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应龙记-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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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xìng命,喝了多少人的热血,回去得让难姑好好炮制,最好让蓝澜也出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像这样的出生,自然不能便宜他。”史应龙点着头,却将韦一笑递到黛绮丝面前,说道:“师嫂,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把这东西带下山,请闻掌旗使处理一下,不要让它死了。”黛绮丝看了看躬身捧着信封的方礼,知道史应龙有正事要办,便结果韦一笑,说道:“那我在山下等你。”身形一闪,已经越过围墙,消失不见。
第二八八章 方家之事
史应龙接过方礼呈上的书信,打开一看,里面写的却是方国珍投诚之言,说什么“民生疲惫,聊无为生,国政起事,诚迫非得已。智谋之士不为祸始,不为福先;豪杰虽并起,智均力敌。然且莫适为主,保境安民以俟真人之出,斯吾志也。今殿下英睿纯善,爱民如子,实乃真人临世,国政愿举军来投,为殿下驰骋奔走,献犬马之劳。”
文绉绉的罗嗦一大番,其实就是说“百姓太苦了,我起义也是迫不得已,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富贵,只是为了等待真命天子现世,这才是我的志愿。如今殿下英明神武,爱民如子,就是真命天子,我愿意前来投靠。”
大华的东进计划成功后,地幅广阔,已经占据了大半江山,又有雄兵百万,威势之盛已盖过蒙元,俨然天下第一大势力。随着消息的传播,各路反元义军面对大华威势,各有打算那是肯定的,有一些小股势力愿意全军投奔,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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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国珍这样大豪强,实力在天下间足以挤进前五行列,一直以来,又未和大华有过任何接触,平白无故的就说要投降,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更何况方国珍的摇摆不定是出了名的,即使派了长子前来投诚,史应龙还是不敢尽信。
当下史应龙只是笑道:“令尊在浙东保境安民,令百姓得于以休养生息,这样造福一方的豪雄,本王神交已久。而贵方自起事以来,历尽多方势力打压,虽然困难重重,常处于风雨飘摇当中,却如苇草坚韧,纵然左右摇摆,却从未倒下,这等坚持,更是令人钦佩。但令尊如此青眼,本王却有些受宠若惊,此事干系过于重大,还需我大华重臣商议方能定下。方公子不妨先入成都暂住,等候一段时间。”
方礼也是极为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被方国珍派来大华。史应龙话中虽然没有拒接的词语,但方礼已经听出他对自家势力时常反复的行为持有怀疑,所谓“重臣商议”恐怕只是推脱之词,当下急道:“殿下,方家先前多次寄人篱下,不过是为了保存实力,等待真命天子出世。这次前来投诚,已是全心全意,绝无取巧投机之意。”
“贵方的诚意,本王还是相信的。只是这件事干系太大,本王一时也难以决定,还望方公子多等一些时间。”史应龙是笑了笑,对方礼的辩解却不以为然。方礼见状暗自埋怨自己父亲以前干的好事,却不得不继续辩解,诚恳道:“殿下,起事方家和大华早有关系,如今前来投诚,也不过是江河入海,重归一家,还请殿下无需怀疑。”
“哦,此话何解?”史应龙听他这么一说,却被勾起了兴趣。方礼说道:“其实方家祖籍开封,家父与金瓜锤方评方伯父共祭一祖,乃是堂兄弟。峨嵋的灭绝掌门,正是家父堂姐。方家这次投诚,愿请灭绝掌门来做担保。”
“恩,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史应龙大为惊讶,要知道峨嵋派跟大华休戚相关,灭绝与他的关系又极微妙,若方礼真能找到灭绝为方家的投诚做担保,大华得了浙东之地,向南可以和胡深夹击陈友定,向北可以攻略张士诚,向西也可以和陈友谅相持,意义重大,倒真是一个好消息。他沉吟半晌,又问道:“既然台州方家和开封方家同处一脉,不知方公子可有证明?”
“这个自然是有。”方礼闻言大喜,既然史应龙提出要看证据,那就说明对方已经有所相信,只要自己在努力一般,此次入蜀之行,必能成功。他忙叫过随从,在行李中取来一个紫檀木盒,捧到史应龙面前。史应龙打开木盒一看,里面放着一本方氏族谱,纸面泛黄,显然已有不少年头。他拿起方家族谱,慢慢翻阅着,方礼也在旁不断解释。
却说方家原是宋朝地方大族,自从跟随朝廷南渡之后,百余年来一直与外敌奋战。当年崖山之后,方家仍不忘故国,一直在暗中参加各地反抗蒙元的起义,或出谋献策,或派族中弟子亲自上阵。但蒙元正值兴盛,大势难违,方家努力多年,却未见有半点成效。到了方国珍祖父当家时,奋战多年,临终前终于想明通了独木难支之理,便决定让方家隐藏起来,伺机待发。
其时方家所剩人丁不多,为了避免被蒙元一网打尽,方国珍祖父让两个儿子分赴两地生活。长子回开封祖籍处,后来留下了方评一脉;幼子去台州,传下了方国珍一脉。只是方家人活跃在各种起义活动当中,留下不少蛛丝马迹,蒙元朝廷顺藤摸瓜,终于将方家开封一脉全部杀害。灭绝当时已经在峨眉山学艺,幸免遇难,只是因为年幼,仅知道还有一些族亲存世,但却不知详细情况。而方家另一脉因为无人知晓出身来历,却在台州扎根发展,直到方国珍这一辈,终于奋起揭旗,再次举兵反元,迅速占领了浙东。
此前方国珍虽然已经向陈友谅投诚,但因不愿出兵配合大燕去攻击张士诚,已经屡遭陈友谅书信谴责,担忧之下,不免要另做打算。此时大华兴旺强盛,已有席卷天下之势,而大华和峨嵋派的关系,天下有心人自然也知道。方国珍再三考虑,终于派儿子入蜀,要为方家将来谋一份富贵。
史应龙拿着方氏族谱,片刻后已经弄明白台州方家和开封方家的关系。他见方氏族谱的纸张、笔迹都有些年代,不像是伪造的,不由信了几分,沉吟道:“大华与方家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才起事,本是殊途同归,若能合二为一,共襄义举,必能加快平定天下的速度,让百姓早rì过上安定rì子,这样的事情自是大快人心。但国家大事,非本王一言可决。只有方公子先请灭绝掌门愿来做担保,本王才能与诸位重臣商议,尽快把事情决定下来。”
方礼听出史应龙话中的诚意,不由大喜过望,拱手道:“殿下所言极是,只待这场风雪停息,小可就赶去眉山,请我家姑娘一同到汉王府觐见。”史应龙点头道:“如此甚好,本王便在汉王府静候佳音,今rì就此告别。”他朝方礼一拱手,便展开身法,向山下掠去。
“恭送殿下。”方礼一言未尽,忽然想起一事,忙追出去,喊道:“殿下,请等等,小可还有一事未说。”但史应龙身法快捷,这数息之间已经去远离,方礼站在院外,只见漫天飞雪,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此时风声呜呜,他声音夹在在其中,几不可闻,不由摇了摇头,埋怨自己道:“竟然把小颖、小真两人忘了,真是大头虾。”
方礼话音未落,忽见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眼前,差点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瞧,才知道是史应龙。原来史应龙耳目灵敏,虽然已经走远了,却还是将方礼的喊声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倒折回来,倏然在方礼面前停下,问道:“还有何事?”方礼见史应龙去而复返,神出鬼没,不由暗自咂舌,恭声道:“殿下,家父准备了不少礼物,由小可护送前来,本应亲自送到汉王府,但其中有两件尤为特殊,不耐酷寒,携带不便,还望殿下先行笑纳。”
史应龙方才赶到救人前,已经听了不少对话,此时再听方礼话中之意,自然知道这礼物就是那对双胞胎少女,不由眉头一皱,暗自苦笑:“没想到我大名远播,连远在浙东的方家也知道要送女人给我,真是明明其妙。”
那对双胞胎少女虽然娇俏可爱,姿容不在小昭之下,但史应龙并不是真正贪sè之人,又如何会放在心上?而且他此时还有杨映雪这件事没有摆平,根本不敢横生事端,便道:“我府上人太多了,已无法再容得下更多的人,有什么特殊的礼物,你自己找地方安置吧。”
方礼听他话中露出的拒绝之意,不由一愣,心想不是说汉王风流多情吗,怎么会把这一对极难遇到的姊妹花拒之门外,难道是在故作姿态?他又说道:“殿下,小颖、小真家人已经惨遭鞑子屠戮,已无其他去处,小可在大华人生地不熟,也不乏妥善安置,还望殿下加以收留。她们两个只求能入汉王府充当侍女,绝无更多奢望,还请殿下可怜。”
“若真没地方安置,你把他们送去峨嵋派,反正她们年纪尚幼,资质也不错,正好留在峨嵋学艺。”史应龙又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子,哪里会被方礼的话说动,吩咐一声,便转身离开。他掠出了十几步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正好趁此机会解决方姐的事。”他身在空中,忽如鹰隼一般倒shè而回,呼一声落在方礼面前,轻咳道:“方公子,灭绝掌门有一弟子,名方小诗,乃是贵家开封一脉之人,端庄雅丽,极为出sè,不知方公子可曾听闻?”
方礼正懊恼摸不准史应龙喜好呢,闻言大喜,心想原来汉王另有目标,却是我料差了。汉王已经迎娶过姑娘以为弟子,想必是不好意思再开口,因此要接我之口去提亲,这正是好消息。他是极为聪明的人,心念一转,便已做出决定,当下说道:“殿下,为了表示方家诚意,我方家愿意与殿下联姻,方小诗既然是我方家之人,自然要承担如此重任。”
“没想这方礼如此上道,真是个妙人。”史应龙闻言大喜,却故作姿态道:“你我两家合力,何必用姻亲牵绊?”方礼笑道:“殿下此言差矣,正所谓血浓于水,只有联姻才能显出方家诚意,才能让方家迅速融入大华,全心全意为大华效力。这等一举两得的美事,还请殿下不要推却。”
史应龙正要用方家来解决自己和灭绝之间问题,又怎会推却?他已经做过姿态,便转口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方公子了。”方礼猛点头道:“小可一定说服我家姑娘,把事情办的妥妥贴贴。还有,小颖、小真会在峨嵋山暂住,将来作为陪侍嫁入王府,还请殿下放心。”
“绕了一圈,那两个女孩还是要进入汉王府,我这风流成xìng的帽子是摘不掉了。”史应龙暗自苦笑,但为了另一个更重要的人,却也只能认了,当下再次跟方礼道别。这次方礼却再无事情相告,恭送史应龙离开后,他喜滋滋的回了道观,召集众人,定下未来行程。
第二八九章 国法家规
史应龙下了凤凰山,回到众属下避风的山坳,却见韦一笑已经被闻苍松处理好,整个人被包扎得像一颗超大号的粽子,人却还是昏迷着的。若是一般人这副模样,立即会引起别人的怜悯之心,但韦一笑这付模样,再配上那张诡异yīn测的脸,还有那对锐利突出的尖牙,却只令人感到不舒服,完全提不起半点怜悯之意。
庄铮、闻苍松、辛然三人正围着韦一笑低声说话,一见史应龙回来,立即停止交谈。庄铮上前问道:“殿下,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韦一笑?”史应龙断然道:“那还用考虑吗?自然是提回成都,当众施以极刑,用以震慑宵小。”庄铮三人闻言面面相窥,犹豫了半晌,还是庄铮说道:“殿下,我明教如今四分五裂,所剩高层已经不多,韦一笑如今这副模样,已经受到惩罚,不知殿下能否放他一马?”
“我知道你们顾念旧情,但韦一笑是什么人,你们也清楚,此时竟然还要替他求情,实在是令人想不透。”史应龙闻言满脸讶异,眼里露出不可思议之sè,扫了庄铮三人一眼,肃声道:“如果你们没有想起韦一笑所作的恶事,那么我再给你们提醒一下。韦一笑每次运功过后,必要吸食热血,用以缓解寒毒反噬之厄。按说世间走兽飞禽多的是,鸡、鸭、鹅,牛、羊、马也时常可见,但他却偏偏要杀人吸血,这等恶xìng,已是非人行径! 。。
“再说他纵横数十年,也就是说,这数十年来,他可能一天不运功不杀人。也可能一天运功一次,杀一人,或者运功多次杀死多人。以三十年来算,rì积月累之下,至少有数千人的命丧他的嘴下。你们自己说说,古往今来,有哪一个魔头曾亲手杀害过这么多无辜xìng命?”
庄铮等人都是豪壮之士,经年在战场上厮杀,早已见惯了杀戮,平rì里对韦一笑有所不满,也不是因为对方杀人,而是因为对方吸食人血。此时史应龙一分析,他们才霍然惊觉,顿感毛骨悚然。要知道当年谢逊说是疯狂杀戮,才手刃百来人,便震惊武林,引起公愤,而韦一笑为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