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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铃马雄风-第36部分

小说: 铃马雄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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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鹤迷茫的扫了地上断了气的穿云真人一眼,疑惑的忖道:“他是怎么死的呀?”转念一抬眼,恰见丐王消失于院墙之外,星目中杀机一闪,回头扫了已塌下的大殿一眼,自语道:“各位江湖生涯就此结束了。”话落飞身向墙外射去,循着丐王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冲天的火光仍在熊熊的燃烧着,那些为名而忘生死的群雄,此时,该已随着炽烈的火焰化尽了。

  没有人敢再阻拦凶猛的云中鹤,越出围墙,云中鹤看见了前面全力奔驰着的丐王,那方向该是冷云观的上院。

  心头一动,脑海中猛然间掠过了一个念头,云中鹤冷漠的俊脸上喜色一闪,暗付道:

  “此地烈火冲天一烧,上院的人势必见情驰援,此时上院一定空虚,倒是个救人的良机。”

  转念问冷冷的长笑一声,道:“哈哈……要饭的,天地虽宽,但已无你藏身之地!”声落人已飞身追了上去,但却未尽全力。

  丐王心中本也预料到云中鹤不识冷云观上院路径,不会中途追杀他的,然而,为了万全之计,他却不敢太相信自己的估计,当下仍以全力奔驰。

  丐王乃是当今武林中老一辈人物里的校校之辈,一旦全力奔驰,其势直似白驹过隙,流星划空。

  云中鹤功力还在丐王之上,不大工夫已追至丐王身后二十丈之内了,任他丐王使尽全身之力,也无法将距离拉长。

  地势越走越高,路径越走越险,磷峋怪石突出于陡坡之上,荒草丛生,难辨路径,云中鹤心中暗自估计,此地该是上院的范围之内了。

  峰高坡陡,前面是一处削立的高峰,峰高足有百丈以上,蔓草垂挂,壁立如削,突立的怪石,犹如主峰壁上的石柱,距离虽然远近不等,但却是高峰的唯一借脚石。

  丐王额上已然冷汗淫淫,高一脚,低一脚,正自提尽全身功力,绕着高峰,盘旋而上,所走之处,尽是些奇险之地。云中鹤一路追赶在丐王身后,时时提高警觉,以防暗卡偷袭,但却始终未见人影,心中不由暗自疑惑了起来。这时,二十丈左右处的丐王仍在向峰后盘旋上升着,高度该有五十丈左右了,而此处的路径却比下面的更险,峰上斜伸出的尖形峰崖,已开始向外伸展了。

  云中鹤一见丐王放弃顶上易行之路不走,尽向险处走,心中立时灵机一动,暗忖道:

  “是了,丐王可能害怕暗卡辨认不出是他,而加以阻挠,落人我手中,是以才选这些无人防守之处逃命,嘿,这倒给了我不少方便。”他心中想的固然有理,只是,他未曾想丐王在冷云观住了多久。

  高度在追逐中增加,丐王已不再向突崖上奔行了,因为,除了壁虎一类的爬虫外,人类实在无法贴着突崖外伸的石壁登上崖顶。

  四周一片漆黑,一片寂静,夜在这里充满了神秘,也布满了杀机,距离崖顶已不足二十丈了,丐王冷汗涔涔的油脸上,才浮上一丝喜色,突听身后的云中鹤冷笑一声道:“要饭的,你的用途已尽了。”随声一股威猛无伦的压力已向丐王背后压了过来。

  丐王闻声大惊,慌忙吸了口冷气,大喝一声道:“起!”声落人已凭空拔起了十丈多高,双足才一点石面,突听背后十丈之内,云中鹤阴冷的阴笑道:“你还想活着上去吗?”

  压力又到了丐王背后。

  连喘一口气的时间丐王都不敢浪费了,双足使尽平生之力,暴喝一声道:“云中鹤,有种你我崖上一决雌雄。”

  声落人已再度凌空拔起十丈,向崖顶飘去。

  丐王动作不能说不快,但却仍无法逃出云中鹤的掌力范围,就在他身子才达崖顶上空时,背上已被云中鹤的掌劲扫着了。

  砰的一声闷响,丐王跌落崖上。

  在此同时,云中鹤也飞身掠上了崖顶。

  蓦地,一连串的暴喝声起于云中鹤右侧,一股天崩地裂,威猛无伦的压力随声压了过来,声势之猛,难以估计。

  云中鹤万没料到在这等险阻之处,冷云观竟然早已埋下了伏兵由掌势威力判断,这些伏兵的功力,似乎都在丐王之下。

  心头猛然一震,云中鹤敏感的脑海中突然掠过可怕的念头,现在他才想通丐王为什么要历尽艰险的往这里跑,但为时却已太晚了!

  又急又快的压力,使他没有缓气运掌的时间,双足才一着地面,压力已到了胸前,万般无奈,云中鹤掠身倒射向尖崖之上。

  随着云中鹤飞身的同时,尖崖基部飞落下四条快如幽灵般的人影,一个阴森而冷酷的声音长笑道:“哈哈白剑铃马云中鹤,你今晚等于进人绝地了。”

  飘然落在悬崖之上,云中鹤抬眼向发声处一望,心头立时为之一震,由这些人的年龄与打扮,他知道这里的主持人物全到了。

  尖崖与峰顶平地的连接处,宽不足一丈,而这一丈的短短距离内,却挤着四个武林顶尖的高手。

  最左侧的一个,是个年近八旬,浓眉小眼,油脸勾鼻,胡须零乱,背挂黑酒葫芦,道装打扮的人,此人该是醉神无疑了。

  醉神右侧,是个相貌清奇,须发俱白,鹞目闪射着阴光的八旬上下的老道士,毫无疑问,此人该是冷云观主。

  冷云观内右侧是两个一高一胖,阴阳怪气的七旬老者,此二人的身份,云中鹤虽然无法肯定,但由二人脸上的傲气判断,此二人都是两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云中鹤睡目在四人脸上打了个转,冷漠地道:“有劳四位久等了。”

  冷云观主阴沉的冷笑了一阵,上下打量了云中鹤良久,冷声道:“云中鹤,你以机诈见闻于当今武林,该没有料到会中了本观主这一计吧?”

  冷漠的向丐王落身的地方扫了一眼,那里,丐王仍仆卧地上,显然云中鹤这一掌打得不轻,云中鹤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尊驾为使此计得以实现,毁了一观,伤了一个贵客,不觉得这代价太高了些吗?”

  冷云观主毫无感情的冷笑一声道:“漫说区区一座道观,一个朋友,就是烧了十座道观,死了十个朋友,只要能换得你的白剑铃马云中鹤项上的一颗首级,贫道也认为值得。”

  云中鹤冷然一笑道:“没想到云某这颗首级竟然如此值钱,这么说来,云某得好好的保护它了。”

  冷云观主冷冷地笑道:“只是此时已经太晚了,因为,贫道已付下了定钱,云中鹤,今夜你不卖也得要卖了。”

  云中鹤阴森地冷笑道:“云某方才不是说过了么,尊驾代价付得太高了,因为,尊驾还没有拿到云某的头颅。”

  冷云观主恶毒的冷笑一声道:“贫道克签成家,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买卖,在收货之前,贫道先给你白剑铃马云中鹤介绍几个朋友。”

  云中鹤冷冷地道:“时间有限,云某记性不佳,尊驾不说也罢。”

  冷云观主冷声长笑道:“哈哈……是了,贫道倒把你此来的目的忘怀了,至于你那两个朋友,贫道也付下了定金了,云大侠但请放心,黄泉道上,贫道不敢担保你一定能遇到那千娇百媚的俏佳人,因为她已经有人定下了,而且最近就要取货,至于云大侠那位属下,贫道保证只要云大使一上路就送他上道与云大侠相会。”

  云中鹤闻言剑眉倏然一轩,突然又忍了下来,阴冷平静地道:“尊驾算盘打得很精,只是,尊驾只算收益而未算到有亏大本,并有倾家荡产的可能。”

  冷云观主歪头瞄了云中鹤一眼,狠毒的笑道:“‘在云大侠你只身前来之前,贫道确实会考虑到有亏大本的可能,只是,现在这种可能已没有了,不但贫道相信没有了,就是这几位贵客也有同样的想法。”

  话落挥手一指身侧三人道:“因此,贫道以为仍有替云大侠介绍的必要。”

  云中鹤阴冷的一笑道:“醉神与南天门的两位朋友,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尊驾如果想借这点名头来镇吓云某,那尊驾的算盘可就要打错了。”

  云中鹤轻蔑的言辞,立时激起了南天门两个一向眼高过顶,冷傲不可一世的长老的怒火,此时再想到侄儿之死,新恨旧仇一并而发,立时淹没了两人的理智,胖老者暴喝一声,猛然跨上一步,飞起一掌拍向云中鹤胸口道:“老夫面前没有你这乳臭小辈说话的余地,滚下去。”

  声落掌出,呼轰犹如巨涛裂岸,源源不绝,大异于寻常功力。

  云中鹤正想激怒他们加以个个击破,见状冷笑一声,道:“尊驾太不识时务了,就凭阁下这一点能耐,也配与云某对掌吗?”

  声落右掌早已聚满功力迎了出去。

  双方距离原不足七尺,云中鹤出手在后,掌劲一吐,劲道已然接实,只听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响,立时飞沙石走,碎石漫天,回旋的掌风余劲,吹得旁立三人衣角猎猎作响。

  尘土弥漫中,胖老者暴退了两步,冷森据傲的胖脸上正流露着惊骇之色,因为他发现云中鹤并未移动,仅只双肩晃动了一下而已。

  冷云观主鹞眼中杀机大炽,他已体会如果云中鹤一天不死,冷云观便时时都有覆灭的危机。

  才出一招,即受重伤,胖老人才除了震惊之外,心头更涌上无限恼羞成怒,暴喝一声道:

  “老夫今夜如不把你摆平在崖上,就不生离此地。”

  话落错步就要飞身进攻。

  高老者右手一探,一把拉住他道:“三弟慢点。”

  云中鹤阴沉的冷笑一声,道:“就凭尊驾这点道行,也配出此狂言吗?”语声冷静,但却充满讽刺轻蔑之意。

  胖老者正在气头上,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急声叫道:“二哥,放开我!”

  高老者脸色猛然一沉,喝道:“你冷静点行不行!”

  胖老者闻言心头虽已冷静了不少,但当着这许多人却又下不了台,老脸一变,似要发作了。

  冷云观主虽然并不关心别人的事情,但今夜之局却关系着冷云观未来的命运,是以不愿眼看着东天门的二老反目,当即朗笑一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等都是江湖上混了多年的人了,如果如此容易的便着了一个后生小辈的道儿,此役虽胜也要减些光彩,吾兄何不暂忍一时。”

  话中绝口不提胖老者挫败之事,替他找了个下台良机。

  胖老者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只是当时碍于颜面无法立刻软化下来而已,有此良机哪肯放过,当即冷声道:“道长之言极是,为了大局,老夫就让这小辈多活一刻吧!”言下之意,好似再打下去,他便可稳操胜算似的。

  云中鹤此时身陷绝地,担心四人联手硬攻,使他没有后退之路,是以极想各个击破,闻言冷笑道:“天下无耻之人大概以阁下居首了,尊驾功力非云某之敌,却硬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在场的如若俱是些三岁孩童,或可相信尊驾的狂言。”

  胖老者的心情此时已平静了下来,闻言冷笑道:“云中鹤,老夫若是三岁孩童,或可中你激将之计。”

  冷云观主见大势已平静了下来,心头大定,阴森的冷笑一声道:“云大侠,贫道以为此时你我该一决胜负了。”

  云中鹤闻言,心知个个击破之计已难实现,双掌之上,暗中凝满了功力,冷漠地说道:

  “云某此来,正要找你,尊驾上吧。”

  冷云观主阴险的冷笑道:“云大侠,在场诸人与你都有点债务纠纷,杀侄杀徒,你杀的人太多了,因此,贫道就是有心要独会你云大侠,他人心中只怕也难以满意。”

  云中鹤闻言冷笑一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尊驾口舌虽利,亦能说白成皂,诸位既然在此等候多时,云某不便使各位失望,诸位上吧。”

  丐王缓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在场诸人不但没有一个出言相慰,就连冷云观的徒众也没有一个前来扶持他一下,无限的怨毒之意,掩去他对自身生命的珍视,他这时只希望云中鹤打胜这一仗,而忘记了云中鹤战胜之后自己的下场了。

  冷云观主大笑一声道:“云大侠豪气干云,在此生死关头,竟然谈笑自若,撇开敌我之分,贫道要说句真心话,你是贫道一生所见的千万个同道中,第一独特之人。”话落一顿,阴冷的道:“也正因为你如此独特,贫道才觉得你活在世间一日,我辈的天地亦将随这减少一分。”

  语声充满杀机。

  云中鹤冷笑道:“在诸位未食恶果之前,云某不会就此倒下去的。”

  冷云观主阴笑一声道:“贫道的看法却恰好与你相反,云大侠,你晓得你立身之地叫什么名字吗?嘿嘿,雁嘴崖,自贫道主持此观以来,记忆之中,好似从来没有人从上面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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