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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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呢?”她是儿媳,商老爷子自然不能像对儿子一样想骂就骂,因此一见丈夫不敢多说,便小心翼翼,委婉的劝了一句。
商老爷子果然并不发怒,笑道:“你说的自然有理。他们年纪是太小,结婚不必着急,但名份还是要定的。你们想想,他两个在客店中同室相处那么久,在勿用山上更不必说,不但抱了,还……还……也不必多说。容儿还能嫁给别人么?”
商容儿昨日已经说过撕衣治伤的事情,众人知道他二人年青单纯,并未有什么逾理之事,但抱也抱过,连她身上肌肤也被陈敬龙看过碰过,若不嫁他,确实于名声有碍。商家是大户人家,向来对名誉之事甚为看重,众人听商老爷子这样说,都觉有些道理。
商老爷子见众人不再反对,甚是高兴,又道:“本来么,若是个不良少年有目的对容儿这样,我自然非杀了他以保商家清誉不可;可敬龙忠厚老实,与容儿这样相处,都是不得已,可怪不到人家头上。咱们商家做事要讲道理,又要保全名声,那就非这样不行了。”商容儿父母互相对视一眼,都微一点头。
商老爷子更是高兴,笑道:“再说,敬龙要带容儿去精灵森林,路途遥远,孤男寡女相处大为不便,若是定下名份,可也就没有太多顾忌了;敬龙照顾容儿,也只会更加尽心了,对不对?”众人听到这里,登时明白商老爷子苦心,只觉这确是最佳办法。容儿之母心疼女儿,当即应道:“我觉得爹爹说的有理,就这么定了吧!”
商家本就豪富,又威名远播,并不看重什么财富地位,对陈敬龙这样的山间穷小子也并没有任何瞧不起;众人虽然与他相处不久,但见他淳朴实在,又听商容儿叙述他所作所为,感觉品质甚好,本就人人喜欢,此时听老爷子这一说,见容母又已经同意,便都点头表示同意。再看陈敬龙时,眼神又自不同。
陈敬龙见商老爷子不问自己意见,自作主张便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定了,颇觉不妥,又见众人都点头同意,商容儿更是脸带笑意,左顾右盼的看热闹,似乎与此事无关一般,心中大急,忙道:“老爷子,我看这事还得再商量商量。”
商如海怔道:“怎么?你不喜欢?容儿不够漂亮吗?”陈敬龙面红耳赤,急道:“当然不是,她……她漂亮的很,可是……”商如海道:“可是什么?你不喜欢她?”陈敬龙挠挠头,尴尬道:“也……不是。”商如海奇道:“那还商量什么?”
陈敬龙凝了凝神,正色道:“我与容儿曾同经生死患难,情份非常,带她去看病,自然义不容辞。我本来担心负不起这责任,但大丈夫作事,当仁不让,既然您老相信我,我自然尽心竭力。若是……若是……若是我不幸死在林中,不能照看好容儿,那也是没有办法,并不是我不肯尽力,想来你们也不会怪我。我都是为义气友情才这样做,可……可没想过要娶容儿为妻。”
他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觉诧异莫名。以商家之名声实力,独生女委身下嫁一个山野少年居然还被拒绝,实在大大出乎众人意料。
商容儿愣了半晌,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太过年轻,对婚姻大事似懂非懂,看的也不如何重要,因此刚才说到定婚,她初时惊讶,后来便置身事外看起热闹。可此时陈敬龙所说,她却明白,知道人家是不要自己。
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许配给人居然被人家不要,当着这许多亲人,情何以堪?她所哭是因为大失面子,下不来台,虽然心中觉得,和这个宽和体贴的“陈大哥”相伴终生也不错,却不是非他不嫁的意思。
商老爷子好不容易做通了家人的思想工作,可最后关头,当事人之一竟然不答应,兼且惹得另一当事人放声大哭,眼见一件好事演变成这样,心中岂能不恼?沉声道:“陈敬龙,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商家吗?”他本想问:“你是不敢去精灵森林吗?”但忽想起人家已经答应带商容儿前去,便急忙改口。
陈敬龙忙道:“那怎么会?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很……很喜欢。”商老爷子奇道:“你又不是讨厌我家人,又不是不喜欢容儿,究竟为什么不愿意?”
陈敬龙沉吟道:“我……我很喜欢容儿,跟她在一起也很开心,可是……娶妻这件事听说很大,我现在还……还不大明白,若是现在答应,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再说……我若现在答应了,再带她去精灵森林,岂不是……岂不是存了私心?这样不好罢?”
众人听了他说,不禁都松了口气,相顾莞尔。商老爷子更是哈哈大笑。
陈敬龙愕然道:“我说的不对么?有什么好笑?”
商老爷子止住笑声,对陈敬龙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原因。我跟你讲,你现在还不明白婚姻大事,但再过得几年,等你明白的时候,能娶到容儿这样漂亮的老婆,还怕你不乐的发疯?这事不用多想,我保你不会吃亏。”接着将脸一板,严肃道:“你怕人说你有私心,可我们商家也怕有人背后说闲话。容儿这样一个大姑娘,岂能无名无份跟你乱跑?若是你不答应此事,那就罢了,我们宁可让容儿在家里等死,却不敢劳您大驾了。”说着袖子一拂,满脸坚定之色。
陈敬龙挠挠脑袋,皱眉道:“老爷子,您说若是定了下来,我们将来……不会后悔吗?”商如海不悦道:“后什么悔?以我商家之实力,以容儿之美貌,难道你将来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吗?你是不是怕容儿将来反悔?你放心,若你带了容儿前去,治好了她的毛病,那是有恩于她,我商家有恩必报,岂能容她反悔?”
陈敬龙点了点头,认真思索。他对婚姻太不了解,只知道是关乎一生的大事,应当慎重对待,但应当如何慎重,却也无从落手。只是想到商容儿的古怪性格、火爆脾气,心中隐隐觉得若一答应,必定后患无穷。
商如海看了看商容儿,叹了口气,对陈敬龙道:“你对婚姻不甚了解,总觉得不太放心。这样罢,这名份先定下来,若是你将来觉得不合适,我准你反悔便是了!”接着面孔一板,正色道:“我是说,如果你觉得性格不合,才可以反悔,若是你长大一些,变了性情,贪图富贵权位,巴上了更大的人家,这才反悔,我必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想了想,又道:“如果容儿终究治不好,我自然不能让你照看她一辈子,那也不用你反悔,这婚约就当是没有过好了。”说到这里,神色已颇为黯然。
陈敬龙连声道:“不,不,容儿一定能治好!”他见商老爷子连可以悔婚的话都说了出来,想想应该不会吃亏。看向商容儿,问道:“你觉得怎样?”商容儿已经息了哭声,脸蛋上兀自挂着一滴泪水,见陈敬龙问她,怒声道:“你居然……居然敢不要我,我……我……我若不是站不起来,有你好看得了!”她此时尤觉丢脸之恨难以平息,但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只当她是太想嫁给陈敬龙,这才因他不肯允婚而生气。
商如海一拍桌子,喝道:“好了,名份就这样定了。谁也不许再多说。”想了想,终觉心中难平,喃喃道:“当真奇怪,以我商家之名声地位,居然要求着人家要我孙女,真是岂有此理!容儿这丫头也没出息,人家不肯要,就急得直哭,怕嫁不出去么?真是太也丢人!”但眼见好事已成,虽有些不忿,念叨几句也只得罢了。
第二十四节、千里求医
陈敬龙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23Us.com商容儿见他应允,感觉找回些面子,大为高兴。
商如海更加憋气,暗道:“这丫头脸皮太厚,见人答应了,就笑得跟朵花似的,也不怕丢人么?这都是他爹爹管教的不好,连他叔叔也脱不了干系。有空我得好好修理修理这两个混蛋。”其实管教女孩儿之事,大多落在母亲身上,但他不好对儿媳发脾气,便将恼怒都转到儿子身上。
商家兄弟还不知父亲已经在打主意收拾自己,拉着陈敬龙问长问短,抓紧时间连络“翁婿之情”,丝毫没有防范意识。
商老爷子成名已久,一言九鼎,他说这事定了,那就是定了,也用不着什么定婚仪式这样的繁文缛节,省去了不少麻烦。
此事一定,商家便为二人准备精灵森林之行。
本来依容儿父母之意,是要派一些家人随行的,容儿的二叔商仲霆更是坚持要亲自护送到精灵森林外面,但商老爷子坚决不同意。他认为精灵族见成年人必杀,定是对成年人讨厌之极,姬神医既说精灵智者无所不知,若被他知道了路上有成年人护送,惹得精灵族人不高兴,不肯帮忙,甚至对二人痛下杀手岂不糟糕?因此力排众议,坚持让二人自己上路。
好在去精灵森林的路上极为荒凉,从来少有人走,自然没什么强盗凶徒,而陈敬龙又是猎人出身,就算有些凶禽猛兽,也不放在心上。众人知道路上没什么危险,又见商老爷子坚决不允,便也不再坚持。
商家为二人准备了一辆极大的大车,在车中备了火盆木炭,以备商容儿路上发冷时用;又准备了许多干肉干粮等不易腐坏的食物,以备途中食用;怕路上断水,带水又怕变质,便又在车上装了几大坛好酒。至于日常生活用品,更是样样齐备,无一或缺。
商仲霆精挑细选,买了一头健壮的六足卷毛牛来拉车。这六足卷毛牛力气极大,走的又比驴子要快,而且耐饥耐渴,长途拉车比马匹好得多。商老爷子甚是满意,暗中决定记商仲霆一功,将来修理他时,手下适当留情。
商仲霆见老爹脸色甚悦,对自己所做之事似乎颇为赞许,又急忙锦上添花,去买来一把好弓、数十支好箭放在车上,以防路上野兽。商老爷子更为高兴,暗中决定再记他一功,将来修理他时,只用拳脚,不用棍棒。
待一切准备妥当,已经又过了两天。陈敬龙着急治好商容儿,一见万事俱备,急忙向大家辞行,将商容儿抱到车上,自己赶了牛车便走。
大家送出门外,不知他们这一去是否还有命回来,都是伤感不已,男人们强自忍耐,女人们已经哭成一团。商容儿心中也是难过,在车内大哭不止。牛车便在哭声中离开商家,出城向东北方向缓缓行去。
那精灵森林并不难找,从玄武城直奔东北便会到达,倒不必担心不知路径。二人一路行进,最初几日还路过些村镇小城,待行了五、六日后,地势渐渐荒凉,到处是野草矮树,再也没有人家。陈敬龙赶着牛车在野草中行进,遇到茂密之处,甚至要在车前斩草开路才行,走的十分缓慢。幸好一路平静,虽有些狐兔之类,却没遇到过什么猛兽,辛苦有余,倒无危险。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二人都换上了商家准备的薄棉衣。走了十几天后,商容儿断腿已经痊愈,只是身上仍无力气,连走路都很勉强,偶尔在车上坐的无聊,下车行走个几十步便又要上车休息。
空闲时,陈敬龙依然照着牌子上的人像练习,一路下来,感觉丹田处的暖气又粗壮许多。
直走了近一个月,终于来到一片黑沉沉的大森林前。陈敬龙寻个高处上去一看,只见那森林无边无际,也不知究竟有多大,心知这必是精灵森林了。
二人在林外休息了一夜,缓解一下疲劳。
第二日一早,陈敬龙寻个水草丰茂的小小山谷将牛车赶进去,把大车卸下来,将弓箭负在背上,找出一个布袋装了一些食物也负在背上,又找出个水囊装了一囊酒挂在腰间,任六足卷毛牛在谷里吃草,自己退出谷外,寻了些石块树枝将谷口封上,防止有野兽进入。
一切准备妥当,已是日上三竿。陈敬龙右手持剑,左手伸到商容儿腋下,半扶半抱着她走进林中。
森林中树木参天,高耸入云,到处黑沉沉地,光线极暗,确是有些阴森。陈敬龙听说这森林厉害,但不知究竟有何危险,心中丝毫不敢怠慢,扶着商容儿小心翼翼,看着树上枝叶勉强分辨方向前进。
这一日中,常遇到些小兽在杂草丛中跃出。那些小兽大概没见过人,也不害怕,在二人身前身后蹦跳穿行,丝毫不以二人为意。
到夜幕降临时,二人已经精被力尽,再也行走不动,只得在一棵巨树下休息,准备天亮再走。
二人吃了些食物,商容儿发起冷来。陈敬龙寻了些松枝枯柴升起一堆篝火,那些棉被太过累赘,都不能带进林中,便又将她抱在怀里,边烤火边和她说些闲话解闷。
商容儿烤了一会儿火,寒冷稍退,精神好了一些,笑道:“陈大哥,其实还是在你怀里最暖和,那些火盆、棉被,都不大管用的。”她即和陈敬龙有了婚约,虽不明白究竟,但隐约知道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