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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七种武器-第117部分

小说: 七种武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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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道:“他的脸虽冷,一颗心却是热的。”
    蓝兰看着他,眼波更柔,道:“你好象也跟他差不多。”
    常无意忽然冷冷道:“既然大家都还没有死,腿也没有断,为什么不往前走?”
    曾珍嫣然道:“现在他无论多么凶,我都不怕了。”
    曾珠道:“因为现在我们已知道,他那副凶样子,只不过故意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她们虽然将声音压得很低,却又故意要让常无意能听得见。等常无意听见时,她们早已溜得远远的。小马大笑,抬起了轿子,刚抬起轿子,笑声突然停顿。他忽然发现黑暗中有三双眼睛在瞪着他。三双狼一般锋利的眼睛,眼睛里仿佛还带种奇异的欲望。
   
恶战


    有生命就有欲望。
    可是欲望也有很多种,有的欲望引导人类上升,有的欲望却能令人毁灭。
    这三双眼睛里的欲望,就是种可以令人毁灭的欲望。——不但要毁灭别人,也要毁灭自己!
    人为什么要毁灭自己?
    是不是他们已迷失了自己?
    小马已看出他们就是刚刚从路上迎面走过去的三个人。
    散漫落泊的长发青年。修长美丽的腿。
    ——他们为什么去而复返?
    小马故意不去看他们,其实他心里并不是不想多看看那双美丽的腿。可是他能控制自己。
    经过了一次情感上的痛苦折磨后,他已不再是昔日那一个冲动起来,就不顾一切的少年。
    美腿的少女却还是在望着他,忽然大声呼喊道:“喂!”
    小马忍不住道:“你在叫谁?”
    美腿的少女道:“你!”
    小马道:“我不认识你。”
    美腿的少女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你,才能叫你?”
    小马怔住。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互相认得的,她说的话好象并不是没有道理。
    美腿的少女又在叫:“喂!”
    小马道:“我不叫喂。”
    美腿的少女道:“你叫什么?”
    小马道:“别人都叫我小马。”
    美腿的少女道:“我却喜欢叫你喂,只要你知道我是在叫你就行了。”
    小马又怔住,
    人与人之间的称呼,本就没有一定的规则,既然有人可以用“先生、公子、阁下”这一类名称叫他,她为什么不能叫他“喂”?
    这少女的思想和行为虽然很激烈,很奇特,却与大多数人都不同。
    可是她好象也有她的道理存在。
    美腿的少女又在叫:“喂!”
    这次小马居然认了:“你叫我干什么?”
    美腿的少女道:“叫你跟我走。”
    小马又怔了怔,道:“为什么要我跟你走?”
    美腿的少女道:“因为我喜欢你。”
    这句话更令人吃惊。
    小马虽然一向是个洒脱不羁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就连他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
    蓝兰忽然道:“他不能跟你走。”
    美腿的少女道:“为什么?”
    蓝兰道:“因为我也喜欢他,比你更喜欢他。”
    这句话说出来。也同样令人吃惊,这种话本来随时都可以让两个人打起来的。
    谁知美腿的少女却好象觉得这种话很有道理。反而问道:“他走了之后,你是不是会很伤心?”蓝兰道:“一定伤心得要命。”
    美腿的少女叹了口气,道:“伤心不好,我不喜欢要人伤心。”
    蓝兰道:“那么你就该走。”
    美腿的少女道:“你们两个人可以一起跟我走。”
    蓝兰道:“为什么要跟你走?”
    美腿的少女道:“因为我们那里是个很快乐的地方,到了那里,你们一定比现在快乐得多。”
    长发的少年已开了口,道:“我们那里只有欢笑,没有拘束,只有音乐,没有……”
    小马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音乐?”
    远方的音乐仍在继续。
    小马问道:“那就是你们的音乐?”
    长发少年道:“朝拜祭礼时一定要有音乐。”
    礼乐本就是分不开的。
    小马的好奇心又被逗了起来,又问道:“你们朝拜的是什么?”
    长发少年道:“太阳。”
    小马道:“现在还是晚上,晚上哪里有太阳?”
    长发少年道:“今天我们的朝拜祭礼比平时提早了些。”
    小马道:“为什么?”
    长发少年笑了笑,拍了拍美腿少女的头道:“因为她喜欢你。”
    小马立刻明白了。
    他们朝拜的乐声一响起,就表示黎明已将来临。
    夜狼们就像是魂魄,黑夜一消失,他们就必须消失。
    蓝兰抢着道:“就算是你救了我们,他也不会跟你走的。”
    美腿的少女道:“你呢?”
    蓝兰道:“这里没有人会跟你走。”
    美腿的少女道:“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可是只要你们来,无论谁我们都会欢迎。”
    她的声音充满诱惑;“你们只要跟着乐声走,就可以找到我们,找到你们平生绝没有享受过的快乐,我保证你们绝不后悔的。”
    她转过身,长袍的开襟吹起,她那双修长美丽的腿就完全裸露了出来。
    老皮的眼睛发直,连眼珠子都好像快掉了下来。
    另一个少女忽然走过去,走到珍珠姐妹面前。她一直在望着她们。
    她的眼睛里竟似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珍珠姐妹竟似已被她看得迷住了。
    她走到她们面前时,她们连动都不能动,她就拥抱住她们,在她们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她的手在轻抚着她们的腰。
    珍珠姐妹的目光朦胧,眼波带醉,直到她走了很远都没有醒。
    现在三个人都已走了很久,蓝兰才轻轻吐出口气,道:“这两个女人简直是魔女。”
    小马笑了笑,道:“你呢?”
    蓝兰不理他,却去问珍珠姐妹,道:“她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曾珍的脸红了,道:“她…她问我们是不是处女?”
    她们当然还是处女。
    蓝兰道:“她还说了些什么?”
    曾珍的脸更红,吃吃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蓝兰还想逼着她说,轿子里的病人又开始在不停的咳嗽。
    这次他咳得更厉害,本来就有很多种病痛都是在黎明前后发作得最剧烈。
    蓝兰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关切和忧心,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总得先找个地方歇下来。”她在看着常无意。
    常无意居然没有反对,他也看得出这些人都需要休息。
    可是在这狼山上,又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安静休息?
    这里几乎没有一寸土地是安全的。
    蓝兰转向张聋子,道:“你到狼山来过?”
    张聋子点点头。
    多年前他就已来过,那时这座山上还没有这么多狼,所以他还能活着下山。
    蓝兰道:“这里的人虽然变了,山势总不会变的。”张聋子承认。
    蓝兰道:“那么你就应该能想得出一个可以让我们歇下来的地方。”
    张聋子道:“我正在想。”
    他已想过很久,想过了很多地方,只可惜他完全没有把握。
    突听一个人道:“各位不必再想,再想也想不出的。但是我却可以带你们去。”
    星月已消沉,东方已渐渐露出了鱼白。
    这个人手里却提着灯笼,施施然从岩石后走了出来。
    他的衣着和样子看来都像是个生意人,也正是他们到狼山来看到过的最正常的人。
    他看来甚至很和气,也很客气。
    小马道:“你是谁?”
    这人笑了笑,道:“各位请放心,我只不过是个生意人,不是狼。”
    小马道:“狼山中也有生意人?”
    这生意人道:“只有我一个。”
    他又笑着解释道:“因为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才能活下去。”小马道:“为什么?”
    这生意人道:“因为我能跟那些狼大爷们做各式各样的生意,若是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他们有很多事都没有这么方便了。”
    他再解释;“那些狼大爷们只会杀人抢钱,不会做生意。”
    小马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这生意人道:“什么样的生意我都做,我替他们收藏,替他们卖出去,我还会替他们找女人。”
    小马笑了,道:“这件事的确重要得很。”
    生意人笑道:“简直比什么事都重要。”
    小马道:“所以他们舍不得杀你。”
    生意人道:“他们要杀我,只不过像捏死只蚂蚁,捏死只蚂蚁有什么用?”小马道:“没有用。”
    生意人道:“所以这儿年来我都太平得很。”
    小马道:“你准备带我们到哪里去?”
    生意人道:“太平客栈。”
    小马道:“狼山也有客栈?”
    生意人道:“只有这一家。”
    小马道“这家客栈是谁开的?”
    生意人:“我开的。”
    小马道:“你那里真的很太平?”
    生意人笑道:“只要走进我那家客栈,我就负责各位太平无事。”
    小马道:“你有把握?”
    生意人道:“这是我跟他们约好了的,连朱五太爷都答应了。”
    无论谁都知道朱五太爷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这生意人道:“朱五太爷有时也会要我替他做点事,而且他老人家也知道,要闯狼山的人,一定有急事,谁也不会在我那里住一辈……”
    小马道:“所以他们要下手,机会还多得很。”
    生意人道:“所以他们肯让我做小生意,因为这对他们根本没妨碍。”
    小马道:“好,这回生意你已做成了。”
    生意人道:“现在还没有。”
    小马道:“还没有?”
    这生意人笑道:“不瞒各位说,我那里只接待一种人,我还得看看各位是不是那种人。”
    小马道:“哪种人?”
    生意人道:“有钱的人,很有钱的人。”
    他又笑着解释:“因为我那里无论什么东西都比别的地方贵—点。”
    小马道:“贵多少?”
    生意人道:“有些人说我那里连一杯酒都比别的地方贵三十倍,其实他们是在冤枉我。”
    小马道:“贵多少?”
    生意人道:“只贵二十八倍。”
    小马笑了。
    蓝兰也笑了。
    生意人看看他们,道:“却不知各位究竟是哪种人?”
    蓝兰:“是有钱人,很有钱的人”
    她随随便便从身上拿出张银票,就是一万两银子,她随随便便就给了这生意人,就好像给的只不过是张破纸。
    小马道:“这够不够我们住半天?”
    一万两银子已经可以买一座很好的房予,在里面住上三五百天都不会有问题。
    这生意人却道:“只要各位吃得随便一点,也许勉强够了。”
    小马大笑:“现在我才相信你真是人,不是狼。”
    生意人道:“为什么?”
    小马道:“因为只有人才会这么样吃人。”
    太平客栈真的很像是个客栈。
    只不过很像而已。
    最像的地方就是排在门口的一块大招牌,上面真的写着“太平客栈”四个大字。
    除了这一点外,别的地方就不太像了。
    最不像的是他的房子。
    一间东倒西歪的破屋子,只有一个满头癞痢的小伙子。
    生意人道:“这是我的儿子。”
    即使是癞痢头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好。
    生意人道:“我老婆已经被我赶走了,我老婆不是个好东西。”
    者婆总是别人的好。
    生意人道:“我们这里有八间房子,还有个大饭厅。”
    饭厅的确不太小,至少总比那些豆腐干一样的客房大一点儿。
    生意人道:“我们的酒菜都是第一流的,所以随便什么时候都有客人。”
    这句倒是真话。
    现在才刚刚天亮,这里已经有了客人。
    只有一个人。
    一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子,穿着件用缎子做成的棉袍子。
    现在才九月,天气还很热。
    他穿的却是件棉袍子,而且还穿着棉袍子饮酒,饮了至少三五斤酒。
    可是他脸上一滴汗珠子都没有。
    他脸上在闪着光。
    旱烟袋的火光!
    一杆五尺长的旱烟袋,比小孩子的手膀子还粗,无论谁都应该看得出是纯钢打成的。
    烟斗更可怕,里面装的烟丝就算没有半斤,也有六两。
    照张聋子估计,这旱烟袋至少总有五十多斤重;照小马估计,就有八九十斤了。
    这么重的一杆旱烟袋,被这么样—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子拿在手里,却好像拿着棍稻草一样。
    他闪着光的脸虽然枯瘦腊黄,却带着种说不出的慑人气概。
    他就这么样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气派之大,已经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卜战!
    狼山上最老的一匹狼!
    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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