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梨花酿小妖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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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他生气地一跺脚,指着凌焉大声道:“这家伙当时身中碧渠蛇毒,要不是我救他,能两天清醒,三天下地,五天活蹦乱跳嘛!”
温凉有些尴尬,见白梨和凌焉都未开口反驳,想来应该是确有其事的。
他朝夜缈歉意地点点头,郑重道了声谢,才开口将药丸吞下。
不得不承认,夜缈的话毫不夸张。温凉刚吞下就觉得腹中温热,身上的伤口疼痛都减轻了,瞬间舒服了不少。
这药要是真拿出去卖,还真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夜缈见温凉将药吞了下去,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你吃了我这么珍贵的药,下次我问你要东西,你就没脸拒绝了吧。
拍拍手,夜缈站起身,又走到白梨和凌焉身边,“你们几人伤得不算特别重,用不到清音丸,吃这个就够了。”
他重新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颗黑不溜秋的药丸,给白梨和凌焉喂了下去。接着又走到佘无涯身边,要给他吃药。
佘无涯其实很不自在,他算这几个人的敌人,要不是自己伤势太重动弹不得,他早就和苏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竟然还有个小屁孩竟拿着丹药要救自己这个敌人,佘无涯真是尴尬的不行,立刻偏过头去。
“你和苏烟什么关系,和这几人又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总是你没惹到我,还救了白梨,这药给你也算是值得。”话音刚落,夜缈就扭过佘无涯的头,将药丸硬是塞进了他嘴里,还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佘无涯一脸菜色,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还是绿着一张脸咽了下去。
“梨儿姐姐!温凉哥哥!”远处传来了少年清澈的声音,白析竟是已经赶到了。
他当时见到温凉哥哥的鸟儿在自己头顶盘旋,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立刻租了辆马车飞一般地赶了过来。
“呜呜,你们怎么伤这么重?”白析见到他最重要的几个人都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瞬间就泪眼朦胧了。
夜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命令道:“快把他们扶上马车,赶紧回去了。”
白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娃娃,一抽一抽地问:“你是谁啊?”
“大夫。”夜缈答。
“哦哦,这么小就当大夫了啊,你可真厉害。”崇拜地夸奖了一句后,白析立刻听话地去执行命令了。
落叶林中煞气太重,马匹死活不愿意靠近,白析只能将马车停在落叶林外。
白析含着泪咬着牙,费力地架着温凉往外走去,夜缈也搀着白梨跟在后面,凌焉本就伤势尚可再加上吃了药丸,勉强可以自行行走。
佘无涯看着几人起身离开,眼中情绪莫名。他吃了夜缈的药丸后已经恢复了不少,便也站起身,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悄悄走去。
白梨走出数十米,再次回头,就看见那个原本高傲桀骜的男人一个人默默离开的背影,竟是带着些许的落寞和孤寂。
……
一行人颠簸了一路,终于回到了白梨的院子。
白析忙活着将白梨和凌焉送回各自的房间,温凉则被他安排在自己的房间。
夜缈中途回了趟万寿堂,现在提着他的宝贝小药箱又过来了。
他先去了凌焉和白梨那里,检查了一下伤口,开了药方就走了,现在正坐在温凉的床头把着脉。
“大夫,他怎么样?”白析毫不介意这是一个比他小上许多的小奶娃,一口一个大夫叫得格外起劲。
夜缈皱着眉,神色凝重,“伤势很重,但是已经吃过了清心丸,再另外开几服疗伤的药调养就好。”
“不妙的是……”
“是什么?”白析擦擦额头的汗,紧张地问。
“他身上还中了蛇毒,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蛇毒,并且非常难解,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配出来。”夜缈想来,那必定是佘无涯身上带的毒。
“那可怎么办,温凉哥哥会不会死,呜呜呜……”白析听着严重,眼里的水珠又开始摇摇欲坠。
“死倒是死不了,就是难治一点罢了。”夜缈走到桌前,刷刷刷写下了几张药方,“这是药方,一天三次,一定要坚持吃。”
将药方递给白析,和他仔细说着其中要注意的地方,最后嘱咐:“等他稍微好上一些了,我建议他去他们狐族所在的地方,好好修养上一段日子。”
白析重重点头,将所有话牢牢记在心里。
三天后——
在夜缈的精心救治下,凌焉已经好了大半。
这几日他被白析看管着卧床休息,一天三顿的灌药,连个出房门的机会都没有。
他摩挲了一下掌心里握着的那个摔碎了的梨花晶石吊坠。
他很想知道白梨伤得伤得怎么样了,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和她解释。
今天那小家伙忙着准备和温凉去玄雪城的事情,估计是抽不出空来管他了,正好可以溜出去看看白梨。
“叩叩叩——”
“进来吧,是又要喝药……”白梨以为是白析来送药便笑着抬头,看到来人后话音戛然而止。
“凌焉?
第38章 从此相忘
“凌焉; 你怎么来了?”白梨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 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投向窗外。
“找你说点事。”凌焉见她移开视线,心底猛地一颤; 原本就在嘴边的话一下子变得有些说不出口了。
白梨点头; 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默默看着窗外开得正盛的紫薇花。
半晌,她才重新回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凌焉; “嗯,你说吧。”
凌焉本打算和往常一样直接坐在白梨的床头,但是想了想还是搬了一张凳子过去。
“苏烟的事……是我不对。”他心里很清楚; 自己和苏烟的事,始终是白梨心中的一根刺。
“这没什么对或不对的。”白梨抿抿嘴,嘴角勾起一个像是自嘲的笑,“你只是不信我罢了。”
“梨儿……”凌焉低唤一声; 喉间干涩。
白梨歪着头笑了一下; “你还记得七夕那日你没说完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凌焉努力回想了一下,脸色忽然发白。
“你说……”白梨看着他; 笑着一字一字道:“我接近你的目的。”
“其实你想说的是,所以我一直以来接近你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夺你的仙识,对不对?”
“凌焉,你从不曾真正信过我。”
凌焉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哀声解释:“当时苏烟用幻术影响我; 让我看到那一幕,我才会怀疑你的。”
“是吗?”白梨轻声反问。
“当然!”
“好吧,这个理由我勉强接受,那之前的种种呢?”白梨声音陡然拔高,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之前?”凌焉看着白梨眼中的痛苦,心也跟着揪着疼。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是仙族吧,但是你至始至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直到现在这件事情结束了,你都没有和我坦白过一句。”
“这是为什么呢?”
凌焉听着她的质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梨见他沉默,冷笑一声,接着道:“你答不出来?那我告诉你,因为你心里很清楚你终有一天会回到天界去,而身为妖族的我只不过是你停留在凡间时的一个过客而已,一个给你酿酒,给你做饭的人而已,你一直都明白你以后的日子里根本不会有我的存在。”
“凌焉,我说的对吗?”
对吗?就像梨儿说的那样,他本来的打算就是这样的,在人间玩个三年,再回仙界继续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
然而,是什么时候变得的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每一天都很有趣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人间的生活的?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始终有所牵挂?
这一切都是从认识了眼前这个小丫头开始的吧,自己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她,白梨。
“我没有爹娘教我,我对于人世间的理解都只能靠我自己。”白梨也不再管凌焉的回答,她微微侧过身,看着窗外明媚的景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柔和的嗓音如同溪流划过凌焉的心田。
“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你了,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可是你却装作不知道,因为你不喜欢我。”
“但我很不甘心,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所以我就告诉了你我的心意。”
说到这里,她轻轻笑了一声,目光温柔如春水,“我当时真的高兴极了,那种心爱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的感觉,真的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用任何诗词都不足以形容的美好。”
她回过头,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就用这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凌焉,就像看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凌焉,你喜欢我吗?”
凌焉眼中痛苦更盛,紧握的梨花吊坠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仿佛他一放手就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梨儿,我……”
“说不出口?没关系,我知道的。”她伸出手轻轻覆上凌焉的右手,将他用力到泛白的手指轻轻掰开,锋利的晶石已经将皮肉刺破。
“我知道的,你不喜欢我。你只是答应了和我在一起而已,只是把握当做你最重要的人,而不是你最喜欢的人而已。”
她用雪白的绢帕轻轻擦拭他手心的血,“你从没说过你喜欢我,是我自己想多了罢了。”
将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别这么对你自己,我会心疼的。”
凌焉心头巨震,忍不住道:“梨儿,我喜欢你,我也是喜欢你的,真的。”
白梨笑了笑没说话,低着头仔仔细细地包扎伤口,打了一个精巧的结,“我们分开吧,凌焉。”
“就当从来不曾认识过,你回天庭,而我继续呆在凡间。”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要再见。”
“从此相忘。”
第39章 我喜欢她
白梨看着凌焉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 虽然心中难受; 却也忍住了叫住他的冲动。
她明白,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她轻轻关上了窗户; 转过身将背靠在上面; 眼中这时才落下泪来,天知道她是哪来的勇气说那些话的,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爱凌焉啊。
从此相忘?不,白梨清楚; 自己此生都不可能会忘记凌焉的。
力气一点一点从她身体中抽离,她滑坐在地上,猛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第一次和温凉喝酒时的情境。
那时; 温凉问自己知不知道凌焉是什么人,她现在仍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她说,不管凌焉是人是妖,是神是鬼都没有关系; 因为这些都不会改变自己喜欢他的事实。
接下来的温凉的话被回家的凌焉打断了; 但她知道当时温凉想问的是什么,他想问自己; “如果凌焉是神仙,你会怎么样?”
白梨苦笑了一下,眼中的泪滑进嘴里,比笑容更苦涩万分。
那时候温凉就已经看透了吧,知道凌焉是仙; 知道他终究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白梨曾经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凌焉这么吊儿郎当不正经的人一个人,有时候会看起来那样的冰冷。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没有人会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其中一副必然是假象。
而凌焉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那种漫不经心,就是假象,真正的他清冷、淡漠,并且——无情无爱。
……
凌焉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整个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梨儿的那句“从此相忘”。
真的要从此相忘吗?
凌焉忽然很不甘心,但是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他。
他浑浑噩噩了一整日,夜里很晚才睡着。
第二日一早,凌焉翻了个身,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似乎床榻比往日的要更舒适和绵软许多。
他猛然睁开眼睛,足足愣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确定自己并不是再做梦。
这温暖柔软的床榻,不是自己在天庭时候睡的床吗?
鞋都没有穿,凌焉就冲出了房间,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天庭。
“凌焉少爷,你起来了?”一个小姑娘看见凌焉衣冠不整地冲出来,吓了一跳,打翻了手中的果盘。
要是换做以前,凌焉必定一脸微笑帮小姑娘一起捡起来,顺便再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只是道了声抱歉,就连忙往一个地方赶去。
“父亲。”凌焉看见凌雍正在书房处理事务,走进去叫了一声。
凌雍闻声抬头,见儿子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邋邋遢遢的……找我什么事?”
“我……”凌焉咽了咽口水,理了理自己的衣摆,遮住自己没穿鞋子的双脚,“我怎么突然回来了。”
凌雍瞥他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批阅,“鉴于你解决了祸乱三界的桃妖苏烟,原本为期三年的思过已经取消了,就把你接回来了。”
说到这凌雍停下