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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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蒙愕道:“别给咱们捣乱?咱们……咱们要做什么事情?”
陈敬龙沉吟道:“暗族人不许塞特部人跟轩辕族人来往,依此来看,莫非他们在半兽族所谋之事,竟与轩辕族有关么?……不管怎么说,海边这些暗族人的情形,我都必须了解清楚。咱们现在再回过头去,绕过塞特部,直奔海边。我要夜探暗族营寨,瞧瞧那些暗族人究竟在些捣什么鬼!”
此言一出,雨梦大是踌躇,迪蒙却是喜怒交集,叫道:“好极了!去海边,杀暗族人……”
陈敬龙忙道:“迪蒙兄弟,不可冲动行事;咱们先去弄清暗族人的实力、目的,再做打算;至于要不要与他们为敌,还须看情况而定……”说到这里,微一踌躇,又叹道:“我隐约感觉,与暗族人一战,势不可免!”
迪蒙连连点头,喜道:“势不可免就好,势不可免就好!我不冲动行事;咱们先去探一探。”
当下三人又掉转方向,再往南行。
走出不远,迪蒙奇道:“二哥,既然你早有打算,怎么早不说?咱们来回走这许久,不是多余么?”
陈敬龙解释道:“塞特部对暗族畏惧极深,生怕得罪他们,惹来大祸;倘若知道咱们去窥探暗族营地,定要极力阻拦,甚至会赶去通知暗族人防范,也未可知。我故意向北而行,让他们看了,只当咱们回魔兽谷去了,再没提防;咱们再折回来,他们也不知道,自然不会给咱们制造麻烦!”
迪蒙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直来直往,惹麻烦,不必要;咱们用头脑,不冲突,省力气!”
陈敬龙颔首笑道:“不错。武力本领固然重要,但若只凭武力,却绝难事事办的成功;有些时候,还是应该多动动脑子的!这是我经历许多事情后,方才明白的道理!”
迪蒙连连点头,思索他话中意思。
行不多久,远远望见塞特部居地;果然,兀喇忽酋长等人都回去了,大门紧闭,再没有人在外活动。
三人离居地远远的,绕行过去,仍往南走。待又行出七八里后,渐渐听得海浪声响,已是离海边不远;又见东南方向,有数点光亮闪动。
陈敬龙喜道:“有灯光!那必定就是暗族人营地所在了。咱们过去。”
雨梦叮嘱道:“不知虚实,切不可鲁莽!咱们行走时加些小心,莫要发出太大声响!”陈敬龙与迪蒙深以为然。
三人缓缓接近那有灯光处,待离得半里余地时,便停下脚步,不再向前;借着月色眺望,却见那果是好大一个营寨,外有木栏围护;营寨内,也有帐篷,也有木屋,分布排列,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其中几个帐篷里有灯光透出,但大部分都是黑漆漆的。整个营地,毫无声响,一片寂静。
看了半晌,陈敬龙低声说道:“这样在外观望,看不到里面究竟如何。我进去瞧瞧,你们在这里等我。”
迪蒙、雨梦,异口同声道:“我跟你去!”
陈敬龙笑道:“不行,雨梦一身白衣,太过显眼,干不得这偷偷摸摸的事情;迪蒙么,身体虚弱,行动不够灵活,去了帮不上忙,倒需我费心照顾。你们在这里等我就是,若当真有什么意外,我自己一个人,也好脱身!”
迪蒙想了想,微一点头,不再说话。雨梦叮嘱道:“陈哥哥,你千万多加小心。若是里面防守严密,便趁早退出来,万万不要轻身犯险!”
陈敬龙点头答应,道:“不论里面有何变化,你们都不要过去,只在这里等待;若当真是我被人发现,冲出来时,也好接应!”嘱咐妥当,便猫着腰,借着夜色掩护,轻步向营寨奔去。
到了木栏边,正想攀爬翻跃,却听里面脚步轻响,数人行来。陈敬龙大吃一惊,暗道:“怎么?难道我刚刚靠近,便让人发现了?”忙蹲在那木栏之下,一动不动,静候其变。
那脚步声行到木栏边,却并不停下,转个方向,又往别处移去。
陈敬龙微松口气,这才明白:“不是发现了我,却是有人巡逻守夜,恰好经过这里!”此时既知里面有人警戒,更加不敢大意;待那脚步声远离消失之后,又等片刻,方直起身来,轻手轻脚攀上围栏,向内仔细张望,确定近处没人,才轻轻跳下。
这一晚,月正初弦,不很明亮,恰对夜行有利。
陈敬龙躲在帐篷、木屋的阴影里,慢慢向营地深处摸去;耳中仔细听着,但闻有脚步声接近,便到屋角、帐后藏身,待脚步声过去,再又潜行。
经过十余个帐篷,都听到里面传出鼾声,但所经木屋,里面却绝没有半点声息。
陈敬龙暗自掂掇:“这些帐篷,是住人的;木屋里,却不住人。”看那些木屋都建的极大,数量似比帐篷还多了几倍,不由纳闷:“既不住人,建这许多木屋做什么?若说是装杂物的仓库,却又哪有这许多杂物好装?”
待又行到一座木屋前时,见那门上明晃晃一把铁锁,锁的结结实实,情知里面确是没人,再忍不住心中好奇,便上前握住铁锁,运起内力一扭。“咯”一声轻响,那铁锁登时扭断。陈敬龙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便将那木门轻轻拉开,疾闪身进去,又将门带上。
木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干稻香气扑鼻而来。
陈敬龙也不敢打火照明,定一定神,便抬手试探向前摸去。
手刚抬起,已撞上一物;微一触碰,感觉似布匹而又异常粗糙,似树皮却又又纹路分明,一时试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再往左右上下一摸,全是这种东西,挡的严严实实,再别想前进半步。
陈敬龙仔细想想,霍然醒悟:“啊,这是麻袋,堆的满满,直到门口。不知这些麻袋里面,装着什么?”一边想着,一边用力将麻袋抠破一处,伸指进去试探。
手指所触,尽是些细碎之物。陈敬龙暗道:“莫非是米?”收回手指,从那抠破处捏出几粒,放在口里一嚼,果然是米;再去旁边麻袋上一抠,伸指进去,感觉里面仍然是米;连抠十余处,尽皆一样。
陈敬龙暗道:“原来这间木屋是暗族人存粮用的,没什么秘密;趁早走开,到别处看看才是正经。”当即回身将木门推开少许,伸头出去看看,确定无人,忙闪身出去,再将门关好。
又摸到旁边一间木屋前,依旧扭开门锁,闪身进去;伸手触探时,与前屋一模一样,仍尽是麻袋堆积,抠开来时,里面也都装的是米。
从这木屋出来,再到别屋中看——连探几间,都是一样,里面堆满麻袋,麻袋中装满细米。
等探到第七间屋,仍无变化,陈敬龙不禁暗自骇异:“莫非所有木屋之中,都装着米么?若当真如此,这营寨中存米可多的吓人了;仅凭两千人,便是吃上三五十年,也未必能吃得完。粮食当然不能存放那么久,可见这些米,不是仍为供两千人食用……啊哟,莫非兀喇忽骗我,这营寨中,不只两千人,竟是驻扎着数万甚至数十万的暗族大军么?”
三百三十六节、傻瓜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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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暗自心惊:“难不成这营寨里,竟有数万甚或数十万大军?若当真有这许多军兵,悄悄隐匿于此,又是为些什么?总不会是要突然出击,灭掉整个半兽族吧?啊哟,那……那岂不是要杀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想到这里,不由的背上凉,直冒冷汗;忽地又想到:“以这营寨大小,绝住不下数十万人;嗯,帐篷数量又远不如木屋多,看来数万人,也是住不下的;兀喇忽说的应该不假,这里只有两千人……可是……可是两千人,囤积这许多粮食干什么?真是古怪”
正在猜疑不定之际,忽听不远处响起一声尖叫,跟着听一人竭力哭叫道:“快来人,快来人呀……”声音凄厉嘶哑,有如鬼号。
深更半夜、寂静营寨之中,忽地响起这一声哭号,当真令人骨悚然;以陈敬龙胆气之壮,犹不自禁的打个寒战,一声惊呼险些便脱口而出。
营地各帐篷里,却仍旧无声无息,不但无人出来查看,竟连应声的都没有一个。
陈敬龙定一定神,将木门推开少许,探头出去一张,见附近没人,忙闪身出去,缩在屋角阴影里,凝神观望。
那哭叫声响过一次,便低沉下去,变成“咝咝”的啜泣声,却是从不远处一间木屋里传出。那间木屋单独而立,孤零零的,左近没有其它木屋、帐篷,并无可供藏身之处;因此陈敬龙虽然好奇,却不敢走近探看。
过了一会儿,五六个人缓步行来,都是身着紧身衣裤,穿着胸甲,腰悬怪剑的暗族人;想是负责守夜巡逻的,听见叫声,过来瞧瞧。
几人走到那传出哭声的木屋旁,其中一个便去板壁上踢了一脚,喝道:“哭叫什么?不好好睡觉,想找死么?”
木屋里,一个孩童声音尖声哭道:“我哥哥死了,我哥哥死了……呜呜……”
门外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一个说道:“又死一个”另一人笑道:“卑下的黑猪猡,死就死吧,有什么了不起?”先一人笑道:“再死下去,就剩不多少了”又一人不以为然道:“怕什么?没有了,让塞特部再送,难道他们敢不答应么?”先前那人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陈敬龙听他们说话,已经明白:“这木屋里的,定就是塞特部送来做人质的孩童。原来他们已经死去不少,可惜塞特部人,此时犹然不知嗯,定是常有孩童夜间死亡之事,这里的暗族人见的多了,已经不在乎,所以听见哭叫,却没人出帐来看”
那木屋内孩童哭了几声,又叫道:“……救救他吧……求你们,开开门……救救他吧……”
一个暗族人喝道:“已经死了,还救什么救?”
那孩童急道:“不,不,他刚刚断气……给点吃喝,也许……也许能救活……”随着他话声,木屋里又有几个虚弱童音响起,纷纷哀求道:“给点吃的吧,给一点点……”“水,水,给我喝水……”“我们都要饿死了,救救我们”……
先前说话那暗族人又去板壁上踢了一脚,喝道:“1吵什么?想吃饱喝足,好有力气逃跑么?趁早闭上嘴睡觉,到了早晨,自然有吃的谁再1叫,就拉出来剥头皮,听见没有?”
屋内孩童们被他一吓,果然不敢再吵,登时安静;只剩下最先哭叫那孩子的啜泣声。
陈敬龙听这些暗族人说话,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咬牙狠,心道:“如此对待这些孩童,还有人xìng么?我若不把你们这些禽兽杀光,以后还有什么脸妄称侠义?”心中想着,热血上冲,手扶刀柄,便要冲出去动手;正在此时,却听一个暗族人低声说道:“其实,给他们一点水,也没什么……”陈敬龙一听这话,立时不动,心道:“原来也有好人,可不能故1动手且看看再说”
那暗族人话未说完,另一人抢道:“给不给吃喝,都要子爵大人允许;亲爱的多尔,你可作不了主”
先前那人迟疑道:“我去请示子爵大人……”另一人又抢道:“傻瓜多尔,子爵大人现在正忙的很,你去打扰他,想讨打么?”又一人笑道:“他肯不干傻事,也就不是傻瓜多尔了咱们不要理他,由他去吧”说罢又向那木屋板壁踢了一脚,喝道:“都老老实实睡觉,不许哭叫;现在没精神理你们,等天亮了,再开门给那死了的黑猪收尸”言毕,转身自顾摇摇摆摆行去。其他几人都跟着他走,只留下那“傻瓜多尔”,愣愣立在当地。
陈敬龙暗自掂掇:“现在追去杀那几个禽兽,我便会暴露行踪,再打探不得其它事情;事有轻重之分,杀人不必急在一时。瞧这傻瓜多尔的意思,似是要去见那什么子爵大人,不如跟着他走,见识见识子爵大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当下打消追杀其他几人的心思,只盯着那“傻瓜多尔”,看他往哪里去。
那多尔呆立片刻,摇了摇头,轻叹口气,转身缓步行去;所去方向,果与先前那几人不同。
陈敬龙远远缀着他,躲躲藏藏,小心跟随。
走了片刻,已到营寨中心位置,只见一个牛皮大帐篷面南而立;那帐篷足有寻常三个帐篷大小,外绘彩图,零零碎碎贴挂着许多饰物,甚是漂亮。帐内灯火之光从门帘缝隙透出,隐隐还传出些唧唧咯咯的说笑声,显是帐内之人不止一个,而且并未休息。
帐前两丈开外,四个暗族人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来回踱步。这几人自是负责守护大帐的卫士,但显然都是随意应付,守护并不认真。
那多尔直直往大帐走去;陈敬龙心知已到地头,便隐在一座木屋后面,只探出头去观望。
一个卫士看见多尔走近,忙轻声问道:“傻瓜,你不去巡逻,来这里干什么?”
多尔到他跟前,附在他耳上低语几句,又指了指帐篷,显是要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