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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少年追命-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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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狂嘿笑:“我们不敢?”
    梁癫冷笑:“文打便文打,谁怕谁?”
    蔡狂:“咱们打给他看看。”
    梁癫:“姓铁的,等着开眼界吧。”
    梁癫的眼又全得发绿了起来。
    “来吧。”
    他把绳索箍在肌肉贲突的小臂上,匝上几圈,粗索勒过的缝隙,肌筋凸露暴胀,像一节节煮熟了的铜。
    蔡狂忽道:“等一等。”
    然后他抬头,仰天。
    天上有月。
    他像在吸收日月精华。
    之后他垂下头来。
    他鼻端缓缓淌出了两道蠕蠕的红虫。
    ——那是血。
    他的眼睑低垂着,直至血虫渐渐流到人中下的唇棱角时,他才几乎有点痴呆的,但很满足的笑了一笑:“好厉害的掌功。”
    他刚才以“飞发劲”接下了铁手凌空的一掌。
    铁手当时为了急于救人,另一手又为“青花四怒”所缠,所以匆匆出掌。
    蔡狂还是吃了亏。
    但他心高气傲慢,竟强忍到此刻,要与大敌梁癫决战之前,才把瘀血逼出来。
    ——血犹未干,可见伤势未平。
    铁手心里内疚,正想表示歉意,蔡狂的刀又白得发青,与青得发白的月亮相映,就像残狠对照着残毒。
    他裂开淌着血的齿龈,向铁手友善的笑道:“不打紧,你打我一掌,我始终会还你一刀的,你等着了。”
    铁手只有苦笑。
    蔡狂转向梁癫:“癫老鬼,你准备好葬身之地了?也罢,你拖了间鬼屋来,死了便往里边一靠,省得曝尸荒野。”
    梁癫也不生气,只说:“能让我杀了之后丢入屋里的高手并不多,目前在我神龛里你顶多只能找到十二副骨骼——你是第十三副,你幸运。”
    他说着的时候,双耳耳垂也缓缓淌下了两行血。
    ——铁手那一记“眼刀”反攻,并不比他打蔡狂那一掌轻。
    蔡狂笑道:“你也幸运,你死了之后,我会在你的房子上刻三百六十五字‘六字大明神咒’,为你超渡。”
    梁癫道:“像我这种人,己练成不死真身,你听过我们南天门的开山祖师吧,他年仅十三,已为妖魔附身,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但他忍苦修道,十三年内足遍西域康藏,二十六岁,大复回原,并通晓各种制魔伏妖之法,为人解苦救难,成了活菩萨。这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让你和姓铁的这等妖魔施示,我又如何伏妖降魔?天不容人,是因为人太渺小。天不容我,是因为我太伟大。”
    蔡狂道:“你这些只属于孩童的把戏。我们五泽盟,磅礴天地,举凡日月、星辰、雪雹、雷霆、风雨、山川、陵谷、草木、鸟兽、乃至万物、幽灵、巫鬼、神仙,无不为我们大法力之所用,治病安国、占卜休咎、拔除邪祟、求雨祈福、禳灾驱鬼,都可用符咒奇术行之。我早已得到莲生活佛的‘得乖空游行成就’、‘得摄召藏形成就’,‘得本尊大光明成就’同时遥灌,入诸佛海会,自入昆卢性海,已经是大持明金刚阿阎梨耶,得无上智,一切成就,是无上上师,你的辈份,根本不必跟我相提并论。”
    梁癫解下腥红僧帽:“我是昆卢遮那,破瓦开顶,生死自主,有此为证。我是真正金刚上师,你一味耍狂,骄慢瞋愤,是个自封假上师!”
    蔡狂道:“别说闲话了,你要比,就得现出原形,我饶不了你!”
    梁癫:“也罢,出手吧,大家都等不耐烦了。”
    两人眼下就要动手,梁养养惶急叫道:“爹,你们真的要打/?”
    蔡狂结印跃坐,百会三寸之上,微绽蓝光。
    梁癫仰望青月,渐渐身上发白。
    奇怪的是,他身色愈白,苍穹之月已渐回白,而蔡狂的刀反而转回青绿。
    蔡狂双眉紧锁,双手合十,指头交叉,放天心之上,念金刚萨真言:“嗡波汝蓝者利。”
    念到第七遍时,铁手在旁,也不免心神震荡,仿佛隐约看见金刚萨锤、韦驮护法尊天菩萨,手持降魔法宝,幻化四身:一尊于行者前方,一尊于行者后方,一尊在行者左手,一尊在行者右方。
    然后蔡狂以手印自天心、喉、心分按左、右肩,观自身如狮子卧,全身发赤,身红不见。
    铁手定心神,知他正施“披甲护身法”来反弹以“大日神功”带动诸天的大威德金刚、上乐金刚、喜金刚、时轮金刚、秽迹金刚诸尊来力守自己自月华幻化聚合的“小月刀气。”
    眼看刀色又渐渐转白,月华又逐渐发绿,梁癫眉发皆如千虫蠕动,手印变换,身姿转移,整个人似入疯魔,口中急念金刚百字明咒,身上发出大清净血光,七窍身心,全然放空,心光合一,妙根妙聚,以不二成就和无上密,请奉诸天部本尊护法:不动明王、降三世明王、军荼利夜叉明王、金刚夜叉明王、孔雀明王、马头明王、步掷明王、无能胜明王、大元帅明王、五大力吼明王,破除诸灾九难,以金刚性伏魔,入三摩地,守三昧定,起大飞扬。
    看来,这月下二人,似各自跌坐入走,但他们所奉行观想的守护金刚、本尊菩萨,正在两人的意识空间里斗个天翻地覆,杀得飞砂走石。
    两人静坐相对。
    突然,地底里发出暴龙游走之声,似要破上而出,又像火山喷发,地底岩浆将要夺空迸射。
    石阶陡然裂了,裂得甚速,裂缝自蔡狂先前一刀过处,陡然裂陷扩大,就像用力撕扯一件衣帛一般,裂缝深黑,遽不可测,且传来雷神碰上金刚般的恶斗之声。
    不一会,便完全静息,刀口上青光大盛。
    然后天空之中迅疾传来风雷交击之声。然而月仍当空,时青时白,隐约星空,但交集着的都是电岩雨石、雷火迸鸣之声。
    又过一会,风雷渐渐隐去,蔡狂的刀,清白一片。
    轰地一声,院前那棵杨树,拔空而起,泥落如雨。
    大树飞空漫舞,落地却如帛无声:同一时间,七分半楼几处瓦椽,噗噗连声,如破气穴,炸得碎屑纷降、啧啧坠地。
    鱼池的水,波波连响,白沫飞泡,水中的鱼骇惊游走,不时跃出水面。
    这一来,场中无人不暗自心惊。眼见蔡梁二人,未动手一招,但纯在心念交战,便已威力如此,莫不骇然。
    还能恒定应付的,大概除了默运玄功的铁手之外,就是黄牛、婢仆和黄咀鸠了。
    ——许或是因为这三者皆未知这种天地间莫大神威的可怖处:生杀明灭、消亡渡劫,皆由此天神交战中得定。
    突然,梁癫睁目。
    左目大金。
    右目赤红成一点。
    赤点竟离瞳仁,飞射蔡狂。
    ——看似极慢,其实神速。
    蔡狂脸色金蓝,竟一张口。
    龈上有血。
    他张口要吞赤丸。
    铁手一见,心中大震,正要出手,只听梁养养大叫了一声:
    “不!”
    梁养养一声尖叫,波的一声,那赤丸便在刹间幻化成万点红珠,又转成黄蓝绿数色,最后在庭院中,定为黑白二色,黑色融入夜色,消没不见,白色直飞华月,涓滴不剩。
    蔡狂和梁癫忽然都一起站起。
    蔡狂抄起一片落叶。
    梁癫拾起一块石头。
    蔡狂双掌合着树叶,到了鱼池旁,把落叶平置水面:
    鱼池中的鱼全安静了下来。
    落叶却立即一块块似的急沉水底。
    梁癫抓着石人,嘴里念念有辞,然后放到鱼池里。
    鱼池给煮沸了一般的泡沫,立即漫空炸开,水清见底。
    石子却漂浮于水面,像一盏水上的灯。
    水仍是水。
    鱼仍是鱼。
    梁癫还是梁癫。
    蔡狂还是蔡狂。
    刀依然是青。
    月依然白。
    要不是杨花遍地,杨树已毁,石阶裂开,地上多了几处大窟窿,大家真还不知刚才那一战,是真是假,似有还无。
    铁手这时才能长叹一声,略为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眼见二人以密法观想决战,凶险无比,稍一失着,便心魄俱灭,形神全消,变成了废人,活不如死,曾几度想出手阻止,但心中也实无把握,贸然出手,也不知是帮了人还是害了人。
    梁养养很福气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艳丽的愤懑:“你们在这里打,把七分半楼打成这样子,树倒了,地塌了,还伤害了我的鱼!这算什么文斗?”
    梁癫似甚怕他这个宝贝女儿,给骂得有点讪讪然。
    蔡狂对梁养养也似余情未了,对她的话也颇为重视。
    所以他推诿道:“都是癫老鬼,请动大日如来的忿怒身常住金刚,要不是养养叫停手,我早就破了你的‘底哩三昧耶不动尊威王使者念诵咒法’了。”
    梁癫道:“要不是养养喊停,你也不是一样出动了‘大圆满立断心法’,遣风挟雷,要来轰我,我正要把你打得永劫轮回、永不超生,形神俱灭,因不想炸毁七分半楼基业,便宜了惊怖大将军,才留了手,才暂容你多活片刻!”
    梁养养顿足道:“你们真不能不打?”
    梁癫坚决的道:“养养,这不关你事。”
    蔡狂傲慢的道:“他向我叩头求饶,我或可饶他不杀。”
    梁养养嗔怒的说:“你们任何一人,就算是为了我,承认失败好吗?失败是不会死人的,可是求胜却会!”
    蔡狂哼道:“失败确不致命,致命的是失望。”
    梁癫这回却与他的敌手合作无间:“失望多了就会绝望,绝望的人,活下去也没意思了。”
    梁养养生气的说,“如果你们真的要打,也不可以在这里动手——七分半楼还要抵御大连盟的攻袭的!”
    蔡狂和梁癫互瞪了一眼。
    一个金眼。
    一个只有白眼,黑瞳仁转到眼皮下去了。
    梁癫道:“也罢,咱们换个地方,好好的打打。”
    梁癫道:“这儿后山,有道名瀑,就是‘倒冲瀑’,‘泪眼潭’就在下边,离此不到三里路,咱们就在那儿打个痛快!”
    铁手道:“你们的文打分出胜负了吗?”
    梁癫、蔡狂一起道,“未。不过我一定胜他。他死定了。”
    铁手问:“你们可不可以握手言和,算打个平手,行吗?”
    蔡狂、梁癫一齐道,“绝不。”
    铁手只好说:“你们文战尚且如此,要是武斗——”
    话未说完,梁癫已拖着他的房子,蔡狂已念着他的佛偈,一齐一起但分头分道往“倒冲瀑”走去。
    
     
   
竟然,有一只晴蜓


    
    在哪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
    梁癫与蔡狂,要决战于泪眼山上、倒冲瀑下。
    梁养养会去观战。
    因为梁癫是她的父亲。
    蔡狂又是爱她的人。
    她关心他们。
    关心战果。
    杜怒福也要去观战。
    他去是因为梁养养去。
    他爱养养。
    所以养养关心的,他都一样关心。
    婢女小趾也会去。
    因为她的“小姐”养养去了,她当然不能闲着。
    “青花四怒”:风威、凉苍、寞寂、烈壮四人,也一道出发。
    他们去是因为要护着会主杜怒福。
    只有长孙光明和风姑没有来,他们要为杜怒福把守七分半楼重地。
    其实人的关系际遇就是这样,全坠入因果里,受机缘带动,没有几件事是可以完全由己的。
    有了生之后,就有爱恨嗔喜悲怨苦,然后仍逃不过一死,可是,如果真有转世投胎的因果轮回,没有死,又焉有生呢?
    说来,就算梁癫和狂放不羁的蔡狂,何尝不是因为“五泽盟”和“南天门”的宿怨而致结雌!
    然而,若无王安石与司马光的新旧党之争,“五泽居士”蔡般若也不会跟钟诗牛反目成仇了;当然,蔡京也不致借此得势,而诸葛先生更不会重掌军机,以制衡奸相作恶,如此,也便不会训练调教出“四大名捕”来了。
    可是历史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它是由许多伤口和偶然串成的。历史部掉入因果孽障里,更何况是孤独而无力可挽天的人了。
    所以当同一所在的人,都往奢靡、狂妄、荒淫、嚣张、浮夸、物欲的方向妄然前行,全无顾碍,故而造成了一种共业,直至堕劫披祸,已回首无及。
    同理,如果同一处的人,都只顾争权、夺利、杀戳,禁制、伐异、迫害的路线悍然猛进,不生悔念,届时,这聚合的煞气会自毁反扑,苍生难免永劫沉沦,祸亡无日。
    或许,积善不见得即有善报,但人人行善助人,这地方想不兴旺发达,强盛繁荣亦庶几难矣。
    就算不说因果轮回,但在常理推度上,这也是合理的。
    铁手也会去。
    他当然去。
    除了他想观战以及要劝战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从李镜花处知晓:
    李国花就把守在“倒冲瀑”附近。
    ——“青花会”,慎防“大连盟”的袭击,正加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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