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第6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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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的脸更红了,她骂了一句脏话,说:“满嘴胡吣,都是瞎编的。”
春水的神情有些激昂,说:“这事儿太不像话,人家一个小闺女儿家,又是摸人家的奶,又是拽人家的裤子,你当人家是新媳妇呀,羞着了人家怎么办!这些事儿没有就算了,要是真有这些事,我一定不答应!”他让替回想一下,是不是真的被人摸过,他也会帮替调查,等调查准了,他要帮替把瞎摸乱拽的人好好整治一下。
说这些话时,春水不该偷偷笑了一下,他低头笑时,被替发现了,替把他一指,说:“你笑什么?干坏事的是不是你?我看就是你!”
春水不敢笑了,想把脸沉下来。可他的脸不听使唤似的,怎么也沉不下来,刚沉下一点,又被憋不住的笑意冲破了。他说:“你不能诬赖老实人,你知道的,在咱村我是第一老实。”
替说:“你老实不日刺猬,你要是老实人,天底下就没有老实人了。”
春水总算把脸沉下来了,说:“你这样说话可是冤枉好人。那晚闹洞房我去得晚,我都没看见你。你看见我了吗?”
“看见看不见都一样,干坏事的人都是藏起来,都是从背后下手。”
这话可让替说准了,那晚他玩的的确是背后下手,隔山掏火的把戏。想起替被他摸得呀呀直叫、乱蹦乱跳的好玩情景,他差一点又笑了。他说:“替,你最了解我了,咱俩成天在一起,从光屁股的时候就在一起,我要是想摸你,早就摸了。就说这会儿吧,咱俩离得这么近,又没有别的人,我动过你一指头吗?你自己说。”
“我不说,你是装的。”
“好好好,你说我是装的,我就是装的。我要摸了你,就不是装的了,对不对?我知道,咱俩这么好,我就是摸你一下,你也不会生气。”春水的手有些跃跃欲试。
替吃不准她跟春水到底好不好,但春水要是摸她,这事还得考虑。出于本能,她往旁边挪了一点,说:“那不行!”
“我知道不行,我跟你说着玩呢。你就是拉着我的手让我摸,我都不摸。我是动嘴不动手,光在心里想着你。”
“谁让你想着,没人稀罕你!”替想起春水那天说的往新媳妇身上放蛐蛐的事,便问:“你往新媳妇身上放蛐蛐了吗?”
春水说,蛐蛐倒是带去了好几只,因没见替,他就没往新媳妇身上放蛐蛐。替不在那儿,蛐蛐放给准看呢。春水叹了一口气,好像对那晚的事很失望似的。
听春水的话味儿,春水确实很把替当回事儿。替眯了眼往远处看看,走了一会儿神儿。之后替站起来了,她说:“该去拾粪了。”她屁股上沾了一些小土粒,隔着裤子,那些小土粒像是已嵌进肉里。她用手在后面抹拉了一下,小土粒才纷纷掉下来了。
春水不放她走,说要教她拾粪。
替看着春水,不知道春水怎样教她拾粪。难道我连粪都不会拾吗!
春水认为替每天拾的粪太少了,连两分都挣不到。而他,每天至少能挣三分到四分。
替点头承认,她每天所拾的粪是不如春水多。她原以为春水是个男孩子,在拾粪方面方便些,所以就拾得多。比如她是女孩子,要是割草,春水就割不过她。她不知道拾个粪还有什么学问。
下了河坡,春水领着替往水边走去。替纳闷,到水边干什么?难道去草丛里拾鸟拉的粪?
春水对替有所交代,这个交代像是对替怀有很大的私心,他说:“我教会你拾粪的方法,你千万莫让别人知道。要是别人也学会了,就坏事了,咱俩就拾不到粪了。”替答应不让别人知道。
春水教给她的拾粪的方法,让替大为惊奇。春水在水边挖出一块带胶质的黄色软泥,在手里团巴团巴,搓成条状,在地上盘成一堆,表面上撤些干土的细末,一泡粪就做成了。你别说,春水做得相当逼真,除了没什么气味,从形状上还真的看不出假来。替把自己筐里春水送给她的那泡粪看了看,知道了那泡粪也是假的。替说:“你还说你老实,这就是你的老实。外面撒一层土,里边是黄胶泥,你的老实是一泡假屎。”
春水笑得有些窘,他说:“老实有什么用,太老实就挣不到工分,分不到粮食。”
实在说来,让这些孩子拾粪,真是难为他们了。人人出门都带粪筐,为数不多的猪羊都拴在圈里,僧多粥少,哪有多少粪可拾!你说人?人的流动性是大些,可哪个人愿意把肚子里的东西留在外面。你在外面看见一个成年男人或成年女人匆匆往家跑,那必是憋不住了,要回家往尿罐子里撒一泡尿。因为尿水队里也收,也可以换工分。至于大粪,人们更加珍惜,把门把得更紧。当地有一个说法,很能说明问题,他们说,宁可把大粪拉在自己裤裆里,也不能白白拉在别人家地里。在这种情况下,春水只能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手艺,制造一些粪。
春水接连造了好几泡粪。他要大有大,要小有小,做得随心所欲,得心应手。他把大的分给替,自己留下一些小的。
替有些担心,她说:“要是让收粪的检查出来怎么办?”
春水说:“不要紧,你等太阳落黑后再去交粪,收粪的就看不清了。”
临分头往村里走时,二人约定,晚上到高山家的窗外去听房。替本来不想去,她怕听到什么被窝里的话,看到什么让她不敢睁眼的事。可是,春水分给她那么多的“粪”,她不能不领情。若是拒绝春水约她去听房,她不大忍心。
这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天比较黑,很适合听房。春水和替往高山的窗前走时,高抬脚,轻落地,走的是猫步。还没走到窗前,他们已把手拉住了。或许是激动,或许因为天冷,他俩的手都有些抖。天气是有些冷了,小小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就落得乱纷纷的。洞房的窗棂子上糊的是白油光纸,透出朦胧的黄色,表明屋里还没有吹灯。屋里有灯好,不仅可以听,还可以往里看。春水踮起脚尖,用湿舌子把窗纸弄湿,再把窗纸顶破,顶成一个小洞,一只眼对着小洞往里瞅。该春水走运,他一眼就看到了好风景。新媳妇正蹲在陶罐上撒尿,一个一丝不挂的大白光腚。春水把嘴找到替的耳朵眼子,悄声说:“新媳妇,大光腚。”这样的景致替也要看。可替的个子矮,春水弄开的洞高,替使劲踮脚尖,眼睛也够不到窗纸上的洞。春水不失时机地把替抱起来了,抱起来往上一送,替的眼睛就对准那个小洞。若搁平时,替是不让春水抱她的,在这不宜出声的特定环境,替又急于看景,就让春水抱着了。替看见,新媳妇已撒完了尿,正往高山那头的被窝里钻。新媳妇哆嗦着嘴,说冷,冷。高山把两条胳膊张开,说:“快让我搂搂,我一搂,你就不冷了。”高山搂了新媳妇,大概还有进一步的动作,新媳妇建议吹灭灯。高山说:“不要吹,点着灯做出来的孩子眼明。”新媳妇说:“外面要是有人听房怎么办?”高山说:“没事儿,谁爱听谁听,馋死他个孬种。”说着,随着被子中间拱起一个大包,高山就翻到新媳妇身上去了。替脸热心跳,不敢再看,想下来。无奈春水紧紧地抱着她,一点都不放松。她只好接着看。
春水是从后面抱着替,替的屁股正顶在他的小肚子上。他感觉很好,替的屁股又软又硬,很有弹性。屋里高山和新媳妇的对话他也听见了,知道床上正发生着什么事情。新媳妇在哼哼,高山在吭吭。那样事情对春水也是个推动,他把替挤在窗台上,腾出一只手,探在替的衣襟下面,慢慢向替的奶子摸去。他刚摸到替的肚子,替就摁住了他的手,不许他的手再往上走。他把手伏下了,没有把手抽开。好在替也没有非要推开他的手。两个人的手暂时处在一种相持阶段。趁替的眼睛仍被床上的活动吸引着,春水轻轻把自己的手从替的手下抽出来了。他抽手的目的不是放弃,而是以放弃为幌子,迂回着迅速朝另一只奶子摸去。春水的计谋得逞,他把替的另一只奶子全部摸在手里了。千好万好,这次替没有阻止他,对他的手放任自流了。替的奶子是温热的,滑腻的,颤动的,仿佛奶子里有一颗心在活蹦乱跳。春水觉得自己的手也在跳,五个手指都在跳,好像每个手指头肚里都有一颗勃勃跳动的心,天爷,这怎么办?这怎么得了?春水的手开始往下走,摸到了替挽在裤腰上的疙瘩。他把疙瘩往上一推,替的裤腰就松开了。
替差点叫出来,她赶紧捂了自己的嘴,才没叫。她又是向后撅屁股,又是身子乱拧,往下打坠,要从春水怀里挣下来。落地后,她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扬了巴掌,似乎要抽春水一个嘴巴子。大概是怕发出声响,她没有抽,只是在春水的嘴巴子上抹了一下。她凑近春水的耳朵说:“不要脸,你要干什么!”
春水说:“我想跟高山学习。”
“学你娘那腿,怀了孩子怎么办?算谁的!”替重新把裤腰挽好了。
春水说:“不会,咱俩还小着呢。”
替不让春水再说话,她指指窗子,示意让春水接着听房。
房内激烈的事情大概结束了,两个人正在交流体会。高山问:“好受吗?”新媳妇说:“好受死了。”高山说:“好受你还不早点来。我去年就要娶你,你拿捏着不给,结果又拖了一年。”新媳妇说:“谁会知道这样好受呢,我要是知道这样好受,早就来找你了,当小闺女儿的时候就来跟你睡。”
窗外,春水和替的手不知不觉间又合在一起,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睛都很亮,像是要蹿出火苗子。
这天晚上,春水虽然没有跟高山学习成,此后的一天中午,在野地里一个废弃的瓜庵子里,春水到底学习成了。瓜庵子的地上铺的有干草。替说:“我睡一会儿。”
春水说:“我也睡一会儿。”
替说:“我睡着了。”
春水说:“我也睡着了。”
其实两个人都没睡着。春水悄悄爬起来,轻手轻脚,把替的裤子脱下来了。
替闭着眼,对自己说:“反正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谁要是干坏事,不能怨我。”
直到春水学习完了好一会儿,替才装作睡醒了,并伸了一个懒腰,说:“我刚才睡了一大觉。”
春水夸奖她说:“你睡得很好!”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以后的日子,春水和替以拾粪的名义,到瓜庵子里去得多些。他们的开场白差不多是一样的,替说:“我睡着了。”春水说:“我也睡着了。”
第二年秋天,替果然怀了孩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替的父亲审问替,孩子是谁的?一审,替就说了,是春水的。
替的父亲找着春水的父母去算账,春水的父母劝替的父亲不要生气,他们的意见,春水拉的巴巴让春水自己吃,让春水把替娶过来就是了。
事已至此,看来只能这样了。
春水这小子,他只想着跟替玩一玩,从没有想过要娶替当老婆,更没有想过让替生孩子。可事情的发展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替的肚子一腆一腆,已经住到他家里去了。
2003年6月18日于北京小黄庄
迷 幻
艾 伟
小罗就是感到他好。他们躺在公园的草地上。太阳很暖和,小罗觉得他比阳光更暖和。他在小罗的左边,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点距离,但小罗的感官向他敞开着。暖意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来到小罗心里。小罗很想靠近他,吸吮他身上的气息,但小罗只能把这种情感藏于心怀,因为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像一个女孩一样扑到他怀里。小罗闭上眼睛,他仿佛看到自己眼帘上布满了红色的血脉,血液像雾一样在涌动。他的心头有一种感动,一种想把自己献给他的欲望。
“小越,你猜他们在干什么?”小罗问。
“他们?他们还能干什么?那帮傻逼,除了会给女生写情诗,还能干什么?”
“是的。不过,他们写了情诗也不敢送出去。”
小越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边笑,一边踢小罗。小罗也回踢了他一脚。他们躺着,用两只脚相互对踢。后来他们滚在一起。当小罗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他想流泪,但他控制住了。小罗想,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情谊,不能弄得像娘们似的。
这段日子,小罗的身体里面像是注满了水,肌肤总是胀胀的,全身发痒。他经常有一种毁坏自己的欲望。
有一天,父亲要小罗买烟,小罗假装没听见,父亲就一个耳光打过来。那是货真价实的耳光,小罗的脸上像被烫伤了似的灼痛。那天小罗火气特别大,他忍不住用脚狠狠地踢了地上的一只破面盆,破面盆砰砰嘭嘭地滚向父亲那儿。他的眼里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