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马雄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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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闻言果然不敢再拖,冷笑一声道:“好,老夫这就送你上路。”话落沉声喝道:
“各位现身吧,正点子到了。”
一声令下,突见四周高石后面相继站出二三十个全身黑衣,黑巾蒙面,胸前绣有正义崖的蒙面人来。
冷漠平静的向四周扫射了一眼,云中鹤缓缓转向那最先现身说话之人,转过身子,只见右手方的发话之人,脸上也蒙着黑巾,不由轻蔑的冷笑一声道:“尊驾该下第二道命令了。”
那人目光与云中鹤冷芒闪射的星眸一接触,心头没来由一寒,脱口冷声道:“你云大宫主可是沉不住气了?”
冷酷阴沉的笑了笑,云中鹤道:“沉不住气的只怕是尊驾自己吧,云某虽然与你正义崖上的人碰面机会不多,但却猜得出尊驾只是个供人驱使的喽罗而已。”
那人冷笑一声道:“这可是你云大宫主自己的假设?”
云中鹤冷漠地一笑道:“不是假设,而是根据事实,因为,象各位这点道行,你们还巩固不了正义崖的威望,那几个幕后主持之人,只怕都是以真面目见人的沽名钓誉之辈。”
云中鹤一言道破正义崖的底细,那人心头不由心头一震,强自定了定神,阴冷的道:
“云大宫主的理论,只怕武林中能了解的人并不太多。”
云中鹤冷酷地道:“只我金碧宫的人知道已足够了,虽然各位尚不配与云某抗衡,但云某存了给正义崖上那几个奸恶之徒一个感谢相候之礼,不得不在他们到达之前,先送各位上路。”话落稍停,沉声冷森森地道:“云某再说一遍,尊驾该下令了。”
就在此时,山嘴右侧离地约有三十丈高的石壁上,轻如飞燕般的跃下了神情焦灼的金手玉女。
似乎真个有意要拖时间,那人沉声道:“赵氏昆仲,你们送云大宫主上路吧!”
话声一落,只听云中鹤背后传来两声雄浑的冷喝道:“姓云的,转过身来。”声如疾箭过空,来字出口,已到云中鹤身后五尺左右处了。
云中鹤缓缓转过身来,只见身前五尺左右处并肩站着一胖一瘦两个手提流星锤的蒙面人,轻蔑的一笑道:“两位动手吧,为了争取时间,云某就以腰际滴血剑送两位登程。”话落却并不拔剑。
两个蒙面人已见识过云中鹤扑杀同伴的手段,当下不敢催他拔剑,彼此对望了一眼,胖的突然一使眼色,暴喝一声,道:“拔剑吧!”声落暴起发难,流星锤一招“流星赶月”直打云中鹤心窝,动作迅捷无伦,真似流星过空。
胖子一打眼色,瘦子已然明白,因此,胖子流星锤才出,瘦子已一声不响的使出一招“金龙盘柱”缠向云中鹤腰际,流星锤划空带起一片锐啸声,威猛不亚于胖子。
一见两人的招式,崖壁上的金手玉女粉脸上突然掠过一抹失望的神彩,摇头哺哺自语道:
“要是这些人都像他俩,我今日只怕没有机会相助云中鹤了。”
云中鹤曾经数度与正义崖上的人交手过,他嘴里虽然说得十分轻松,心中却不敢大意,当下一见胖子动手,他右手已闪电抓到了剑柄上。
刺眼的银芒急如惊电一闪,山坡上跟着响起两人刺耳的惨号,头颅犹如落地葫芦般的滚出老远,两个喷血的如柱的尸体,却仍站立末倒。
周围的人,只看到了银光打了个闪,再定睛细看时,两个同伴已成了无头尸体了,云中鹤仍站立原处,滴血剑已回人鞘中,拔剑与还剑之间,竟然快得无人看清。
先前发话的老者呆住了,原先,他只想用车轮战法拖延时间,却没想到时间竟然如此短暂。
云中鹤阴森的向四周扫了一下,冷酷地道:“各位静立不动,可是要云某先出手?”
先前发话那蒙面人,闻言心.头一震,脑海中略一盘算,突然沉声喝道:“兄弟们,一齐上!”话落当先扑了上去。
周围众人谁也没有与云中鹤单打独斗的胆量,一听群攻,正中下怀,暴喝声中,纷纷涌身扑向云中鹤。
阴森冷酷地长笑了一声,云中鹤星目中杀机大炽,右手一提一抖,滴血剑迎空挽起一个斗大的剑花,恰在这时,众人扑了上来。
于是,惨号之声响彻了寂静的山坡,喷洒的鲜血,替荒凉的石地上添上了片片彩衣,生命,却在一个接一个地幻灭着。
看看凶猛如虎人羊群般的云中鹤,金手玉女失望的自语道:“看来是上天有意要我独回苗疆了。”话落依恋的向斗场中的云中鹤望了一眼,缓缓转身欲去。
就在这时,突听山对面三个不同的方向,响起三声震天长啸,紧接着一个雄浑震耳的响声喝道:“云中鹤,你还记得我遗世叟吗?”
未曾现身,先报名号,这倒一反正义崖麾下之人的作风,但遗世叟三字,却没使云中鹤受到丝毫震动。
残尸遍地,鲜血泛彩,云中鹤又冷漠地笑了。
但他的笑,并不能使人感到轻松,相反地,使人心泛寒意,因为那并不是愉悦的笑,而是近乎残酷的笑。
另一个方位上,响起了一串更为尖厉的嗓音,道:“云中鹤,酒家虽不曾会过你,大约你总该听到过酒家的追魂头陀之名吧!哈哈哈哈……”
一串大笑,像煞鬼哭狼嚎。
云中鹤唇角仍然挂着那一抹冷漠而又残酷的笑意,目光遥望着迷蒙的夜空,丝毫不为所动。
场中有短暂的宁静,气氛却使人感到窒息。
第三个方位上也传出了声音,但这声音有些特别,不是高叫狂呼,不是狼嗥鬼啼,而是慢慢悠悠的吟哦之声,吟的是:“可怜无定河边骨,尽是春闺梦里人……”
只有这人似是引起了云中鹤的兴趣,稍稍转头向发声的方向投去了一眼,但也只是淡淡地一瞥。
那慢悠悠的吟哦声一顿,略略提高了声音喝道:“云中鹤看看你血腥的双手,你不觉得过份了些么?”
云中鹤冷哼了一声,朗喝道:“三位该现身了,云某耐性不佳,更懒得听人絮语。”
暗处的金手玉女却把转身欲去的脚步又收了下来。
立足未稳,却见双狐已经又回到了身边。
金手玉女双眉微蹙,轻声道:“怎么……你没去。”
双狐俯身道:“老仆怎敢违小姐之命,不过,老仆目的是为他们送信,信既送到,老仆就回来了。”
金手玉女眼珠一转道:“你遇到了他们的人?”
双狐颔首道:“老仆奔出不足五十丈,就遇上了血佛,老仆惦记着小姐身边无人,就急急赶回来了。”
金手玉女幽幽地一叹,道:“其实,现在我倒有些后侮多此一举了。”
双狐任了一怔道:“莫非小姐对云中鹤失望了,不再理他了么?”
金手玉女伸手指指场中道:“你看,他需要不到我,我如何有机会跟他再行接近。”
双狐目光转动,一笑道:“小姐若是担心这一点,那才真是多余的呢?”
金手玉女精神一振道:“那么这三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正义崖麾下,大约是三个名满武林,十分难惹的人物了?”
双狐摇摇头道:“那例并不见得,遗世叟申思远,是遗世山庄庄主,武功堪称一流,但如想战败云中鹤,只怕还差着一截。追魂头陀只是个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游方头陀,武功如何不得而知,但他却会点西域邪术……”
金手玉女皱眉接道:“如果他会邪术,倒有点不好对付。”
双狐摇头一笑道:“俗云,邪不侵正,仅凭一点旁门左道之术,就想打败堂堂的金碧宫主,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金手玉女吁了一口长气,道:“那吟诗的呢,听他声调阴沉,大约是个狡诈奸滑的难缠之人,他的来龙去脉,你也知道吗?”
双狐连点头道:“那人名为于吾非,是西天门的首座护法,武功自然很高,但他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详情不得而知。但如想凭他们三人打败白剑铃马的主人,还是妄想。”
金手玉女苦笑道:“这样说来,我们还是只好回苗疆去了。”
双狐微笑道:“小姐,云中鹤要血洗正义崖,要报百年前金碧宫覆灭之仇,普天之下,几乎个个武功人物都是他的仇人,他要遭遇到的强敌高手不知多少,小姐还怕没有帮他的机会吗?”
金手玉女精神又振奋了起来。但双狐却又无限忧愁的道:“其实,想回苗疆,倒也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金手玉女秀目一瞪道:“这话怎么说。”
双狐叹口气道:“云中鹤杀孽太重,残忍大侠,只怕不是小姐的理想伴侣。”
金手玉女面色一红,呐呐地道:“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双狐凝重的又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中鹤早晚要碰上扎手的厉害人物,到那时,只怕小姐也帮不上忙了。”
金手玉女长吁一声道:“我没有办法地许这就是命吧。”
双狐低声叹道:“色是刀,情是箭呀!”
只见云中鹤践踏着满地的残尸血迹,神色冷凛,傲然而待。
在他面前,由三个不同的方位上,缓缓地走来了三人。
三人落脚沉重,沙沙的脚步声,使沉寂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更增加了一份难以言宣的紧张。
三人中一个是瘦小精悍的老者,额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三角眼,断梁眉,正是遗世山庄庄主,遗世叟申思远。
另一人是一长发披肩的头陀,脸如锅底,环眼似铃,手中擎着一柄沉重的日月铲,正是追魂头陀。
最后一人则是一个中年文士,身着玄衣,儒巾羽扇,白净面皮,双目隐泛绿芒,正是西天门的首座护法于非吾。
三人在云中鹤两丈之外收住脚步,齐声冷笑。
云中鹤以冷得使人心悸的声音喝道:“三位既是也选择了死路,就请快些动手。”
遗世叟哈哈一笑道:“慢着,云中鹤,你当真不记得我遗世叟了吗?”
云中鹤寒声道:“对待正义崖的爪牙,云某一视同仁,不管你是遗世叟还是遗屎叟,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
造世叟大怒道:“小子别太张狂,须知百年前金碧宫主展剑同也曾遭覆灭之劫,以天下之大,能人之多,随时随地,都会使你栽了筋斗。”
云中鹤冷凛无比的道:“如你自认有此能耐,就快些动手。”
追魂头陀日月铲一振,大喝道:“洒家第一个要称称你白剑铃马有多少斤两。”
云中鹤既不拔剑,亦不防守,冷声喝道:“要出手请快,否则你们就没有出手的余地了。”
西天门首座护法于非吾手摇羽扇,淡淡地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阁下双手血腥,人称残侠,难道当真要想杀尽所有江湖武林中人吗?”
云中鹤冷漠地道:“至少有三批人休想逃生……”
于非吾从容地道:“敢问是哪三批人?”
云中鹤钢牙一咬道:“第一,是百年前使金碧宫濒于覆灭之人。
第二,是正义崖所有主从之人。第三,是使云家三代溅血之人……”
于非吾哈哈大笑道:“这三批人是一而三,三而一!”
云中鹤冷哼道:“这个,云某也知道得十分清楚。”
于非吾仍然笑道:“既然知道,又何必还说三批?”
云中鹤接着又厉声喝道:“你的废话够多了,不要使他们久等,你们三位也该上路了。”
遗世叟追魂头陀,向于非吾望了一眼,投注了一瞥示意的眼色,两人首先纵身欲上。
于非吾却忽然横身一扫道:“且慢!”
遗世叟、追魂头陀只好又停了下来,齐齐投去疑问的一瞥。
于非吾不理两人,却转向云中鹤道:“在下有一言未尽,有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云中鹤冷峻的道:“说!”
于非吾干咳了一声道:“自古以来,没有人敢向整个武林挑战,更没有人敢夸口杀尽武林之人,阁下未免是逆天而行了。”
云中鹤冷叱道:“云某要杀的是披上了正义锦衣的江湖匪类,与你所说的杀尽武林中人完全不同。”
于非吾朗叫道:“就算不同吧,但这些人呢?”
指指二三十具残尸,又道:“谁无父母,谁无妻子,这些人难道都是罪有应得吗?”
云中鹤眉盈杀气,大喝道:“于非吾,你的废话有完没有?”
于非吾也冷声道:“言尽于此。”
遗世叟再度向追魂头陀与于非吾投注了一眼,振声道:“上!”
这是一记毒招,云中鹤原只当他是挥掌而攻,没料到这瘦小的老者却有这么多的诡计招术,不由勃然大怒。
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