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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七种武器-第119部分

小说: 七种武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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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兰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好功夫。”
    郝生意笑道:“姑娘好眼力,除了朱五太爷之外,狼山上就数他的功夫最好!”
    蓝兰道:“你见过朱五太爷?”郝生意道:“当然见过。”
    蓝兰道:“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他?”
    郝生意迟疑着,反问道:“姑娘想见他?”
    蓝兰道:“听说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而且一诺千金,所以我在想……”
    她眼睛闪着光:“假如我们能见到他,假如他答应放我们走,就绝不会有人阻拦我们了。我们要想平安过山,也许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郝生意笑道:“这法子的确不错,只有一点可惜。”
    蓝兰道:“那一点?”
    郝生意道:“你永远也见不到他的,狼山上最多也只不过有五六个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蓝兰道:“你也不知道?”
    郝生意陪笑道:“我是个生意人,我只知道做生意。”
    酒菜已来了。
    一碟炒合莱,几个炒蛋,几张家常饼,一小盘卤牛肉,一锅绿豆稀饭,再加半缸子酒。
    郝生意笑道:“这一顿我特别优待,只算各位一千五百两银子。”他笑得很愉快。
    因为他知道一竹杠敲下去,不管敲得多重,别人也只有挨着。
    小马看看张聋子,道:“你几时发了财的,为什么抢着要请这顿客?”
    张聋子苦笑,道:“我只不过急着要让那小子赶快走。”
    因为他急着要照顾香香。
    小马总算没有再开口。
    小马了解张聋子,他并不是个很容易就会动感情的人。
    现在他已老了,老年人若是对年轻的女孩子有了情感,通常都是件很危险的事。
    可是小马并不想管这件事。
    他一向尊重别人的情感——无论什么样的情感,只要是真的,就值得尊敬。
    香香已被抬进了屋子,一间并不比鸽子笼大多少的破屋子。
    她还没有醒。
    珍珠姐妹本来是应该来照顾她的,可是她们自己也睡着了。
    张聋子没有睡着,一直都坐在她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轿子里的病人还在轿子里,他们直接将轿子抬入了最大的一间客房。
    据蓝兰说:“我弟弟不能下轿子,只因他见不得风。”
    这屋里好象并没有风。
    小马刚躺下去,又跳起来,他忽然发觉心里有很多事,应该找个人聊聊。
    张聋予并没有陪他聊的意思,一点儿这种意思都没有。
    他只得去找常无意。
    轿夫睡在后面的草棚里,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能分配到一间客房。
    破旧的木板房,破旧的木板床,床上铺着条破的草席。
    常无意躺在床上,瞪着小马,
    谁都看得出小马有事来找他,可是别人不先开口,他也绝不开口,
    小马迟疑着,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终于谊:“这次是我拖你下水的。”
    常无意冷冷道:“拖人下水,本来就是你最大的本事。”
    小马苦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可是我自己现在也有点后悔了!”
    常无意道:“你也会后悔?”
    小马点点头,居然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现在虽然跌在水里,却连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常无意道:“我们是在保护一个病人过山去求医。”
    小马道:“那病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肯露面?真的是因为见不得风,还是因为他见不得人?”
    他又叹了口气,道:“现在我甚至连他是不是真的有病都觉得可疑了!”
    常无意盯着他,冷冷道:“你几时变得如此多疑的?”
    小马道:“刚才变的?”常无意道:“刚才?”
    小马道:“刚才卜战跟你交手时,我好象看见那顶轿子后面有人影一闪!”
    常无意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小马道:“我没看清楚。”
    常无意道:“他是要窜入那顶轿子,还是要窜出来?”小马道:“我也没看清楚。”
    常无意冷冷道:“你几时变成了瞎子?”
    小马苦笑道:“我的眼力并不比你差,可是那条人影的动作实在太快,简直比鬼还快。”
    常无意道:“也许你真的见了鬼。”
    小马道:“所以我还想再去见见!”
    常无意道:“你想去看看那顶轿子里究竟是什么人?”
    小马道:“现在大家好象都已睡着了,只有蓝兰可能还留在那屋里。”常无意道:“就算她在那里,你也有法子把她支开?”
    小马道:“我们甚至可以霸王强上弓,先揭开那顶轿子来看看再说!”常无意道:“你真的想去?”小马道:“不去是小狗!”
    常无意忽然间就已从床上跳了起来,道:“不去的是王八蛋。”
    太平客栈里一共有八间客房,最大的一间在最东边,三面都有窗。
    窗子都是关着的,关得很密,连缝隙都被人用纸条从里面封了起来。
    小马在外面轻轻敲了敲窗子,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常无意已找来一根竹片,先用水打湿了,从窗隙里伸进去,划开了里面的封条。
    先用水打湿,划纸时才不会有声音。然后他们就挑开了窗里的木栓,
    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他们并不是君子。
    房间居然已被收拾得很干净,床上已换了干净的被单。
    可是床上没有人。
    蓝兰并没有在这里,只有那顶轿子摆在屋子中间,里面也没有声音。
    小马和常无意对望了一眼,同时窜过去,闪电般出手,拉开了轿上的帘子。
    两个人的手忽然变得冰冷。
    这顶轿子赫然竟是空的,连条人影都没有。
    他们浴血苦战,拼了命来保护的,竟只不过是顶空轿。
    —如果轿子里一直没有人,怎么会有咳嗽的声音传出来?
    一如果轿子里的人真的有病,现在到哪里去了?
    常无意沉着脸,道:“你刚才看见的不是鬼。”
    小马握紧双拳,道:“可是我们真的遇见个女鬼!”
    常无意道:“蓝兰?”
    小马道:“她不但是个女鬼,还是个狐狸精!”
    这次常无意对他说的话居然也表示很同意。
    小马道:“你看她这么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常无意道:“我看不出。”
    小马道:“我也看不出。”
    常无意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应该回去睡觉,假装根本不知道这回事。”鬼总要现形的。
    狐狸精迟早难免露出尾巴来。
    他们找来几条纸,封上了刚才被他们挑破的窗子,才悄悄地开门走出去。
    做这种事的时候,他们一向很小心,他们并不是君子,也不是好人。
    门外也静悄悄的不见人影,小马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房,刚推开门,又怔住。
    他房里居然有个人。
    木板床上的破草席不知何时已不见,已换上雪白干净的被单。
    蓝兰就躺在这床薄被里,看着他,
    她的身子显然是赤裸着的,因为她的衣服都摆在床头的凳子上。
    她的眼波朦胧,仿佛已醉,更令人心醉。
    小马好象没看见屋里有她这么一个人,关上门就开始脱衣裳。
    蓝兰的眼波更醉,悄悄地问,“刚才你到哪里去了?”
    小马道:“我喝得太多,总得放点出来。”
    蓝兰嫣然道:“现在还可以再放一点出来。”
    小马故意装不懂:“你不睡在自己房里,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蓝兰道:“我一个人睡不着。”
    小马道:“我睡得着!”
    蓝兰道:“你是不是在生气,生谁的气?”
    小马不开口。
    蓝兰道:“难道你也怕常剥皮剥你的皮?”
    小马不否认。
    蓝兰道:“可是他只说过不许男人碰女人,并没有说不许女人碰男人,所以……”
    她笑得更媚:“现在我就要来碰你了。”
    她说来就来,来得很快,一个软玉温香的身予,忽然就已到了小马怀里。她的嘴唇是火烫的。
    小马本想推开她,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被人欺骗总不是件好受的事。
    这岂非也是报复的方法一种。他报复得很强烈!
    蓝兰火烫的嘴唇忽然变得冰冷,喘息已变为呻吟。
    她是个真正的女人,男人梦想中的女人。
    她具有一个女人所能具备的一切条件,甚至比男人梦想中还好得多。
    她的嘴唇热了很多次,又冷了很多次。
    小马终于开始喘息。
    她的呻吟也渐渐又变为喘息,喘息着道:“难怪别人说你是条驴子你真的是!”
    这是句很粗俗的话,可是在此时此刻听来,却足以令人销魂。
    小马的心已软了。
    ——她至少没有出卖他。
    ——她本来可以跟狼君子谈成那笔生意的。
    ———她对他的热情并不假。
    现在他想起的,只有她的好处。
    屋子里平和安静,紧张和激动都已得到松弛,这本就是男女间情感最容易滋生的时候。
    他忽然问:“轿子里为什么没有人?”
    这句话一出来,他已经在后悔,只可惜话一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
    想不到的是,蓝兰并没有吃惊,反问道:“你是不是想看看我二弟?”
    小马道:“只可惜我看不见。”
    蓝兰道:“那只因为他并不在你去看的那顶轿子里!”
    ——她知道他们去看过?小马道:“他在哪里?”
    蓝兰道:“他在我房里那顶轿子里,他病得很重,我对他不能不特别小心。”
    小马冷笑。
    蓝兰道:“我故意将一顶空轿子摆在最好的那间客房里,却将他抬入了我的房,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叫珍珠姐妹去守着他。”
    小马冷笑。蓝兰道,“你不信?”小马还在冷笑。
    蓝兰忽然跳起来,道:“好,我带你去见见他!”
    不管她是女鬼也好,是狐狸精也好,这次她居然没有说谎。
    她房里真的有顶轿子,轿子里真的有个人。
    她轻轻掀起帘子,小马就看见了这个人了。
    现在是九月。
    九月的天气并不冷。
    轿子里却铺满了虎皮,就算在最冷的天气,一个人躺在这么多虎皮里,都会发热的。
    这个人却还在发冷。
    他还是年轻人,可是他脑上却完全没有一点血色,也没有一点汗。他还在不停地发抖。
    他很年轻,可是头发眉毛都已开始脱落,呼吸也细若游丝。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真的病得很重,很重很重。小马也看得出。
    所以现在他心里的感觉,就好象一个刚偷了朋友的老婆、这朋友却还把他当朋友的人。
    虽然并不完全象,至少总有点象。
    蓝兰道:“这是我弟弟,他叫蓝寄云。”
    小马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很想对他笑笑,却笑不出。
    蓝兰道:“这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我们过山的小马。”
    蓝寄云看着小马,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忽然伸手握住小马的手,道:“谢谢你。”
    他的声音衰弱如游丝。
    他的手枯瘦而冰冷,简直就象只死人的手。
    握住了这只手,小马心里很难受,吃吃地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病人又开始在咳嗽,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小马也看得快掉眼泪了,终于挣扎着说出五个字:“你……你多保重。”
    病人勉强笑了笑,也想说话,可是眼帘已慢慢合起。
    蓝兰也轻轻地放下帘子,小马早已悄悄的溜了出去,只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蓝兰出来的时候,他眼睛还是红红的,忽然道:“我不是驴子,我是个猪!”
    蓝兰柔声道:“你不是。”
    小马道:“我是!”
    蓝兰嫣然道:“你又不肥,怎么会是猪?”
    小马道:“我是个瘦猪!”
    他抬起手,好像准备重重的给自己两耳光。
    蓝兰已握住他的手,将面颊贴在他胸膛上;“我知道你的心事,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
    她又抬起头,仰视着他:“可是只要我们能保证他平安过山,我们……”
    小马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我若做不到这件事,我自己一头就撞死!”
    蓝兰的手在轻轻抚着他的手,嘴唇也在轻吻着他的脸。
    他忽然发现她的手冰冷,嘴唇也冰冷,而且在发抖。
    现在并不是刚才激情刚过去的时候,她的手和嘴唇为什么会这么冷?
    小马道:“你还在生气?”
    蓝兰道:“嗯。”
    小马道:“我…。,”
    蓝兰气:“我不是在生你的气。”
    小马道:“你在生谁的气?”
    蓝兰道:“我再三吩咐,叫她们守在这里,可是现在她们居然连人影子都看不见了。”
    小马这才想到房里只有她弟弟一个人,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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