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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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实干的;所以么,皇帝御驾亲征后,咱们轩辕军败退的缓慢了许多,可终究还是屡吃败仗,不断退却!”
听了他这一番讲述,众少年垂头皱眉,均有忧色。
静默片刻,一少年忽地抬起头来,诧异叫道:“血寇有武士,咱们轩辕族也有江湖人啊!为何没有江湖人士去参战抗敌?”
黑衣少年苦笑道:“不是没有,只是零散参战,不成势力,起不到太大作用!而要召集许多江湖人士,让他们甘心追随赴战,那得何等的江湖地位、江湖威望才行?……唉,当今皇帝,虽出身江湖世家,却也没有那样的威望;至于其他名侠,更都只能是想想而已,其实威望远远不够!”
他话音未落,朱娇娇忧虑问道:“如此说来,咱们轩辕族岂不是必败无疑、难逃覆灭之祸了?”
黑衣少年缓缓摇头,沉吟道:“那也未必!……咱们轩辕族英杰辈出,谁知会不会再突然出现个……嘿,出现个像他那样的人物?……又或许,他会再突然站出来,也说不定……”
朱娇娇好奇问道:“像‘他’那样的人物?……‘他’是谁?”众少年均觉好奇,一齐望着那黑衣少年,等他回答。
黑衣少年抬眼虚望,眼中满是钦敬仰慕之色,缓缓应道:“他……是铁血战神……是个无敌传说!……暗族败在他手里,血寇也曾败在他手里……他号令群雄,莫敢不从!……只要他现身,登高一呼,江湖力量必能集合起来;军中将士也必定士气大振!……不错;只要他现身,必能力挽狂澜;打败血寇,轻而易举!”
听他这话,众少年都想到这个“他”究竟是谁了,不禁面面相觑,都显出几分戒惧之色。
沉静片刻,朱娇娇干声叹道:“原来你说的,是那个……是那个杀人魔王!……唉,他若现身,不知又要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呢,可未必是件好事!”
黑衣少年收收思绪,摇头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他是个杀人魔王不假,可要保我轩辕,便只能狠杀敌寇,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好用么?……嘿,当此轩辕危亡之际,我倒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个像他那样厉害的杀人魔王,去掀起血雨腥风,杀血寇个落花流水呢!”
朱娇娇思索片刻,点头叹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不过……唉。火凤凰是死在他手里的;我对他总是有些反感!”稍一停顿。想了想。又摇头叹道:“三年来,不知多少人在寻他下落,却始终得不到半点消息!依我看,他或许真如传言所说一般,受人谋害,已经死了;不会再现身了!”
她话刚出口,那锦袍少年摇头叹道:“就算没死,又再现身。也没用处!那人凶残嗜血、滥杀无辜,声名极恶;就算登高一呼,也只能引得江湖人围攻罢了,却休想集起江湖力量!”
黑衣少年摆手笑道:“你这话可大错特错了!他杀人太多,惹得江湖正道人士反感,确实不假;但他可是昔日的江湖领袖啊,江湖威望无人能比,况且,昔日打败血寇之后,他与追随他的江湖人士是好聚好散。并未反目,旧日情义毕竟还是有的;当此轩辕危亡之秋。他现身一呼,有心为族的江湖义士,却又怎可能不云集麾下,随他抗敌?”言毕,想了想,笑容隐去,又显出几分怅然之色,幽幽叹道:“我只担心,如朱姑娘所说一般,他真的死了,不会再现身了!”
朱娇娇眉头紧皱,忧虑叹道:“他不现身,便打不过血寇;去投军抗敌,可不只有死路一条么?……冯大哥,你还是打消念头吧!”
黑衣少年微一摇头,坚定说道:“不;如果轩辕族人都是这种想法,都不去抗敌,可只能坐等灭族之祸了!虽然抵抗血寇、上阵厮杀,凶多吉少,可……可总得有人去干才行!”微一沉吟,又正色道:“我辈少年,年富力强、热血满腔,苟忍异族欺凌,不为保族出力,岂不可耻?我情愿战死沙场,却绝不肯眼睁睁看着轩辕覆亡,去做那丧家之犬、亡国之奴!”
他身边几人一齐点头,纷纷叫道:“不错,就是这话;宁做沙场鬼,不做亡国奴!”“与其在江湖上无聊奔波,虚耗年华,倒还不如到战场去,为族出力,死也死个值得!”……
耳闻众人之语,朱娇娇热血翻腾,猛地一拍桌子,叫道:“冯大哥,我跟你走,随你去投军抗敌!”
她呼声出口,众少年齐齐一愣。随即那锦袍少年回过神来,急道:“不行;朱师妹,你不能去……”
朱娇娇冷道:“我为何不能去?‘火凤凰’保族抗敌,沙场百战,当世第一女中豪杰;我若不到战场上杀几个敌寇,为护我轩辕出份力气,可对得起这‘小火凤’的名号么?”
锦袍少年急道:“上战场,九死一生,须不是闹着玩儿的!倘若战死……”
朱娇娇冷笑抢道:“就算战死,也死的值得;总好过那些无胆鼠辈,苟且而活!”
黑衣少年兴奋接口道:“朱姑娘这话,再对不过!如果轩辕不保,终究要亡,我等倒还不如提前战死在沙场上,挺胸做鬼,胜过那屈膝之人……”
他话尚未完,却听坐在墙角的鹑衣汉子大声赞道:“说的好!”
众少年这半晌只顾留意黑衣少年等人说话,几乎忘了旁边还有个“叫花子”;此时听他大喝,不禁都暗吃一惊,急忙转头观望;却见他桌上酒坛歪倒、鸡骨纵横,原来这一会儿工夫,他竟已将一坛酒、一只肥鸡吃喝尽了。
众目注视之下,那鹑衣汉子缓缓立起身来,大步走到众少年桌旁,向黑衣少年、朱娇娇二人打量几眼,又点头赞叹道:“不坏,着实不坏!……有你们这样的热血少年,轩辕族便绝不会亡……就算那杀人魔王不出现,也绝不会亡……”
锦袍少年正为劝阻不了那朱娇娇而着急,见这“叫花子”又来横插一脚,称赞鼓励于她,不禁恼怒;一时将那酒杯凭空破碎之异事忘在脑后,张口便喝斥道:“你个臭叫花,懂得什么?趁早给我滚一边去……”
鹑衣汉子转目向他一瞪,腰背一挺,冷道:“似你这般没血性的熊包软蛋,也配跟老子说话么?”——便只是这随便一挺腰背,其落拓气息猛然一扫而空,流露出一股傲视天下、睥睨万夫的雄浑气度,当真是威风凛凛,慑人胆魄。
见他如此威势,众少年不禁都心中一凛。大起敬惧之意。那锦袍少年更是惊骇欲绝;身躯一软。险些滑落凳下;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抖的如风中枯叶一般,哪还能吐得出半个字来?
鹑衣汉子见他熊包模样,微微一笑,转开目光,不再理他;向先前掷杯那矮胖少年一瞥,淡淡说道:“少年意气,难免有些张狂,但为些小事胡乱发威。算不得好汉;真有能耐,便该上战场,去碰碰那些异族敌寇,为护我轩辕同胞而发威!”
矮胖少年惶恐点头,结巴应道:“是,是;您……前辈……前辈教训的是;晚辈谨……谨记……”
鹑衣汉子目光一转,又望回那朱娇娇脸上,问道:“你外号叫做‘小火凤’?”
朱娇娇急忙起身,拱手颤声应道:“是!晚辈对巾帼豪杰‘火凤凰’万分敬佩,所以自己取了这外号。慢慢的,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也就叫开了!”
鹑衣汉子又转目望向那黑衣少年,问道:“你外号叫做‘小张肖’?真名叫做什么?”
黑衣少年起身施礼,惶恐应道:“晚辈冯英;因有些头脑见识、小智小谋,朋友们抬举,便叫我做‘小张肖’!其实……其实那张肖前辈用兵如神,乃惊世奇才,绝非晚辈可比;这外号,晚辈很担不起!”
鹑衣汉子不置可否,凝望二人,眼中渐显出几分亲近之色;幽幽叹道:“热血传承,一代一代,永无断绝……轩辕族不会亡的……绝不会亡……”感叹片刻,稍一凝神,又叮嘱道:“似你们这般大好少年,死了着实可惜!日后上了战场,要多加小心,尽量跟在我身边,莫要远离!”言毕,也不等二人应声,自顾踱开几步,问那酒馆主人:“踢云乌骓可还活着?”
酒馆主人应道:“活着!它着实强健的紧,伤累成那样,居然仍能挺过来,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它伤好后,我怕有人见到,惹来麻烦,便把它送去山里,让它自由生活去了!”
鹑衣汉子点点头,欣慰叹道:“也好!它吃过的伤痛辛苦,很是不少,也该逍遥轻松,享享福了!”言毕,沉吟片刻,又问道:“四十三天后,便是秋至,对不对?”
酒馆主人稍一盘算,应道:“不错!”
鹑衣汉子皱眉思索,喃喃道:“飞凤关以内,并无坚城可守……嗯,到时,应该打到无极城了!”算毕,探手入怀,摸出两场巴掌大的银白牌子,稍一分辨,将其中一块递入那酒馆主人手里,道:“我还要去白虎、青龙两地一行,没有踢云乌骓代步,来不及去玄武城了!只好请你代劳,尽快赶去玄武城,把这令牌交给洪大侠,告诉他:秋至之日,我在无极城等他!另外,请他传出话去:霸主奇牌在我手里,谁想夺牌,只管找我就是!”
酒馆主人连连点头,郑重应道:“放心;必不有误!”
鹑衣汉子扯起他手掌紧紧一握,道声:“我这便走了;等一切忙完时,你我再会!”言毕,转身便要出门。
正当此时,那少女贝儿扛着个五尺多长、近一尺宽的巨大连鞘兵刃,从后门走出,大叫:“陈叔叔,等等!”
鹑衣汉子回头一望,笑道:“凭我现在的本领,已经无需用它了!”
贝儿摇摇晃晃走到他身前,喘息笑道:“没有兵刃,怎么杀敌呢?有个应手家伙,总要比随便夺来的兵器好些吧?”
鹑衣汉子寻思一下,探手将那连鞘巨刃提起,大笑道:“绝世凶兵,果不其然!哈哈,它又出世,血雨腥风将起矣……”大笑声中,昂然疾行,出门扬长而去……
众少年听他一番说话,早都对其身份有所猜测,只是惧其威势,不敢向他询问印证罢了;此时见他离去,都再忍耐不住,争抢起身,围向那酒馆主人身边,七嘴八舌问道:“这人究竟是谁?”“此人气度好生不凡,定是极了不起的人物;究竟是谁?”……
酒馆主人凝望门外那鹑衣汉子远去方向,喃喃应道:“敢说要掀起血雨腥风之人,随了他,还能有谁?……他当然就是你们方才所说,可以力挽狂澜之人;就是……就是当年屠人无数、令异族敌寇闻风丧胆的‘血手霸王’……陈敬龙……”(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四节、意外通脉
在田镇甄家酒馆主人,无疑就是陈敬龙旧友之一、原甄家戏班班主,甄分实。戏班遭难破亡之后,他正是经陈敬龙指点,来到在田镇定居,干起酒馆营生。
“小张肖”冯英等江湖后起之秀,在甄家酒馆中巧遇的鹑衣汉子,既得甄分实证明是“陈敬龙”,那便确实是陈敬龙,绝没有假。
却说三年时间,陈敬龙到底去了哪里?何以许多人寻找打探其下落,竟始终得不到半点消息?三年中,他又有何际遇,竟至本领神奇,能毫无举动间便震碎飞袭酒杯?失踪三年,他又为何会突然再现踪迹?……
欲明这一切之究竟,还需回头说起——
当日受干将夫妇谋害,一代绝艳商容儿香消玉殒。陈敬龙遵其遗愿而行,携其尸首赶往勿用山。
重伤之下又再长途奔波,待到达在田镇时,陈敬龙已是虚弱不堪、行动维艰。幸而路遇甄家酒馆,他想到是甄分实所开,遂入内寻求帮助;得甄分实帮忙,方将商容儿送入勿用山中安葬。
慕容死别、雨梦生离、莫邪自戕、容儿惨亡……短短一个月内,一连串沉重打击,陈敬龙已是心入死寂、万念俱灰。
将商容儿安葬妥当后,陈敬龙再无牵挂,顿起弃世之意,暗自掂缀:“容儿舍却自身,护我性命;我若轻生自刎,未免有负她苦心付出,无颜见她于泉下!——干将未曾亲眼见到我死,定然不能安心,怕是会再派人来搜寻追杀于我。他知我幼时长于勿用山。若当真派人追杀。则首先便要派往这里。——既不能立即就死。在勿用山居住,又免不得再涉纷争、继续受世人世事困扰之苦;无奈何,只有远离此处,去个绝无人迹的地方,悄然度此余生吧!……大哥说过,大陆北部无人区,冰天雪地、终年酷寒,确实绝无人迹;我若去往哪里。可保再不受世人聒噪困扰,最后悄无声息的死在那里,葬身于冰雪之下,不为世人所知,倒也干净!……”
思定去向,陈敬龙一日未留,立即便向甄分实辞行;将踢云乌骓托付甄分实照顾;自己孑然一身,拄杖强撑行走,飘然远去……
他体质经易筋经改造过后,当真强健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胸肋间所受两处深及脏腑的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