错……不然自己大概也要变成蚊子被吃掉了。


第452章　队内训练
　　总算能够回到麒麟舒服的驻地，梁左躺在柔软的羽绒床垫上，呈大字型闭上眼。
　　韩靖倒是一回来就钻进他心爱的实验室，开始继续工作，仿佛对研究这件事永远不会腻味——特别是听到梁左所说利用黑仔发现了黑海之下的群尸异状，他也有了尝试将体内烬孵化人工饲养的想法，这让韩靖原本密密麻麻的计划本上又多了一个大项目。
　　休息充足后梁左跑到餐厅里，香橙今天没上班，是一个小哥在充当侍者。
　　“香橙小姐似乎家里有点事，临时请了个假。”
　　小哥说。
　　他原本是厨房的助手，不过人手临时不够不得不被迫顶出来。
　　正说着，香橙慌慌张张从门口进来，还是不断平整自己的衣领和马甲。
　　小哥仿佛送了口气：“我先进去了，交给你了。”
　　梁左点了一盘奶酪披萨，一盒蛋挞，一盘炸鸡腿，全程香橙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
　　香橙回过神来：“没事……对不起。”
　　“真没事？”
　　“真没事。”
　　梁左正义感上涌，咱现在已经是有钱人——至少比起以前如此，能帮忙帮一下，更别说香橙那么可爱，笑起来的姑娘比耷拉着脸好看多了。
　　“你需不需要钱？需要多少，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的。”
　　梁左微微扬起头，一副大款梁总的模样，示意对方尽管开口。
　　没想到香橙立刻往后撤退了一步，脸色警惕：“梁先生，我不需要你的援助，请自重……”
　　他顿时明白了。
　　似乎对方将他误解成某一种人，以为他要进行某种暗地援助交易。
　　转瞬梁左意识到自己最近似乎是太膨胀了，回头看看，自己不过是一个地球遗民，甚至连自己的家园是怎么被毁的至今没有完全搞懂，居然以为自己能够去拯救他人？
　　他自嘲般笑笑，不再解释，埋头吃东西。
　　过了会儿香橙终于回过神来，似乎是自己误解了梁左——他不像是那种人。可要道歉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够站在旁边，默默帮他倒茶。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误会开始，误会结束，没有结果，难找原因。
　　解释让人疲倦，也让人自觉没趣。
　　很快羊归宁就对所有人发布了一条紧急队内训练命令，要求所有人必须全部到场。
　　正事楼里，羊归宁将所有人分成了两组，一组四人。
　　首发组，圆慎，羊归宁，豪哥，渡鸦。
　　候补组，梁左，韩靖，季梵真，姚笑。
　　佐晓不上场，随时注意场上局势，一旦发现有人伤势过重就将其带走进行医治。分配了人手之后，羊归宁给了十分钟大家各自制定战法和配合，他们几人言语轻松，早就配合默契，主要时间是留给了候补组。
　　韩靖看了看唯一不认识的姚笑，又看向其他人：“我司职指挥官，这次对战我们劣势很大，所以我会制定一个也许比较极端的战法，还请各位配合。”
　　梁左和季梵真早就与韩靖熟识，自然没问题。
　　只有姚笑，比了个OK的手势。
　　季梵真替她解释说：“姚笑无法说话，基本上采用的是手语。”
　　稍微目光在姚笑身上停留片刻，韩靖开始讲解：“我真正了解战斗模式的只有梁左，时间紧急，没有互相了解的世界，所以下面我是按照一般司职的能力来布置每个人的任务。”
　　翻出计量板，韩靖最先瞄向季梵真：“武神状态你能持续多久？”
　　“十分钟。”
　　季小姐回答果决。
　　“我需要你去挡住圆慎，能拖就拖，不能拖也要让他无法分心去攻击其他人。”
　　回头韩靖看向姚笑：“你的攻击对象是豪哥，射手对射手，尽量不要早早失去攻击的能力。”
　　韩少爷说的话很多时候不怎么好听，一向是以最实际最坏打算来计划，这一点和梁左的思维是相同的。
　　“我来进行远程配合杀伤，不过我的持续时间很短，只有三次进攻的机会。”韩靖冷静说：“所以待会儿姚笑和我攻击的目标未定，看我指示。”
　　“最后是梁左。”
　　韩靖看向老搭档：“打你最擅长的，贴身肉搏，用黑镰冲进他们四个人中去，你的任务就是分开他们四个人，有击杀机会当然最好，能撑多久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